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壮士有意·沙场无情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日向宁次傻傻地站在那,十分迷茫。
宁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天国成千上万的亡灵,为何复活的人是我?”宁次楞楞的盯着眼前二人,双瞳宛如洁白的冰晶。
冥主闻此,叹了口气,用手扶了扶额头:“你还真是充满仁心啊…”天女撅了撅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立马笑着面对宁次:“这样,你先考虑一下,我让冥主送你…”说着,她便用手掌,推了一把冥主的后背。
伸掌推开镂花门,冥主转头,闻歌声,向右盼,见一白衣少年,步伐轻盈,向他走来。少年黑发中透着几分棕色,脑后扎着马尾,长发飘飘。白衣翩翩,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穿白袜,脚着乌黑木屐。他微微仰着头,和冥主打招呼:“您老人家又来看天女大人了。”冥主一听,停下脚步,皱着眉,嘴抽搐了一下,有些生气地喊:“什么老人家?!我你在这儿待的没比我短多少年…”
刹那间,宁次抬腿迈过门槛,一转头,视线正和少年对上。少年看起来二十岁上下,他睁开双眼,露出乳白色的瞳仁,最重要是他的容貌和宁次长得十分相似。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 两人都瞪大了双眼,在两人中间仿佛立着一张镜子,映照着自己的另一个模样。镜花水月,谁知镜中之景,是心之所向,还是虚无缥缈。
眼前少年见到宁次,立马呲着牙,紧紧咬着牙冠,都要把牙齿咬碎了,眉毛拧成了疙瘩。此时少年不知从哪掏出把剑来,剑气纵横,寒风凛冽,吹起宁次的发丝和衣袖,再回首,冰冷的霜刃,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看到这里,冥主冲少年怒吼:“日向回极,你疯了吗?!休的无理,你知道他是谁,而且你把刀架脖子上根本没用!”回极问了宁次一句“你认识我吗?”宁次微微摇了摇头。回极听到这里,更加气愤,眼白中透着血丝:“我在这天国,等了千年,就为了等这个我连见都没见过几面,根本都不认识我的父亲!久久不能转世!我这是何苦啊,如今,我又不知还要等多久!”说着,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左眼的眼眶中,夺眶而出。他一挥白袖,扬长而去…
宁次看着他,一时说不出来话…
一切,太突然了…
未来,总是充满未知…
宁次对于眼前的事情非常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然发生。“那是,我的儿子吗…”宁次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冥主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宁次:“回极,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生活在庞大的天国,我就在天玑宫安排了个差事。这些年,他受得苦太多了,可能压抑太久了,只是苦了你了,你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冥主拖着又黑又长的衣摆,一步一步,漫步云端,走向远方。铺在地上的长袍,就像墨色的夜河,披着闪闪星光。他的背影,还是想当初宁次见他一样,那样孤寂,冰冷…
青云飘过,宁次身着白衣,茕茕孑立,立在白茫茫的云端,素白的衣角,与片片云朵冗杂在一起。宁次的心境,如同这茫茫白云,飘在浩瀚的天空之城,茫然若迷。
烟波浩渺,却使人愁…
* * *
宁次,独自一人坐在房檐参差不齐的黛瓦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心绪想乱麻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宁次…”听到互换,他连忙抬起头,忘房子下看去。
天女依旧身穿一袭白衣 站在地上,盯着坐在房瓦上的宁次,她的眼神,宛如春天落下的第一片花瓣,那般冰冷,孤寂。
就在宁次方想站起身时,天女纵身一跃,轻轻跳起,乘风而上。她的衣摆就像仙人梨花带雨,在风中飘零。天女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房梁,脚尖缓缓落在瓦尖上,随着墨发飞扬,转身罢,她坐在了宁次旁的不远处。她将手放在膝头,转头间,白玉耳坠摇摆。她问宁次:“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复活?”宁次仰头看向深远的天,淡淡地说:“还是那句话,为什么是我?”
天女笑了,那份笑容,带着苦涩,带着无奈:“我看你初次见我的眼神,是不是见我和我老公的岁数差的有点大,感到奇怪。”宁次幽默地问:“难道天女殿下有知人心之能?”天女“噗嗤”一声笑了,道:“因为有太多人和我这么说过,所以我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她转头轻声说:“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没准会对你的选择,有帮助。”宁次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轻轻说一句:“好。”
天女挪了挪脚,清了清嗓子:“我们之所以年龄看起来差距很大,是因为…”她顿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仿佛能滴出水来,“我们根本不是天神,只是久久不能转世的亡魂罢了…”宁次听到这里,惊得张着嘴,舌头都要掉出来了。在认识他们二人后,他经历了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但唯独这件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天女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接着说下去:“我们二人与前世的天天和你,是过命的战友,也是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