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这是庄园里的雨季,听说雨水混合了泥土气息,你闻到这味道了吗老绅士,我在这雨里,陪你一起挨淋。”
庄园难得的下了场不小的雨,庄园里的人们被准许了假期。这样阴沉沉的天气最适合窝在床上睡个懒觉,正常的用餐时间段上,基本上没有人出现。裘克答应了伍兹帮她到花房栽一簇新的玫瑰,但是断了根的玫瑰本来就难活,艾玛伍兹斟酌许久之后,从工具箱里拿出一袋玫瑰花的种子。
“拿这个吧,你说不定能看到花破土而出呢。”
裘克攥着花种子推开了花房的门。这是他第一次种花,以往都是看杰克和伍兹一起打理。裘克将松软的泥土挖出一个浅坑,扯破了装种子的纸袋后就全都倒了进去。粗糙的美利坚小丑不懂什么种花的技巧和方式,甚至连基本常识都没有。裘克把土填上的时候放了空,他突然想起杰克曾经在空闲的时候和他聊起这些玫瑰,只是自己那时候懒散的窝在沙发上,困的眼睛都不曾抬一下。那时候杰克说了些什么呢?裘克蹲下来盯着撒下种子的地方。
“我不记得了。”
小丑突然很难过。
裘克离开花房的时候没听见门口的艾玛伍兹轻轻的叹息声,这位姑娘从透明的玻璃外看见了小丑粗鲁的种花方式。他可能尽力了。艾玛伍兹无奈地笑笑。艾玛走进花房来到那个小小的土堆前,沉默良久最终放弃了这些种子。小丑第一次种花,就当是给杰克种的吧,让杰克先生看看他爱人有多愚蠢,绅士先生得对此负责,如果......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
通往墓园的石板路到一半就断了,石板路的尽头是碎裂的沙石瓦砾,是一片荒芜。平日里坚实的土路在雨水长时间浸泡下逐渐松软,开始泥泞,裘克不知道自己哪一脚下去就会踩空,他沿着自己来时的路走,只知道这是离杰克最近的路。雨水打湿了他原本刺目的红发,在模糊的雨幕里和手中的玫瑰一样暗淡,染上灰层。裘克用缠满绷带的双手小心护住玫瑰的花瓣,生怕让瓢泼大雨扫去一丝一毫的芬芳。
我回来啦。裘克咧开一个灿烂的微笑,拿出腋下夹了一路的黑色雨伞,“砰”的在杰克的墓碑上撑开,裘克小心翼翼地把玫瑰放在杰克的墓碑前,然后拆下自己颈上的围巾,擦了擦碑上的水。
伞柄太短,没法放在地上,伞面太小,留不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