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请吃多吃点儿夜宵

第九集  南天门阻击战
死啦：援兵来啦！（估计要不了多久，日本人就又要发起进攻了。这时死啦注意到对岸来了部队，还有一辆车，高兴的大喊。他这时心里仍然盘算着一旦江防巩固，就会过来人接应，把日军击溃，然后一起过江的）
江防营营长：长官，救命啊！听我说，长官，长官！长官......
（有个笑话，说小学生造句：一个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这句话文理不通，但是看虞啸卿从远处走来，我觉得把这句话送给他，很合适）
何书光：立正！敬礼！
江防营营长：救命啊！.........长官！
死啦：找个豆子大的亲信来扛，这说明上峰也知道战事紧急，没空争执。虞啸卿又是个极能打的，东岸防御有三分数啦！（死啦一眼认出虞啸卿，说明他见过他。但是死啦在庭审时说，我以前跟师座不熟。那就是说死啦不是虞啸卿手下的军需官，是同一师里其他团的吗？“又是个极能打的”，这个“极”是夸张词，是刻意的表扬。不过“能打”应该确实是死啦原来对虞啸卿的印象）
烦啦：爷，您不是说虞啸卿他死了吗？（烦啦头脑清醒，很少会被别人的话带跑）
死啦：这种谣言别瞎传啊，几与日寇同谋！（死啦这耍赖的本事，连烦啦也得自愧不如）
江防营营长：长官，你听我说，长官，长官......
（虞啸卿拔枪把江防营营长毙了，没容得他辩解。死啦好像愣了一下）
迷龙：当团长是真好啊，他杀个营长跟杀个鸡似的。（迷龙一边说还一边看阿译，拿阿译开心）
阿译：看我干什么？（阿译心虚啊，马上表现出来了。死啦就沉着多了。原来死啦说虞啸卿死了，他才领的川军团。现在虞啸卿又出现了，不过好像除了烦啦，其他人这会儿也没想起死啦的这个谎言。就算想起来，让他们选，肯定也是面前这个“假团长”更亲近）
死啦：好！秫马厉兵啊！我听说虞啸卿十七岁的时候，就以一百乡勇击溃三百流贼啊，了不得啊！现在江防有五分数了。（眼看着虞啸卿带来的人，马上接手江防，做的有模有样。如果说“能打”还只是原来听说的，现在看来，倒真是个干实事的人。当然刻意夸张的表扬背后，还有烦啦下面说的那层意思）
旁白：营长都杀了，何况一个假团长呢？他当我们面这么夸虞啸卿，估计这骗子心里也发虚了。
（对面的何书光开始打棋语，打的很有气势）
死啦：有懂棋语的吗？
烦啦：我们译哥倒是八成、没准、差不离、仿佛、保不齐......
死啦：别废话！快叫过来！

阿译：虞团座信曰：我辈退已失据，若强行渡江必为倭军追而歼之，甚至连天险亦为敌所趁。如此，不如决死山头。玉碎成仁之一仗，当可振颓丧之友军。此役过后，他将率东岸自军长以下为我们浇奠。（阿译做学生时，肯定写得一手好文章，随口翻出的棋语，也是文绉绉的。看这架势，日军一时半会也攻不过怒江，但是虞啸卿也没有像死啦原来设想的，打算派人过来接应他们。虞啸卿给指的路就是，死啦他们玉碎，虞啸卿他们死守）
死啦：虞大铁血说话不怕噎着，这还有一百多号人呢。要浇奠，我先浇奠他十万八千遍的。（烦啦焦急的看着死啦，虞啸卿此言一出，他们的命就定了，这比眼见着日军冲上来还让人绝望）
阿译：尽管我们身份不明，但是他会为我们的英魂，请论此役首功。（我相信虞啸卿这句话倒不是虚言，应该后来他也是这样上报的）
死啦：回信：固防首要，过江增援是强求了。但是日军大举来攻是越来越近，简直是分秒必争的。请求至少提供炮火支援。（死啦回复很快，但是他这会儿想到趁炮火撤退了吗？疑心他这时还没这个念头。何书光的回复很简单，就是画了个大叉）
阿译：不允。既知固防首要，可知炮弹有限，而无炮亦无防。
死啦：你告诉他，你告诉他。他是我后生小子一向的敬仰，我敬仰他，我钦佩他。你好好跟他说，有什么唐突以后再算好不好？眼前的要务是让这一千多号兄弟，死的都有所值。你快说，你快说，好好说啊。（死啦跟虞啸卿不熟，不知道他的喜好，所以试着用各种办法说服他，这会儿是说好听的，兴许虞啸卿是顺毛驴呢？）
烦啦：搞不好，搞不好他跟您这后生小子一样年庚。（烦啦就算再着急，也闭不上这张臭嘴）
虞：不允！（何书光还是一个大叉，倒像发了颗炮弹似的，把阿译从台子上给惊下来）
（说好听的不管用，死啦就换个办法。他找个地方摘了帽子，朝对岸跪下来。动作幅度很大，很虔诚。虞啸卿离开炮防镜，有些咋舌，这个礼数不属于军队，但却是中国老百姓所不能轻视的大礼）
虞：跟他说，物资紧缺，打半个基数！
阿译：师炮军将在我方发出信号之后，打半个基数。物资紧缺，这是拿弟兄们的血，偿你的临终之愿，望死得其所。（小说里，后面曾经说过，这时全师的全部炮弹只够打半小时的集群。我怀疑死啦的趁炮火撤退，是这时起的念头，因为半个基数的炮火，其实起不了多少作用）
虞：你们先行一步，虞某随后就到。（虞啸卿一直认为，马革裹尸，死得其所。死在战场上，是他想象中，自己唯一的归宿）
阿译：无论你是何许人也，请先行一步，虞某随后就到。

第十集
（死啦刚刚用他那鬼脑子加二两的酒量应对了老乡绅的酒盆，忽然听到吉普车的声音。他佝偻着身子，一溜小跑过去。也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纂出一套词来了。死啦敬了个礼，虞啸卿纵身下车，配着“呼”的风声，好有气势。他的回礼，很凝重、决不敷衍，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跟日本人打的很猛。同时还伴着一声无声的叹息，尽管他敬重眼前的人力抗日敌，但是阵前逃脱，只怕难逃军法）
死啦：幸好虞团座力挽狂澜，重筑江防，（上来先是高帽子，把大功扣在虞啸卿头上）
虞：命里事，份内事。说你的事！（话还没完，就被虞啸卿砍断了）
死啦：......又一言九鼎，及时发炮。这里无分军民，一条命都是团座的。（死啦厚着脸皮，把余下的半句话说完了。不知情的人听起来，倒仿佛虞啸卿发炮就是为了掩护他们回来似的）
虞：老百姓的命是他们自己的。你们的命，临阵脱逃得来的。那就不是份内事，是我最恨的事！（可惜虞啸卿不就这个台阶，直接点明：你们那叫临阵脱逃！“最恨的事”后果是什么，江防营营长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死啦：我下的命令。他们，一直都不错......（死啦最擅长的就是应对多变的局面，既然不能行万全之策，那就先把别人保全。虽然死啦以前没有领过兵，但是这份担当，倒真是大将风范）
虞：让一伙散兵溃勇打这种绝户仗，你本该如此对他们。与他们无关，我知道了。（这让虞啸卿也不由得刮目相看，所以很痛快就答应了）
死啦：总之，大恩不言谢。（死啦可不会就这么放弃，保完了别人，他还是要给自己争取机会的。于是他掏出腰间的手枪拱手递了上去）
虞：我不爱用倭寇的器物！（虞啸卿也就是用眼角瞄了一眼）
死啦：南天门上打的，原主是个中佐。这枪柄上还有他名字。
虞：立花奇雄？日军竹内联队副联队长。身世显赫，论谋勇却有纸上之嫌。真货倒叫假货给毙了，可见英雄不问出处。（虞啸卿扭头，看清上面的名字后，脸色也有些变，这把枪还真是有些分量。虞啸卿之真，骂人、赞人从不掩饰，也绝不带附加条件）
死啦：如果南天门上用兵的是虞团座，恐怕竹内本人的佩枪现在也在这里。（看虞啸卿很有些赏识之意，死啦便又送了一顶高帽过去。这是他的试探，他想活命，所以得找准对方的喜好才行。等他发现虞啸卿压根儿不吃这一套时，庭审时他就再不这样说了，那次的言辞可称得上犀利）
虞：你这一顶顶高帽子扣过来可不叫人讨厌！谢了。抓了！（听到虞啸卿的训斥，死啦就有些讪讪，一把枪倒不好送还是不送了。虞啸卿伸手讨了来，估计这时死啦松了一口气，有转机了。可是紧接着就是“抓了”--虞啸卿做事，该赏该罚从不含糊）
虞：军人需有敬重之心！是铐子，不是绳子！（虞啸卿的手下马上涌上来，绑了死啦。虞啸卿有些生气，他提醒了一句，但是李冰等并没有领会。也是，估计他们一向敬重的，也只有虞啸卿而已）
李冰：是。（从西岸一起逃回来的人里，只有烦啦知道这回事。其他人都很惊讶，迷龙首先站出来，还没等他近得死啦的身，已经被虞啸卿的手下摁住了。阿译和烦啦等人赶紧上去抢，烦啦一再拉，才算把迷龙拉回去）
阿译：这是为什么啦？（阿译也忍不住开口问。虽然阿译很多时候都显得懦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没掉过链子，比如这时勇敢的开口，比如庭审时为死啦辩解，比如南天门战役时，带残兵冲入树堡和他们会合。死啦朝后面示意，我觉得他是跟烦啦交代，把人拉住，别再莽撞了，没有意义。张立宪走过来，烦啦看他一抬手，还以为他要抓阿译呢，赶紧去挡张立宪的胳膊，还好他及时发现张立宪只是敬个礼而已）
张立宪：你是十五期军官训练团的？（我觉得张立宪这时对他这个学长，应该是敬重的，毕竟他们在对岸打了那么英勇的一仗）
阿译：你是十七期的？
张立宪：长官叫你。（阿译很迷茫，走了过去，是唐基叫他。一边走，还顺手把风纪扣扣好，阿译很注重自己的军人仪表）
虞：似军、似匪、似民、似贼。余治！（虞啸卿要走了，临上车时，看见烦啦等人，很是不满。不过，刚打完恶仗的人这个样子实在是很正常）
余治：有！
虞：把他们打理好。这个样子放出来，会让禅达的乡亲们对我军顿失信心。

第十二集 
（炮灰团的成员们稀稀拉拉的进了祠堂，现在是法庭。他们没法不注意到一个背影，直戳戳挺在堂前的这个背影，这个人会决定死啦的生死。每个人都死死地盯着他看，好像他身前藏着那个伪团长似的。）
陈：这祠堂不错啊。
唐：年头不少喽。
陈：木头都是好木头呢。
唐：嗯，好木头......（陈大员和唐基不疼不痒的在那里聊着天）
虞：陈主任，请吧。（虞啸卿转身去请陈主任上座。陈主任和唐基开始客套，虞啸卿稍稍偏头，像要避开那些二手烟似的躲着这种礼节下面的虚伪）
陈：暧，虞师座，唐兄，你们请嘛。
唐：陈主任请，你是上使。
陈：不要客气，你们请。请请请，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这些说辞既在虞啸卿预想之中，又是他所厌烦的，于是他扭头坐了中间的主位）
唐：陈主任请，请请请。
陈：唐兄请。
唐：好好好。（终于坐定了，惊堂木在唐基的面前，虞啸卿便看他）
唐基：陈主任，咱们开始？
陈：可以啊。（两边都同意了，虞啸卿便想要开始）
唐：陈主任，你请。（不想唐基把惊堂木放到陈大员面前，又来了！）
陈：你请，你请。唐兄，还是你来，你来。
唐：你是上使，你请。你请你请你请。
陈：唐兄,......
虞：陈主任请！（虞啸卿坐在当中，脑袋随着两人的推让转来转去，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一把夺了惊堂木，拍在陈大员面前）
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虞啸卿那举动当然一点儿都不客气，简直是命令式的）
唐：请请请。
陈：开庭。
兵：威--武--！（随着这喊声，蛇屁股和不辣扑通跪在了地上，其他人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虞：带犯人！
兵：升堂！（这个喊法好奇怪）
唐：乡野鄙俗，吝缘教化，大伙儿可发一晒。（唐副师也是有文化之人，这番话说的文绉绉的，趴在堂下的那二位是绝对不可能听得懂的。虞啸卿一口暗气憋在胸中，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兵，这么上不得台面，亏了他们跟日本人打得还算勇猛！）
阿译：还没有判决之前应该叫被告，怎么叫犯人呢？（此时此景，能发出这个质疑声音的阿译，也算是勇敢的了。虽然他遮着嘴的动作，实在是不怎么正大光明。听了这话的虞啸卿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看起来如此懦弱的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挑他的刺儿，就只为了那个伪团长！）

虞：你毛病挺多的，别让我再加一条装腔作势！（虞啸卿真，最讨厌装：装腔作势、装模作样、装神弄鬼......）在哪儿学的打仗？
死啦：死了很多人，
虞：在哪儿学的打仗？
死啦：我看见很多死人，
虞：我也见过，没边没际的，跟我同命的人，只不过我活着而已。（虞啸卿认为，活着的唯一意义也只是能多杀点儿鬼子）在哪儿学的打仗？
死啦：......死的都是我们的人。（死啦回想起缅甸丛林里的场景，身边不断有人倒下，梦呓一般的嘟囔）
（虞啸卿听不得这样的敷衍，站起身拔枪就射，一枪打在死啦面前的砖上，给死啦吓得直后退，唐基和陈大员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唐：啸卿！放下，收着！
陈：虞师座，这里是法庭，要自重！
虞：这是法庭，也是军务！不要干扰我的军务。（虞啸卿和陈大员的梁子，这会儿就结上了）
死啦：幸好地不硬，跳弹会伤及无辜之人。（倒是那个引起祸端的家伙，还敢公开指责，仿佛差点儿被打死的不是他）
虞：仗打成这样，中国军人再无无辜之人！（后来虞啸卿不止一次表达过这样的意思，显示了他心里深深的自责和责任感。如果所有军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估计仗也打不成这样）在哪儿学的打仗？！（第五次重复这句问话，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死啦：民国二十五年从戎，二十六年开始打仗，现在是民国三十一年，我看见很多死人。我一直看着，心里很痛，很痛，......（死啦就算是枪口对着他，居然也不惊慌，就这么沉沉的说着，他的心很痛。虞啸卿不痛，他为沦丧的家国痛，但不为死人痛。他缓缓的举起枪，对着死啦的脑袋。烦啦犹犹豫豫的举手，再按死啦的说法说下去，怕是真要血溅法庭了）
虞：说！
烦啦：那个，他的意思是说，他瞧见我们死了好多人，所以才学会了打仗。他是从败仗当中学会的打仗。（死啦会打仗，我想一是看到了这么多败仗，二是小时候就经常打架，三是他有一定天分，所以在战场上，他有本能而有效的“趋利避害”）
旁白：我们都听懂了，连克虏伯也都听懂了，但我们的师长听不懂。因为在他眼里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所有人都有罪，都该死。（虞啸卿把枪口慢慢放下，他懂了。其实失败乃成功之母，这是咱们的老话了。只是败仗太多，多到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信心。虞啸卿的渴望就是打胜仗，打大胜仗，他都几乎没时间去想还能有人从败仗中振奋起来）
虞：跟日本人打过大仗？（想来虞啸卿是以为死啦做军需官时，经历过一些大仗）
死啦：打过。
虞：哪仗？
死啦：这一仗。（死啦回答的很涩然，他实在没什么资历，就是这仗也还有个被虞啸卿看不起的尾巴）
虞：就一仗？（这没法不让虞啸卿惊讶，第一次领兵的人，就能顶住日本人的十六次进攻；而且是在后无援手的情况下仓促应对，手下又只有那么些从缅甸撤回来的散兵溃勇。虞啸卿说过，就是换了他，打这种无准备之仗，怕也不如死啦做的好）
死啦：我没打过大阵仗。
虞：一仗就打的这么油腔滑调！（我觉得这个，是说死啦最后逃回来，这个时机利用的太好了，而且居然骗得他给予配合）
死啦：油腔滑调？（虞啸卿用的这个词，让死啦不好接茬儿）
虞：你那种打法，叫破釜沉舟太客气了，简直是断子绝孙！（不过虞啸卿不打算再提这个，被人骗了的事情，他可不想当着陈大员说。断子绝孙--桥已经炸断的情况下，打断过江的索道，根本就是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死啦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张大嘴，这实在不是他的初衷。再扭头看看仅剩的这么几个，说断子绝孙确实不过分）
死啦：我去过的那些地方，和我们没了的地方......
虞：怎么讲？
死啦：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儿；南京的干丝烧卖，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的润饼、蚵仔煎，看得我直瞪眼的花花世界；天津的麻花、狗不理；广州的艇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酸菜白肉炖粉条；火宫殿的鸭血汤、臭豆腐，还有被打成了粉了的长沙城......没了，都没了。我没涵养，......（这段是某些人批为“冗长”的段落。我只知道，我在只看过这段两次的情况下，读到一篇评论，里面引用了这段台词，我念的时候，几乎从第一句开始，就套上了死啦的语调，包括他的断句。演的太好了，平铺直叙里，包含着逼人的情绪，迎面而来，让人过耳难忘。当然，如果听了这些没有感觉的人，那也尽可以去听什么批萨饼好了）


（吉普车停下来，张立宪下车，示意死啦下车，不想死啦一口吐在他身上。今天是不是皇历不对啊，死啦已经惹了张立宪两次了。所以后面他用枪顶着死啦脑袋的时候，我毫不怀疑他有开枪的冲动哈。
张立宪气恼地一把把死啦拽下车，搡到一棵树旁。亏了死啦还有这闲心，他居然一个个看人家行刑队的脸！难道是想着万一今天“成仁”，得记住冤家什么模样吗？张立宪示意行刑队过来）
行刑队：向右转！开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死啦：师座，我们来这儿干什么？（虞啸卿下车，站到死啦身后，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死啦也开始心里发虚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虞：看地形！（虞啸卿的眼睛，像能发刀子似的，他是打算直接用眼光枪毙了死啦吧？）
死啦：不会是让我看风水吧？（死啦这叫不知死活啊，居然还很轻松的样子）
虞：你说呢？（虞啸卿心里一定觉得很好玩，这不是他平时做事的风格）
死啦：也许是遮人耳目，给我面授点儿什么--（死啦还在试探，要看后面，他说的还真是有些对。可惜，这么早就猜中虞啸卿的心思的话，那虞啸卿的戏还怎么演啊？于是劈头一个大巴掌）
虞：过来。（如果是虞啸卿的手下，就算挨了打，肯定也是马上回来，笔直地站在虞啸卿面前。但别指望死啦这样，他挨了打，恨不能就着这力度滚走了，虞啸卿不得不再下命令召他回来）
虞：死到临头还鼓唇弄舌！我做事从不掩人耳目，对你也没什么机宜可授。你觉得这儿怎么样啊？嗯？为你自己看看风水吧。（从庭审那天，虞啸卿就一再说死啦该死，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死。这句“死到临头”也没那么大威慑力了）
死啦：有望远镜吗？（死啦够镇定！张立宪过来，恶狠狠的把望远镜捅给死啦）
死啦：东临水，西靠山。（真是欠揍的语气！）唔，它在这儿啊！又看见南天门了！（死啦在南天门表现不错，而虞啸卿也因此战升为师长，提起这里，绝对是有用意的）
虞：你想死在那儿啊？（对于虞啸卿，这是正中下怀）
死啦：既然在师座这儿讨不成活，不如索性死在那儿。（死啦说的很是大义凛然。要是能死在南天门，那今天肯定是不用死了）
虞：军法如山，岂容拖延。行刑队！（今天装腔作势的可是虞啸卿，不过这已经足以把死啦吓得转身就逃。被张立宪一把揪了回来）
死啦：师座，师座！我不知道，师座！（死啦仓皇间喊的话，也许是说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触犯了军法。张立宪掏枪抵在死啦脑袋上）
死啦：别别别，别！给我一个团，哪怕是名存实亡的川军团！我发血誓，发毒誓！我带着我的团头一个冲上南天门！（那啥，死啦，你要是早说这话，虞啸卿也不用这么吓唬你啊。非逼到枪顶在脑门上了，才肯说）
虞：你在跟我讨价还价？（这还不是您希望的啊，您怕的就是死啦什么都不要）
死啦：等等，等等。师座，给我一个团的兵力。我要装备，全副的装备。我冲上南天门，我死在南天门！（一个团的兵力，全副的装备，死啦为求活命说出的话，但要求一点儿没降低。说实在的，我觉得就算到此时，死啦都没有真害怕。他就是做做样子，给虞啸卿个台阶）
虞：你真是记吃不记打！（“满额的兵力，全副的装备”，就算虞啸卿自己现在也还没这条件，听得他实在有些气恼，掏出自己的枪，顶在死啦脑门上，难不成来真的？）
死啦：师座！啊！（死啦面对日本鬼子时，比这英勇多了。这样死没有意义嘛，死啦拼命也得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看起来死啦是真害怕了！）
死啦：就信我这一次，好吗？就信我这一次......（这就是好演员，以剧情为重，绝不会顾忌自己的形象。听着老段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我忘了主角是不可能这会儿就嘎嘣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虞：大敌当前，斩将不利。你TM算什么将啊？！我再信你一回？（“大敌当前，斩将不利”，这应该就是向上峰汇报，留下死啦的理由。话一出口，虞啸卿自己也不由得失笑，眼前这个贪生怕死样的，哪里称得上将？再信一回，上次是信了他，给发了半个基数的炮弹，结果被骗了）
死啦：师座！
虞：好，我就再随你一次愿。记住，你欠我一条命。接着！（虞啸卿对死啦很不一样。他手下的干将，张立宪等人，都是主动跟上他，从此誓死追随。偏偏这个鸦啊片团出来的跳大神的家伙，还得他费心设局，诱他自己说出情愿带兵冲上南天门后，虞啸卿还要饶上一句“你欠我一条命”，这才安心。不过，除了这把枪，其他的后来再没人提起，因为他们是朋友了）
虞：今天天气不错啊？（虞啸卿也很有演戏的天份嘛）
张立宪：是！
虞：很凉快。风水也很好。走吧！（死啦死啦看得风水，当然不错！真是气死后面那个跪着的不偿命）
张立宪：是！
死啦：师座！师座！（合力吓了死啦一通，还存心把人家甩在车后，让人家追车，没道义嘛。仔细看，死啦追车时，还抄了个近路，拍的细致啊！）

（虞啸卿带死啦来到主力团，战壕里）
士兵：敬礼！
虞：二等兵！
二等兵：到！
虞：向前一步走！（虞啸卿点了一个士兵出列，然后居然是给他系鞋带！老实讲，我一直对他的这个举动不以为意。倘若全师这样的小事都得他管，他得活活累死！而且我也认为他的眼睛不该关注这样的小事。
虞啸卿在做这个举动前，先把手里的马鞭递给张立宪。他对跟在身后的张立宪如此信赖，也如此默契，所以根本不往后看，就是往后一递；还有后来那次脱雨衣也是，根本不看张立宪在什么位置，脱了就那么往后一甩，他咋就那么信任张一定接得到呢？
今天不一样，今天中间还隔了个死啦。虞啸卿手往后一递，死啦很勤快的接了过来，还没拿稳，就被张立宪一把夺了过来：你也有这资格？！）
慎卿：哥！（虞啸卿和慎卿在前面掰扯的时候，死啦也没闲着，他学着去整理慎卿旁边那人的军容，被张立宪一把拉回来：你也有这资格？！
慎卿的这声“哥”，他不应该这么叫。就像如果当妈的是老师，孩子在自己教的班，那么在学校，孩子应该也和别人一样叫老师。虞啸卿知道这点，所以他在战壕里并不会对弟弟有过多的亲昵。虽然他会给一个二等兵系鞋带，但不会给慎卿扣风纪扣。这声“哥”，听得出对虞啸卿无比的崇拜和依赖，但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听说虞啸卿殉国的消息后，这个主力团团长比别人溃的更快，更彻底。）
虞：慎卿，忙你的。（从在慎卿面前停了脚步，虞啸卿就一直盯着慎卿看，那眼神里，他对慎卿的关爱可见一斑。无法想象后来那个让虞啸卿几近崩溃的决定）
慎卿：是！（虞啸卿扭头离开，死啦还没忘摸下慎卿的风纪扣。张立宪这次没顾上管他，他冲着慎卿露出一个亲密无比的笑容，想来他和慎卿年纪差不多大，以前经常是在一起嬉戏的）

死啦：这是打仗的兵，还是回圈的羊啊？这边！（刚才的情景，让炮灰团的人对死啦多少都有些怨气，脚步走的就更有些散乱。死啦很不满，于是叫他们掉头上祭旗坡。虞啸卿和唐基看到他们转身，也有些纳闷）
死啦：小心点儿脚底下，别都哭丧个婆娘脸。上山难，下山就容易了。（死啦还在不停的说，他这会儿还比较轻松呢）
兽医：胡说啥呢，上山难，下上就更难了。
死啦：爬上去就不难了，那上边有你想看的东西。（不管是哪里的方言，张嘴就来啊，佩服！）
烦啦：看见都是失望！（烦啦永远是悲观的那一个，故意悲观，来打击别人）
死啦：兄弟，这回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死啦：都小心点儿啊，几千个枪炮瞄着你呢。出点儿事，这辈子也不用下去了！
死啦：别看我，看南天门！（好不容易爬到顶，原来是为了看南天门）日本人的战线拉的太长了，他们现在是据险为守，扎根不走了。（幸亏死啦他们那次拼死抵抗，不然日本人扎根的地方，指不定是哪里呢）
死啦：把望远镜给我，（对面筑防的日军，正用推土机平整山坡。而在那山坡上，有南天门阻击战时，留在那里的一千多名弟兄！）
      
兽医：康丫！
旁白：有一种刑罚叫掘祖坟，还有一种叫鞭尸，我们现在正被日本人掘祖坟和鞭尸。我们不得不原谅了死啦死啦赶走了迷龙的家人。我们是那么热爱安逸，哪怕是妄想的安逸。与子同袍，岂曰无衣。
不辣：为什么不开炮，开炮啊！开炮啊，开炮啊！（书里说，这时的虞师的炮弹，也只够半个小时的集群，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军......）
（因为看到那流落街头的母子俩，我带着心里对死啦的怨恨，和炮灰团一起上了祭旗坡。 
所以接下来，我也只好和炮灰团一样原谅了死啦。炮灰团都不必用望远镜，只是看到对面日军在做什么就够了。他们可以把随便一具尸啊体都想像成康丫，这是那一千人里他们最熟悉的人，最心痛的人。 
死啦一定没想到上来看的是这个光景，我想他最初的目的，是让炮灰们看看日军在筑防，然后自家领了装备后，也要用心用力的来做战斗准备。所以看到这个情景的死啦，也禁不住咧嘴冒汗，我倒是担心他会第一个从坡上滑下去。因为死啦是一直把一千座坟筑在自己心上的，没人比他更有亏欠感。）

（死啦等人终于站在虞啸卿面前，等待装备交接。在场的人都沉着脸，我还得小声说，佳栋TX这样撅着嘴的时候，特别孩子气。虞啸卿在等一个解释）
旁白：虞啸卿不高兴，很不高兴。没哪个上司，尤其这样雷厉风行的上司，会高兴下属在看见自己在等着的时候，却转身他向，没人高兴。
唐：陈主任，您请讲话。（唐副师打破僵局）
陈：我没得话说。（陈大员也同样不高兴，所以很不给面子）
张：兹物资清单如下：......（好在，张立宪还是蛮懂事的，知道师座在生气，他帮他的师座把程序进行下去。伸手要余治递过来物资清单）
虞：不用念了！要站我自会换个地方。（虞啸卿打断这种中规中矩，死啦已经不按常理出牌了；更让虞啸卿生气的是，居然没有解释）
唐：弟兄们，前川军团自出蜀，便是一腔赴死之心，蹈血肉沙场，看魂魄激昂！今天，这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就要在你们的身上传承了。我呢，祖上是湘人，我要用湘人送赴死之士的几句话：咽得苦，霸得蛮，耐得烦！我还是个军人，我要以虞师之名，赋你们这样的期许：令行禁止，如岳临渊！（唐副师说了几句场面话）
虞：说白了就是不要太过分！我爱才，为此仗爱才！我也杀恃才自傲的，为此仗而杀！（虞啸卿不说场面话，他说实在话，冷冰冰地倒让人心里打个寒颤）龙团座，爬祭旗坡干什么？那儿连预备阵地都不算。（虞啸卿终于忍不住，出言询问。死啦居然有胆子一言不发！）
虞：好，你沉默是金，我挂起不问！何书光！
何：有！
虞：川军团团旗，旗是白色的，因为本就是裹尸的寿布，裹战死之躯；可不是用来给你们投降！川军团出蜀，一个老画师，买了寿馆做军资，在寿布上画了这个，拦路交与川兵。他画的是刑天，没脑袋的，被砍了头的刑天。没了天，还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对天叫战不休，挥干戚不止！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故长在！（当初虞啸卿接手川军团时，他的上峰是不是也这样跟他描述了这面团旗的来历？这段话，很鼓舞人心，这是我们中国传统文化里的精髓）
虞：我以为我该把它给你，现在我有点儿怕，怕把它给你。可我虞啸卿用人不疑，虽然共行一道，也可各行一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只希望，你对得起这块寿布！（这时的死啦近乎木讷，估计虞啸卿都会怀疑，对面站着的是不是敢当着他跳大神的那个人了。唯一反应够快的时候，就是虞啸卿一挥手时，死啦以为要挨打，本能的一闪身。）
陈：好啊，讲的蛮好啊。刚才虞师座，讲了一下这个团旗的来历，我顿时觉得这方圆几十里，一点寒意都没有了。你们看，这天也晴了，雨也停了，好兆头啊。我还记得，当初川军团团长，接过这面团旗的时候，说过一句感天动地的话。他说：只要是我们川军团还有一个川娃子在，就要保住这面团旗！大概是这样说的吧？川军团的川娃子，出来接团旗！我再说一遍，川军团的人，四川人出来接团旗！（不得不说，我有时还是会以貌取人，所以我开始没想到仪表堂堂的陈大员是来刁难他们的。他坚持说要川娃子来接旗时，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那个前川军团团长）
唐：这有必要吗？就因为一个团长，激动得过了头了，说了句浑话，这川军团还要就地解散不成啊？（川军团目前只有这么十几号人，大家都清楚这里没有四川人，唐副师又来打圆场）
陈：么子叫浑话呢？这个团长是力战殉国，尸骨无还。这是仁人志士的遗愿，怎么叫浑话呢？（这话听来，倒也在情在理）
唐：对对对，对。
陈：这里有么得四川人啊？
丧门星：有呢嘛。
陈：是哪个，来，出来出来。
丧门星：有四川人呢嘛。
陈：你是四川人？有句话怎么说啊，叫贵州的驴子学马叫，你叫的不是蛮像啊。（这话就不太友善了，等于骂丧门星是驴子嘛。虞啸卿听了也不高兴了，开始咬牙）
丧门星：我也没说我是四川人。
陈：那哪个是四川人啊？
虞：说清楚，哪一个是四川人？我的手下，不会胡搅蛮缠！（这意思就是：我的手下，不会像你陈大员一样胡搅蛮缠！晕倒，虞啸卿这脾气上来......）
丧门星：我弟弟，四川人，就是川军团的。从缅甸回来掉队死在路上，我背着他进了这个团。打完仗，我送他回家。我弟弟叫董剑，有名册可以去查。（丧门星开始摘刀、脱衣服，从刚才的位置看，是烦啦接过了他的大刀。丧门星的这番话，感人程度可比虞啸卿刚才关于团旗的那番话。虞啸卿看着那个布包，还有些别样的感受，因为这个董剑，是他带到缅甸的兵，他没能把他带回来，实际上是死啦帮他带回来，日后才有机会还乡）
陈：那好，算了，那就不查了。（陈大员一看，纠缠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打个哈哈，大家都下了台阶。我对他起怀疑，就是因为纳闷，听了丧门星感人的一番话后，他怎么能那么轻飘飘的，那么随便的把旗放在那个骨殖包上呢？）
唐：陈主任慢走，今天可是幸苦你了。（陈大员走了，唐副师去送。张立宪把物资清单也放在丧门星手上，敬了一个非常庄重的礼。这礼，有对军人的敬重，还有一份乡情）
虞：物资清单，人员名册就这些了，看你做的如何再补！你不用太给我长脸，我已经很得罪人了。（在这个镜头里，张立宪和虞啸卿真像啊！叫他“小虞啸卿”一点儿不过分。后来看那个电视剧杂志上的照片，晨儿和佳栋可没这么相像，难道入戏到一定程度，人的脸会变吗？虞啸卿也敬了一个庄严的礼，这是给董剑的，他代表着新旧川军团的精神传承）
死啦：敬礼啊，快快快，敬礼！来来来，敬礼，这儿这儿这儿。来，快快快。（可怜炮灰团的这些人，就没几个敬的标准的）

第十七集
（日本人炮击，第一轮就击中虞啸卿的师部，全师都风传虞啸卿被炸死了，主力团的兵溃逃如河。而散落在街头的炮灰们，不管见没见到死啦，第一反应就是回团里；老兵里唯一留守的大胡子，在团长不在的情况下，靠一挺快锈死的马克沁守住了川军团的大门口。和其他那两个团相比，川军团就是个奇迹。
在大胡子再次确认，虞师座已死的消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死啦。其实，对于虞的生死，他们不是很在意，他们的主心骨是死啦。 
死啦仍要鼓动大家集结，他身边有一群死忠，还有个不论什么时候头脑都保持清醒的主儿，提醒着一些关于实战的枝梢末节。十几个人拢起这一营半，但至少是支队伍的样儿。）
死啦：散开！把街堵上！谁再顶着逃，开枪！一个能卷走十个，十个就能卷走一百个！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总打败仗，最后日本人指着尸体说：这是沙子堆出来的军队！给我堵上，堵！（死啦从收容站出来时的样子，就像一头斗牛！我佩服249，他总在思考，然后带着我们思考）
蛇屁股：堵死，堵死！（老兵们都在发挥作用，基本上每个人都相当于一个排长）
迷龙：站住！
死啦：后退一步，格杀勿论！（死啦对天开了两枪。川军团在人数上实在不占优势，他们充其量也才一营半。死啦不得不采取些措施）虞啸卿死了！你们掉回头，川军团担任主攻！
羊蛋子：我日你先人的川军团！（死啦朝他头部就是一枪，羊蛋子倒下。那些溃兵们也愣了）
死啦：虞啸卿指挥不当，死不足惜！你们这么乱哄哄的，跑乱了编制，还想再进野人山吗？掉回头去，川军团死顶！你们看我们打的怎么样，再决定上与不上！（听过一位于老先生的管理讲座，他说，一个企业，如果大家说，老总重要啊，一天没有他，我们这个公司就不行。这样的管理者是失败的。 
这点上来说，虞啸卿的治理是不成功的。如果死啦死了，川军团会怎么样，也还不好说。不过死啦肯定比虞啸卿手下其他的那些团长强，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辆吉普车疾驶而来，停在川军团前。当中的背影是那个被风传已经殉国的虞啸卿）
虞：临阵脱逃，格杀勿论！没什么道理可讲！（虞啸卿把刚才死啦的行为定了调。死啦开始转眼珠，因为他刚刚说了虞啸卿“指挥不当，死不足惜”。虞啸卿认定自己一定会死在战场上的，但显然不能是因为指挥不当。）何书光，张立宪！
何、张：有！
虞：带他们组织反击！
何：走了走了，跟我走了！
张：回去！
何：跑步！跑步！
张：走！

（死啦为什么不肯去主力团。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去了主力团，他就成了张立宪，甚至是虞慎卿--一切唯虞啸卿马首是瞻。这根本不取决于死啦愿意不愿意，而是因为虞啸卿有着太强的气场和人格感召力。他就是站在那里不开口不动作，也注定是焦点，更何况他本就铁了心的要做怒江边的一杆旗。
如果去了主力团，死啦不可能不被他影响。死啦希望留在川军团，保持独立的思考空间和能力，实际上，虞啸卿也需要有这样一个人。
死啦说自己留在川军团，是为了南天门上那一千座坟，这是仓促间他抓的一个借口，要是按照常理，去主力团应该更有助于他早日实现这个目标，所以这不能算是理由。虞啸卿也不相信，只是正处于极度悲怆的虞啸卿，认为死啦是觉得他不是个够格的指挥官，才不肯去主力团的，所以他也没有强求。
其实，死啦死啦还是欣赏虞啸卿的，但他不想改变太多。不过后来，他们终于靠近时，令人意外的是，改变更多的，居然是虞啸卿。）

虞：中尉！（虞啸卿选择叫烦啦来开枪）
烦啦：有！（但平时没人这么叫烦啦，所以烦啦没反应过来。直到张立宪用枪托捅他，他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虞：拿起枪。（烦啦的反应，不是一般的慢，相信以虞啸卿那种雷厉风行的做派，他的手下要是这样，早一个耳光扇过去了。今天虞啸卿没计较，一是他也在拖；二是在他眼里，烦啦都还没够资格接受耳光）拿起枪！让你的手下毙了你，我想你会想的再多一点儿。开枪！还让我说几遍！开枪！对着这颗想太多的脑袋。
死啦：我，我在找我们丢掉的魂。找不回来，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死啦是向死求生的人，但凡有一点儿希望，都不会放弃。但是今天，他好像宁死也要把这个道理传达给虞啸卿）
虞：我看你是真丢了魂了。上弹！（我不懂武器，是不是烦啦拿的这种枪，开枪前必须要上弹的？那刚才虞啸卿几次让烦啦开枪时，烦啦直接端着枪上去，岂不是只能开空枪？就是说烦啦一开始就打算放水了。而虞啸卿当时没有点破他，其实他也只是想逼逼死啦低头而已？）
（闪回中）兽医：真是个失了魂的家伙。张保昌啊，......（烦啦木然的上弹，想起死啦招魂的情景，想起兽医说的话）
烦啦：永世不得安宁。（没明白烦啦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是烦啦没这么大胆违抗虞啸卿的命令，真把死啦枪毙了怎么办？虞啸卿让烦啦来开枪，基本等于下了个赌注，就看哪边胜算大了）
死啦：妈妈的，一天让子弹两次剃头啊！（一声枪响，死啦难道也是被踹在地上的吗？画面里能看到烦啦是被虞啸卿踹倒的。死啦的这句话，可真没听出有害怕的意思）
虞：何书光！（虞啸卿的手下，做事是麻利，刚一叫，子弹就上膛了。如果虞啸卿一开始是叫何来开枪的话，相信死啦早就真的死啦死啦了。何书光冲向死啦）先杀为令不从的！（何书光马上转身指向烦啦）
死啦：师座，我不再胡思乱想，现在去吃掉他们！（烦啦不会真开枪，何书光却一定会开枪的，所以死啦马上起身，他让步了。我不知道听了这话，虞啸卿是高兴还是更加愤怒，刚才他把枪抵在死啦头上，死啦都倔强的不肯后退半步，现在为了这个副官，死啦倒肯低头了。
所以后来密室那次，我说虞啸卿对于烦啦救主，不会感到奇怪。因为单单是在他这里，死啦都救过烦啦好几次，当然烦啦也救过死啦好几次，他们早就是过命的交情）

（追剿归来）
旁白：一个逃晕头的日军跑上了我们的阵地，给一个新兵来了一刀，然后逃之夭夭。他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但这个事儿，形同给虞啸卿扇了一记耳光。因为此时，虞啸卿正在阵地上，等着我们的回音。（在明知道防线内有日军的情况下，还会有人被偷袭，仿范之疏可见一斑。这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死啦的安逸论。虞啸卿看着那把刀，舔着上面的血，就像一头狼，而他张嘴要咬的，是死啦）
虞：你现在把这把刀插到了我的胸口！你现在把这把刀插到了我的胸口！（虞啸卿忽然用刀在死啦的肩膀上抹来抹去，相信他很想就这么拉到死啦的脖子上）
死啦：谈不上刀，顶，顶多算根刺。日本兵是很--注意保全自己武器的，杀完人连武器都扔了，他们已经全无斗志了。（再来看看好演员，那个眼神、哆嗦的嘴唇，真是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感同身受！可是死啦就算再害怕，嘴上都不曾顺着虞啸卿说话。
死啦说的应该有一定道理，虞啸卿无语反驳，气得把刀一把插在墙上！）
虞：手放下！（虞啸卿回过神，走向死啦，死啦马上用两只手护住脸。不过我是不相信他会害怕，刚才枪顶在脑门上，他也没半点儿逃避。虞啸卿怕也不相信）两只手。（死啦很自觉，把还没挨耳光的那边脸转向虞啸卿，以为又要挨打了）你自生自灭吧。你和你的臭虫们！（可是虞啸卿只是摸了摸这张很不像军人的脸，留下一句“自生自灭”，转身离开了）
唐：幸苦了，弟兄们幸苦了。幸苦了，幸苦了，幸苦了，弟兄们。好自为之吧。（老段接受访谈时，曾经提到这场戏，佳栋入戏之深，用刀柄梆梆的砸他的头，旁边的人看得脸都变色了。但我回来看这段时，没有这个镜头。反复看，却看到佳栋那个动作的“后遗症”。
注意看唐副师离开时，他对别人说幸苦时，都是拍拍肩膀或者胸膛，这也是常见的做法。但是他对死啦时，是怎样的？他在察看老段的额头，因为刚刚佳栋用刀砸过嘛。赵志君老师，老戏骨啊，在背景里看到佳栋的做法，立马就把下面的戏改了一下，前后呼应。只是可惜，不知是不是怕那个镜头太暴力，被剪掉了，这个临时发挥就失去了很多味道。
不过，这个团队里，老戏骨已经不只是几个上年纪的人的专称了，几个“青年演员”，他们之间的互动、临场发挥，都称得上老戏骨了）
阿译：小心，副师座。
旁白：别了，唐副师座；别了，我们钟爱的美国罐头。我们很快被虞师彻底抛弃，再也用不着打篮球，健身保国了。我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寻找着深山老林里的日本杀人蟑螂，吃很难吃的芭蕉树根，腿都细了。（一天之内，死啦由虞啸卿眼里的香饽饽变臭虫了。烦啦说了一串别了，可是他没有说“别了，虞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