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里却已经是千疮百孔。然后因为一枚胸针,引出了当年那段字字血泪的历史。 那时的真红似乎和现在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尊贵,高傲的女王。而苍星石和翠星石也仍然执着着爱丽丝游戏,这也许,为以后的悲剧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是夜,寻找了父亲千百年的水银灯误闯入真红媒介的家里,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名为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声音,两个少女的命运,在这一刻,变得纠缠不清。 本来已经死去的水银灯靠着对父亲强烈的执念和爱意,使自己活了下来。因为一枚胸章的牵引,来到真红的面前,这一刻,我不禁有些啼笑是非的想:这是否是命运的安排? 面对着执着于胸章的水银灯,真红的选择是一下推开她。而听到她就是自己一直想见到的第一人偶,真红的表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有失望,有疑惑,有失落……等等,等等,交织在一起,就像被猫玩过以后的毛线团,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形状。当真红惊讶的说出那句:“这个孩子是第一人偶?!”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从那一刻起,真红就没有把她当做真正的蔷薇少女,只有近乎于怜悯的同情,而这同情,恰恰是一切的根源。有时候,同情反而是最伤人的杀人利器,伤人不见血。 我不知道,当真红看见伏地而泣,说出:“父亲他把我遗弃了!”的水银灯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上天开的一个开不起的玩笑。 所以,这结局,注定是悲伤的。 事后,我们看见,真红所做的一切。高贵的真红,温柔的真红,如公主一样的真红。 那时,水银灯的样子和现在有些微小的不同,但更多的是眼中的柔弱和依靠。靠着搀扶,水银灯一步一步地站了起来,那个曾经单纯的孩子,想的只有父亲的夸奖和喜爱,但是却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其实不是真正的蔷薇少女。没有媒介,没有蔷薇圣母,没有人工精灵,一个完完全全的死物。 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 在那一段时间里,也许是水银灯最幸福的时光。和真红一起看夜晚的繁星满天,一同喝着舒适的下午茶,看着真红喝到她泡的红茶而温柔的笑。真红教她走路。。。。但是,就像是美妙的泡沫一样,短暂而不真实,一切被揭露的刹那,跌回了地狱,从此—— 万劫不复! 在水银灯误入苍星石的N之领域,被斩成两半,听见那个何其残酷的事实时,我突然想起第二季里,苍星石退出游戏的刹那,竟然有些因果轮回的想法。 跌落在水里,绝望的水银灯终于见到了父亲,那温柔的笑,温柔的光芒,那样的虚幻,仿佛梦一般。得到了承认的水银灯出现在N之领域里,欣喜地向真红说着。然而,得到的,却是难以置信的疑问。 那一刻,原本深藏在心里不愿相信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了眼前,心里隐藏依旧的野兽突然间睁开锁链挣了出来。在黑化的那一刻,一双代表堕落的黑色翅膀从水银灯的身后伸出,伴随着突然的狂风大作。 之后,就如预料的一般。 当水银灯捏碎真红最宝贝的胸章狂笑的时候,当真红充满怨恨的说出那句,“垃圾,废物!”的时候,一切就像破碎的水晶,无论再怎么粘合,也回不到原先那毫无瑕疵的样子,只有一条一条遮掩不去的裂痕。 黑色的羽毛和红色的花瓣随着世纪末的钟声响起,突然出现的拉普拉斯之魔和被迫接受的沉睡,当水银灯满含着复杂不明情绪的那句“真红”喊出的时候,真红的反应只有一声包含着不屑的轻哼。 已经被扯乱的红线被打上了个死结,除非剪断,否则再也无法解开。可是一旦剪断,就再也不是那条红线。就在这样一个无尽轮回的无解之局里,作为这局的最重要的两枚棋子,水银灯和真红无奈地承认了这命运。 我不知道,在这以后无尽的岁月里,真红在每个相同的夜晚里,躺在箱子里时,是否想起过那个同样睡过这个箱子的少女,是否会为当年那句冲动的无心之言而后悔。 而那个同样悲伤的少女,坐在破旧的教堂里的十字架上,独享着寂寞,寂寞是一种戒不掉的毒药,时间越久,就越是醇厚,被紧紧的束缚,再也无法挣脱。 在得知水银灯复活,出现在N之领域时,真红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说出了那句‘对不起’,可是却为时已晚,水银灯转身,消失在空气里。仿佛没有出现过。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吧?那个曾经唯一一个会对自己温柔的笑的少女,但真相,却是对方的不承认,即使是坚强的水银灯,也是无法理解,无法原谅。 再也无法弥补。 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