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触摸到的光亮是你,也是我,又或者是我们共同的翅膀。』
两人躺在河边,夜空中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很久以后田柾国才和金泰亨讲为什么当初搞了这样的惊喜,他说,因为他想创造一个宇宙给他,一个名为金泰亨的宇宙,一个只属于田柾国的宇宙。而金泰亨依旧红了脸,如当年般羞涩。
"你陪我聊会天吧。"田柾国双手撑着头躺在有些微扎的草地上,转头认真的看金泰亨。
"好。"金泰亨应着,还在盯着看那些亮在银河深处的孔明灯。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金泰亨有下文,田柾国笑了笑,提醒他,"说了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所以现在你应该问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才对。"明明自己是个没有耐性也不爱笑的人,怎么在金泰亨这就都不是了呢。
金泰亨扭头看了田柾国一眼,也笑了,照着刚刚田柾国说的话也说了一遍,"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田柾国。"
"田柾国?"
"嗯。"
"很好听。"
"没了?"
"还有什么?"
"嗯...你不想问什么吗?"
"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会。"
这一个"会"字因田柾国温柔的嗓音而融化,像金属铸熔之后,一滴一滴落在金泰亨的心上,再慢慢凝固起来,造起了一座大厦,如海市蜃楼却又真实无比。
金泰亨只是笑,"好,那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吧。"没有问你是谁,也没有问你是干什么的。这是禁忌,金泰亨知道,也没有去触碰,只是选择跳过不提。
"从什么时候讲起啊?"
"都可以。"
"嗯...我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就不是特别爱讲话,后来..."田柾国顿了顿,似是在深呼吸,"后来六岁的时候我和我爸妈一起出了车祸,我妈护住了我,只有我活了下来,当时车往下翻,就掉在了这里。然后..."
大雨滂沱地下,不知疲惫,雨滴落在泥土里,散发着一股特有的味道,清香,却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雨与血混合相容,血泊里,倒映着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恐惧,无力。身后的黑暗和眼前的火光相继叫嚣着,黑暗无边无际,火光肆意跳动,像是要吞噬少年一般 。泪随着雨水一起滑落,路过嘴角,滚烫了冰冷,咸咸的。
忽的,周遭变得嘈杂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起来,慌乱中有人将少年抱起,少年望着远处的火光越来越远,直至与黑暗混为一体。眼角的泪痕干了,再也流不出来。
"然后...我就被暂时送到了福利院。"田柾国撤回了盯着金泰亨的眼神,望向远处不知哪里,声音没有起伏只是有一些动容,仿佛在回忆着那些久远到被人们遗忘的埋进冬日的老旧时光。
田柾国翘起了身子坐直,金泰亨也起来,几乎是无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抚摸一下他,而他也照做了。
"再后来就很好了,遇到了现在的我爸领养了我,以及一堆很值得交的朋友们,也是哥哥,下次带你去见他们好吗?"
"好。"
没有犹豫没有考虑。金泰亨又张开了另一只手,从背后拥住他也说道,"呐,朴智旻你已经认识了,我没有其他很好的朋友了,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田柾国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金泰亨,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还是回头认真的看着夜空中的孔明灯。
时间宛若静止,周围的一切也变的乖巧,偶有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叫着,无话两人就这样依偎着。
田柾国扭头看到金泰亨发呆的表情,又好笑又无奈,"在想什么呢?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发呆。"
"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告白?"金泰亨撇开了眼神,望着旁边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的说。
"对谁?你吗?这么期待?"
金泰亨松开了手,也微红了脸"没有啊,我就问问。"
"小妖精,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吗?"田柾国翻身压住金泰亨。
"不怕。"金泰亨撇头,轻轻的声音却坚定地传入田柾国的耳朵里。
"呵。还真是胆子大。"金泰亨就看着田柾国坏笑着,起身说,"走吧,送你回家,我的小妖精。"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到摩托车前,拿起一个头盔给他戴,靠近,再靠近一点,在金泰亨的耳边说,"很高兴认识你,我的金泰亨。"
"谁说是你的了?"
"你说的啊。"
"我没说啊。"
"那也没办法,你只能是我的。"霸道地戴好,轻轻的将嘴唇落在金泰亨长长的睫毛上,只是触碰却让两人都停了心跳般悸动。
"嘁,自恋。"不想让田柾国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的脸红,于是说完金泰亨连忙转头。田柾国眼尖地掰过来,坏笑着说,
"我很喜欢你害羞的样子。"很认真地解释,然后放开了捏着点下巴,"好了,我们走吧。"
夜空仍然漆黑,却因为星星点点的灯而显得热烈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