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还记得唐嘉上背靠着他打游戏，一边半真半假地叹息：“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他还记得唐嘉上分给他冰淇淋，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他还记得唐嘉上逆光而立，声音是他理解不了的哀凄：“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记忆带来午夜时分的梦魇，回忆是最甜蜜的毒药——就像罂粟之于瘾君子——你深知它的可怕，却摆脱不掉。
2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你没吃药？”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有病得治。”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不可能的。”
3
“如果我们是女生，我就可以在大庭广众的时候拉你的手，随心所欲十指相扣，可以随时随地黏在一起……好像不错的样子，对吧，凌野？”
那个时候他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对不起。】他想，【我知道你想让我回答的是什么，但那么掉节操的承诺不是人人都能说出口的。】
唐嘉上感觉到他的抗拒，轻笑了一声。“开玩笑的。你害羞了？”
凌野没理他，说了几条旧新闻生硬地扯开话题。
4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来看我吗？”
低等使徒的血液染红了背景，隔着一地尸骨，唐嘉上盯着凌野的背影，忽然这样问。
【乌鸦嘴，别说奇怪的话好吗……】凌野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像雕塑一样僵硬地站着，直到觉得唐嘉上已经离开才轻轻点头。
“啊，说定了。还有，记得给我带花。”
5
【我记得的。】
6
“大晚上的花店都关门了，我跑了好远。”他把手中的一大束红玫瑰放在唐嘉上面前，“**，你就是想要这个吧，矫情死了。”
他看着唐嘉上温暖干净得好像从未经历过变故的笑容，忽然有些悲伤。“其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吧，都三天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于是他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月亮周围奇形怪状的云朵乌龟一样缓缓爬行。
曾经他们也常常这样一个人陪另一个人做些毫无意义的事，只是当时坚信有大把的时光陪伴彼此。
好吧，现在同样是陪伴着的——总比唐嘉上是使徒的那段时间好。
“**。”凌野叫着他们最熟悉的称呼：“我要回去了，先前答应了恩重明天陪她来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害怕惊扰到一个梦境。
他的梦，或者他 的梦。
7
第二天的人比预计的多。姬若兮竟然提前抵达了广州，并在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宣布就在这一天顺便把葬礼哀悼一起办了。
毕竟“唐嘉上”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的存在。
什么鬼……
对此，凌野只能表示他不懂这个世界，并为这离奇的一家子忙前忙后累成狗。
#####
“恩重，这些玫瑰花要丢了吗？”
唐恩重怔愣了一秒，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存在感低却无比忙碌的身影，把那一大把妍丽至极的红玫瑰放了回去。
“留着吧，我哥他会开心点。”
【他蠢死了。】
8
唐恩重知道唐嘉上在遗书中写过右边的墓地是要留给凌野的。曾经的遗书写给家人，后来的遗书写给自己。
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玩笑，偶尔也会有【哥他怎么那么确定自己死的更早啊】这样埋怨的想法，直到那一天终于来临。
凌野不知道唐嘉上的埋骨之地是自己选的，姬若兮不知道他还顺便定下了临位。
可是这些她都知道啊！唐嘉上把那些都丢给她保管了。
唐家，姬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他这边。
那天她一页一页地翻看唐嘉上留下来的东西，把自己折磨地鼻尖发酸。去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后，突然发现自己大概是有点嫉妒凌野的。
他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疼她的**老哥，留给了凌野一个保质期最长的承诺。
9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凌野把额头轻轻抵在石碑上，粗糙的颗粒把皮肤硌得生疼。
他身后，姬若兮和唐婉心在轻声交谈，唐恩重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
她们说——
“他们两感情真好。”
他还记得唐嘉上背靠着他打游戏，一边半真半假地叹息：“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他还记得唐嘉上分给他冰淇淋，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他还记得唐嘉上逆光而立，声音是他理解不了的哀凄：“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记忆带来午夜时分的梦魇，回忆是最甜蜜的毒药——就像罂粟之于瘾君子——你深知它的可怕，却摆脱不掉。
2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你没吃药？”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有病得治。”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不可能的。”
3
“如果我们是女生，我就可以在大庭广众的时候拉你的手，随心所欲十指相扣，可以随时随地黏在一起……好像不错的样子，对吧，凌野？”
那个时候他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对不起。】他想，【我知道你想让我回答的是什么，但那么掉节操的承诺不是人人都能说出口的。】
唐嘉上感觉到他的抗拒，轻笑了一声。“开玩笑的。你害羞了？”
凌野没理他，说了几条旧新闻生硬地扯开话题。
4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来看我吗？”
低等使徒的血液染红了背景，隔着一地尸骨，唐嘉上盯着凌野的背影，忽然这样问。
【乌鸦嘴，别说奇怪的话好吗……】凌野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像雕塑一样僵硬地站着，直到觉得唐嘉上已经离开才轻轻点头。
“啊，说定了。还有，记得给我带花。”
5
【我记得的。】
6
“大晚上的花店都关门了，我跑了好远。”他把手中的一大束红玫瑰放在唐嘉上面前，“**，你就是想要这个吧，矫情死了。”
他看着唐嘉上温暖干净得好像从未经历过变故的笑容，忽然有些悲伤。“其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吧，都三天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于是他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月亮周围奇形怪状的云朵乌龟一样缓缓爬行。
曾经他们也常常这样一个人陪另一个人做些毫无意义的事，只是当时坚信有大把的时光陪伴彼此。
好吧，现在同样是陪伴着的——总比唐嘉上是使徒的那段时间好。
“**。”凌野叫着他们最熟悉的称呼：“我要回去了，先前答应了恩重明天陪她来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害怕惊扰到一个梦境。
他的梦，或者他 的梦。
7
第二天的人比预计的多。姬若兮竟然提前抵达了广州，并在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宣布就在这一天顺便把葬礼哀悼一起办了。
毕竟“唐嘉上”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的存在。
什么鬼……
对此，凌野只能表示他不懂这个世界，并为这离奇的一家子忙前忙后累成狗。
#####
“恩重，这些玫瑰花要丢了吗？”
唐恩重怔愣了一秒，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存在感低却无比忙碌的身影，把那一大把妍丽至极的红玫瑰放了回去。
“留着吧，我哥他会开心点。”
【他蠢死了。】
8
唐恩重知道唐嘉上在遗书中写过右边的墓地是要留给凌野的。曾经的遗书写给家人，后来的遗书写给自己。
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玩笑，偶尔也会有【哥他怎么那么确定自己死的更早啊】这样埋怨的想法，直到那一天终于来临。
凌野不知道唐嘉上的埋骨之地是自己选的，姬若兮不知道他还顺便定下了临位。
可是这些她都知道啊！唐嘉上把那些都丢给她保管了。
唐家，姬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他这边。
那天她一页一页地翻看唐嘉上留下来的东西，把自己折磨地鼻尖发酸。去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后，突然发现自己大概是有点嫉妒凌野的。
他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疼她的**老哥，留给了凌野一个保质期最长的承诺。
9
如果我们是女生就好了。
凌野把额头轻轻抵在石碑上，粗糙的颗粒把皮肤硌得生疼。
他身后，姬若兮和唐婉心在轻声交谈，唐恩重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
她们说——
“他们两感情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