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我似乎遇到一位故人。吃过中饭辞了众人,我另捡了条小道走。七拐八拐绕到这里,天色已是暗透,便在这里歇了脚。
巷里船头灯火四畔人如织,我才想起应是兰夜了。未出阁的男男女女皆戴了面具,我瞧着甚是有趣,也在小摊上随手捡了一只来戴。摸着荷包散钱也够,又提了只憨态可掬的兔子灯。顺着人流,看斗巧过石桥,好不热闹。
我俯身在河边洗手,不料几个小童耍的正欢,一脚将我的花灯踢起,我连忙起身要接,却被人抢先一步提在手中。那人将灯递我,同我言,这花灯可爱,跌进河里岂不可惜。我伸手去接,在抬眼时与他的灼灼眼光撞了满怀。我一怔,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然隐在人中寻不到了。我朝人群喊了声多谢,也不知他听不听得到。
一路回到客栈,我已失了玩耍的兴致。草草收拾躺下,竟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升起许多复杂情绪,还有被故人勾出来的那一股子女儿心事。
又或是隔壁茶楼的说书人声音太吵,扰人不得好眠。伴着人语我听不真切,独独一句入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七月初八,阿紫说我眼下乌青,以为我遇了什么变故。她向来最要紧我。我将昨日见闻说与她听,心底无意便将故人瞒了过去。阿紫道,宫主出门未曾佩剑,万幸没有撞见毒蜂。
七月初九,我眼下乌青更甚,将阿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