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缘力微,如何即是?’皇后问言:‘阿耶朝廷与甚人诉(素)善?’‘某与左右金吾有分。’”—这里杨坚是皇后杨丽华的父亲,但皇后地位比杨坚尊贵,二人说话,称呼上比较尴尬,于是杨坚用了“某”这个万能自称词。
女性用谦称除了一般的“婢”“妾”之外,具有唐代特色的是自称为“儿”,而且不必对着父母,对一般尊长平辈客人也这么自称。在各篇敦煌变文里,女性自称“儿”的占大多数,如《伍子胥变文》:“女子答曰:‘儿闻古人之语,盖不虚言……儿家本住南阳县,二八容光如皎练……’”还有一个您大概听着非常别扭的自称语,是“奴”(阿奴),唐代男女上下尊卑都能用。《韩擒虎话本》:“时有金璘陈王,知道杨坚为军(君),心生不负(服)。宣诏合朝大臣,惣在殿前,当时宣问:‘阿奴今拟兴兵,收伏狂秦,卿意者何?’”—这里的“阿奴”是南陈皇帝陈叔宝自称。“皇帝宣问:‘阿奴无得(德),槛(滥)处为军(君),今有金璘陈叔古(宝)便生为(违)背,不顺阿奴,今拟拜将出师剪戮,甚人去得?’”—这里的两个“阿奴”,都是杨坚自称。宋代以后,“奴”系列自称才演变为女子专用,男性一般不再使用。
唐代的“奴”含义非常广泛,而且是各种阶层人士的小名、闺名常用字,可以用来骂人,表贬义,做父母的也经常用来称呼子女,表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