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朋友
清晨的阳光熹微射入屋内。夜白睁开眼,看着分配给她的屋子。
屋子不大,但很干净,也不缺桌椅。只是……夜白看了看对面的床上,那里睡着一个江氏女弟子。
不过与她人同居也没什么,夜白下床,看见她的室友又把被子踢下床了。况且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等夜白洗漱完毕。她的室友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早啊~”柳晓晓下了床,夜白已准备好出门。
“早。”夜白看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出声提醒道:“你还记得早上要练剑吗?”
“啊啊啊!”柳晓晓瞬间清醒。在短短几分钟内便飞一般地梳洗完。
刘晓晓年纪轻轻,性格单纯,修为不高不低,经过了几日的相处,她们还算和得来。
“好了好了,走吧!”刘晓晓挽起一个清秀白衣少年的手,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
为了方便活动,夜白开始着男装,乍一看就像个身材纤细的少年。
夜白刚搬进来时,柳晓晓是有些害怕她的。后来发现这位室友情绪温和,被江宗主赶到马厩去都面不改色,便也同情她起来。
刘晓晓的同情方式,就是在夜晚二人夜谈会上,给夜白恶补江宗主的坏脾气事例。
比如江宗主一天到晚都黑着个脸啦,金小公子一来就不停地训他啦,犯错的弟子还要被鞭子抽啦等等,让夜白深深为自己前路担忧。
夜白与晓晓在岔路分离。晓晓要去封剑堂,夜白则要去马厩。
不过这份工作比想象中简单轻松,整日做的不过是喂马,牵马罢了。工作完了便可以自由活动。
这几日,夜白便趁着这段时间搞清了莲花坞各处的基本方位。
有时也见到了繁忙的江宗主。不过每次见面,都是一样,被江宗主阴沉地略过一眼。
宗主房内,江澄早已起床。
一名弟子站在门内。
江澄问道:“如何。”
弟子答道:“马厩一如往常,未有任何异象。”
江澄嘴角微抽,大力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我问的是人!”
弟子害怕得瑟瑟发抖,道:“夜姑娘未有任何异常举动。”
“下去继续监视。”江澄冷冷命令道。
弟子得令便退了下去。
桌案上放着一把剑,一把暗光流动的剑。
关东夜氏与岐山温氏是友族。据说温氏祖先温卯与夜氏先祖夜景光在射杀穷奇兽中结交。二人一见如故。温卯为证明俩家情谊永恒,特命人花重金用穷奇兽的鳞片打造了一把不朽之剑,并根据夜氏家纹北斗星相图中的第七星摇光命名。
有人传言,摇光出鞘,华光万丈,能使黑夜亮如白昼。
夜氏深受感动。从此,摇光变成了夜氏历代宗主的配剑,一直流传至今。
都是些老话罢了。江澄嘲讽地想,目光从剑上移开,走出屋外。
夜白手脚勤快,一会儿便将草料搬好到马棚。马棚临近校场,都在江边。时候还早,便有好几名江氏弟子在江边练起剑来。
夜氏向来精通剑术,这是仙门百家都肯定过的。夜白也闲来无事,靠在一边大大方方地看他们练剑。
江氏弟子都知道她的身份。没人敢偷懒,表面上在夜白这位剑术大家面前继续操练,内心却期待有朝一日能见见夜家的剑法。
看见这些少年表面不懂声色,目光却时不时飘过来,夜白哑然失笑。
随后她站直了身,伸出食指,轻点了下离她最近的一个少年,说“你的力道不错,但灵活度不够。手腕要时刻注意翻转就好了。”
这些少年修为都不高,江氏弟子众多,他们进不了试剑堂,只能在外同同伴对打操练。
听了夜白的话,少年挥动了下手腕,果然灵活了些。
不亏是来自夜氏的人,一语道破他的难点。
少年激动地看向夜白,后者微笑地说:“继续加油吧。”
少年红着脸重重点头。
江澄走向校场时,便听到了刀剑交错的声音。
看来即使没进试剑堂,他们也没有怠慢。江澄心情好了些,这才是我云梦江氏的弟子。
但当他看清了校场上的情况后,脸色瞬间僵硬。
校场上,一身白衣男装的夜白,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持剑,正一招招拆解对面的江氏弟子的剑法。还一边拆解一边提醒少年的薄弱点。
夜白挥剑极快,几下刀光剑影,少年弟子一下没抓住剑,自手中脱落。
剑就飞到了江澄脚边。
众人原来看得兴奋都在鼓掌呐喊,一看到宗主,都沉默了。
夜白看了看江澄的脸色,立刻丢掉手中的剑,讪笑着朝着马厩的方向移步。
“站住”
夜白站住了。听到江澄冷飕飕道:“剑术不错啊。”
夜白冷汗直冒,祈祷不要……
江澄道:“把剑捡起来。让我江某也领教一下夜氏剑法,如何。”
又是一个肯定句。
夜白慢慢地转身,捡起剑。江澄也不迟疑,呲得一声将三毒拔出鞘。
弟子们有些慌了,宗主这架势是来真的呀。
一个快乐的早晨便如此毁了。夜白想。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夜白握紧剑,先动了身。
江澄冷笑。提剑来挡住了夜白的第一剑。手腕一转,第二剑随之而来,横扫江澄腿部。
噔得一声,剑光交错,弟子们还没看清宗主是怎么防的,江澄便发动了攻势。
三毒自上空劈下,夜白及时挡住。但江澄力道大得惊人,夜白咚得一声跪在地上。
一个闪身退步,与江澄保持了一定距离。
江澄觉得是剑逢对手了,兴致勃勃地看着喘气的夜白,正欲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