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哥,他做出这种事,你又会同意他跟清瑜的婚事?别告诉我你看他现在有能力有靠山就改变你对他的态度,”一直以来华文翰对凌乘风从来就没有半点好感,在他眼里这个男人不过是个想借女人上位的投机分子。
“总之,是我太小瞧他了!”华文翰左顾而言他,不愿意让弟弟知道是因为被凌乘风威胁才勉强答应,“不过我告诉你,一定要警惕凌乘风这个人,他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哥,那清瑜?”华文硕更是不懂,既然要提防凌乘风,又会把女儿嫁给他,到底,大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把清瑜放在他身边,对我们总归是有好处的……”他现在已经不敢确定,凌乘风是否会真心实意的对待清瑜。但无论如何,万一他真的对国威有什么动作,要窃取他的最新情况,提早做好防备的话,唯有指望她了。
“你这是在利用清瑜!”华文硕难以置信的低吼,“哥,你竟然为了公司利益出卖她的终身幸福,”这对他来说简直无法理解,更别说接受!
“她可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音量,因着激动的情绪越来越剧烈。
“这也要她自己愿意,我只不过顺水推舟……”华文翰顿时感到些许狼狈,尴尬的别过眼,压下心底升起的一丝愧意, “我不这么做的话,如果凌乘风真的想对公司不利,到时候国威落在他手里……”
“但清瑜呢?你就不怕毁了她的幸福?”华文硕骇然打断他,不解的目光瞪着这个相处了四十多年的大哥,他极度失望的摇头,原来他可以机关算尽,连至亲也不放过。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冷漠的硬起心肠继续狡辩,“何况,就算我不这么做,凌乘风对清瑜也是势在必得!”
“是你说服清瑜嫁给他的?”华文硕茫然猜测,想不通华清瑜为什么肯答应,她明明就有男朋友,那个危永标,比凌乘风看起来更靠谱更值得托付终身,如果没有华文翰从中作梗,她绝对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这样的好男人,嫁给深沉狡猾难以掌控的凌乘风?
“是清瑜自己要求的,文硕,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专制独裁,清瑜是个大人,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选择,她不是我的扯线公仔……”华文翰冷着脸,十分不满他刚才的没大没小。“还有,我不知道清琳跟凌乘风两人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但既然他跟清瑜就快结婚,我也希望你劝劝清琳,让她不要再纠缠在这件事上了!”免得坏了他的大事!
“大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们清琳放下,依我看结婚这事应该先缓一缓,等Michael回来,我跟他谈过以后说不定……”华文硕护女心切,他决心一定要向凌乘风讨个说法,也许最后,还能帮到华清瑜,让她免于淌这场浑水。
“文硕啊,这婚事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你明不明白……”华文翰拍了拍弟弟的肩,偶尔也很羡慕他的单纯无机心。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从清瑜那边……”急切地抓住华文翰的手,华文硕试图阻止这场荒唐至极,又满怀诡计的婚事。
“清琳是你女儿,清瑜也是你的侄女,你又怎么忍心为再难她……”华文翰适时的带上慈父的面具,对弟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不是也把她当成一颗棋子,现在又来教训我?大哥,你真的是……”华文硕不满地反驳,但言语最终还是消灭在华文翰凌厉扫过的眼神里。
“好了,总之这件事你就别再提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参加婚礼,我也不勉强,早点儿回加拿大也好……”还图个安宁。
书房内,逐渐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注意,门外,一抹纤柔的身躯冻立在原地,手中托盘里,是切好的温室蜜瓜。
“姐,怎么还没送进去?”华振邦上楼,看到华清瑜背贴着墙,一动不动地,他快步走近,瞧了眼她手里的果盘,笑问道。
“振邦!”华清瑜回神,黯然地叫住他,“你帮我送进去,”不由分说地把手里的托盘硬塞到他怀中,“我想起还有东西要买,我出去一下……”华振邦莫名所以的望着她匆匆旋身的背影,转身,敲开书房的门。
一阶一阶地拾步下楼,华清瑜走的很慢,很沉,生怕一个踏不稳,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摔的遍体鳞伤,粉身碎骨。她步履轻飘飘的步出楼下大堂,心房如结了冰成了一片荒芜的雪原。
原来,她只是……棋子?
嗤嗤地冷笑,她以为这段婚姻,只有凌乘风是怀着心机带着目的,想不到,她最信赖最尊敬的父亲,也根本不在乎她的幸福,把她当成是一件用来对付敌人的工具,比起凌乘风直言不讳,满口仁义道德,利用亲人榨取利益的华文翰更令她觉得恶寒……
他们,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华清瑜漫然寻思着,一个人犹如游魂般走在街上,摇摇晃晃的步伐也不知该走往何处,直到,迎面与一个结实的身躯撞个满怀……
她怔了怔,扬起脸,眼底,黯淡如死寂。
许久,才将那抹棱角鲜明的俊颜落入眸心,她朝着他送去一抹透明如泡沫的浅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