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月光和路灯的微亮，我得以看清闷油瓶的睡脸。不同于他清醒时那样冷淡，睡着的他一脸单纯，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整个人看上去特别萌，让人想抱在怀里。我心跳不自觉略快了些，不敢相信自己昨天像死猪一样睡到天亮，错过了和他初次同床的光景。
突然眼前的那双眼睛睁开了，正对着我，睫毛呼扇呼扇地眨了两下，乌溜溜的眸子反射着夜里的余光。
“你盯着我干什么？”闷油瓶低声问，凉被半掩着他的薄唇，磁性的声音变得朦胧。
“我……”视奸被发现让我很窘迫，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顺口答道，“下午在车上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
“你盯着我，我也睡不着。”闷油瓶道，他好像能感受到目光带来的压力，身为人鱼比人类要更加敏锐，毕竟在野外环境要随时注意危险。
他伸手摆过我的头，让我去看天花板或者窗外。我看了天花板不到两秒，又转回来对着他，道：“上面什么都没有，外面也什么都看不见……”
闷油瓶呆呆地望着我，没说话，我们两个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分钟，诡异而尴尬，但每一秒都像沾了蜂蜜一样甜。
可能是觉得这样干瞪眼不睡觉不是办法，闷油瓶坐起来，凑到我跟前。他抬起手，由上而下，轻柔而缓慢地抚上我的眼睛，舒服得仿佛温柔的呼吸吹在眼前。这像是一种催眠手法，每次他的手掌经过，我的眼睛都被动地闭起来，每一次抚过双眼，我的眼皮就沉重一分……真的快要睡着了。
除了在水里逃亡、上岸之后他行动不便抱他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借口能靠他更近一点了。他现在对我催眠，说明他在平常的举动中并不排斥近距离接触，我产生了一个唐突的想法。
为了阻止眼皮越来越硬，我抓住了他的手，他停下来，不解地看着我。
“我在家睡不着的时候，怀里有个抱枕会睡得很快。”我说道，天知道我根本没失眠的毛病，家里床上也没有什么抱枕。
“抱枕？”闷油瓶不太理解。
“就是那种能抱满怀的大枕头，抱着很有安全感。”我试探地说，觉得自己在无耻地忽悠，“我现在睡不着，你介意我抱着你吗？”
人鱼族大概没有同性亲近禁忌的观念，闷油瓶想了想，我们在海里抱过了，上下车来回也抱过了，失眠的时候抱一抱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懵懂地点了点头。迟疑着，缓慢地靠到我怀里，也许是在思考着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对劲，但为了安慰失眠的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我本来信口胡说，没想到他在这方面这么单纯，心里又好笑又喜悦。他身上丝绸的睡衣触感柔滑，温热的身体极富弹性，比什么抱枕都要舒服，一激动，不禁再次血气下涌。糟糕，再这样下去，唯美的画面就要变成泰迪打桩了。
“你不要乱摸，”闷油瓶顿了顿，想起了我在海里的种种劣迹，又道，“也不许顶我。”
他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我会被吵醒。”
我把邪恶的念头压制下去，一本正经地答应，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阐明：“睡着之后我就保证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睡着了也不用再抱着了。”
我一想也对，用这个拙劣的借口能靠近他片刻已经很奢侈了。我继续轻轻抱着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激动。
怀里的闷油瓶体温有些升高，我看见他的纹身已经爬到了脖子上，显然这个关于抱枕的谎言让他也没法安睡，他只是为了迁就我才勉强配合。
“别呼气到我脖子上。”闷油瓶轻声抗议，缩了缩身子，听起来颇有些无奈。
“哦，不好意思。”我小声道歉，稍微换了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还是没睡着，闷油瓶不耐烦地坐起来，我以为他对我抱着他不满，但我发现他在盯着卧室的门缝。我也朝门看去，门下缝隙透过来的光亮有几个阴影，一定是胖子无聊到在门口偷听。想不到闷油瓶连隔着门的目光都能感受得到。
“你们干嘛呢？”我下床唰地开了门，面前有三个围观群众堵在门口，一时之间场面无比尴尬。
小花快速踱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黑瞎子干笑两声，缩回地铺里。胖子调侃道：“天气还这么热，关什么门呢？大伙怕你们俩憋出毛病来，关心一下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又不是我非要关门，回头去看闷油瓶，他已经一声不吭地躺回去了。
“你们赶紧睡吧，别想着扒门缝了。小哥像有透视眼似的，能感觉得到，这样他睡不着。”我道。
“这么快就对人家睡觉的习惯了如指掌，有前途！”胖子做了个你很棒棒的手势，为避免我切换成打人模式，主动带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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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月光和路灯的微亮，我得以看清闷油瓶的睡脸。不同于他清醒时那样冷淡，睡着的他一脸单纯，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整个人看上去特别萌，让人想抱在怀里。我心跳不自觉略快了些，不敢相信自己昨天像死猪一样睡到天亮，错过了和他初次同床的光景。
突然眼前的那双眼睛睁开了，正对着我，睫毛呼扇呼扇地眨了两下，乌溜溜的眸子反射着夜里的余光。
“你盯着我干什么？”闷油瓶低声问，凉被半掩着他的薄唇，磁性的声音变得朦胧。
“我……”视奸被发现让我很窘迫，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顺口答道，“下午在车上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了。”
“你盯着我，我也睡不着。”闷油瓶道，他好像能感受到目光带来的压力，身为人鱼比人类要更加敏锐，毕竟在野外环境要随时注意危险。
他伸手摆过我的头，让我去看天花板或者窗外。我看了天花板不到两秒，又转回来对着他，道：“上面什么都没有，外面也什么都看不见……”
闷油瓶呆呆地望着我，没说话，我们两个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分钟，诡异而尴尬，但每一秒都像沾了蜂蜜一样甜。
可能是觉得这样干瞪眼不睡觉不是办法，闷油瓶坐起来，凑到我跟前。他抬起手，由上而下，轻柔而缓慢地抚上我的眼睛，舒服得仿佛温柔的呼吸吹在眼前。这像是一种催眠手法，每次他的手掌经过，我的眼睛都被动地闭起来，每一次抚过双眼，我的眼皮就沉重一分……真的快要睡着了。
除了在水里逃亡、上岸之后他行动不便抱他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借口能靠他更近一点了。他现在对我催眠，说明他在平常的举动中并不排斥近距离接触，我产生了一个唐突的想法。
为了阻止眼皮越来越硬，我抓住了他的手，他停下来，不解地看着我。
“我在家睡不着的时候，怀里有个抱枕会睡得很快。”我说道，天知道我根本没失眠的毛病，家里床上也没有什么抱枕。
“抱枕？”闷油瓶不太理解。
“就是那种能抱满怀的大枕头，抱着很有安全感。”我试探地说，觉得自己在无耻地忽悠，“我现在睡不着，你介意我抱着你吗？”
人鱼族大概没有同性亲近禁忌的观念，闷油瓶想了想，我们在海里抱过了，上下车来回也抱过了，失眠的时候抱一抱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懵懂地点了点头。迟疑着，缓慢地靠到我怀里，也许是在思考着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对劲，但为了安慰失眠的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我本来信口胡说，没想到他在这方面这么单纯，心里又好笑又喜悦。他身上丝绸的睡衣触感柔滑，温热的身体极富弹性，比什么抱枕都要舒服，一激动，不禁再次血气下涌。糟糕，再这样下去，唯美的画面就要变成泰迪打桩了。
“你不要乱摸，”闷油瓶顿了顿，想起了我在海里的种种劣迹，又道，“也不许顶我。”
他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我会被吵醒。”
我把邪恶的念头压制下去，一本正经地答应，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阐明：“睡着之后我就保证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睡着了也不用再抱着了。”
我一想也对，用这个拙劣的借口能靠近他片刻已经很奢侈了。我继续轻轻抱着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激动。
怀里的闷油瓶体温有些升高，我看见他的纹身已经爬到了脖子上，显然这个关于抱枕的谎言让他也没法安睡，他只是为了迁就我才勉强配合。
“别呼气到我脖子上。”闷油瓶轻声抗议，缩了缩身子，听起来颇有些无奈。
“哦，不好意思。”我小声道歉，稍微换了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还是没睡着，闷油瓶不耐烦地坐起来，我以为他对我抱着他不满，但我发现他在盯着卧室的门缝。我也朝门看去，门下缝隙透过来的光亮有几个阴影，一定是胖子无聊到在门口偷听。想不到闷油瓶连隔着门的目光都能感受得到。
“你们干嘛呢？”我下床唰地开了门，面前有三个围观群众堵在门口，一时之间场面无比尴尬。
小花快速踱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黑瞎子干笑两声，缩回地铺里。胖子调侃道：“天气还这么热，关什么门呢？大伙怕你们俩憋出毛病来，关心一下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又不是我非要关门，回头去看闷油瓶，他已经一声不吭地躺回去了。
“你们赶紧睡吧，别想着扒门缝了。小哥像有透视眼似的，能感觉得到，这样他睡不着。”我道。
“这么快就对人家睡觉的习惯了如指掌，有前途！”胖子做了个你很棒棒的手势，为避免我切换成打人模式，主动带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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