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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Angel在等待〕生命之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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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了卡了发不动了,先到这儿。(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19-11-27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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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19-11-27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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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9-11-29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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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9楼2019-12-1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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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鹤田太郎私自进城,还是那个姓毛利的女摄影师出现的事,黑石冢都对佐伯宪二隐瞒了。一旦佐伯宪二对自己失去了信任,槄垣村就会一夜之间重返贫困——他可不想失去这个财神爷。不过,前几天发生的事让黑石冢感到自己的威信有所动摇,他必须让自己更加强有力。对付那些村民,只靠钱显然是不够了,恩威并施才是硬道理。黑石冢捏捏塑胶袋,能感到枪支的轮廓,顿时感到腰杆硬了不少。
          货车上了高速,一路畅通,佐伯宪二却感到胸口有些发闷。他扯扯领口,突然很想抽支烟。他打开储存箱,翻出来的仍然是包高档香烟。
          “槽!”佐伯宪二骂了一句,反复提醒这群土包子好几次了,还这么嚣张。
          当初选定这里,就是因为槄垣村环境闭塞,而且靠近国境线,方便转移那些“货”。不过这群人的确不像当初那么简单了,现在要枪,将来指不定还会要什么。
          犹豫了一下,佐伯宪二还是抽出一支烟点燃,吐出几口烟,思路也渐渐清晰。
          也许是时候考虑换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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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
          毛利兰是个从不把钱财放在心上的人。但是,此刻她却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三百万,不是小数目,她到哪里去弄这笔钱?
          不能指望警视厅的办案经费,能否审批成功且不论,如果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毛利兰只能自己想办法。可是她本就积蓄甚少,每月的薪水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外还要养活一个小女孩。找身边的朋友借?不行,这件事能少牵扯一人就少一人。
          毛利兰坐在桌前愁眉不展,郁闷之余,在房间里来回乱转。刚走了几步,她看了看自己手心的掌纹,轻叹了一口气。
          只能这样了。
          艰难地打开电脑,找到了许久没用的游戏社交账号,联系到了迹部景吾。
          毛利兰开了视频,看到了迹部景吾。她扯开制服的领子,第一句话就是,我需要钱。
          第二句话,什么都可以拿来跟你交换。
          既然是为了钱,那么为什么不着看着顺眼的人换呢。
          对方的低气压透着屏幕都能感到溢出来,他盯着毛利兰足足两分钟,才开口:“好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0楼2019-12-1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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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带着口罩走向右边,再往前走,迹部景吾的宿舍在最右的那一间,站在他宿舍门口,可以越过葱葱郁郁的树顶看到远方的喷泉。毛利兰按了门铃。铃声才响了那么短促的一下甚至还未停歇,迹部景吾已经打开了门,好像他一直站在门后等她过来。他们对视了一下,迹部景吾面无表情侧身往门的那边一站。
            “进来。”
            毛利兰走了进去,弯腰脱下了鞋子,洁白的制服袜,换上了迹部踢到她面前的室内鞋。
            世事无常,上午还关系融洽,到了晚上却异常冷漠,如同云霄飞车,毛利兰埋下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不过这次,怕是到终点站了。
            毛利兰隐隐觉得她的人生被带着往一条歧路,她被带着毁灭,无法回头。
            她知道二人的关系已经回不回去了,然而她对所遭遇的一切,无能为力。
            她被启蒙,以一种糟糕的方式。
            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燎原之火,烧毁了一切,余热还在,余热永不消退,她永远记得花火,那些光点环绕着她,一身追随着他。
            最后,毛利兰忽然安静了下来,沉静如水地看着迹部景吾,不是一种消极抵抗,而是根本不再抵抗,任由狂风暴雨裹挟着她,她的眼神是怜悯的,迹部景吾被她看得心烦,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抓过自己的衬衣盖在她头上,近乎粗暴地遮住了她的视线,尖利的衣沿在她脸上划了一道红痕,隔着衣物亲吻她。
            毛利兰因窒息而陷入了冥想的迷雾中,奶白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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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毛利兰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她沉吟再三,拨通了艾米莉的电话。
            赶到井上和彦家门口的时候,艾米莉已经在等候了。毛利兰跑过去,低声问道:“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你特意嘱咐的,我哪敢忘。”艾米莉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到这儿来干吗?”
            毛利兰没回答,示意她跟自己进屋里。
            今天交易情报,毛利兰本想让服部平次来做个见证。井上和彦没有接听电话,这让毛利兰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于是临时决定把平次换成艾米莉。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艾米莉显然要比枪伤未愈的平次更管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1楼2019-12-1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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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来看门前,毛利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抬手敲门。
              毫无回应。
              冷汗一下子从毛利兰的额头上沁了出来。她几乎是哆嗦着摸出电话,再次拨通了井上和彦的号码。
              千万别出事,求你!
              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从门那边响起。毛利兰立刻如被雷击般呆住。艾米莉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看看毛利兰,用手试着推了一下房门。
              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艾米莉一言不发地拔出枪,扳下击锤,快步冲入室内。毛利兰急忙挂断电话,尾随其后。
              现在虽然是下午,但是房间里门窗紧闭,还拉着厚厚的窗帘,除了被门口的光照亮的地方外,客厅里的大部分事物都隐藏在黑暗中。艾米莉吸了吸鼻子,和毛利兰交换了一下眼神。
              是血腥味。
              毛利兰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快步走向右侧的卧室,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眼前的一切依旧只是一些模糊的轮廓。毛利兰在墙上疯狂地摸索着,终于摸到了电灯开关。刹那间,卧室里一片明亮。毛利兰顾不得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痛的眼睛,急切地搜寻着。
              卧室和客厅一样凌乱不堪,毛利兰掀起床上胡乱卷在一下的被子,没人。她跪在地上向床下看看,还是没人。
              她暗骂了一句,刚走出卧室,就听见艾米莉轻飘飘地喊了一声“兰”。
              毛利兰的心底一片冰凉,她快步走过去,感觉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和艾米莉并肩站在卫生间门口,毛利兰终于知道艾米莉为何发愣了。
              井上和彦蜷缩在浴缸里,头南脚北,左手握拳置于胸前,头向右侧,双眼半闭,嘴巴微张。一截晾衣绳勒在他的脖子上,缢痕已经发黑。
              毛利兰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想上前查看,却被艾米莉一把拽住了胳膊。
              艾米莉把毛利兰拖到沙发前坐下,然后半蹲在她身前,目光逼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就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艾米莉。艾米莉越听脸色越阴沉,最后站起来,把枪插回枪套。叉着腰站了半分钟后,艾米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毛利兰无言以对,把脸埋在手掌里,长叹一声。
              “不信任我,对吧?”艾米莉越说越气,“如果你当时告诉我,我们可以一个人去筹钱,另一个人保护井上和彦。可是现在呢?”她一脚踢飞地上的一本黄色杂志,“差一步就能破案了!”
              “别说了......”毛利兰勉强地站起来,推开她向卫生间走去。
              “喂!你别添乱了!”艾米莉低声喝到,“我们快走,否则真的说不清了!”
              毛利兰没有理她,径自来到井上的尸体旁。从尸体的表征来看,井上和彦至少已经死了二十四小时以上,死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毛利兰看看井上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皱了起来。
              置其于死地的应该是脖子上的晾衣绳,那他身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2楼2019-12-1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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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想了想,从墙角拎起一根马桶搋子,把木柄插进尸体身下,用力撬动。井上和彦的尸体僵硬地翻转了过来......
                毛利兰倒吸了一口凉气。
                井上和彦的右手除拇指和食指外,全被斩断。断指处血肉模糊,残骨隐约可见。仔细看去,每根被斩断的指骨旁边的肌肉层里,似乎还有东西。毛利兰用一只手撑住尸体,另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钥匙圈上的小镊子,凑过去夹住其中一个不明物体,慢慢拔了出来。
                是一个牙签。
                凶手斩断了井上的手指,又把牙签一根根插进去。
                “逼供。”艾米莉不知何时站到了毛利兰身后。她小心地拈起那根牙签看了看,有照原样插了回去,“那天的事,你还对别人讲起过吗?”
                “没有。”毛利兰摇摇头。
                “凶手在找什么东西。”艾米莉若有所思地看着井上和彦的尸体,“也许就是他对你提到的那些录像带。”
                毛利兰面如死灰,放下井上的尸体就要进屋去寻找。
                “别费劲了。”艾米莉朝井上和彦的尸体努努嘴,“就他这种人,挺不了多久的——三根手指肯定全招了,否则也不会给他留下两根。”
                毛利兰停下了脚步,斜靠在门框上,觉得全身无力。艾米莉说得对,那些录像带肯定已经不在了。
                “来帮忙吧。”艾米莉捡起一条毛巾,反复擦拭着那根马桶搋子,“把我们碰过的东西都擦干净,还有地面——别留下我们来过现场的痕迹。”
                十五分钟后,艾米莉和毛利兰驾车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地。艾米莉看看四周,把用过的毛巾变成一堆黑灰,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也像它一样,灰飞烟灭了。
                艾米莉回到车里,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兀自盯着前方出神。几分钟后,她开口问道:“这小子应该已经死了二十四小时以上了,案发当天,你没给他打电话吧?”
                “没有。”毛利兰的声音喑哑。
                “今天呢,打了几遍?”
                “两遍。”
                “嗯,我们的人会查他的电话单。”艾米莉发动了汽车,“今天下午我和你在搞外调,打电话给井上和彦,想再核实一下监控录像的事——记住了么?”
                毛利兰麻木地点点头。
                开出去几公里,艾米莉看毛利兰仍然是一副极度消沉的样子,笑笑说道:“往好处想吧,至少你省了那三百万——对了,说到这笔钱,我想问问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毛利兰一怔,随后舔舔干裂的嘴唇,“找朋友借的。”
                “哦?”艾米莉挑起了眉毛,“就是之前在我家楼下接你的那个男生,好像是个大财团的公子哥啊。”看到毛利兰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变得惨白,艾米莉似乎一下了悟似的,拍拍毛利兰的肩,“你......***义气——不、不是讽刺你。”她看到毛利兰望向自己,急忙补充道,“我这是真心话——目暮警署能有你这样的同伴,是他的福气。”
                她顿了一下,低声说:“我也希望有你这样的同伴......”
                未等艾米莉说完,毛利兰就仰头闭上了眼睛。现在想到目暮警官,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3楼2019-12-18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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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吞我的楼_(:з」∠)_无语了。先将就着看吧。欢迎捉虫。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5楼2019-12-18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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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暮十三把汤倒进餐盘里,和米饭混合在一起,搅拌了几下,一口口吃起来。有时咀嚼的动作过大,脸颊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昨天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几个犯人故意把肥皂扔在他脚下,目暮十三一头撞在了水管上,顿时满脸是血。被送到医务室简单包扎后,管教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能回答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说实话,只能招致更猛烈的报复。
                    现在必须要忍,直到那丫头查出个水落石出。
                    几个人端着餐盘坐在目暮十三对面的桌子上,边吃边看着他。目暮十三没有抬头,但是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这几个犯人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虽然不可能与他们有什么过节,但是前公安警署署长的身份,总会在这里引起大多数人的敌意。目暮十三不想多惹麻烦,就背过身去继续吃饭。
                    这时,一个管教走过来,敲敲目暮十三的桌子。
                    “目暮十三,有人来探视。”
                    一到看守所,目暮绿就想哭,看着目暮十三从玻璃幕墙那边走过来,刚刚擦干的眼眶又湿润了。
                    “老婆子,哭什么啊?”目暮十三拿起送话器,“我正吃饭呢。”
                    “吃得好吗?”目暮绿勉强挤出笑脸,目暮十三脸上的伤赫然在目,她不想问,也不敢问。
                    “不错啊。”目暮十三装出意犹未尽的样子,“有鱼有肉。”
                    目暮绿擦擦眼睛,起身费力地拎起一个大包袱,对目暮十三说道:“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有吃的、烟和茶。”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自己用,也给别人分点。”
                    她太清楚自己丈夫的性格,让他主动讨好那些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分享”的名义让他们占点便宜,目暮十三能少遭点罪。
                    目暮十三当然明白妻子的心意,笑着点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拿着送话器相对无言,彼此在对方脸上寻找着最熟悉的表情。夜那么深,夜那么长,高墙内外,只有这些回忆才是支撑彼此熬到天明的信念。
                    目暮绿先落泪了,“老头子,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一只曾经白皙光滑,如今皱纹丛生的手抚在玻璃幕墙上,似乎能抚平对面那张脸上的累累伤痕。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8楼2019-12-25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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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发图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1楼2019-12-25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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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当天,警方迅速锁定了几名犯罪嫌疑人并一一展开调查。其中,警视厅搜查二科警部补佐藤美和子、警部高木涉嫌疑最大。经调查,二人均有不在场证明,嫌疑被排除。
                        警方从通讯部门调取死者的电话记录后,发现警视厅信息科技中心专员毛利兰曾与死者联系过,经调查,毛利兰在案发当天与同属‘目暮十三案’专案组的组员艾米莉外出查案,嫌疑被排除。后经群众反映,死者曾在案发前几天在酒店与人发生激烈冲突并遭殴打,经调差,打人的叫松田㱚,曾因暴力行为有过前科,至此,松田㱚等人的作案嫌疑上升。
                        这么长时间以来,毛利兰还是第一次在警视厅看到高木涉。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制服穿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看到毛利兰走过来,高木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放出鹰隼般的光芒。
                        “你好。”高木涉的语气冷冰冰的,问候中丝毫没有善意。
                        “你在这儿干吗?”毛利兰停下脚步,站在距离高木涉一米左右的地方。
                        “讯问。”高木涉简短地回答,向旁边的第二询问室努努嘴,“美和子还在里面。”
                        “哦。”毛利兰低下头,准备绕过他走开。
                        “你为什么会被当做嫌疑人?”高木涉横过身子,拦住毛利兰的去路,“你给那小子打过电话?”
                        “这与你无关。”毛利兰直盯着高木涉的眼睛,“别忘了你也是嫌疑人。”
                        “嘿嘿。”高木咧咧嘴,“我倒真希望是我干的。断指、牙签——***过瘾。”
                        毛利兰苦笑一下,垂下眼睛,“你就是个疯子。”
                        “哈哈哈。”高木涉大笑起来,连连在毛利兰肩膀上上拍打着。路过的人无论是警察还是办事的群众,无不侧目。
                        忽然,高木涉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只拍打的手转而死死抓住了毛利兰的肩膀。“他们在找什么?”高木涉微眯着双眼,语调中透出刺骨的寒意,“断指、牙签,那是逼供——你也在找,对吧?”
                        毛利兰并不觉得诧异。一般刑侦人员会把井上和彦被杀的现场解读为报复杀人,但是绝对骗不了高木。毛利兰曾想过把实情告诉他,可是以他现在的心态,搞不好又要出事。拯救目暮警官已经是难上加难,不能再失去高木了。
                        “我不知道。”毛利兰面无表情地拉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刚迈出几步,就看到佐藤美和子从询问室里甩着手走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2楼2019-12-25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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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只瞄了高木一眼,就挡住了毛利兰的去路。
                          这时,高木涉的声音从毛利兰背后响起。和刚才的冷酷不同,他的语调中充满了感伤。
                          “五年前,我和目暮警官在敷岛抓毒贩子,我刚冲进门就被撂倒了。对方有三支五六式全自动,还有两支五连发。我趴在地上,身边的子弹就跟下雨似的。我心想完蛋了,这下交待在这里了。”他呆呆看着墙壁,“是目暮警官把我拖出去了,他那件防弹衣里嵌着的子弹,抠都抠不出来......”
                          毛利兰转过身,看着喃喃自语的高木涉。
                          “所以,我这条命是目暮警官的。”高木涉收回目光,转而盯着毛利兰,“无论怎样,我也要救他!”
                          毛利兰默默地听他说完,才开口低声说道:“现在,高木警官还是先保住你自己吧。”
                          “毛利兰!”高木涉爆喝一声,目光渐渐阴冷下来,“你不要逼我。为了目暮警官,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毛利兰毫不退让,“这就是我不信任你的原因!”
                          井上和彦被害实在出乎毛利兰的预料。当时只有她和井上和彦在场,不存在泄密的可能。究竟是谁抢先一步?看到井上的惨状时,毛利兰第一个想到的的确是高木涉,正如他所说,为了目暮警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毛利兰排除了,高木涉虽然几乎失去理智,但是还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而且,高木刚刚的问话,也证明他的确不知道录像带的事。那天带头闹事的文身男子人虽然凶狠,但是不会有杀人的胆量。干掉井上和彦,应该是那个组织里的人。毛利兰心里清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交易录像带的事情已经暴露,自己在暗中调查的事肯定也已经被对方知晓。现在最危险的,就是毛利兰自己。
                          三个人僵持在走廊里,谁都一言不发,气氛却越来越紧张。这时,一间办公室的门开了,服部平次探出脑袋,看到垂手肃立的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毛利兰把目光从高木涉脸上移开,问道:“有事?”
                          “有事。”服部平次招手让毛利兰过去,等她走近,小声说,“有人打电话去警视厅找你。”
                          “嗯?”毛利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谁啊?”
                          “不知道,只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服部平次给毛利兰一张纸条,“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毛利兰摸出手机,原来是没电了。
                          “就在这儿打吧。”服部平次把办公桌上的一部电话机推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毛利兰自报身份,对方却有些慌乱起来。
                          “嗯......我是弘矢医院普外科的见习医生,你......你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哦?”毛利兰感到奇怪,当时自己被黑石洵暴打一顿后,又被扒得只剩贴身衣物后推下车。那个好心的货车司机把她送到医院时,身上已经再无他物了,“是什么?”
                          “从你左脚踝里取出来的......一张手机存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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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且貌美的女性似乎总是容易引起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的青睐。弘矢医院普外科的见习医生本山仕郎很想再见那个沉默的患者一面。她的突然离去,让那张本来应该归还给她的存储卡被当做了医疗垃圾处理。可是,本山仕郎却把它悄悄留了下来,还通过医保系统查到了这个患者的姓名和工作单位——一个年轻的女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3楼2019-12-25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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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的女警,善良的见习医生,一次邂逅,一个小小的信物——多么像电影中的情节。
                            本山仕郎的美好幻想在几个小时后被击得粉碎。那个年轻女警察用近乎粗暴的动作从他手里夺过来那张手机存储卡,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今天特意系上的新款领带。本山仕郎有些不甘,可是看到对方望着手心里的存储卡发愣的神情,他又心软了。
                            “毛利小姐,怎么了?”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那不是毛利兰的手机存储卡,它甚至和毛利兰的手机完全不能匹配。
                            那么,它就一定是鹤田太郎的!
                            毛利兰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起当天鹤田太郎曾经毫无缘由地抓伤了自己的左腿,这也被那些村民当做他已经发疯的证据。
                            事实上,鹤田太郎在用手拢那些手机碎片的时候,一定把存储卡捏在了手里,然后他撕开毛利兰脚踝处得皮肤,把它塞了进去。
                            存储卡里到底有什么?
                            毛利兰急切地四处张望着,本山仕郎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哪里能找到一台电脑用用?”
                            本山仕郎犹豫了一下,“我有一台笔记本。不知是否......”
                            “好。”毛利兰又想起一件事,“你有读卡器么?”
                            “值班护士那里也许有,你等等。”本山仕郎拔腿就跑,心里充满了英雄救美的满足感——越来越像电影了。
                            显示器右下方弹出“新硬件已经安装并可以使用”时,毛利兰感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她急不可耐地点开了存储卡,挨个文件夹查看。看到“图片”时,毛利兰的手都开始抖了。
                            文件夹里共有十一张图片,前几张都是鹤田太郎在东京的商场、街道和餐馆里的自拍,看到那张稚嫩兴奋的脸,再想到他几天后的可怕命运,毛利兰的心里不免黯然。
                            第八张是毛利兰传给他的花子的照片。第九和第十张分别是鹤田太郎用蓝牙传输给毛利兰的照片。毛利兰将图片放到最大,也看不出他究竟拍的是什么。
                            那么,最后一张呢?
                            毛利兰把鼠标放在第十一张照片上,双击。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完全无法呼吸了。这状态持续了足足半分钟,以至于本山仕郎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个究竟。
                            毛利兰回过神来,“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拔掉读卡器,抽出存储卡。
                            她转身面对吓了一跳的本山仕郎,一字一顿地说:“这张卡你看过没有?”
                            本山仕郎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必须没有!”
                            毛利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确认他没有说谎后,语气缓和了下来,“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当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好么?”
                            本山仕郎的脸“刷”地白了,一腔热情,换来的就是这句话。“毛利小姐,我们......就不能认识一下吗?”
                            “你还是不要认识我为好。”毛利兰笑笑,真诚地说,“谢谢你,本山医生。”
                            对有些人而言,相遇即是告别。就像流星划过天际,发出耀眼光芒的同时,也燃烧殆尽。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道划痕尽可能地浅。
                            本山仕郎目送那个神秘美丽的女警消失在走廊尽头,年轻的伤口已经在悄悄愈合。他把手插在衣兜里,耸耸肩膀,心想儿科的绪方医生其实也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4楼2019-12-2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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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回到车上,并没有急着发动,而是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街景与人群。
                              宽容博大的城市,你目睹了多少罪恶在地底暗暗滋生?
                              善良无知的人们,为什么对与己无关的事情选择麻木不仁?
                              你们不知道,当静静的暗流从地下喷涌而出时,就是日月陨落,黑暗永驻的时刻!
                              毛利兰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
                              要给鹤田太郎一个交代。
                              他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用当时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保存了最后的线索。
                              要给他的勇气和良知一个交代。
                              毛利兰发动汽车,直奔商业区而去,她要找一间户外用品店。
                              再回槄垣村。
                              香取县对她而言已经不算陌生了。距上一次来的时候,带着怯弱和绝望惨败而归,那么这次呢?
                              虽然渐渐入冬,镜湖的游客仍然络绎不绝。毛利兰坐在一条游览船上,一边默记船只行进的路线,一边用GPS校对位置。
                              镜湖最具特色的风景点除了宛如美玉的湖面,还有位于湖对面天然形成的溶洞。
                              湖水沿洞体一路蜿蜒,时而开阔,时而狭窄,迂回曲折。洞内的景象光怪陆离,千姿百态,极具观赏性。游客们不是对那些惟妙惟肖的“雪山”、“玉像”发出赞叹之声。在铺设的灯光的映射下,洞顶钟乳高悬,晶莹斑斓,水面上还有淡淡的雾气飘荡,当真宛若人间仙境。
                              毛利兰俯下身去,掬一捧清澈见底的水在手心,又任由它在指间滑落,被安置在水底的射灯碎成点点繁星。
                              美。即使是心事重重的毛利兰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罕见的美景。
                              游船已经驶到开发完毕的溶洞尽头,开市掉转船身,向码头驶去。与一路所见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不同,余下大半段的河段一片漆黑,目光可及之处不过十几米。毛利兰在手里绘制的草图上标清位置,再次抬头看看那黑暗幽静的所在,表情渐渐凝重。
                              仙境。炼狱。就在同一条河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5楼2019-12-2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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