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巳蛇
今宵君不可愁
by眉心
不对自己抱有希望，不对希望过度解读。
“日向宁次，你如何看待木叶的战后重建工作？”
被突然点到时他愣了一下，手微微握紧了茶杯，又缓缓松开，从容的起立鞠了一躬。
“我以为，重建工作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在大战之后对忍者的需求也急剧上升，我们需要考虑新的工具来解决问题。”
“那前辈觉得什么叫做新的工具呢？”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年轻气盛的忍者没听懂话中的弦外之音。
“也许是血继限界的扩大传播吧，谁知道呢。”
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疯狂的假设使空气似是结成了冰。
他悠闲的坐下来，桌上有不小心洒落的茶水，他的眼眸又藏得深了些。
他明明知道的，木叶的修复工作是不可能完成的，多灾多难的时期，任何阵营都可能失去理智。
“那日向宁次，这件事情你就多费心了。”
面对其他疑惑的眼神，鸣人显得相对轻松得多：“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他垂下眸子，悲喜参半。
罢了，既定的命运，如何去挣扎。
“好的，火影大人。”
我的身体变化记录如下：
第一天，我感到力量突然大了很多，无须刻意使用日向一族的体术，便能够达到比小李的里莲华还夸张的效果，我感到困惑于是记录下来以备后用。
第三天，不使用任何查克拉的情况下，仅是想想如果那朵花能够飞起来应该很漂亮，于是就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飞升起来。
第四天，我有点晕晕的，但是一天都很兴奋。
…
第十一天，我开始隐瞒着能力做一些小事来帮助社区的建设，但是因为思想飘忽，把事情搞砸了。
…
第十七天，我发现瞳孔开始染上诡异的淡蓝，别人看根本无法察觉。
第十八天，当我一直怀着不会有人发现的想法时，族长日向日足早上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说没有。
…
第二十三天，我周围的人也开始察觉异象，建议我去医院看看。然后我请假回了家。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但我知道。准确来说，我十分清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我本该死在很早的那次大战上，替雏田和鸣人挡住攻击，但有人聚集了和我一样的…白眼，我的身体从溃败逐渐重组。分裂，聚变，再生。
人们都以为我被人以转生忍术以命换命而活下来，而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转生眼，以大量白眼聚集而成，是白眼的最终进化形态。当时大筒木舍人夺取花火的白眼结合大筒木血统开启了的转生眼，是如今我也拥有的力量。
“日向宁次，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
门口传来漩涡鸣人的声音，他却没有一点准备开门的举动。
“火影大人，我染上的恶疾怕是不便与您接触，还是离远一点好。”
“日向宁次，出了什么事？”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些默契，只是如今并不太有助于他的计划。
“没事的，等好了我会准时来报道的。”
哪会有那样的时候，他泛起惨淡的笑容。
“日向宁次，如果你好不了呢？”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鸣人！你别在这里打扰宁次休息了好吗？他现在很虚弱。”
还好樱出现了。
“小樱！怎么连你也…”
等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才敢将眼前的幻术解除。
房内弥漫着浑浊的血味，混合着金属铁销味慢慢扩散开来。
“卡卡西前辈，多谢你。”
窗帘后面的阴影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他让他走到亮光处来。
两人未语，相视良久。
旋涡鸣人感到身体的查克拉逐渐被周遭的空气吸走，还未随春野樱离开宁次的居所，就四肢无力，显然是查克拉不足的缘故。
他很熟悉这样的感觉，这是和大筒木辉夜一样的气息。
如果…佐助在的话…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直直的倒了下去。
许久过后，刺眼的白光渐渐从宁次的房间消散下去，伴随着一丝惊叫，消失了。
鸣人的身体开始有了意识，爬起来惊异的看着剩下来的残骸，而春野樱在他眼前化为一团白雾。
“卡卡西老师？”
头顶有黑影靠近，卡卡西的身体从高处坠落下来。
在封印大筒木辉夜之前，那些令人疑惑的细节慢慢拼接在一起，紧接着是心脏传来的钝痛。
卡卡西在木叶医院躺了三个月。
醒来的第一天，旋涡鸣人和一众忍者守在他面前，希望他能说明一切。
卡卡西向鹿丸要了根烟，含在嘴边生涩的吮吸起来。
“卡卡西老师，你告诉我日向宁次在哪里？”
啊…对啊，那个日向家的孩子。
他的记忆慢慢清晰，慢慢成形。他的心却慢慢腐烂，慢慢被揉碎。
他当时站在影子里想着对策，黑发少年却让自己到光亮的地方来，他说希望是由人来创造的，如果非要有人牺牲，他想成为那个人。
口腔里的烟味呛进鼻子，他猛烈的咳起来，眼角开始湿润。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犹豫吗？”
“不会。”
“我也一样。”
他当时是那样说的，之后他的头开始伸出两只尖角，耳朵变形，痛苦地折磨着他清明的理智。
然后他笑了。
“卡卡西，封印我，像个男人一样。”
他是一个如此固执的人啊。
“日向宁次…我也一样。”
那天卡卡西哭得像一个宇智波的幸存者，像一盏孤独的灯。
当日向宁次发觉自己的眼睛开始异变的时候，他便猜到了几分。
大筒木辉夜在被封印之前并没有绝望的毒咒，而是把希望寄存与新的日向一族重生。
他在差点被大蛇丸偷走的禁书里知晓了真相。转生眼一般是在大筒木血统和白眼的结合之下产生的，而白眼的聚集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更令他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被选中的“黑绝”，而是大筒木辉夜的转世本身，一旦他恢复所有她的记忆，他就成了她。
他就变成了辉夜。于是宁次便准备了在觉醒时刻让卡卡西再次使用封印之术，而支持这个术的查克拉就由他的转生眼吸收。
没有人是孤岛，他也从来不是被摒弃的那一个。
从此生生世世，他受万人寻觅万人敬仰，却无半点存在的痕迹。
如同叶的燃烧，无处可寻，无处不在，却可来年再续，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