刚刚和室友聊天
她外公上周去世了
怪不得这些天都没在群里讲话
我前两天还说问问来着
后来也没问成
今天聊起来不自觉想起了我爷爷

那天上午分明还好好的
中午还吃了两碗饭
然后坐在那里晒太阳
结果下午就不行了
一口气没喘上来
氧气瓶也没赶得及救过来
说走就走了
我当时还是看着他咽气的
当然也包括他眼角的泪
该是有多舍不得啊
毕竟他当时不知道自己具体的病情
也没等到在路上往回赶的女儿
身边除了我奶奶我爸爸我大姑爷
就是我们这层的五个小辈了
后来的那几天我天天都做噩梦
每每都梦见他还在
要不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或者就是个游戏逗我玩他没死
还总是梦见他要来找我
我就也分不太清现实和梦境
但还是很害怕
不敢一个人上楼
不敢一个人睡
不敢关灯睡
后来实在不行跑去和我奶奶睡了好些天
再后来殡仪馆来人了
用个担架把他抬走
我也跟着一起去了殡仪馆
眼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被推进去
出来就只变成了一捧灰
奶奶他们当时换寿衣给他握在手里的两个硬币
还好好的掺和在灰烬里
不知道烧的时候他疼不疼
接着就带着孝帽一车人一起回老家了
记得我当时还晕车
加上那段时间确实浑浑噩噩
一路吐回去的
后来的记忆就是不断的磕头行礼
耳边都是哭声了

脾气那么坏的一个人
对我倒是疼得紧
小时候被他带着读书
每次去小卖部买酒都不忘给我带吃的
就那种很长条的一粒粒装的
五颜六色的糖果
那么爱喝酒的人谁都劝不住
只有我敢抢他酒杯也会听听我的劝
现在每次回老家还总能听见细姑爹说这茬

零八年到一九年
十一年过去了
有些细节却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被遗忘才算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