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驽阿如从未见过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试探的叫着:“你怎么了,我们该走了。”
“是啊……”萧天淇长长一叹,面上泛起苦涩的笑容:“是该走了……阿如,”他突然说道:“我想在这个村子多转转,你愿意陪我吗?”
“我说不可以,行吗?”驽阿如笑道:“你想做的事,谁能阻止?”
黄昏,夕阳漫天,月半弯,万家灯火。
“阿平,跪下。”梅映雪不怒而威,声音不大,却足以叫阿平全身一阵哆嗦,条件反射的跪下:“你以为你偷偷的跟着全叔练武我会不知道?只是看你还算安分,我才睁一眼闭一眼。”一尺二寸的戒尺重重的落在阿平的手心:“谁知道你去学堂念书,却天天打架,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学武功!”万全自知责无旁贷,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来回搓手。
阿平跪在地上,也不求饶,眼中是执拗的倔强:“就只准你骗我,就不准我偷着学武功?”
“你说什么?”梅映雪受到刺激,手中戒尺没头没脑的打下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嫂子,嫂子,好了好了……”万全再也忍不住了,冲进来拦住梅映雪:“阿平只是个孩子,能有多大错?打两下教训一下就好了。”
“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梅映雪怒不可遏:“这么小就学会撒谎,大了还得了?”
“是你说的,”阿平“呼”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我爹去了天涯,过几年等我长大了,他就会回来的,可我问了先生,他说世上根本没有天涯这个地方。”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同学们都笑话我,说我是捡来的,没有爹的野种!”
“谁说的?我帮你揍他。”万全的火气“腾”的一下冒了出来,搙起袖子:“谁说你没爹,你爹就是…….”
“阿全住嘴!”梅映雪喝止,转过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可遏止的滑落。
“娘……”阿平被她的样子吓到,哭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个事了。”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梅映雪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样,软软的倒在凳子上。
万全使个眼色,让阿平先出去。他慢慢走到梅映雪身旁,柔声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瞒着,毕竟孩子已经长大了,何况现在…他也来了。”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不能挽回的。”梅映雪咬唇摇头:“当年我们之间有苏媚,现在…….”想起驽阿如看萧天淇的眼神,一如当年的苏媚,她心如刀绞:“何况已经过了十年,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的。”
“我可以先去问问他。”万全灵机一动:“我总觉得他还是没有忘记你。”
“就算是,又怎么样?”梅映雪笑笑:“我已经忘记他了。”她微微抬起下巴:“这十年来,有你和阿平在我身边陪我,我过得很安稳,很满足。”
“嫂子……”万全不死心。
“不要说了,如果你还想和我们一起继续这种平静的生活,就不要去找他。”说完,梅映雪嫣然一笑:“走吧,出去吃饭,阿平该饿了。”
出来一看,阿平却已不见踪影。
“这孩子,准是等不及要出去玩,又跑小毛豆家蹭饭去了。”万全讪笑。
“由他吧,”梅映雪出乎意料的没有去找:“你说得对,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