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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众不同】深渊(越恭衍生 张启山x周霆琛)原作发在l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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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送给度娘防吞
新人写手的第一部文,越恭衍生 佛琛,
工作日在老福特日更,周末休息,不间断,超长篇
希望喜欢能去老福特关注我,ID浅涩蔚蓝
全文人物私设不多,微ABO,真的是微微沿用ABO设定,基本可以忽略
贴吧少的部分章节都有自行车,想看的去老福特找,我之前发过都被河蟹了,没办法
贴吧每周末有空更一次,会把现有章节都发出来
本人新手,觉得我文笔辣鸡了,希望轻喷。


1楼2019-08-10 20:13回复
    1924年秋,上海,沈之沛宅邸,这位最有权势的大军阀却在书房内心烦意乱的不停踱步,上峰传来的内部消息,年后要调认他去东北,而时任长沙布防官张启山就要来接任他的位置,东北局势复杂,日本人又占领了大半,他无半点根基要如何自处,走到这一步,明明离成为这大上海的王只差一步,他又怎能甘心!看来树大招风,这是有人眼红他了,沈之沛思索片刻,为今之计只能除掉这位素未谋面的长沙布防官了,张启山,挡我的路,拿你的命来抵,不冤。“副官,去叫黑鹰来。”
    周霆琛接到命令,来到沈之沛的将军府,他径直走到书房,见沈之沛眉头紧皱,书桌上放着一把长枪。他知道这是又有新的任务了。“霆琛,我要你为我除掉一个人,只是此人不在上海,你可愿意?”
    “将军待我恩重如山,霆琛定当尽力不辱使命!”周霆琛是沈之沛最得意的黑鹰杀手,他向来办事稳妥,沈之沛心中多了几分安定,“我要你去除掉长沙布防官张启山,这是他的资料,事成之后有人接应你离开。”
    周霆琛内心疑惑,不知道这位远在长沙的布防官于沈将军有何阻碍,但是他向来不问缘由,他看了一遍资料默记在心,便拿起枪,转身走出了沈之沛的书房。初秋的长沙夜里,还有些微凉,周霆琛埋伏在已经踩点几天的射击点,观察着张启山的办公室。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怕是最不值钱的了,狙击枪口已然对准窗子露出身影的天之骄子、少年将军,“那么你呢,张大佛爷?”
    扣动扳机的瞬间,周霆琛却浑身一震,周身犹如掉进冰窟头晕目眩起来,弹道也飘离了既定的目标,他咬牙想要逃离,可是身子却软软的动弹不得。“完了......该死的毒瘾......周鸣昌你坏我大事!”
    “有刺客!”很快亲兵们就围住了周霆琛的射击点,只见他嘴唇发青,双眼紧闭,浑身颤抖的瑟缩成一团,亲兵们心里都乐开了花,这刺客抓的也太容易了吧,赏钱拿到真轻松。
    所以张启山见到周霆琛时,他的双手已经被吊了起来,身上半分伤害也没有,脸色却惨白的晕了过么。张启山皱眉问道“用刑了么?招了么?”
    狱卒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慌乱答道“此人应该是受过训练,现在又毒瘾发作,一般的皮肉之苦对他毫无作用,属下已经用了水刑,只是这小子嘴太硬,容属下….”
    “行了,你出去吧,我亲自来审。”张启山抬手捏起了周霆琛下巴,刚才因为他垂着头只觉得腰肢纤细四肢修长,没想到容貌也是极英俊的,挺鼻薄唇,双目紧闭,长睫毛上沾着水汽,这双眼睛若是凌厉起来怕是如出鞘的刀一般,只是此时微微抖动竟说不出的诱人,他身上的黑色风衣甩在一边,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躯体上,显现出完美的线条。
    张启山靠近波周霆琛的脖颈轻轻一嗅,一股清冽的冷香,没想到他竟然是个Alpha,不过这味道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这样的绝色居然是Alpha,还是个未经人事的Alpha,张启山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嘴边绽开恶魔的微笑。
    撕开那薄薄的布料,指尖覆上了周霆琛精瘦却结实的腰部,他的身体很美,区别于他抱过的Omega般柔软,修长有韧性,只是皮肤上有些深浅不一的伤痕,表明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久经沙场,张启山低下头吻过他紧闭的薄唇,手也在他身上不停歇的游走开来。


    2楼2019-08-10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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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发不出来你们懂的


      3楼2019-08-10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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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霆琛昏昏沉沉了两天,张启山只能给他灌了些米汤,好在吃了药他睡得还算踏实,没有再梦呓。只是他口中的将军到底是谁,张副官调查了周边几个省,并没有听说哪位大人身边有位黑鹰杀手。算了,不去想那许多,只要这人快些醒过来,让自己愉悦一番就好,那种从未有过销魂蚀骨的味道啊。看着他的睡颜,张启山也有了一丝困意。
        周霆琛感觉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一觉了,终于在第三天清晨他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周围,装修考究的房间,身上的被褥都是刚换的,温暖的太阳的味道,转头看到张启山一脸无辜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周霆琛蓦地清醒过来,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抬手就想向张启山袭去,“哗啦”没想到左手手腕绑着一只皮手铐,一根细细的锁链锁在床头,他这一用力反倒把自己带倒又栽倒在床上。
        这不小的动静使得张启山也醒了,他止不住的笑意“我的黑鹰,你醒啦。”周霆琛更是火冒三丈“不许这样叫我,*****,我要杀了你!”
        “那我叫你什么呢,不如叫雀儿吧,以后你就是我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怎么样?”看他气的脸色发白,张启山突然想到徐天的交代,说道“你别动气,你这身体才有好转,大夫说了不能生气。”
        周霆琛一时语塞,这个不要脸的**,把自己当什么了,真当自己是他圈养的禁脔?他闭上眼冷冷的说道“张启山,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张启山轻佻的偷亲了他一下“我等你在床上干掉我,雀儿的那里可是紧致的要我的命呢。”周霆琛抽起枕头向他砸去,他闪身躲开,笑嘻嘻的出去了。
        周霆琛拼命平复自己的呼吸和愤怒的心情,张启山有一点说的对,他要养好身体才能报仇,想到他强加给自己的耻辱,周霆琛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他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天的事,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
        这里应该是张启山的宅子,周围都有府兵,不知道沈将军派来接应他的人是否知道他刺杀失败已经被捕。想到沈之沛,周霆琛的黑眸中又扬起了斗志,那位大人看似严厉冷酷,令人望而生畏,实则重情重义,他还记得沈将军轻拍自己的肩“ 我的黑鹰,我要做这大上海的王,你就是我的最锋利的刀。”我一定要逃出去!
        张副官明显感觉佛爷今天的心情好的有些过分了,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虽说不忍心但是这个消息不得不说“佛爷,东三省已经危险了,日方的探子也已经渗透进了长沙。”张启山身形一顿,这一刻他又恢复了那个仪态威严、神色冷静的少年将军。“去请八爷来!”
        这段时日张启山好像很忙,偶尔来骚然他一下并无过分的行为,周霆琛才有机会研究出逃的路线,皮质手铐并不难解脱,只是这府内外的亲兵该如何解决,况且他没有武器在身,只能先做恢复锻炼了,每日趁着张启山不在他便偷偷解开皮铐活动筋骨。
        又过了半月,他刚想偷偷活动,就听见“咚咚咚”有人轻敲了三下门,周霆琛马上警觉起来,这宅子内服侍的人轻易不会来这,即使来也直接进门,那个无赖更是不会敲门,只见从门缝下塞进来一张小小的纸条,周霆琛捡起纸条狠狠捏在手心里,他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般。
        只听得门外张副官的声音“沈先生,您怎么到这来了,请移步书房,佛爷正等着您呢。”那位被唤做沈先生的人声音柔和纯净,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觉“哈哈,佛爷的宅子奢华无比,在下只是欣赏一番。“
        声音渐行渐远,周霆琛才敢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沈字,右边一行小字“十月十六日丑时东墙外”,是沈将军的人,沈将军没有放弃他,周霆琛差点喜极而泣,他强忍着激动开始盘算,还有半月左右,东墙内确实守卫薄弱,不知外面...只能相信沈先生了。
        终于有机会了......如果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张启山,不管是因为他加注给自己的耻辱还是沈将军的指示。
        又过了一周,周霆琛已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他虽然大烟瘾有时发作,却都忍了过去,没想到这次痛苦却翻倍而来,他太久没有吸大烟了,浑身犹如掉进了虫窟,仿佛有上万只虫子在啃食着他的躯体,太阳渐渐下山,他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好想好想抽一口啊,只要一口就不会这般痛苦了。


        5楼2019-08-1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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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此刻正为了一辆火车的事焦头烂额,昨天深夜一辆没有番号,没有标识的黑色的076军列驶入长沙火车站,列车的门窗全部被铁皮焊死了,他下令切开一个口子,车厢内摆满了死尸和几口老棺材,令人不寒而栗。齐八爷赶到的时候车厢已经被完全打开,他神神叨叨掐指一算,顿觉不妙,转身就要开溜,张副官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他,拎进了车厢。
          车厢内最大的是一口起漆棺,其他的老棺都已经有了腐化的痕迹,唯独这一口大棺漆色鲜亮却好似刚入土一般。张启山吩咐副官准备开棺,齐铁嘴再次瞅准时机准备开溜,张启山神色一凛“副官,他要是在跑一步,一枪毙了!”
          齐铁嘴无奈“佛爷,我可不像你,我可是十分珍惜我这条小命呢,这是口哨子棺,只有你们张家人能开,我在这也没什么用啊。”过了嘴瘾,他还是在棺材旁站定。一番折腾下来,棺盖缓缓打开,一股的霉味扑面而来,棺内是一具面朝下的尸体,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
          张启山掩住口鼻,上下打量,棺主周身并没有什么陪葬物品,只有一枚指环,但却没有佩戴在棺主的手指上,只是随便放在棺内,张启山拿起指环,齐铁嘴凑过来细细观察了一番“佛爷 ,这好像是枚南北朝的物件,咱们九门当中属二爷最了解,不如请二爷来瞧瞧。”
          张启山正想叫副官去请人,才发觉天色已深 “今日已经太晚了,还是明日再去二爷那登门拜访,副官,送八爷回去吧 。”齐铁嘴哼哼唧唧的抱怨既然没什么事不如一早让他走,张副官莞尔一笑,八爷这张嘴啊“走吧,八爷。”
          火车站这边安顿好不提,张启山回到府中洗了个澡才终于感觉不到那股霉味,他身着浴袍坐在沙发把玩着那枚指环,火车是从长沙南边的深山驶来,那里有一座废弃的矿山,前段时间有线报说有人曾看到日本特务出现在矿山附近,难道是跟近来潜入长沙的日本特务有关?如果真的是日本人所为,他们极有可能在做生化武器,如果是真的长沙肯定很危险,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佛爷...”管家见张启山若有所思,犹豫着想要说周霆琛的情况,“什么事,你说吧。”张启山走到书桌前把那枚指环放进抽屉。管家小声道“您带回来的那位小爷,大烟瘾又犯了,折腾了大半天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您看....”张启山摆手让他下去,下楼往客房走去。
          周霆琛只觉得这份痛苦无休无止的纠缠着自己,他双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为了不出声下嘴唇已经被咬破,张启山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柔声道“放轻松,别再伤害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什么心思,前两天还只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玩物,毕竟身娇体柔的Omega有的是,这种貌美的又可口的alpha确实没玩过。现在看见他痛苦张启山心里却充满了不舒服,明明那么多的事那么沉的担子,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个来刺客。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心软,控制不住的想到了徐天说的药....
          他打开柜子拿出副官准备的酒精灯和玻璃皿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里面酒红色的粉末,明明不想用的,他轻叹一声还是点燃了酒精灯,袅袅的香气从玻璃皿中弥漫出来。
          周霆琛浑浑噩噩间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包裹着他逃离锥心刺骨的痛意。张启山揽着他纤细的腰肢,目光挪到他的脸上,贪婪的看着。周霆琛的脸轮廓完美,那双星眸平时必定对他冷若冰霜,现在他迷蒙的睁开双眼,眼眸湿润,带着些无辜的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生出了种一眼万年的感觉,淡淡的幽兰香从周霆琛颈边散出,看来醉梦已经起作用了,是信息素的味道,他亲亲吻上了周霆的眉间“黑鹰,我的黑鹰...” 周霆琛的神经正在被毒瘾和醉梦拉扯,听到这声熟悉的黑鹰,那位大人浮现在脑海,他轻喃“将军...将军” ,张启山登时火冒三丈“你那位将军也会这样对你么,也会这样与你亲热么?”
          周霆琛被他一吼吓了了跳,看到眼前的人是张启山,脸上浮起一股厌恶,“张...张启山,滚开!”刚才的温情不复存在,张启山一时气急“你是谁的人, 将军到底是谁?” 周霆琛剜他一眼道“将军高洁,你这个色中饿鬼不配知道,滚....唔....”张启山拥紧了他吻上他的薄唇,阻止他继续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醉梦的作用下,周霆琛又陷落进张启山的温柔中,好像和那日在私牢中不似同一人,张启山吻的极尽温柔,忍不住伸出舌头,撬开他紧合的牙关,找到他温软湿润的舌头与之交缠,拉他进入欲望的深渊。


          6楼2019-08-10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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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也是发不出来图都没被吞


            7楼2019-08-1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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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张启山醒来的时候只觉是心满意足神清气爽,这只小雀儿主动的时候竟然这么美味,可惜此刻身边的人依然在昏睡,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心头一紧,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昨夜虽然自己没有放纵,可是毕竟让他泄了三次,不知道犯完毒瘾的身子支撑的住么。
              他想起了徐天说的话“小少爷的大烟瘾若是再不戒掉长此以往,不出几年身体就亏空了...”后面的是什么少动情事,哼,害的他已经忍着半个月多没抱过他,明明那么可口...张启山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他的毒瘾戒了,他才能玩的尽兴,没错,是为了他能玩的尽兴而已。
              他用完早餐的时候,张副官已经等在书房门口,“佛爷,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二爷今天在梨园登台,这会怕是已经快开场了。”张启山换了军装上车,想了一下对副官道“先去八爷那,把他接上。”
              齐铁嘴被张副官从家里提溜出来的时候正在拿着个龟壳卜算着什么。他一脸哀怨的瞅着张启山“我的大佛爷呐,这次我真的帮不上忙啊,你干嘛非要拉我下水啊!” 张启山也不理会他“副官,你觉得八爷说的是真的么?”张副官一脸严肃说道“属下认为,八爷神机妙算,恐怕是已经窥得先机,所以才如此谨慎。”
              饶是能说会道的齐铁嘴也被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你...你们...”张副官换上一张笑眯眯的脸“好八爷,您就帮我们佛爷在二爷那说几句好话呗,二爷不怎么参与九门之事,要是没有您这张巧嘴,只怕佛爷要无功而返。”齐铁嘴一听这话更加不爽“就知道心疼你们家佛爷,怎么没见你心疼心疼我...”话说了一半他感觉好像不对赶忙打住,车上登时安静下来。
              他们一行人来到梨园的时候,二月红已经唱到尾声了,梨园的人一看是张启山,引了人直接往后台走去。没多久散了场,二月红回到后台,见到张启山和齐铁嘴,施了一礼才坐定卸妆,张启山看着他擦拭去脸上的妆容,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二月红是长沙出了名的美男子,只是他的美温润如玉,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不像他的那只鹰,像一把出鞘的匕首,让人只能感觉到肃杀冷峻。
              “ 稀客啊,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么,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 “二月红见他不言语,出声拉回了他的思路,张启山一笑“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想请二爷帮忙。”
              “噢?张大佛爷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便将火车中发现的事与自己的推断向二月红说了,拿了指环想要递给二月红,可二月红并不想接,“佛爷,我想你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已经很久了,请回吧。”说罢便想起身离开,张启山伸手拦住“你我同为老九门,又同是上三门,这地下的东西能脱得了干系么?”
              齐铁嘴一看这气氛突然剑拔弩张起来,赶忙说“二爷,佛爷他确实没法子了,要不也不会来麻烦你的。”二月红并不接茬,眼波流转笑盈盈的道“戏已经散场了,几位请回吧。”张启山无奈,只得把指环放在桌上“二爷,戒指我留下来,你再慢慢考虑一下。”
              回到车上,张启山一言不发,心中担心二月红当真不管,又怕真的是日本人的阴谋,到时长沙城岂不是岌岌可危。齐铁嘴赶忙向张副官打眼色,这佛爷不发话,他也不敢走,眼瞅着这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好想回家吃饭啊。副官心领神会“佛爷,我们是回府还是在外面随便吃点?”
              张启山突然想起一事“去徐大夫的医院。”齐铁嘴顿时哀怨的不行“你这又是搞哪出啊,从早上就把我揪出来,你们两个铁人不需要吃饭,我饿啊...”
              徐天见到张大佛爷的时候并不吃惊,上次的情形他已经看出那位小少爷对佛爷来说挺重要的,“佛爷是为了上次说的戒毒药而来的吧。”齐铁嘴疑惑的看了张副官一样,什么情况,佛爷要戒毒药干嘛,副官摇摇头示意他别多嘴。
              "嗯,那个药就麻烦徐大夫多费心,需要多少费用你去我府上支就好了。”徐天沉吟一下道“佛爷不瞒您说,如今长沙城内日本人势力日渐做大,很多法国人都回国了,只怕这药没那么容易弄到了。”张启山心中涌起一股邪火,怎地今天事事不顺,出门前真应该先让齐铁嘴先给算一卦。
              徐天见他面色微沉,赶忙说道"这样吧佛爷,我先去法国人的商会打听一下,再给您回话,只要钱到位,我想总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听了这话张启山总算有几分好脸色了“那就有劳徐大夫了!”


              8楼2019-08-1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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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霆琛直到中午才清醒过来,明明睡了很久,可是他却脸色灰青满眼血丝,神情愤怒中透出一丝憔悴。昨夜的荒唐把他仅存的一点尊严和骄傲一点点剥离了,该恨谁呢?是那个把他当做玩偶般肆意亵玩的张启山,还是那个利用他为了自己的鸦片生意获利的爹呢,周鸣昌,这个所谓的爹,用鸦片控制他毁了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何至于此!
                如果不是这些年沈将军的严苛教育和杀场洗礼造就出来的坚强性格,只怕他会当场落泪,将自己往不堪的深渊再推一步,眼中的泪虽然没有流出,心却已经千疮百孔,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那些痛苦的片段:
                “来,霆琛乖,这是宝贝,吸一口就不痛了。”
                “霆琛,听爹的话,咱们把大烟馆开起来,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你现在是沈将军身边的红人,弄个烟馆私照不是轻而易举。”
                “你这个小**,居然想偷偷戒了大烟,你是不是不服管了,还是想抛弃你亲爹,你爹我是个大烟鬼,你这辈子也只能是个大烟鬼!”
                ......
                他不敢再去想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翻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晒过太阳的味道,还有...那个人的味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对自己用刑了,把他困在这一方天地里肆意玩弄还不如用鞭子烙铁来的痛快,还是说这是折磨他意志的刑罚。“沈将军...”可能这是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微光,支撑着他挺下去,默念着沈将军,他又昏睡了过去。
                从医院出来齐铁嘴就碎碎念了一路,张启山实在烦的不行,领他吃了饭才回到府邸,太阳已经西斜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往客房走去,推开门只见周霆琛靠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窗外,褪去了一身戾气,他的皮肤因为这大半月的不见阳光,白皙了几分,更显得清瘦俊秀,美的就像一幅画般不似真实。
                他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却被周霆琛一把打开,眼神对上就只有厌恶,刚才的宁静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样不复存在,张启山神情顿时狰狞,一把将人狠狠搂在怀里,不去看他冰冷的眼,周霆琛挣扎了两下就不再白费力气,被他抱在怀里闷闷的说道“张启山,放开我,咱们谈谈吧。”
                张启山放开他,两人的距离还是很近,呼吸相对,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说吧。”
                “我是来刺杀你的。”
                “我知道。”
                “那你现在...”后面的话周霆琛实在问不出口,他强忍着恨意咬牙说道 “张启山,你还是杀了我吧,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本来我是打算杀了你,现在我改主意了。”
                “什么意思?”
                张启山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四目相对“我会帮你戒毒,留在我身边。”周霆琛一把推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他已经支离破碎了,他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我说我会帮你戒毒,条件就是你必须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张启山一字一句的缓慢说出,眼睛坚定的盯着他。
                周霆琛内心动荡激烈,这个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羞辱他?万万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心中恐惧极了,这人就好像...“不可能!”
                张启山用一种近乎溺人的温柔眼神看着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不管你以前是谁的鹰犬,现在你只能是我的。”
                周霆琛惊的浑身冰冷,侧开脸猛地一拳挥出“别碰我!”
                张启山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没的选择,你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周霆琛气的双目发红,抽出手一拳打在张启山的左脸。
                一丝血从他唇角流出,他没躲开反倒让周霆琛愣住了,张启山死死的盯着他,“我不会再锁着你,你可以在宅子里随意活动,但是,不能出去,直到你心甘情愿留下来。”周霆琛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明明自己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心里的恐惧却如同旋涡般把他拖进深渊,他皱眉闭眼,不再继续这段对话。
                张启山满意的拉近他轻吻了一下,“你好好休息,我有办法帮你戒毒。”说罢他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周霆琛双手捂上面孔,他的关节因为握拳有些泛白,唇上沾染着温热的血腥味,疯了,那个疯子!他做的那些事还不够么,自己已经不堪到这种地步。
                他又不由苦笑,是啊,他还没有看到他低头,没有将他的尊严完全践踏,张启山,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跪地求饶,乖乖的承欢身下!


                9楼2019-08-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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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二人招了招手,三人悄悄溜到了东墙边。东墙外的那两个守卫哪里想到会有人敢来佛爷府造次,早就支这枪迷迷糊糊了,两个死士一边一个,打晕了了守卫守在墙外,沈沁翻墙而入,院子巡夜的都撤了,沈沁一阵窃喜,无需他动手了。
                  “咚、咚”窗框微响, 周霆琛心脏狂跳, 只见窗外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赶忙打开窗翻了出去,沈沁见他身手不错,应该没受什么酷刑,放心了几分,就领着他直接翻墙而出,墙外接应的二人护着他们往火车站方向赶去。
                  四个人马不停蹄的跑了一里地,周霆琛突然停住,沈沁吓了一跳“周少爷,怎么了?我已经给你买好了去往上海的火车票,还有20分钟就开了,快走吧。”周霆琛面色暗沉“沈先生,给我把枪,沈将军交代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沈沁心急如焚道“周少爷,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任务取消了,将军要你立刻回上海。”
                  周霆琛惊呆了,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信息,任由沈沁拽着他往前跑。沈沁知道周少爷被囚,只当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这一拉不要紧,他无意间看到了他脖间星星点点的红印。
                  其实周霆琛过去不认识沈沁,但沈沁却是知道他的。
                  应该说沈沁不仅仅是沈之沛钱袋子,也是他的智囊,沈之沛所有的暗部沈沁都知道,这一位周少爷,沈将军培养了多年,入行就一直干的暗杀的活儿。
                  这么一位心狠手辣,性冷高傲的人,居然被张启山...呃......原来这就是张启山并没有把人关在监狱而是困在自己家中的原因,难怪周少爷这种情况还想要回头去杀人。
                  沈沁突然有些同情他,自己的探子被陆建勋的假消息给蒙蔽了,才引出这么一出乌龙,说起来是自己对不起他了。
                  他只能装作并不知晓,解释道“长沙传来的线报有误,沈将军受了蒙蔽才下令让你前来刺杀,如今有我在长沙替将军盯住张启山,说不定这个人于将军是有益的,周少爷只当是没来过长沙,快回上海吧。”
                  周霆琛心中茫然若失,只当是没来过长沙,只当是...真的就能当做没来过么?这一月来的折辱就居然这么被轻轻揭过了......
                  张启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总感觉今天有哪里不对,沈沁的无事献殷勤,雀儿的顺从,奇怪,太奇怪了。
                  “咚咚”两声敲门声,“佛爷,睡了么?”是张副官的声音,果然他一直心神不宁的,真的有问题!
                  “佛爷,我调查了沈沁在上海的本家,他是沈之沛的家奴出身,一直帮着沈之沛经营产业。”张副官一顿"这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来长沙的时间太巧了,佛爷抓了那一位后的第三天,他就到了。“
                  "沈沁...沈之沛...黑鹰...”张启山敲着沙发扶手思索这三人,忽然想到那人怎么就偏偏今天向他低头,“不好,去客房。”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院外有亲兵高喊“这有两个人晕倒了,有刺客!”
                  张启山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去,一脚踢开客房的门,只有窗帘还在摇曳,屋里的人早没影了。
                  “很好,很好,沈之沛,手伸到我这里来了!”张启山咬牙切齿的说道。张副官听到头皮发麻,手底下这些猴崽子,怕是欠敲打了,今天犯下这么大的错。
                  张启山回房换了军装,下楼听到副官的声音“今夜所有值守的、巡夜的,明天都滚去领二十鞭!”他听到张启山的下楼声打发了守卫的亲兵,转身说道“佛爷,车已经备好了。”张启山哼了一声,径直上了车。
                  司机睡梦中被副官揪起来还有些迷糊“佛爷,您要去哪?”
                  沈沁只为救人的话,势必不敢将人留在长沙,周边又多有他的人布防,要跑只有一个途径 “去火车站!"
                  离着火车站还有两条街,就见着两个黑衣人引着巡夜的卫兵往东跑去。张启山眯眼一看两人的身型,马上探头吼道“开枪!”
                  张副官惊愕“佛爷!”
                  张启山瞪了他一眼“不是他!往火车站开!”
                  周霆琛一路恍惚,被沈沁拉着到了火车站才醒过神来,原是四人在跑,现下只剩下他们二人,周霆琛忙问“那两位...?”
                  “周少爷只管快走,别的事不必多问。”
                  周霆琛已然明了,因为自己又白白断送两条性命。沈沁见他神色黯淡 “周少爷是将军的左膀右臂,你只需记得他们是为了沈将军而死就行了。”
                  说罢就塞了火车票过来,周霆琛这才发现,沈沁只准备了一张票“沈先生,你不走?”沈沁若是不走,只怕张启山根本不会放过他。
                  沈沁急切的推他往车上走“周少爷不必担心沈某,沈某自有办法应对。”
                  周霆琛回过身向他深鞠一躬“多谢...沈先生,我们上海再见。”
                  沈沁看着他上了火车,悬着的心才沉下大半,只听到进站口一片嘈杂,他不由苦笑,那一位真不好糊弄...果然...没上套。


                  12楼2019-08-1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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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追进来的时候,火车已经慢慢出站了,他一时间肝胆俱裂大喊道:“黑鹰!”
                    周霆琛已经坐定,听到这一声嘶吼,浑身瑟缩着抖了一下竟然不敢向窗外看去。沈先生的意思他已然明了,将军要留着张启山,他不能再动。
                    不再去看,不再去想,亦不再去恨,回到沈将军身边,就都忘了吧......
                    “去给我把火车拦下来!”“啊?”周围的士兵都傻了眼,这火车怎么拦?
                    “佛爷且慢!”沈沁大声一喝,原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对周少爷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不好办啊。
                    张启山双眼赤红,一把掏出枪抵上沈沁的下颚,咬牙切齿的说道“沈沁,你居然敢......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们主仆三人一起上路!”
                    火车已经愈开愈远了,沈沁余光瞟到已有人拖了那两个死士过来,二人俱是软塌塌的没了生气。
                    沈沁脑子转的飞快“佛爷,沈某有办法让二爷助您。”
                    张启山心里一动,面上还是冷若冰霜。
                    “佛爷想要的东西,我也有办法让日本人给您。"
                    张启山脸更黑了,那雀儿已经跑了,还要那药有什么用!
                    沈沁少年就在商海里摸爬滚打,早就是个人精了,看他脸色不善马上说道“佛爷年底不是要去上海见段总理,到时若还是有意,沈某愿意在此立誓,届时在下一定请将军把周少爷送给您!”毕竟此刻保住小命最重要,真要到了上海,沈将军的地界,怎么着还不一定呢。
                    张启山面上阴晴不定,缓缓放开他。确实,沈沁的条件很有诱惑力,要是沈之沛下令,那雀儿就名正言顺的归他所有了,可是他就是心气不顺的厉害!
                    他突然一脚把沈沁踹到在地,“咳,咳......”沈沁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佛爷,您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沈某能做到的,您尽管说!”
                    张启山看着他冷笑道:“沈先生,别装了,只怕你还是个练家子吧,还请你脱了这身皮,到我府上坐一坐。”
                    沈沁忍痛爬起,脱了夜行服露出下午那身西服来。很好,很好啊沈沁,你这是想把我灌多了,紧赶着救人啊,张启山对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真是恨得牙痒痒,但一时又确实拿他没辙。
                    “副官,请沈先生走着!”
                    张副官得了令,押着沈沁,一行人驱车离开了。留下一众士兵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今天跑了什么人物,让佛爷这么兴师动众......
                    张副官押了人等着书房,张启山却是换了常服才慢慢往书房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么把沈沁身上的情报榨干,这狐狸骗了自己一局,不扳回来他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启山不说话只擦着枪,绕着沈沁走,一圈又一圈,直绕的沈沁毛骨悚然,“佛爷,您这是有话要问我?”
                    张启山这才站定,“沈沁,我真应该把你送到二爷的园子里去,让你好好演尽情演!“
                    沈沁无奈“佛爷,在下并不是有意冒犯您,实在是事出有因.....”
                    “哼,那你倒说说,你和你家主子的原因!”
                    沈沁一听就明了了,张启山已经摸清他的底细,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佛爷可知,如今全国局势大乱,东三省尤甚。”
                    张启山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沈沁叹了口气:“唉......说来也是我的过错,不瞒佛爷,一个多月前长沙这边有探子传来消息,说是年后,北京那边的调令就要下来,上海就是佛爷的了。“
                    张启山只觉得可笑,接手上海?怎么可能。调他去东北打仗倒是可信,毕竟张家是从东北出来的,只是这长沙......谁来守。“所以沈之沛得到的消息是,他会被调去东北?”
                    沈沁点头“不错,所以沈将军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还望佛爷海涵,之前沈某承诺的,一样都不会食言,权当赔罪。”
                    张启山嘲讽道“沈之沛我是不知,不过沈先生你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怎么会信了这些谣言?”
                    沈沁苦笑“ 这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佛爷身边的人放出来的,沈某才不得不信了啊。”
                    原来如此!张启山一下子全明白了,是陆建勋搞的鬼!
                    他原以为陆建勋与他只是政见不和,没想到啊,他明里是针锋相对,拉拢九门,暗地里却在替他树敌,借刀杀人。
                    戒指的消息日本人那么快就知道了,说明二爷身边肯定有人已经被收买了,不知道九门之中他已经渗透进了多少。上海那边不管沈之沛要如何行动,只要他们二人成了仇人,年底去了上海,自己不就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陆建勋啊陆建勋,好毒的计!他的眼中晦暗不明,脑子里全是那人皮笑肉不笑的阴险嘴脸。现在没有证据还不能和姓陆的撕破脸,矿山的事会不会也是他勾结日本人捣的鬼呢.....
                    沈沁估么着他已经猜出是谁,“佛爷,您心中应该有了定数,沈将军这边......实在是对不住您,今后在下手里有的情报,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您。”
                    张启山满意了两分,“你有办法让二爷下地?”
                    “不错,佛爷请放心,明天我便登门拜访,一定请得二爷出山。”
                    “ 你有什么办法?”
                    “给二爷他想要的。”
                    二月红想要的,无非是为他那病入膏肓的娘子续命的药,张启山又问“日本人手里的东西,你怎么拿得到?”
                    “给他们想要的。”沈沁知道,稳了,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13楼2019-08-10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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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本人想要什么?”
                      “佛爷的一对元青花瓷瓶。”
                      张启山诧异:“沈沁,你不会是想?”
                      眼见气氛逐渐缓和,沈沁笑道:“不错,佛爷,还请您把瓷瓶借我一用。”张启山只觉得沈沁胆子是太大,明明是他欠着官司,还敢向自己借宝。
                      “佛爷尽管放心,一个月内沈某一定完璧归赵。”
                      张启山犹豫了一下,沈沁的本事他是见识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雀儿的毒瘾......怕是不能再拖了,最终还是点了头,道:“好吧,你拿上药不必给我,直接送回上海,给他。”
                      沈沁一愣,没想到张启山寻药竟是为了他,“沈某,代周少爷谢过佛爷。”
                      张启山拈酸道: “你叫他周少爷,名字呢?他和沈之沛又是什么关系?”
                      沈沁知道张启山这是想歪了,直言道:“周少爷全名周霆琛,年幼时家逢大难,沈将军对他多方照顾培养,这您应该也调查过,周少爷只是他身边的一个杀手。“
                      “他那大烟瘾又是怎么染上的?你们沈将军总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人吧。”
                      沈沁赶忙摇头道:“将军绝不会这样做,只怕是他的那个便宜老爹,周少爷的爹是个大烟鬼,平日里周少爷也被他坑害不少。”
                      说起周明昌那个人渣,沈沁便越说越起劲,絮絮叨叨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听了沈沁的话,张启山才明白,这雀儿为什么冷的像冰块一般,这样匪夷所思的爹,换做他真想一枪崩了了事。
                      沈沁知道只是也只是表面而已,他不知道的是在周霆琛晦暗无光的童年和少年中,面对亲爹的累累的恶行,他也曾脆弱的想过,咱们父子死在一起吧,我杀了你之后就自杀。可是他终究还是无法割舍对周明昌的这一点点亲情,“爹,等我助沈将军了却了大事,咱们就去乡下吧,一间房,一块地,我陪你到老。”可惜周鸣昌只觉得可笑,放着光鲜亮丽的大上海不待,跑去什么乡下,不知道这傻儿子是怎么想的。
                      佛爷对周少爷好奇,沈沁可以理解,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对他说这么多,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让周少爷蒙受了折辱,亦或是想让佛爷对周少爷有所愧疚,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聒噪,这些话多半是无用的......二人回过神来,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副官,去包了那两只元青花,让沈先生带走。”
                      张副官领命下去了,张启山对沈沁说道:“我和沈将军的过节就算是揭过了,不过,我最后还有一个要求。”
                      “佛爷但说无妨。”
                      “还请沈先生帮我盯住一个人。”
                      沈沁看向他,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陆建勋!”
                      太阳还没升起来,天边微微泛着鱼肚白,初秋的天气有些薄雾冥冥,街上寂静一片。沈沁缓步往回家走,张副官提着两个锦盒跟在后面。
                      沈沁还是觉得今天失态了,周少爷的事......让张启山知道这么多到底应该吗,自己怎么就停不住嘴了,平日里的自持哪里去了。他望着愈发明亮的天空,云彩中透出淡淡的血色,哪有那么多应不应该,或许只是觉得那孩子,太苦了......
                      张启山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没有多少时间了,睡一会就要起来了,明明还有成堆的事情没有解决,他的脑子里却弥漫这一股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虽说是沈之沛指派,但他毕竟是来刺杀自己的,自己只是惩罚刺客,过分吗?而且,而且好像也没怎么对他用刑吧。
                      可是他闭上眼就看到那只雀儿冷漠的样子,痛苦的样子,还有......厌恶的样子......自己到底是伤害了他,所以......有点愧疚也是正常吧......沈沁这**,分明是让他狠不下心来去开口向沈之沛要人。
                      “霆琛......是个好名字。”好多年了,头脑没有这么混乱过,这样,也挺好......卧室里静逸一片,只留下缓慢而轻稳的呼吸声。
                      周霆琛的神经紧绷了一天一夜才慢慢放松下来,那人......没有追上来,不知道沈先生他还好么?长沙的事,将军已经知道了么......会怎么看他呢?
                      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10岁那年,那个乡下破烂的小院里,母亲把他护在怀里,一群追债的人正围着他们殴打,他想要反抗,可是母亲却死死抱着他,他挣脱不开,母亲温柔的眼睛渐渐没了光彩:“霆琛,好好照顾你爹,原谅他......”
                      他坐在泥地里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再也没了,这世上再也没有爱他的人了,他就这样哭到了天黑,周鸣昌才领着两个小叫花子探头探脑的回来了。
                      “小兔崽子,哭什么哭,老子我这不活的好好的,你那痨病鬼老娘不死就是个无底洞!药罐子!这不刚好,帮我抵了债了。”
                      周霆琛恶狠狠的瞪着他,周鸣昌气急,上来就给了他一耳光,“敢瞪我,要没有老子养着你,你早跟那个痨病鬼饿死了!”
                      旁边的一个略微小点的孩子鼓起勇气拉了拉周鸣昌的衣袖,他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大爷,霆琛哥哥只太难过了......您别打他了。”
                      这两个孩子都是周鸣昌贱价买回来的,一个叫铜钱一个叫福根,只因两个都瘦瘦弱弱干不了什么活,平日里他便让他们上街乞讨,弄点小钱供他去赌。其实周霆琛不知道的是,他爹看中的不是这点小钱,而是这两个崽子都是男性Omega,要是养到成年不管是卖了还是送人,都不会亏。
                      “你们三个去把人给我埋了,再哭哭啼啼的,都别想吃晚饭了!”
                      稍大点的铜钱过来扛起周大娘的一只胳膊,福根也赶紧帮忙,周霆琛看着这两个好似弟弟般的小少年费力的样子,擦干了眼泪,架起了母亲的另一只胳膊。
                      (一些原剧设定我会用,一些会加自己的思路,毕竟要联系在一起)


                      14楼2019-08-10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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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挖到半夜,周大娘才算入土为安,三个小人儿手上都磨出了血泡,并排跪在这座孤零零的新坟前,周霆琛感激的看着他两:“铜钱、福根,谢谢......”
                        福根抽噎打断他“霆琛哥哥,别这么说,大娘对我们也很好,不像大爷总......总是打我们。”
                        听到这话,铜钱想到那点温暖也没了,抑制不住的难过,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三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哭到最后,铜钱抽泣着说:“霆琛哥哥,福根,咱们结拜吧,我以前读过书,书上说结拜成了兄弟,就一辈子相互照应。”
                        福根连忙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周霆琛最为年长,拉过他两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好,铜钱、福根,从今天起,我们三人就是兄弟了,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铜钱眼中又溢出泪花:“霆琛哥哥,其实......其实我不叫铜钱,这名是大爷给我改的,我原来叫黎绍峰,家在上海城里。”
                        周霆琛摸摸他的头道:“你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吧,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三人一起磕了头,往那个破破烂烂的家回去。福根凑到铜钱跟前问道“铜钱哥哥,你读过书,那你原来的家是不是很有钱。”
                        铜钱想了想:“应该是吧,我还学过钢琴,可惜回不去了,周大爷不会放过我的。”他没有注意到福根眼中划过的艳羡和嫉妒。
                        乞讨要饭,颠沛流离的日子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周霆琛遇到了沈之沛,那位大人问他愿不愿意为自己卖命,他没法拒绝,他太想要逃离这样的生活,于是从沈将军把银票递给周鸣昌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这样被改变了。
                        七八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全是Alpha,在一起没命的训练,学习各种杀人的武器和技巧,最后只剩下四个孩子坚持了下来,他不知道沈将军为什么要训练这些Alpha,也不知道当年淘汰的孩子去了哪里,只知道十六岁第一次任务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任何人了。
                        他并不想质疑沈将军,是沈将军教导他不管多么痛苦,都不要逃往轻松的一边,他不会有错的,那些孩子一定和他一样都还好好活着。
                        成为沈将军的武器后第二年,如约他的老爹和福根都被接到了上海,只是铜钱,听说是去年病死了......
                        梦境开始恍惚,越是离得近的记忆越是模糊了,片段中闪过十九岁那年养伤中,周鸣昌哄骗他染上了大烟,福根在一旁低低的啜泣声,此后就是他对沈将军的极力掩饰,然后和这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张俊逸非凡却又讨厌至极的脸上,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边洋溢着骄傲自信的微笑,他越走越近,伸出手想要触摸自己。
                        周霆琛惊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周围的旅客全都看向他,他尴尬的赶紧坐下,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长沙,马上就要回到上海了。
                        随着轰鸣的汽笛声响,火车缓缓驶入了上海站,刚停稳,车厢里就跟开了锅似的人头攒动,周霆琛两手空空,被人流裹挟着往外走,站台上也是人山人海,接站的送站的,有笑有哭,更多的是充满期待兴奋的脸。
                        他不禁轻叹,大上海,不夜城,如果你有钱才是纸醉金迷五里洋场,没有钱,上海只是上海而已,这里真的有那么好么?
                        忽然一顶礼帽盖在他头上,将出众的面容掩去了大半。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沈将军的副官何焕, 他一身便装在人群当中,自己竟然没注意到,“何副官!你怎么来了?”
                        “将军命我来接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何焕拉着周霆琛往出站口走,穿过人潮进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一辆私车就停在那里。上了车何焕才道:“霆琛,这次你受苦了。”
                        周霆琛只觉得礼帽下耳朵烧的通红,何副官都知道了么?他一时间臊的无地自容。
                        何焕见他不言语,还以为他是有伤在身,“怎么了,他们到底对你用了什么刑罚,可留下伤了,让我看看。”
                        “没事的,没什么外伤,他们只用了水刑,何副官不必担心,咱们赶快回将军府吧。”周霆琛强忍着不自然说道,看来何焕还不清楚,他也不想多说。
                        何焕见他虽然疲惫,但脸色还算不错,便不再问,开车向将军府行去。
                        沈之沛刚接完沈沁打来的电话,张启山那边已经调解完了,另他松了口气,可是沈沁汇报的内容里有一点有些奇怪,张启山只在抓到霆琛后的当天用了些刑罚,后面就一直拘在自己宅子里,这是为何......
                        思来想去应该不是为了情报,若是想撬开他的嘴,用的肯定是鞭子烙铁了,不会只是拘着他。那么,他是就是想收买黑鹰,无非是用些声色犬马的玩意引诱他而已。
                        沈之沛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不禁冷笑着想:张家是摸金出身,家里的古董宝贝应该是不少。可惜啊,张启山,你不知道周霆琛不看重金银也不欣赏美色,他心里在意的只有周鸣昌这个老渣滓一人而已,我养了了他十年,如今周鸣昌又在我手里,还能被自己养的鹰啄了眼去吗?
                        沈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心软,却再次改变了周霆琛的命运。当日,他向沈之沛汇报时,怎么也张不开口说出二人的那一段旖旎,只说是张启山将人囚禁在家中,并未问出什么。
                        沈沁也不是故意隐瞒,他想着张启山还有三月左右才到上海,只要在这其中斟酌着告诉沈将军就好,目前他确实想不出什么言语,能保全周少爷的几分颜面。
                        “将军,人我带到了。”何焕将周霆琛带进书房,自己就退了出去。
                        周霆琛摘了礼帽,上前几步单膝跪下:“将军,黑鹰让您失望了,请您责罚!”
                        沈之沛绕过书桌扶起他:“霆琛,没事的,起来吧,这次的事,失败反而于我有利。只是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被俘呢?”
                        周霆琛心头大震,他隐瞒毒瘾,一是怕被沈之沛舍弃,二是担心他不会放过自己亲爹,“长.......长沙的守卫过于严密,刺杀失败我就暴露了。”
                        他说的含糊,沈之沛却是清楚,以周霆琛的身手对付几个大头兵根本没有问题,只怕是毒瘾犯了吧。哼!他心里冷笑一声,黑鹰啊黑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为周明昌瞒我到几时?


                        15楼2019-08-10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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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张启山这个人怎么样?”沈之沛话锋一转问道。
                          周霆琛觉得眼前又浮现出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可是想到沈沁的话,将军似要与他合作,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张启山在长沙一带很有势力,少年英才,武艺高强,在九门之中有巨大的号召力。”
                          他说的这话很是巧妙,貌似几句话说明张启山的身份地位,实则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只不过是把资料上有的浓缩了一下而已。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人,好像只觉得周围的人对他很是尊重,可是那**对自己只有荒唐罢了,要他自己实话实说只怕都是脏话了。
                          沈之沛心中浮起一丝怀疑,马上又否定了,便不再纠结长沙的事,问道:“你可回家看过你父亲了?”
                          “未曾,属下是从火车站直接来见将军的。”
                          沈之沛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也累了,回家去看看你父亲吧。”
                          周家的房子是沈之沛把周明昌接来的那年为他们置办的,二层小洋楼,周围很是安逸,不过为了不暴露周霆琛的身份,家里并没有安排佣人,只有福根照顾周明昌的起居。
                          还没进门周霆琛就听到里面传来周明昌打骂的声音。
                          “你这个***,居然敢骗我!”
                          “大爷,我没有,放过我吧,大爷......”
                          “你还敢说,哄着我送你去上洋人的学堂,结果呢?”
                          “啪!啪!”又听见两声竹板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周霆琛赶忙推门进去,只见福根跪在地上,粉嫩脸颊上五个指印,身上也被抽的青紫交加。周明昌打人一向是极有技术含量,打的人疼痛难忍,却不会留下半点伤疤。
                          周霆琛一把夺过正要落下的竹板,“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周明昌见到一月未归的亲儿子回来了,喜出望外,“霆琛啊,你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爹都想死你了。”
                          然后一脚踢倒了福根,说道:“霆琛,你不知道,这个小**,这两年没少哄着我给他花钱,送他又是学这又是学那的。”
                          福根满脸泪痕委屈的说道:“大爷,我没有,没有骗你。”
                          周明昌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说道:“本来指望他进了哪家高门望族,让我沾沾光,眼看他马上就十八了,半年前他说杜家的少爷看上他了,他想要去学钢琴,学大提琴,提高什么狗屁修养,进杜家的门,谁知道今天杜家少爷找来了,他又不愿意了!”
                          周霆琛听的头大,回想起坟前一起磕头的三个小人儿,即使知道爹养着福根是用来干吗的, 他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爹将福根当做货物随意买卖,当年他离开家没能照顾好铜钱,让他小小年纪就夭折了,如今他一定要保护福根。
                          “爹,福根不愿意,你也不能强求他,你别忘了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都是他在照顾你。”
                          说着他轻轻扶起了福根,柔声问道:“疼么?一会大哥给你上药。”
                          “大哥,我好疼......”福根柔弱的靠在周霆琛怀里,眼中却充满怨毒瞪着周明昌。
                          看的周明昌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又想打他,“***就会装可怜,你再给我瞪一个试试,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信不信!”
                          周霆琛抓住他的手,好言道,“爹,放过福根吧,十年前我们已经结拜为兄弟,我求你别逼他了。"
                          周明昌指着福根怒道:“是我逼他,还是他逼我?你以为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是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
                          福根听了这话,立刻跪倒在周明昌面前,“大爷,我用铜钱的名字在六国饭店找了份弹钢琴的工作,赚了钱都给您!我会给您养老送终的!”
                          周明昌只觉得可笑,嘲讽道:“我有亲儿子,用的着你养?你挣那三瓜两枣的顶什么用?既然六国饭店能用你,不如把你卖到春风楼不是来钱更快。”
                          福根的脸上褪尽了血色,眼底已是一片惊惶的惊涛骇浪,“大爷,求您,求求您,不要!”他深知以周明昌的脏心烂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周霆琛拉起福根把他护在身后,脸色暗沉“爹,这些年,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么,换福根自由绰绰有余了吧。”
                          周明昌见他对福根这般维护,知道不能来硬的,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儿子,你要我放了这崽子也可以,但是你也不能断了你爹的财路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爹我就万事都依你。”
                          眼见遍体鳞伤的福根,周霆琛无奈道,“你说吧。”
                          周明昌眼睛都亮了,“好小子,你知道的你爹我就是想要一张烟馆执照,只要你去求沈之沛,他肯定给你,有了执照,咱爷俩就吃穿不愁了,我保证烧了他的身契,这小**爱去哪去哪。”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个!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大烟,何曾有过半点他人,周霆琛沉默了半晌,他出任务不在家的时间比比皆是,若是不允,只怕福根总归是难逃厄运,终于艰难的说了声“好!”
                          周明昌心花怒放,这么久以来的心愿终于成了!早知道这能用这小崽子要挟,还费那老鼻子劲干嘛。还想对亲儿子说些什么,只见他不睬自己拉着福根就上楼了,“嘿,这傻小子,不知道享福......”
                          进了房间,周霆琛让他脱了上衣,拿出一盒伤药为他细细涂抹起来,福根一直强忍着的泪落了下来:“大哥,你......你终于回来了。"
                          周霆琛看着他白皙的身子上可怖一片,心疼道:“福根,以后你就自由了,这些年,我没有照顾好你两。”
                          福根赶忙擦了一把眼泪道,“大哥,不怪你,真的,我现在找到工作了,能赚钱养活自己。而且,而且我用了铜钱的真名,黎绍峰,大哥你只当我就是铜钱,铜钱就是我,我们三个人还是不分开好不好?”
                          周霆琛看着这个故作坚强的少年,心头一片柔软,铜钱若还活着,也该成年了......“好,绍峰......”
                          听到这话,福根眼中哪还有泪,满脸欣喜的拦腰抱住了他。
                          “好了,松开吧,我帮你把药上完,你乖乖睡一觉就不痛了。”周霆琛摸着少年头,温柔说道。


                          16楼2019-08-18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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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答应了周明昌,周霆琛却是犯难不已,将军前段时日才下了令,要在上海逐步控制鸦片的份额,不准再私设烟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将军开这个口。
                            在家踌躇了两天,将军府传来了消息,让他过去一趟。
                            一大早沈之沛就收到了一盒药,从长沙送过来的,之前电话里沈沁倒是说过,给霆琛的戒毒药,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打开那盒针剂,整整齐齐的玻璃管上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封口,只是有一个明显凸起的小点,似有什么东西夹在其中,沈之沛拿起信打开,从里面滚落出一枚小小的红豆,堪堪掉在针剂当中,显得圆润饱满,明艳亮红。他一头雾水,接着抽出信纸,上面寥寥几笔写着,
                            望君原谅,难于开口
                            — 张启山
                            沈之沛顿时感觉心里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这药不是沈沁寻来的么,和张启山又有什么关系,他又在求谁的原谅......沈沁!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跟了自己二十年的人是否忠诚。
                            沈沁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电话铃就响了,他还以为是哪家铺子里有事,不以为意的接起,电话那边沈之沛声音低沉平静:“沈沁,药已经到了。”
                            听到是将军,沈沁神色一凛,“将军安好,还劳请将军转交给周少爷,犯瘾时注射。”
                            沈之沛冷笑道:“信的事你就不想说一下么?”
                            沈沁疑惑:“什么信?”话一出口,他马上反应过来,心里叫苦道,真是百密一疏,我的张大佛爷啊......
                            时间回到三天前,沈沁并不知道田中凉子对张启山的条件是那枚棺中骨戒,他的探子得到的消息,田中凉子这帮日本人一方面利用美利坚长沙商会作为掩护偷卖鸦片吸金,一方面大肆搜集古董送到上海,再从租界偷运到日本。
                            这对元青花瓷瓶世间罕见,田中凉子虽然犹豫,但也确实无法拒绝,沈沁便用张启山的真品请高人做了一对仿品,从田中凉子手里骗到了药。
                            沈沁拿到药是准备立刻就派人送去上海的,转念一想毕竟是长大佛爷的一番心意,于是打发手下沈三拿着药去趟张府。
                            “佛爷,我家主人命小的先将药拿来给您看看,宝物两天后他登门拜谢时奉上。”沈三规规矩矩的把盒子放在张启山面前。
                            张启山打开药盒,看着一枚枚晶莹透亮玻璃瓶,思绪又飘到了那个人身上。这两天很多时候他在想,如果他们遇见的时候不是那种情况就好了,那抹清瘦的影子,已经到上海了吧......
                            “你等一下。”张启山从抽屉里拿出纸笔。
                            沈三应了一声候在一边,注意力却早被书架上的那一只釉上彩盘吸引了去,洁白如玉的盘上绘着交错的藤蔓叶片,下边露出半串饱满的葡萄,藤尖上立着一只翠蓝的小雀儿,似在昂着头歌唱,活灵活现的,他即使不懂古玩也觉得这物件当真是精巧绝伦。
                            张启山合上盒子,“好了,回去告诉沈先生我看过了,你送去上海吧。”沈三还在回味那一只稀世之珍的瓷盘,哪里注意到到张大佛爷往药盒里放了什么,拿了盒子就去了火车站。
                            沈沁心中懊恼万分,只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没有实话实说,现在再讲明实情,将军难保不会起了猜忌,他不但没有保全周少爷的颜面,还害了他。
                            沈之沛听得电话那头一片沉默,脸色森然冰冷:“沈沁,你也想背叛我?”
                            听到这话,沈沁知道没法再瞒了,于是将这月余二人的种种并着自己承诺把黑鹰送给张启山一事都说了出来,沈之沛越听越觉得荒谬可笑。
                            “将军,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犯了糊涂。”沈沁的语气略带焦急。
                            沈之沛这才放下心来,起码沈沁是没有问题的,“好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陷入沉思,培养的这些孩子中,那两个人容貌太过出众,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张启山信里的那枚红豆,意思是动了真感情了?那么黑鹰呢?
                            “何副官,去叫霆琛来一趟。”
                            周霆琛行了礼,见沈之沛不开口,便先开口问道:“将军,沈先生帮助我出逃,自己留在长沙,不知道他可还安全?”
                            听他记挂沈沁,沈之沛稍稍安心,“他没事了。”
                            周霆琛心头一松,便犹豫着想开口说烟馆的事,突然一封信扔在了他的脚边,“将军,这是?”
                            沈之沛冷哼一声:“打开看看吧。”
                            他打开信封,一枚鲜艳的红豆落入掌心,疑惑的抽出信纸仔细一看,他脸色就变了,只感觉血液直冲大脑,憋得他脸颊耳根都是一片绯色。那个**,***有完没完!
                            他一字一句的艰难说出:“将军......那日我被俘后,张......”
                            “好了,我都知道了。”沈之沛知道他平日里对那事最是冷淡,出言打断了他,周霆琛一时间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对张启山?”
                            周霆琛一愣,脑子嗡嗡作响舌头也打了结,“没有,不是,我没有对他......与他没有私情!”
                            沈之沛看他脸上红白一片,没有再问,这孩子的性子他是清楚的,看他这样,对张启山确实是没什么。但想到沈沁的承诺,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要拱手让人,他还是心有不甘。
                            沈之沛指着桌上的盒子道: “这药是张启山要沈沁给你寻来戒毒的。”
                            周霆琛整个人呆住说不出话来,沈之沛今天的话句句宛若晴天霹雳,把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都暴露出来。
                            看他这副样子,沈之沛怒从中来:“我养了你十年,这点事情都要瞒我,染上毒瘾能怎样?受人折辱又怎样?你当是我帮不了你,还是觉得我不愿帮你?”
                            周霆琛如梦方醒,连忙跪倒:“将军......不是......我错了。”
                            沈之沛疲惫的摆手“行了,你回去吧。”跪着的人却是一动不动,”怎么,还有事?”
                            也不知道是这情况已经糟糕到透顶了,还是是沈之沛的一席话给了他勇气,周霆琛直接把答应了他爹烟馆执照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沈之沛听得心里透凉,沉默了许久问道:“周明昌,还有你那兄弟,不管哪个你都放不下?”
                            周霆琛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却坚定无比:“是!”
                            “好吧,三天之后,你来拿执照。”


                            17楼2019-08-18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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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lofter上看过了,没想到贴吧也有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8-20 04:4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