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知非,你就当真原地候着了?
【这大约是今日的头一遭平地雷,惊的自己差一点跳了起来,倘若往日只说额尔德克是个怎样的好孩子,那也没有在吉勒章阿叫我原地候他的时候,果真就这样安安分分的原地等着。他在我的余光里,好似就这样一站一等等了许久。】
知非。【我想要多管闲事似的宽慰他。】你是小公爷的伴读,一道儿读书的好兄弟,他怎么会不好讲话呢?那里有那么多私密,倘若小公爷只想叫你自在些呢?同大家讲讲话,你太拘束了。
虽你自谦说令尊书念得少,可我听来也觉得很有道理,比读过圣贤书还顶用,小时候我总听人说起,人不知是非怎能作人?云云,可等我作了人伸出头去瞧,才知道,作人能辩是非可实在太难了。【继而又道。】
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看你这双眼睛也能感受到——你是受到珍爱而长大的,连我这样胡闹长大的人瞧见,也不忍苛待,所以今日哪怕你大放厥词我也不会生气,只有一点,今日是嫂嫂的回门宴,不能扰了她的雅兴,除此之外你怎样都好。
你不要害怕,倘若你觉得会惹恼我,叫我生气,等到秋日的时候,折下一株桂插在我窗户上,就好了,怎样大的事情,我总会消气的。【揉了揉他的肩膀,那时候我才觉得他单薄。】好了,我们去顽投壶吧,你的准头怎么样?【又一叹。】不要在等小公爷了,他不是有“要紧事”去了吗,你在这里杵着等他,下一回他又有“要紧事”的时候,是留你在这里还是不留呢?不要让小公爷陷入为难的境地呀,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