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系的师兄跑来找我说，我要去港大读博了，你可以先陪读半年，再申请港大的研究生，我摇摇头。
小系草给我打电话说，你在上海等我，我已经找好工作了，这边辞职就能过去，我说你千万不要。
那个被我吻过的闺蜜，甩了她男朋友，搬来跟我们同住，我说你永远是我闺蜜，我们就这样挺好。
直到岩，给我打电话。
她说她又恋爱了，可是很不好，经常吵架，还动手，对方是个t，在岛城最出名的混圈的人。
我问职业，她答无业游民。
我说那你呢。
她说，在酒吧卖酒，卖的还挺不错，就是要熬夜，很累，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打三份工。
她问，如果我分手了，能不能来上海。
我说，你来。
她说，你不怕我一把火把你烧了，也把自己烧了。
我说，不怕，我五行缺火。

那大概是我们距离最近的一段时间，我们经常打电话打到半夜，虽然在两个城市，可她终于向我释放了一个信号，我两也是有可能的。
按说我应该是开心的，但我没有。不知为何，我没有要恋爱的感觉，我有压力。从小到大，我就不会拒绝她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可这一次，我不知道我接不接得住。我怀抱着这种可能性，不排斥但也并不期盼，因为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我们认识了十五年啊。

我试图体会岩的心境，了解她过的什么日子，如果换做我，会做怎样的选择，能不能撑下去。
有一次，我去杭州找我大学室友玩，晚上我拽着她去了xx人间。那时候有一部小说很火，叫给我一支烟，我想xx人间应该是杭州最大的酒吧了吧。
我问吧台小哥，找工作找谁。
来了一个耀眼的女人，冲我勾勾手指说，跟我走。
我跟闺蜜说你等我下，就跟着那女人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暗房间，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个子小小的斯文老男人，那女人见了他，就走过去做到沙发扶手上，搂着他的肩。
老男人问，哪个学校的。
我说，浙工大。
老男人说，噢，我杭师的，不过没读完。（尼玛马爸爸的学校真的是出人才）
那女人说，读书有什么用，看我们老板。现在混的都比他们校友好。你为什么想来打工，缺钱吧？
我说对，缺钱。
女人走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还比了下个子，说，能喝酒不。
我说，没醉过。
她说，那挺好。你先卖酒吧。
我问，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她说，那得看你能卖多少酒。
男人问我叫什么，我报了个假名，他说那你明晚七点过来吧。

我跟我闺蜜说，走吧，明晚七点我过来工作。
闺蜜说，你疯了吧，这地方多乱啊，不许来。
我想，有什么疯不疯的，岩不是天天就过的这种日子。
第二天，闺蜜给我安排了一个局，叫了一群杭州的朋友吃饭唱歌，从下午唱到晚上，而后又去了酒吧，xx人间当然是没有去成。
局里有一个挺漂亮的妹子，什么活动都挨着我坐。
到了酒吧拉着我跳贴身热舞，我也很开心，好像可以忘记近期的种种烦恼。
后来她坐在卡座里，喂我吃西瓜，我刚含住一片，她便上来咬，咬着咬着，西瓜没了，就热吻了。
我被她吻的有了感觉，浑身燥燥的，就很自然的伸手去摸她的身体。
一群小伙伴看见了就开始起哄，说再来再来。
她狡黠一笑，说不给看了。
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说去哪，她说我家。
闺蜜追到门口说，你俩别瞎胡闹。
妹子说，我一个人住害怕，借我一晚上，明天就把她还你。
我冲着闺蜜点点头，跟着妹子上了出租车。

一路吻着，去了她家就理所当然的一起洗澡，一起睡觉，那是我跟女人的第一次，她好温柔，我感觉很舒服，跟她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想起岩的话，就问她什么是tp，她一把把我搂进怀里，说我哪儿知道，我是直人。
真尼玛一个个的人生导师啊……

后来去杭州玩，又找过她，她男朋友盯得她死死的，寸步不离，我两的奸情没有再续。前几年我听闺蜜说，她结婚了，外面有女人。
但在杭州那晚我意识到，我喜欢女人的气息，喜欢女人的味道，喜欢女人的耳语，喜欢女人的细腻和温柔，我喜欢跟女人做爱，甚至比跟男人更喜欢。

鲸总已经开始做蛋糕了，接下来，不知道要整啥了……家里的厨房用具已经摆不下了

杭州回来后，我就在网上频繁查阅关于les的话题，那时候都去逛天涯的一路同行，追了好多文，其中有一篇叫《跌进美女老板的爱情陷进》，现在搬在晋江，十年了，还没更完，真是有生之年系列啊！
我在天涯上也加了几个好友，其中一个上海的，成了我第一个女朋友。
关于她的事，我暂时就不写了，写下去的话，还得写一周。
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子，个子很高，温婉恬静，优雅内敛，读过许多书，看过很多电影，听过很多cd，开始交换照片的时候，我被她身后整整一面墙的cd架，震惊到了。
我两可以躺在沙发上看蓝白红看一整天，她会给我讲卡夫卡，村上春树，以及明朝那些事。对我的影响我很大，教我如何不动声色的与女人调情，教我抽烟的姿势怎样是优雅的，她影响到我的感情观，影响到我对女人的看法，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你努力也没法得到的，知道始终还是要心怀善意，知道有时候在一起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说岩是一把火，到哪儿哪儿着，那我第一个女朋友就是一汪水，深谙世事，却静水深流。
你们可能都会觉得我跟我这个女朋友，可能比跟岩更合适，从教育背景上，喜好上，家庭环境上，还有个人经历。是，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那时候岩跟那个t时好时坏，我们的联系也时有时无。
有天晚上她打我电话，说她崩溃了，她两在大街上打了起来，她说她受够了，不想在家乡在呆下去了。
她问我，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我说，当然算，当然算。
第二天她在qq上跟我说要来上海的种种准备，坐火车还是飞机，具体要带什么不带什么，还有半开玩笑地说，也别带太多了，如果咱俩不好，我还得回去。
我忙着一边跟她聊天，一边回我女朋友消息，一边找我闺蜜倾诉。
于是，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把发给我闺蜜的话，错发给了岩。
我说，我当然是喜欢她的，可我就觉得我俩可能不合适，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我有女朋友，我怎么交代。
过了许久，岩发来消息，短短几个字：那你应该实话告诉她。
我猛地发现，我发错人了，我想抽死我自己。
我无话可说，但也必须说，等我稍微平复下心情想跟她解释的时候，发现她把我拉黑了。
世间感情的遗憾，无非就这两句，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或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整整一年，我两都没联系，这一年，人来人往，我经历了什么，天知道。
一年后我结婚，岩发来一条消息：你还是要幸福。
我看着那条短信，回了她，你也是。就一个人轻轻哼唱起来，在心里唱给她听：你还是要幸福，你千万不要再招惹别人哭……
第二年，我有了儿子，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样真好。
再一年，我回家乡，岩伸手给我看手腕上的疤，一条长长的割痕，好疼，她说，疼着疼着就不疼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又一年，她来上海，说陪我去几家饭店，我要推销酒。我说，我又有女朋友了，她说挺好，我做黑书属了。我瞟了她一眼说，请说人话。她也瞟了我一眼，说，就是黑社会家属。
是年，我在香港，她做旅游行业了，在香港带团。晚上去兰桂坊喝了一杯，甚是开心。我问，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她笑：还好我不是债主。我也笑…
小时候的一个夏天，在我家写作业的时候，我问她，怎样在这两句后面加上两个字，让意思完全相反，她放下笔，忽闪着大眼睛拖着腮听我说，我笑道“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她笑的没心没肺，皓齿如月。
她，竟然还记得。

不知过了多少年，岩也结婚了。我坐飞机连夜赶回去。婚礼上，她妈妈抱着我哭，说你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我拍着她的背，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前年，她带着儿子来上海，在我办公楼下面等我。我说，我妈走了，我很难过。她说，我爸也走了，我觉得解脱。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不回了，我爸常年在外地，外公走了，外婆被舅舅放在了养老院，回去我都不知道住哪儿。
我问她，人为什么越活越悲凉？
她说，悲凉本就是人生的底色。你看看我，是不是老了许多。我的一抹亮色就只有儿子了。要不是为了儿子，早离了八百回了。
就在刚刚，我发微信问她疫情是不是影响你的旅游生意了。她说没事，咱还可以直播带货不是吗……

岩写到这里，就完结了。
如果可以，
我愿给你一片苍穹。
可我们的天空总是飘着小雨。
没有星空的苍穹，
有什么意义。
还是把你留在梦里吧，
午夜静寂，
你炫彩起舞，
回头冲我一笑，
天也亮了，
花也开了，
海风也温煦拂面而来。
那大概不是人间吧，
你从哪里来，
等我们找到一处繁华婆娑，
可以躲避这世间的苍凉，
一起去，
好不好。

说起我两的缘分，可能冥冥中早有定数，非友非爱，却又是友是爱。
记得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有一天，岩在纸上写着我俩的名字，认真的数着姓氏笔划。
我问她干嘛。
她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我给咱俩算了一卦。
我问，是不是相亲相爱。
她摇了摇头，用笔杆敲了我脑门两下，说你记好了，四个字
“有缘，无份。”

难得跟鲸总一起吃个早餐，蛋糕她做的

鲸总看了小红书，得了灵感，得了馋虫，说今晚就吃蒸海鲜吧。
这个日本锅除了涮火锅，终于让我见识到了其他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