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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门口到副驾门前，他觉得自己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笑着的眉眼，貌似漫不经心姿势在他眼里渐渐放大，那是他的哥哥啊，消失15年的他最亲的人。
走近了，杨慕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在市局工作。
“昨天，不好意思，我没……”没反应过来，先行离开。两人同时开口。
“没关系，原谅你了。”只要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从来都是。
“昨天上午市局来的人里有你。”
又是同时开口。
“你昨天上午认出我了？”看你昨天晚上叫警察兄弟。
“嗯，我弟弟那么显眼，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知道，这话眼前的人一定很受用。
果然，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走，请你吃饭，认亲，顺便赔罪。”他把笑着的杨慕次推进车里。
上了车，杨慕次收到一条短信，来自那个陌生号码的，刚刚发的，“不会不要你。”
不会不要你，不会不要你。他哥哥当年也是这样说的，自己明明知道哥哥只是把受伤的小姑娘先送到外面，却偏偏要撒一个娇，而他哥的回答很认真，就是那五个字，不，会，不，要，你。他忘记自己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了，可从昨天到现在，不到24小时，他失控了两次，那五个字，让他找回了什么。他眼睛红了，眼里一层雾气。
“怎么了，安全带也不系，你……”杨慕初凑近了，看着眼前人在再一次红了的眼睛，没有开口，只是把安全带给他系好，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机，勾了勾唇，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
杨慕次渐渐镇静下来，看着那个开车的人，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终于肯施舍一声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那今天晚饭的目的就少了一个。”
“嗯？”
“少了一个认亲环节。”他笑着看着阿次。
在他以为眼前人吃瘪不会回应的时候，杨慕次开口了，“能不能……能不能先送我回家？”
“嗯？”这画风变得有点快呀。
杨慕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思考了几秒，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忙了一天，还穿着警服没換，去吃饭……唔，不是很合适。”
正想怎么找个恰当的问法了解他的住址，这倒送上门来了。
“好啊，反正还早。你家在哪？”
“前面再走两个红绿灯，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右转，xx花园。”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看了看陌生车牌，又看了看车里的人，问道：“杨警官，你兄弟？”
“嗯，我哥。”阿次笑着回应 。
于是保安就放了行。到了楼底，杨慕初正要下车，听到他弟弟：“哥，你要不别上去了，我几分钟就好，你应该也忙了一天，就不用……”
“这么不想让我进去？”
“不是，我……”
“好，那我就在车里。”
杨慕次看着他哥紧皱的眉头，“哥，对不起。你进去吧，是我考虑不周。”
这果然不是他弟弟，阿次什么时候这么轻易认过错。
……
走近了，杨慕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在市局工作。
“昨天，不好意思，我没……”没反应过来，先行离开。两人同时开口。
“没关系，原谅你了。”只要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从来都是。
“昨天上午市局来的人里有你。”
又是同时开口。
“你昨天上午认出我了？”看你昨天晚上叫警察兄弟。
“嗯，我弟弟那么显眼，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知道，这话眼前的人一定很受用。
果然，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走，请你吃饭，认亲，顺便赔罪。”他把笑着的杨慕次推进车里。
上了车，杨慕次收到一条短信，来自那个陌生号码的，刚刚发的，“不会不要你。”
不会不要你，不会不要你。他哥哥当年也是这样说的，自己明明知道哥哥只是把受伤的小姑娘先送到外面，却偏偏要撒一个娇，而他哥的回答很认真，就是那五个字，不，会，不，要，你。他忘记自己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了，可从昨天到现在，不到24小时，他失控了两次，那五个字，让他找回了什么。他眼睛红了，眼里一层雾气。
“怎么了，安全带也不系，你……”杨慕初凑近了，看着眼前人在再一次红了的眼睛，没有开口，只是把安全带给他系好，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机，勾了勾唇，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
杨慕次渐渐镇静下来，看着那个开车的人，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终于肯施舍一声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那今天晚饭的目的就少了一个。”
“嗯？”
“少了一个认亲环节。”他笑着看着阿次。
在他以为眼前人吃瘪不会回应的时候，杨慕次开口了，“能不能……能不能先送我回家？”
“嗯？”这画风变得有点快呀。
杨慕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思考了几秒，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忙了一天，还穿着警服没換，去吃饭……唔，不是很合适。”
正想怎么找个恰当的问法了解他的住址，这倒送上门来了。
“好啊，反正还早。你家在哪？”
“前面再走两个红绿灯，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右转，xx花园。”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看了看陌生车牌，又看了看车里的人，问道：“杨警官，你兄弟？”
“嗯，我哥。”阿次笑着回应 。
于是保安就放了行。到了楼底，杨慕初正要下车，听到他弟弟：“哥，你要不别上去了，我几分钟就好，你应该也忙了一天，就不用……”
“这么不想让我进去？”
“不是，我……”
“好，那我就在车里。”
杨慕次看着他哥紧皱的眉头，“哥，对不起。你进去吧，是我考虑不周。”
这果然不是他弟弟，阿次什么时候这么轻易认过错。
……
第五章
『阿次，对不起。』
两人沉默的站在电梯里，一前一后，静的连电梯上升的声音都能听个真切。走出电梯，阿次右转走到自己家门前，开了指纹锁，招待他哥进去，倒了杯水，然后就冲进了卧室的卫生间，进卫生间时对他哥说了一句：“你随便看看吧！”
看着快速溜进卫生间的人，杨慕初没有回话，脱了外套。看了看四周，明显一个人居住，极简风，黑白搭，干净利落，不像一个正常的二十多岁男生房间该有的样子。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听见卧室那边传来的水声，眼睛扫了一圈，又站起来走向卧室，靠在门上，看着卧室的卫浴，投过玻璃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人，从模模糊糊的影子里，可以大体勾勒出杨慕次的轮廓。杨慕初看着，突然笑了笑。
阿次，兄弟情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加点猛的。
在浴室里的杨慕次准备出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把换洗的衣服拿到浴室，里面连件浴袍都没有，衣柜倒也不远，就在卫浴对面，可他怎么去拿，保不准他哥会在卧室。他闭了闭眼睛，低下头，又抬起头，重新睁开眼，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喊了一声“哥。”
听到来自浴室的杨慕次的貌似带着些求饶的、渴盼的还有丝无奈的声音，他应道：“怎么？”
“那个，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就在卫浴对面的衣柜里。”
没有回应。
“哥？”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这把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的杨慕次弄愣了。疑惑之际，他看见浴室的玻璃门开了一个小缝，一只手伸进来，手上托着的是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白色的浴袍，浴袍上，还有一条黑色的内裤。
“轰”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炸裂了，他一把夺过他哥手里的衣服，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出来，系好浴袍的带子，拉开浴室门，正欲抬腿迈出，见他哥靠着衣柜，笑着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就听见他哥对他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
然后见他哥向前走了两步，头往前凑了凑，在快要碰到他脸的时候，错了一下，嘴唇沿脸颊似有似无的擦过去，停在耳边。
轻声说：“我的弟弟，长大了。”然后转身离开。
“轰”又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塌了，热气打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一只耳朵红的不像话。
他简单擦了一下头发，从衣柜里面挑了两件衣服，正准备去换，见他哥走过来，双手伸向他，正懵着，见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然后他被这两条胳膊带着走，最后被他哥摁在了床上靠边一点的位置。只见他哥又去了浴室拿了条毛巾，挥了挥，“干净的？”
他下意识点点头。
然后头发就被一块毛巾包住了，“我不在，你是不是连头发都不会自己弄干？”
杨慕次
『阿次，对不起。』
两人沉默的站在电梯里，一前一后，静的连电梯上升的声音都能听个真切。走出电梯，阿次右转走到自己家门前，开了指纹锁，招待他哥进去，倒了杯水，然后就冲进了卧室的卫生间，进卫生间时对他哥说了一句：“你随便看看吧！”
看着快速溜进卫生间的人，杨慕初没有回话，脱了外套。看了看四周，明显一个人居住，极简风，黑白搭，干净利落，不像一个正常的二十多岁男生房间该有的样子。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听见卧室那边传来的水声，眼睛扫了一圈，又站起来走向卧室，靠在门上，看着卧室的卫浴，投过玻璃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人，从模模糊糊的影子里，可以大体勾勒出杨慕次的轮廓。杨慕初看着，突然笑了笑。
阿次，兄弟情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加点猛的。
在浴室里的杨慕次准备出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把换洗的衣服拿到浴室，里面连件浴袍都没有，衣柜倒也不远，就在卫浴对面，可他怎么去拿，保不准他哥会在卧室。他闭了闭眼睛，低下头，又抬起头，重新睁开眼，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喊了一声“哥。”
听到来自浴室的杨慕次的貌似带着些求饶的、渴盼的还有丝无奈的声音，他应道：“怎么？”
“那个，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就在卫浴对面的衣柜里。”
没有回应。
“哥？”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这把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的杨慕次弄愣了。疑惑之际，他看见浴室的玻璃门开了一个小缝，一只手伸进来，手上托着的是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白色的浴袍，浴袍上，还有一条黑色的内裤。
“轰”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炸裂了，他一把夺过他哥手里的衣服，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出来，系好浴袍的带子，拉开浴室门，正欲抬腿迈出，见他哥靠着衣柜，笑着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就听见他哥对他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
然后见他哥向前走了两步，头往前凑了凑，在快要碰到他脸的时候，错了一下，嘴唇沿脸颊似有似无的擦过去，停在耳边。
轻声说：“我的弟弟，长大了。”然后转身离开。
“轰”又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塌了，热气打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一只耳朵红的不像话。
他简单擦了一下头发，从衣柜里面挑了两件衣服，正准备去换，见他哥走过来，双手伸向他，正懵着，见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然后他被这两条胳膊带着走，最后被他哥摁在了床上靠边一点的位置。只见他哥又去了浴室拿了条毛巾，挥了挥，“干净的？”
他下意识点点头。
然后头发就被一块毛巾包住了，“我不在，你是不是连头发都不会自己弄干？”
杨慕次
“走吧，去吃饭，我在客厅等你。”杨慕初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放开了手。
“好。”
两人相跟着下楼，坐进车里，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杨慕次眼睛微弯，听他哥说起今天在医院报到的趣事，初见时的尴尬早已消失无踪。
车行驶在南中环桥上，桥两侧巨大的双翼张开，彩灯勾勒出双翼的形状，闪耀的像要照亮整片夜空。杨慕次向左偏了一下头，看见在夜光里开着车的哥哥，杨慕初回视，无意间扫过后视镜里的一辆黑色大众，思量着什么。
“哥，怎么了？”
“没事，就看看你。”笑了笑，扭正了头，继续开车。
杨慕次笑着，淡淡的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欢喜。好像想隐藏什么，向右边车外面看了看，一辆黑色大众在右边车道上行驶，车内从侧面看不真切。桥上有点堵，车走的稍快了些，他转头，看见了车牌，沪A4327R,车里坐着一个人，模样看不清楚，怪异的感觉产生……
“阿次，你说的那家饭店前面路口左拐还是右拐？我提前变道。刚回来不久，路不熟悉。”
“啊，右拐。”杨慕初的声音打断了杨慕次的思考，车右拐了，那辆大众也隔着几辆车，跟在后面。杨慕次不知道跟踪者的目的，是他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刚回国，仇家没那么快树立。而他的可能性稍大点，有个杨家小少爷的身份，可谁都清楚杨家少爷是警察，这么做于自身不利。至于他做过的事，那边人里应该没有人有胆量来跟踪。那就只能是他跟过的案子了。
“阿次，是不是左边那家。”
“嗯。”那辆车越来越近了。
“那我掉个头。”
“哥，要不……换一家吧！我记得前面有一家也不错，这家人好像挺多。”说完他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拐弯道上。
“唔……”杨慕初看了看饭店，又看了看后面越来越近的车，“好，依你。”然后直接把方向盘朝右打，压了实线，窜到了右边直行道，横插到一辆奔驰前面。奔驰司机在后面骂了句娘，他们趁着还有几秒的绿灯驶向了对面，而那辆大众被卡在了拐弯道上，前面堵了一堆车。
杨慕次从看着车道上被堵着的大众侧影，车牌4327，
4327……
第一个死者遇难日期4月3日，时间，时间……凌晨两点零七分。
……
“哥，停车，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吃饭，改天，改天请你。”杨慕次很急切，他哥还没靠边停稳车就松了安全带下了车跨过横栏。
再回头，黑色大众不见了踪影……
“好。”
两人相跟着下楼，坐进车里，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杨慕次眼睛微弯，听他哥说起今天在医院报到的趣事，初见时的尴尬早已消失无踪。
车行驶在南中环桥上，桥两侧巨大的双翼张开，彩灯勾勒出双翼的形状，闪耀的像要照亮整片夜空。杨慕次向左偏了一下头，看见在夜光里开着车的哥哥，杨慕初回视，无意间扫过后视镜里的一辆黑色大众，思量着什么。
“哥，怎么了？”
“没事，就看看你。”笑了笑，扭正了头，继续开车。
杨慕次笑着，淡淡的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欢喜。好像想隐藏什么，向右边车外面看了看，一辆黑色大众在右边车道上行驶，车内从侧面看不真切。桥上有点堵，车走的稍快了些，他转头，看见了车牌，沪A4327R,车里坐着一个人，模样看不清楚，怪异的感觉产生……
“阿次，你说的那家饭店前面路口左拐还是右拐？我提前变道。刚回来不久，路不熟悉。”
“啊，右拐。”杨慕初的声音打断了杨慕次的思考，车右拐了，那辆大众也隔着几辆车，跟在后面。杨慕次不知道跟踪者的目的，是他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刚回国，仇家没那么快树立。而他的可能性稍大点，有个杨家小少爷的身份，可谁都清楚杨家少爷是警察，这么做于自身不利。至于他做过的事，那边人里应该没有人有胆量来跟踪。那就只能是他跟过的案子了。
“阿次，是不是左边那家。”
“嗯。”那辆车越来越近了。
“那我掉个头。”
“哥，要不……换一家吧！我记得前面有一家也不错，这家人好像挺多。”说完他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拐弯道上。
“唔……”杨慕初看了看饭店，又看了看后面越来越近的车，“好，依你。”然后直接把方向盘朝右打，压了实线，窜到了右边直行道，横插到一辆奔驰前面。奔驰司机在后面骂了句娘，他们趁着还有几秒的绿灯驶向了对面，而那辆大众被卡在了拐弯道上，前面堵了一堆车。
杨慕次从看着车道上被堵着的大众侧影，车牌4327，
4327……
第一个死者遇难日期4月3日，时间，时间……凌晨两点零七分。
……
“哥，停车，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吃饭，改天，改天请你。”杨慕次很急切，他哥还没靠边停稳车就松了安全带下了车跨过横栏。
再回头，黑色大众不见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