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
打开破旧的木门,解雨臣第一眼就看见了正中间的木梯,通往上层,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怎么看都是邀请他们请上楼的意思。解雨臣看了张起灵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干脆利落地爬上木梯,这木梯十分简陋,踩上去有种随时会倒的感觉。
没一会儿就到了顶,顶上是不连通的,解雨臣随意推了两下,推开了隔板,在这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解雨臣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画面,似乎从前,也曾经这样一道道推开上面的隔板,然后冲上去。
看着上面清晰的一小方空间,解雨臣有些恍惚,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他真的曾经来过这里,原本的好奇都消失殆尽。
这上面会不会有埋伏,推开隔板后为什么会有两个小陶罐摆在那里,似乎是要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它们。
或许是想的时间有点长了,张起灵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爬上来想先上去。
这木梯很窄,只能一个人过,于是解雨臣便侧身紧贴着墙壁让张起灵上来,顿时,解雨臣一愣,这屋里何时变得这么黑了,他竟有些看不清张起灵的脸,还有,这梯子不是在正中央吗,他怎么靠着墙壁?
张起灵没有等他想完,迅速地冲了上去,解雨臣甩开那些凌乱的思绪,赶紧跟上去。
没有埋伏,没有机关,又是一个布满灰尘的屋子,不过倒是还有些别的东西,满屋的——牌位。
“这是个祠堂?”
张起灵没有回答,接着往上走,又推开一块隔板,往上一跃,到了顶楼,这一层有一半是露天的,有顶的这一半中间摆着个棺材,而露天的那一半却似乎摆了个水箱,张起灵也不知是抽什么疯,看也不看那个棺材,径直走到了露台边上,解雨臣跟过来,往外看了一眼,心下一惊,他记得他们上来时只上了两层,这里应该是三楼,顶天了不过十多米,可在这里看来,他们少说在十楼。
解雨臣突然想起方才在木梯上的恍惚,难道不是幻觉,也不是他来过这里,而是先前几次上楼时的情景?
张起灵突然往他手里塞了样东西,看着他的眼神十分严肃,他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出去,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解雨臣皱眉,什么意思?张起灵背着他自己去摸了什么东西?他不是一路上都和他在一起吗,什么时候摸了这玩意儿。不过他又不怪他,干什么一副自首的样子,赃物都上交了。
“我要一个人去……”
什么叫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出去,不过就是摸了块……木牌,怎么就没资格出去了,等等,他说他要一个人去哪?
解雨臣回过神来,张起灵已经不在了,而面前的水箱口开了一小个口,张起灵刚刚钻进去。
缩骨!
不是,张起灵要去哪啊?这水箱连着哪儿啊?而且,这水箱看起来很脆弱,张起灵刚刚打开的口子处还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怎么看也不像真的铁皮水箱啊,倒像是……锡箔纸……
一个人去?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去,就你会缩骨啊,我也会!
正想着跟上去,忽然感觉身后有异样,转过去一看,刚才那棺材的位置已经被一套桌椅取代,而那椅子上,坐了个老太太。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张起灵,他在干嘛?
“你想不想知道,他……”
解雨臣凝神片刻,摒除一切杂念,那老太太的声音忽远忽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猛地睁眼,哪里还有什么水箱,不过是一个积水的凹槽,冷笑着看了一眼那个奇怪的老太太,几步跑到露台边缘,系上绳索翻身跳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解雨臣抬头看去,那老太太动作倒也不慢,紧跟着跳了下来,张起灵交到解雨臣手上的白色木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手里。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出去的……’
脑中突然响起张起灵的那句话,解雨臣笑了笑,从腿上抽出一把刀,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张起灵不知从那儿冒出来,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只手向上打去。
老太婆惨叫着变成飞灰。
绳子不够长,早在张起灵出现的时候就没有了,所幸余下不过十余米的距离,下面还有棵高大的树,张起灵揽着解雨臣平稳落在树下,一缕阳光从树叶间隙透过来。
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