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不行追,念君不行归-拾壹」
蓝景仪看着前边的灰影,身形颤了颤:“你谁啊你?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乱动啊!”蓝景仪努力装出无所畏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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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姑苏蓝氏的公子吗?”对方似乎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又啪的一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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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敢问道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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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聂,名怀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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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宗主,嗳!我是蓝景仪啊!”蓝景仪一见是熟人,立刻又变了一个口音,打断了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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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是景仪。”聂怀桑笑了笑,把扇子揣进袖带里,“看来我并未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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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仪走了过去,把剑放好,问道:“聂宗主,你也来这苑山夜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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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顿了顿,表情僵了僵,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轻咳了几声,笑道:“对!这不听说蓝宗主向你们吩咐了嘛,就想来看看热闹!”他果然还是不敢把蓝曦臣称为自己曾经一直叫的“曦臣哥哥”了,心里的坎儿,依然没有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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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仪心不细,加上周围都很暗,并未发现聂怀桑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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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仪,咱们要不先下山找个客栈凑合一下?”聂怀桑拍了拍蓝景仪的肩膀,“啊对了景仪,蓝思追呢,他不是一直都跟你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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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仪一拍脑袋:“对啊!思追!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他好像说是去找金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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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点点头:“说不定他们已经下山了呢,不然我们也先找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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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仪点点头,跟聂怀桑并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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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抚了抚金凌的脸庞,金凌不知看到了些什么,紧皱着好看的眉毛,很难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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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蓝思追轻轻推了推金凌,金凌抓到蓝思追的衣服后蹭了上去,头埋在了蓝思追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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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也回抱住金凌,拍了拍金凌的后背,唱起了小时候他的母亲给他唱的歌,渐渐的,金凌的呼吸平稳了下来,趴在蓝思追的身上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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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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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一炷香后,蓝思追背着金凌起身,准备去找些草药为金凌处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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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金凌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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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在一旁点亮了一个符咒,走到了金凌身边:“三个时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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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啊……”金凌正思索着,忽而见蓝思追走了过来,就要脱自己的鞋袜,立马把脚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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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蓝思追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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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腿被划伤了,要上药。”蓝思追解释道,最后便小心翼翼的脱下了金凌的鞋袜,而后,金凌看着自己一寸大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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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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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给你用了一点术法,暂时缓解了。”蓝思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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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撇撇嘴,心中正想着蓝思追怎么那么爱笑,还那么好看,蓝思追就把术法解了,从袖带里拿出一个瓷白色的瓶子,把塞子拿开,轻轻的撒在金凌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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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金凌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把腿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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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皱了皱眉,把金凌的腿扶好,严肃的说:“阿凌,如果不及时清理伤口,会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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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在我醒之前上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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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当然不敢说自己想看金凌被疼到跟自己撒娇的样子(怎么可能),就道:“自然是这个药粉需要在人清醒是涂抹,还有啊,阿凌睡的那么熟,我怎的舍得把阿凌吵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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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自然是红了脸,别过头:“那你快点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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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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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枕着蓝思追的胳膊,整个人窝在了蓝思追的怀里,赶快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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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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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咱们差不多也该下山了吧?对了,蓝景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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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仪?这我倒是不知道,咱们下山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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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蓝思追!”金凌拉住蓝思追的袖子,“你昨晚说的记忆消除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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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心中一惊,心道,阿凌那时不是睡着了吗?但还是表面沉稳的回答:“不是什么大事,阿凌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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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竟然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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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轻哼了一声,便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