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芳阁吧 关注:147贴子:25,366

【挑芳】剑语铭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呵呵,露的处女作
有时间的话咱会好好翻修一遍,同样也会发在此吧~呵呵


1楼2009-07-21 14:19回复
    序章•剑语铭
    “啪!”
    赤金盏被打碎在地,飞溅的杯盏残片险些伤了依琼。她摔在地毯上,目光直直地看着此刻皇宫偏殿中、如雄狮般暴怒的男人。
    “王妃——”
    几名宫女惶恐地拥上前,搀起依琼。
    “王,请息怒,”在王身边,一个妖艳的姬妾跪上大殿,道,“蓝姐姐不是故意要顶撞王的,她——”
    话未说完,暴虐成性的王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冷笑道:“有老爹撑腰,不妨给王妃做个顺水人情。好,好个容姬啊!来人,将她拖下去,殿外斩首!”
    容姬的脸刷的一白,随即身体也软软地瘫在地上,但她虚弱的求饶声很快被王的狂笑淹没了。
    王很满意地欣赏着容姬死前毫无血色的面孔和令人胆寒的尖叫。
    ——依琼在今天才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个人。
    “哦,还有你——”
    王带着邪气的笑,走到依琼边,对她耳语道,“如果还坚持保持沉默,那么你的下场要比她凄惨万倍。”
    那女子的目光却陡然一变——她用力地用袖口擦干了嘴边的鲜血,同时也拭尽了眼角最后一滴泪。
    她出奇冷静地扬起头,积郁了十多年的不羁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发了出来。
    依琼推开宫女,莹蓝的眸子充满不屑地瞥了一眼王,说话的语气更是盛气凌人:“是么?那么我会在天堂笑着看大名鼎鼎的王是如何像丧家之犬一样落败而逃的。”
    “依琼,你……”
    十几年来,美得波澜不惊的蓝妃今日却似变了个人,王始料不及。
    他顿了一下,恢复了一贯的傲慢,用那种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道:“现在,告诉我这个秘密,你的好处不会少。”
    “什么秘密?”
    依琼反问道,玩弄的眼神让王感到很不自在。
    虽然心知蓝妃明明知道他的意思,王还是缓缓补充道,“我是说,剑语铭。”
    她却嘲讽地耸耸肩,与中原人炯乎不同的蓝色长发轻轻飘扬着,“哟,原来威风凛凛的王也会有求于人啊,真是让贱妾脸上好是有光。”
    王按耐不住,凶狠地抓起依琼的衣领,面色阴郁:“你说不说?!”
    而依琼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求教似的问道:“贱妾寡闻,在蓝族还真未听过族人多说过几句剑语铭的奥秘,王可否说来一听。”
    “你会不知?”王正要发火,却转念一想:或许她知道的确实不是很多。且放下怒气,娓娓道来:
    “相传,武林先祖乃一代宗师,尤善使剑,剑法高深莫测,为今日各剑派剑法始祖。他曾花毕生心力铸二神剑,其一名长虹,其二名冰魄,一刚一柔,一焰一冰,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双剑并合,无人可挡。
    “先祖交二剑于一男一女,其二人皆为人中龙凤。他嘱咐两人好生练习长虹、冰魄剑法,为苍生造福,从此双剑代代相传。又闻先祖悟得玄机,曾一度为长虹、冰魄二剑亲刻剑语铭,内含天地无穷哲理,上可窥天道,下可定苍生。如今原石刻剑语铭不知去处,幸被后人弟子拓得另品一卷,流芳百世,且号称得冰魄者得剑铭。
    “话说回来,武林人士为成为长虹、冰魄双剑传人你争我斗已有千年,几年前才突闻冰魄宝剑现身语伦蓝卿族氏……
    “如今世人都知语伦蓝卿族人个个灵气非凡,异于常人,必是剑语铭所致。”王顿了顿,转身看着依琼,眼中竟有了一抹淡淡的怜爱,“依琼,你在蓝族身兼司棋使女一职,又奉族长之命为结得双方安好而以天女神使的身份嫁之于我,语伦蓝卿族内部之事你自然比我知之甚详,我也便不再多说。只是叛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我若再不得到那剑语铭,玄瑶便会……”
    依琼却面不改色,道:“那王怎晓贱妾拥有这玄妙无比的剑语铭呢?”
    “谁不知道你蓝氏族人的神奇之处?!如果没有剑语铭,谁又会相信好好的普通人会那么灵异超绝!”王愤懑道,“我不认为连你这个堂堂天女神使都没有看过它!”
    


    2楼2009-07-21 14:23
    回复
      广告
      立即查看

      “那倒是真的。”面对快失去自制力的王,依琼语气淡定,“自冰魄现身我族以来,族人便不可擅自接近放置冰魄的剑阁,甚至连剑园都不能踏入一步,违者剁足;至于剑语铭,族人亦是不能翻看,看者剜目。”
      王一时没了主意。
      “报——”这时,一名传令官急匆匆地走上大殿,“王,昭霞已攻下长陵,正朝我国都逼近。”
      王大惊失色,却与依琼镇定有加的目光相遇,显然他再好言相劝也是于事无补。
      走投无路的他决定孤注一掷。
      “好,你嘴硬,”他终于横下心来,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将小公主带上朝来!”
      “蓝儿。”
      听到这个名字,依琼不禁心中一紧。
      小公主很快被嬷嬷引进殿里,十二三岁的样子,生得如依琼般绝美可人。
      “蓝儿向父王、母后请安!”小公主稚气未脱,令人怜惜。
      王过分热情地将女儿一把揽入怀中,逗着她,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依琼,目光狠毒发指。
      依琼不为所动,心中只牵挂女儿。
      王看依琼不肯妥协,只得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操起桌上的碎金片抵在没有防备的女儿脖间,道:“用蓝儿换你口中的剑语铭,如何?”
      “父王,你这是——”
      小公主竟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而是瞪着眼睛不解地盯着父王。
      “不!”依琼感到自己的尊严正在土崩瓦解,“你不能!蓝儿也是你自己的女儿啊!”
      “正因为蓝儿是我们的女儿,”王把碎片抵得更近了,依琼的心跳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我才要用她逼你就范。”
      小公主不哭也不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父亲,平静得不可思议。
      依琼强力地镇压着自己的桀骜不驯,尽量使声音低声下气:“你快放开蓝儿,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剑语铭。”
      王显然不信,他的手稍一用力,女儿的脖子已经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小公主仅仅皱了皱眉头,没有挣扎哭喊,像依琼那般罕见的炯炯蓝眸转向母亲。
      “停下!”依琼竟如容姬般尖声大叫起来,“我给你!”
      她似乎妥协了,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
      王再一次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如同制服了一个不大听话的家奴。
      依琼捧着卷宗越走越近,神情凝重。
      不想小公主突然打掉父亲威逼着她的手,一招迅猛有力的神龙摆尾挣脱了父亲之缚,瞬间移形至母亲身边。
      王见势不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夺过卷宗,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依琼紧紧搂住小公主,肃然而立。
      “玄瑶有望了,”王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专注地翻看着卷宗,“祭神、炼丹……用兵之法……果然不出所料……医术!真的是……冥清寒的治疗方法!”
      “冥清寒?”一个熟悉的字眼迸入依琼耳间,她隐约忆起,当年为防王因暴怒而对蓝儿不利,随口说蓝儿患冥清寒在身,受不得责打。而此症棘手至极,每每王问起该如何救治时,依琼亦是谎称剑语铭内有方可治,她本料想连自己也无法得知剑语铭,更别说王了。


      3楼2009-07-21 14:23
      回复
        可如今这族长给的羊皮纸上当真有冥清寒的治疗方法,如果王得到剑语铭只是为了治疗蓝儿,依琼的心里恐永生不得安宁。
        “蓝儿,来!”果然,王丝毫不在意女儿敌视的眼神,亲切地朝她挥着手,道,“你的病果然有治,来人!传太医,为小公主治病。”
        依琼登时花容失色,声音颤抖道:“你、你方才从我口中逼问剑语铭,只是为了治蓝儿的伤?”
        “我早知道你不会为自己的女儿而违反族规,”王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张牙舞爪,神情如慈父一般,“只得狠下心做个恶人逼你交出,如此才能使你的过错减轻一半。
        “当然,不仅仅是为这个,我还要靠它给你们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环境,让玄瑶把剑语铭千秋万代地流传下去,为子民谋福……”
        “太医到——”
        未说完,王高兴地迎上前去,道:“太医,孤王刚刚得到这剑语铭中的良方,请您为小公主……”
        他猛然感觉胸中如翻江倒海,头更是痛得厉害,因站立不稳倒了下去。
        “王——”太医急忙诊脉,悲怆道,“王中剧毒,已活不过半个时辰。”
        王喘着气,咳出大滩浓血:“是谁下了毒……是谁……”
        “我。”
        出乎意料的,依琼含泪上前。
        “依琼?!……”“母后!”
        王和小公主同时失声叫了起来!
        “是我,”依琼已泪流满面,她紧紧将王的上身抱在自己怀中,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悲痛欲绝的眼神,“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骗你蓝儿得了冥清寒,骗你以为自己得到的是剑语铭,骗你翻看已被我下了不解之毒的羊皮纸……”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你要骗得我这么惨……我一直是爱你的啊……”
        王的眼中如小孩子失意后的不甘。
        “因为……你是暴君……”依琼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略显沧桑的脸庞,泣不成声,“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暴君?哈哈哈哈——暴君?!——”王悲怆地仰天长啸,浓血滴落得更多,“我若不暴,朝廷谁听你言?我若不暴,天下怎可捏于我手?我若不暴,怎能使蓝族对我望而生畏,从而得以娶你为妻?……直到现在,我也从未恨你……”
        “娶我为妻……”依琼心中如千刀万割之痛,声音缓缓低了下去,“可你若不暴,今日又怎有昭霞之叛……”
        “昭霞之叛——”王的眼里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然后长叹一声,筋骨突兀的手猛然拉住了一旁的女儿,“蓝儿,若你日后武艺有成,父王盼你一举歼灭昭霞,为父报仇……”
        “父王,我……”小公主下意识地看着母亲。
        “报不报仇自由你意,我并不勉强,”依琼看着已萎顿在地的王,想到惨死在他手下的百姓,一字一顿道,“知道是非,足矣。”
        小公主点了点头。
        不知道蓝儿是懂还是不懂。依琼凄然一笑。
        “报——昭霞军队已兵临城下——”
        这悲寂凄苦之境,已然经不起传令官刺耳绵长的余音……
        序章•完


        4楼2009-07-21 14:24
        回复
          “咕咕……”一只淡蓝色羽毛的灵鸽啼破长空,轻盈地在水榭上空转了几个圈,落在知非的指尖。“你怎么来了?”知非凝重的脸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无限惊喜,“难道是哥哥有消息了?”
          灵鸽开心地点点头。
          “太好了!”知非脸上荡开笑溶,虽是转瞬即逝,但灿若星光,在淡淡的荷叶清香中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弥散着灵动的渺茫。
            “也许,我们真的有心灵感应。”知非喃喃地说,“一定是这次竹林之约。忆昕……”她手指一颤,灵鸽那蓝色的身躯便融进了苍穹。
            “小姐。怎么了?”忆昕闻声赶到。
            “竹林之约定在何时?”
            忆昕答:“今日前后。” “很好,”知非沉吟道,“那我们即刻动身,前往竹林居。”
            忆昕不再反驳:“那么,小姐是否还以易水寒……”
            “这样似乎不大有趣,”知非嫣然一笑,“女扮男装扮多了也是索然无味。”
           “不是我恭维。小姐,你姿颜一现,不知会有多少尘世男子为你沉醉倾倒,无疑会引来他们的惹事生非,到时可就寸步难行了。”忆昕颇有些顾虑,“而且小姐过往不也是以男子身份行走江湖的吗?今天如何……”
          知非显然被自己的突发奇想迷住了:“我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你别忘了本小姐三年前学满出师的易容之术。”
            忆昕一拍脑门,欣喜道:“看我,怎么把这层忘了?小姐进屋易容便是。”
            “那我进去啰?”知非狡黠地笑笑,调皮地俯在忆昕耳边轻声说道,“外面可不要发生什么事啊。”
            忆昕不知玄妙,只道一句:”小姐尽管放心。”
            于是知非翩然入屋。


          7楼2009-07-21 14:29
          回复
            半柱香后。
              “不知小姐会以何种面貌出关……”忆昕猜道,“一个中年妇女?还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婆婆——谁!”
              几枚细如牛毛、迅如疾风的绣花针闪着点点寒光穿云破雾,如上古的利剑般坚定地切割开空气,针尖直逼忆昕中路。
              忆昕定了定神,只是拔出佩在身上的剑鞘,挥舞着剑鞘护住身子。
              “当当当……”几枚绣花针应声落地。忆昕环顾周围。负手握剑,叱道,“是谁暗箭伤人?”
            ——湖光山色,美景如初
            她不禁一阵狐疑:我与小姐三年不谙世事,武林之人哪有无故挑衅之理?况且,这星雨水榭地处湖心,想来也不会轻易被人找到。
            但值得肯定的是,此人定来者不善。
              “我只是个客人,游山玩水而已。”一阵清灵悦耳的声音随着凉风翩翩而至,让人心头一舒。
              “是么?那阁下又何必装神弄鬼,出暗器偷袭小女子呢?”忆昕冷冷道,并循声向身后的屋顶望去。
            只见屋上赫然立着一个身着蓝衫的女子,面容虽不算出众,但周身散发出的气质却与江湖的风尘女子迥然不同——清寒之中略含灵透,素淡而不失典雅;冰蓝色的双眸更是晶莹明澈,与其说是出淤泥不染的菡萏之质,还不如道其为生于空谷的幽兰之美:
            “在下哪有姑娘说的那份闲情逸致,只是想见见你家小姐。”
               她怎么知道小姐?而且,她的眸子是和小姐一样罕见的冰蓝色!难道,她也是……忆昕心下一沉:果然是不速之客。看她年纪甚小,最多也不过十五六岁,可她居然要见早已于冗尘销声匿迹的知非,实在蹊跷。江湖之大,人心险恶。况且是敌是友尚未明了,我且试试她的武功。
              忆昕拔出玉女剑,颇有一比高低之势,“想见我家小姐?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又看这蓝衣女子面色怡然,且言语如碧水般波澜不惊,甚至充满调侃之味,怕不是要至忆昕于死伤之境界;再说女子已点明要见知非,又打伤主人的侍女,于情于理都难以说得过去。足见这湖面一战,充其量也只称得上是一场比武。


            8楼2009-07-21 14:30
            回复
              “这可是你说的,”蓝衣女子又掷出千百枚银针,“听说女孩子家从小被要求熟读四书五经,那么姑娘接我个上联自然不在话下咯。”
              满天星斗一般,银针虽不如星穹那般璀璨多姿,但寒光却不减星斗,甚至比它更多出几分凛冽。
                “啊?看银针来势凶猛,数量多以惊人,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其内力非至少五年潜心修练之功所不成,我看浩荡江湖之中恐怕难以寻得与她匹敌的对手!”忆昕暗自惊叹,“以我的功力不能正面与她发起的攻击短兵相接,否则性命难保!”
              她就势虚晃一招,避开针风,借着水榭凭栏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到湖面一片舒展着绿脉的雨荷上。银针着地,令人目瞪的是,它们竟穿破水榭底层,直接溅入湖面!


              9楼2009-07-21 14:31
              回复
                (嗯,这张图真的很感谢辰的说……一直因为你的缘故,这句话露不舍得删)


                10楼2009-07-21 14:35
                回复
                  广告
                  立即查看
                  “在下这上联叫做:落花三千,天蚕潜泱戏残芳。”女子微笑着解释。可在忆昕眼里,这种笑明明是充满挑衅与不屑的。
                  这女子把忆昕比作凋落在地的残花,又将自己掷出的千枚银针比喻成天蚕。整句上联中的“戏”字又见出女子在有意挑逗忆昕,激起她的怒气。
                    “看来阁下这是胜券在握了。”忆昕放弃玉女剑,改用飞袖出击,几十道袖影翻飞缠绕,绿影萧疏,所到之处湖水泛起阵阵涟漪。看似柔弱,却藏隐隐杀机。
                    “不错。”蓝衣女子赞道,”不愧是流云飞袖的起手式,柔中带刚,所向披靡!”她飞身跃下屋檐,沿直线向与忆昕相反方向驶去。
                     女子居然还熟知流云飞袖的一招一式!忆昕的处境的确不容乐观。
                    “别想走!”忆昕没有留意到蓝衣女子已报出流云飞袖的招数,她脚尖轻点荷叶,跃到半空,用力一拉飞袖,袖影立刻改变原有方向,朝蓝衣女子袭来,“小女子的下联已出:桑榆半摇,翠蜓玲珑扫清虫。”
                    忆昕对的下联也毫不逊色于蓝衣女子:流云飞袖色泽属绿,将其比作翠蜓真是合情合理。除此此外,飞袖这时正处银针上风,道其为“扫清虫”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韵治韵,好好地奚落了蓝衣女子一番。
                    蓝衣女子冷不丁一转身,以惊人之速绕向忆昕身后,所能见到的,只是一个瞬间逝去的白色影子,道,“姑娘的待客之道如此别具一格,在下怎么舍得走呢?”
                     忆昕看蓝衣女子突然凭空消失,连忙转身察看,见女子正闲立于自己的上空,心头不由一怒,便提起十成功力,将飞袖的攻击点转移到身后。飞袖气势磅礴,于云间呼啸而过,一只欲飞过西湖的云雀,身形颤了几颤,随即垂直向湖面跌去——五脏六腑已然被飞袖的杀气震碎。
                     蓝衣女子却径直向袖影中央飞来。
                  难道她没听说过独门兵器流云飞袖之袖法的要点便是摄人于影缎之间,杀人以无形之内,敌人若身处袖影之内,便不战而败。她难道是因为年龄尚小,不知其威力,还是由于一种侥幸之心,竟这样冒冒失失地往鬼门关闯?
                    “她要干什么?这样正触飞袖锋芒,必输无疑!”忆昕一惊,“既然她认输,我就不客气了。”忆昕内力丝毫不减,飞袖如猛虎下山般有力地展开攻击。
                    却见那蓝衣女子不顾呼啸的飞袖,依然从容前行,双手交错,似是牵制着一缕丝线。那丝线之端直至碧湖,却不见其踪,叫人难以放在心上,只当是女子袖上偶然划下的一段银穗,颇不起眼。
                    三米、二米、一米……眼看飞袖距蓝衣女子的距离在渐渐缩短,却不见她有退却之意。女子的步履不缓不急,似有观湖赏景之雅兴。待飞袖锋芒离她只有半步之遥时,蓝衣女子不慌不忙地反手一拉——
                    方才沉入湖底的几枚银针突然在忆昕身后从湖中一跃而起!经女子略微调整方向,针尖直刺忆昕!
                    原来那几枚银针早就被女子穿上丝线,只等这刻的到来。
                    忆昕突感身后寒气袭人,回首一望,心中凉意顿生。她侧身躲过银针。而手中的飞袖也因忆昕身体的偏侧而方寸大乱,原本集中的功力霎时灰飞烟灭,眼看就要缠住蓝衣女子,却只是轻轻擦了一下女子的裙袂,像一只折翼的雄鹰般软软地从空中坠下。  “啊!”忆昕重心不稳,也跌落了下来。
                  “在下再为此联补上一横批:一物偏能降一物。”
                    蓝衣女子居然接过飘下的飞袖,一招“落花盈人”轻轻将忆昕托起。 “你……”忆昕来不及说话,已被蓝衣女子救至水榭。蓝衣女子站定,目光直视半靠在水榭凭栏的忆昕。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叹息意味地摇着头,道,“忆昕,我是怎么交待你的?流云飞袖的招式你固然使得天衣无缝,但与敌人交战时切不可掉以轻心,要善于明辨敌人的计谋。”
                    “你是……小姐?”忆昕惊骇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你的易容术……”
                   女子微笑着,扶起忆昕,“出神入化吧?哎,你知道我向来不爱吹牛的。”
                   “真是小姐的口吻,”忆昕放下心来,道,“论恶作剧小姐才更是无人能比。”
                   “那是当然,”知非收好流云飞袖,淡淡地带了一句,“想当年我在剑冢时大闹一番,连爹爹和母亲都被我惊动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乖乖挨罚。”
                   “剑冢?”忆昕记起来了什么,不由追问着,“是那把剑的剑冢么?”
                    知非心里痛了一下,悻悻地搪塞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上路吧?”
                  乖巧的忆昕一听便知知非的心思,笑道:“是啊,去晚了小姐可要和我一起吃闭门羹了,小姐纤风拂柳之姿,叫忆昕于心何忍呢?”
                   “你这丫头贫嘴的功夫也不在本小姐之下嘛!”知非也戏谑道。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但,知非却隐隐感到一股悲凉离乱之感:
                    只是,为何?心中时时惦记着那身外之物。想当年,母亲赋之于我,并嘱予珍之;可如今,国破,家亦破,孤女纵有仙般容貌、绝世武学,又有何用?父母皆亡,兄长失散,还是不变的事实。那物,无非使人睹物伤情、见然泪下而已;那匣,许有三年尘封之久罢……
                  第一章•完


                  11楼2009-07-21 14:39
                  回复
                    “你……什么!”书生正要发作,无意间瞥了一眼知非落子的地方,大吃一惊。忆昕把玉女剑插入剑鞘,“怎么了,不是很神气地要将我们扫地出门吗?”
                     书生诚惶诚恐,抱拳道,“小生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小视了二位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一个女流之辈,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来岁小姑娘,破了江湖中名声赫赫的竹林居士设置的棋局,无疑是一段江湖中人闻所未闻的奇闻轶事。武林豪杰何止千计,能破此局之人可谓百里挑一;再说,其大多耗时几天才冥思苦想得结局之法,解毕无不心力交瘁。
                       就这也罢,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仅仅是趁着和书生说了几句话的当儿就将观棋、梳脉、理局、思策、斟位等几步难之又难而又是重中之重的步骤细心完成;如此这般,她在短时间内解开棋局也就不足为怪了。
                    话又说回来,若她没有极高的天赋与至少五年对排子布阵的潜心钻研,只有硬碰硬的蛮干之勇,能破这些解局简直是痴人说梦。
                     “废话少说,我们蓝姑娘既已破得此局,还不快请你家主人出来见客!”知非解开棋局后,忆昕言语之间杀杀书生的锐气更是理直气壮。
                     “不瞒姑娘说……”书生支支吾吾,“本来姑娘解了这局,主人自会出来相见,但此时主人正在和一位白衣少侠对弈,不允许外人打扰,所以……”
                     “所以我们就得打道回府?”知非脸上现出不悦之色。
                     “实在是不巧,不过姑娘还有一法可行,只是……”书生欲言又止。
                     忆昕催道,“你倒是快说啊!”
                     书生道,“只是姑娘还要解得六六三十六盘棋局,才能见得主人和那位少侠。然后才能去解这万两白银之局。”
                     忆昕忍住怒火:“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么?”
                     书生见忆昕不应,欲拂袖而去,“既然如此,恕小生怠慢了姑娘,二位请回吧。”
                     “且慢!”知非那泛着湛蓝幽光的美目闪着智慧的纤光,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有劳阁下领小女子前去解局。”
                     “这才是我们主人要请的侠士!”书生终于转过身来,露出微笑,道,“随我来吧。”
                     他领着知非二人来到一间长廊内。这长廊高约二丈,长约数十丈,内壁为青岩石砌成,其上连刻着三十六方棋盘,点线明朗,俱为莹粉凝固而成,以便于结局之人夜间观局。所嵌棋子颗颗立体,形状与真实棋子毫无二样,大气地构成三十六盘奇局。
                    知非心中暗语:看来不露武功是无法将棋子嵌于这高壁之上了。这竹林居士当真不可小看,借摆棋局之名搜罗江湖文武全才者,委实不易。但不知他此举用意何在——待我先破了他的棋局。
                     “姑娘能否解得?”书生毕恭毕敬道——恐再出洋相。
                     知非没有回答,而是走在廊内,浏览着这三十六盘棋局:“这里每局棋都精巧之至,这竹林居士作为设局之人,可否能放能收,心中熟知解局之法呢?
                    未必。
                    我看这长廊棋局十有八九离墨也不能解开;若他真能破解,又何必费尽心机摆出这无用之物招摇撞骗呢?他的用意何在呢?
                    诚求解局术、检验来人艺、弄煞散漫风……
                    单看每盘棋局环环相扣,丝丝相连,解来难矣。但三十六盘棋局同时亮出,莫非是想让我统一破之?我何不试着抛下个体,把这三十六盘棋局集中来看,或许能找到破局的捷径。”
                     俗话说,棋场如战场。解局自然也不可不用战略谋划眼光来看待。这三十六盘棋局虽形式差异甚大,但只要认真将其分类,每类所示信息却出奇地相同:
                    例如第一、六、七、十二、二十八、三十三盘棋局,俱是敌方气息奄奄,只作垂死挣扎,怕离大去之日不远;而我方实力强大,生龙活虎,大有欲杀之而后快的雄厚资本。
                      再如第四、八、十四、十六、十七、三十一盘棋局,均为敌我双方势均力敌,黑白两子互不相让,通俗点说便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便宜。
                    


                    13楼2009-07-21 14:49
                    回复

                        有了以上发现,其他棋局状势便不必多说。
                       “没错!”知非沉吟后突然失声叫了起来,“这第一类棋局我方已有胜利的条件、方案和把握,胜战计必屡试不爽,其中包括瞒天过海、围魏救赵等六计;同样,这第二类棋局形势很不明快,必用敌战计:暗度陈仓、李代桃僵者是也。依此类推,另四类棋局则会用到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
                      “而这破局三十六法与兵法三十六计内涵相通,能于棋盘善用此法之人更能于沙场熟练此计,竹林居士定是想以此检验来人之兵法涵养,所谓的心计也莫过于此吧。”
                       知非返回到第一盘棋局的位置。
                       “姑娘,这局设的如何?”书生料定她已经领教了厉害,语气充满张狂。
                       知非淡答:“甚妙,非常人不能解之。”
                       “姑娘知道就好,”
                        书生心下暗喜,为终于挣回了脸面而长舒一气。
                       而眼前的蓝衣女子却语气决断、丝毫不给他台阶下:“不过在下并非阁下眼中的常人。”
                       “什么!你能破解!”书生讶道。
                       蓝衣女子面不改色,从棋盒中拈出一颗棋子,随后轻点脚尖,身体竟开始缓缓上升,伴以清凉微风,悬在廊内半空中的知非襟飘带舞,浅蓝的衣衫晃过书生和忆昕的视线,令人眼花缭乱,啧啧称赞。
                      在这青山绿水中,清风哓露,蝶蜓划空,初阳正好,更有当空女子挥袖之景,怎不让人感到趣味盎然而又惊诧不已呢?
                      乘着人们发呆之际,知非掷出棋子——“啪”的一声,众人惊觉,这才回过神来——棋盘上赫然立着一子。
                      书生一看,正好落在天元处。棋子稳稳地嵌于其上,周围却见不着一丝痕迹,按理来说,发功之人内力所托之物若触及阻物,功力必向物体周围扩散,使接触面均匀受力。如是一般内力,棋盘受力而无处拓张,便会出现裂痕以扩大散力表面积,哪有不见痕迹之理?
                      谁知书生却毫无异色,而是胸有成竹地请问知非:“姑娘刚才所使的,是否为江湖久经失传的‘翎鹤驾云’与‘疾燕妙指’之奇功?”
                      “眼力不错嘛,小女子还以为阁下是一个只知读那些所谓圣贤书的庸碌之辈呢。”知非嘴角不屑地向上一扬,似笑非笑,让人心中一寒。
                      她并不理会书生被自己奚落后的窘态,飞身来到棋盒放置的桌边,手掌只是略微平击了一下桌面,雕花木桌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而棋盒竟被内力震起了好几尺!
                      然后棋盒开始下坠,琉璃制成的雪白棋子散落地腾起——时间定格在那刹那,一道幽蓝色清光扫过,如薄雾一般环绕于几十颗棋子周边,扼住了它们下坠的趋势。
                      再看那近乎于球形的蓝,余光来回游曳,恍惚不定,更为其添加几分鬼魅灵异之感,却又使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瞬间的功夫,冰蓝水晶已然移至棋盘前,飞跃而上,尚未及棋盘,便出人意料的一迸,虽无声,亦无形,根据颜色倏而变得透明,人们能够察觉到冰晶的破碎。一丝青烟,随风而逝——正当棋子于棋盘前再一次坠落时,一阵强劲的疾风扫过众人眼前,只听得“啪”的一声,其中一颗白子便不留痕迹地镶嵌在天位之上。
                      “好!”书生拍掌,感叹于知非武艺。
                      用同样的方法,三十六颗棋子了然布于盘上。 解局之法,当然也毫不逊色于这知非一手操办的表演。
                       “姑娘棋艺精湛,武功了得,佩服佩服!”书生赞不绝口。
                      看得眼花缭乱的忆昕此刻也回过神来,暗笑这书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想那知非的母亲在蓝族便是棋术无双的司棋使女,更何况她。心到此处,忆昕更是有了斥责书生的底气,“区区竹林小局也想难住蓝姑娘?你这书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快带我们去见你的主人!”
                        “当然当然……”书生不仅不还口,反而笑容可掬,侧身为二人引路。


                      14楼2009-07-21 14:49
                      回复
                        竹林居之论棋阁。
                          “主人……”书生踏上石板垒成的台阶,轻叩房门,“有位姑娘破了您的棋局。”
                          “果真还有如此贤人……”屋中传出长长的喟叹之声,“还不有请?”
                          听闻此话,知非转身对忆昕低声嘱咐了几句,便单身一人轻轻推开竹门。迈过了门槛,她一眼望见一位头戴绫罗帽,腰系羊脂玉锦带,身着雪绒长袍的秀士端坐在正厅中央的竹椅上。
                        “看这人面容清秀,神色庄宁,举手投足之间不乏温文尔雅,想必就是这竹林居的主人离墨。”知非几年前行走江湖积累下的识人之道如今还未忘却,便暗自思忖。
                        秀士身边还坐着一个白衣少年——眉宇之间英气逼人,炯炯的目光干净、明澈,让人感觉似乎在一湾轻泓中徜徉,那般舒适,那般惬意;加之一袭轻快的素裳、一柄佩在身后的长剑,阳光般的气息悠然升起。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知非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疑问:我从未见过这白衣少年,为何总觉有一种一见如故、似曾相识之感?——不管怎样,先会见离墨再说。
                        知非向着那秀士侧身垂睫道:“小女子拜见竹林居士。”
                          “哦?”秀士见知非一下子便认出了自己,不由惊讶道,“你怎知我乃竹林居士,而不错认这位少侠?”
                          “小女子无非为察言观色尔,”知非起身,微微笑着。
                         
                        “姑娘真聪慧至极,难怪能破我精心设下的三十七盘棋局!”居士面露欣赏之意。
                           凭着江湖经验,知非自谦道: “居士设下的棋局才精妙之至,小女子班门弄斧了。”
                          “姑娘无需谦虚,这局自设下之日仅有二人能破解,一乃姑娘,二则是这位虹少侠,”居士指了指旁边的少年。
                           哦?他竟也能破这棋局?呵呵,和我可有的一比啊!知非的目光也投向白衣少年,嫣然一笑。
                          “在下汐羽,族字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少年拱手相问。
                          “小女子姓蓝,”知非毫无掩饰,道,“蓝知非。”
                          “蓝……知非?”汐羽一惊。
                           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第二章•完


                        15楼2009-07-21 14:50
                        回复
                          看起来,露这边情况也不见得怎么好啊!啧啧,百度,BS一词。


                          17楼2009-07-21 15:20
                          回复
                            有同感……
                            紧紧握手


                            18楼2009-07-21 15:21
                            回复
                              广告
                              立即查看
                              第三章•今世前缘
                                “少侠可曾认得小女子?”知非微微笑道:我隐居三年,今天刚刚出关——你尽管名曰少侠,见多识广,却哪有认识我之理?
                              汐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在下确不曾识得姑娘。姑娘见笑了。”
                              屋外的忆昕也适时走进阁内。
                                “不知这位姑娘又是……”
                                “在下紫忆昕。”忆昕俯身行礼,而后立于知非身后“这位蓝姑娘与我是姐妹。”
                                离墨面露笑意,颔首道:“原来是紫姑娘,幸会幸会!” “紫姑娘?呵呵……”忆昕直率,听到如此滑稽的称呼,不禁哑然失笑道,“居士客气了,想小女子地位卑微,居士只管叫忆昕便是,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
                                 离墨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汐羽连忙出来解围:“忆昕姑娘定是误会了。居士看人从未有高贵卑微之分,既是侠士,居士皆以上宾看待,忆昕姑娘亦是如此。”
                                经汐羽这么一调整,原本僵持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
                                知非脸色静如碧澜:这汐羽确不简单,寥寥数语便不动声色地化解尴尬之境,让人难以察觉他的立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之深的江湖经验,非常人能做到;这一点,她自是远不及他。
                              离墨调整脸色,似是想到了什么,马上转移话题,“旁话就不多说。这回三位高手联合解局,我的十万两白银可不愁没销路喽!”
                                “还劳烦居士摆出棋局,我等自当尽力解之。”汐羽语气平和,呈现出连资历高深的老者都不一定具备的稳重之气。于是离墨轻拍两下手掌,处于正堂中央的一袭碧绿竹帘盈盈升起,帘后,正是那江湖之人梦寐一见的名局,如那三十六盘棋局一般嵌在墙壁之上。
                                “居士……”知非正欲向离墨下请战书,忽闻屋顶上发出一阵轻微挪动的响声,显然是人为造成的。
                                “蓝姑娘稍等,”离墨没有注意到屋顶的声音,而是挥手打断了知非,“不知三位可否看过《竹林棋约》?”
                                白衣少侠点头,知非却不知所措。忆昕忙在旁提示道,“那个棋约不就是说些下棋的规矩么?一般棋者都应懂得,其中不同寻常的一条便是下棋人即使在思考时棋子也不能离手,否则便算弃权。对吧?”
                                 知非也装着早已知道的样子,在离墨目光移向别处时,悄悄拉了拉忆昕的袖子以示感谢。“刚才打断了蓝姑娘的话,还请不要见怪,”离墨语中致歉,样子却傲气的很,“姑娘可是想一马当先?”
                                 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知非叹道。因不知屋顶之人的底细,她决定放弃这次的抛头露面,“小女子早有心怯之意,只怕当众出丑。还望这位虹少侠能独当一面,先解为快。”
                                “姑娘言重了,”汐羽看着她,微微笑道,“所谓胜负乃兵家常事,亦为棋中之常事,若姑娘解得,岂不快哉;若不能解得,便只当一乐而已,在下绝无轻视姑娘之意,更无当众出丑这一说。”
                                 知非不由对汐羽的口才叫绝: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若我不去结局,便是自认胆小怯懦之徒。如此听来,知非似乎非解不可。但那屋顶之人……
                                 见知非面露难色,汐羽顿时心领其意——他从小淡泊万物,具有强大的包容与隐忍之力,竟更甚于佛者之心,“既然姑娘多有不便,那在下就捷足先登了,姑娘勿怪!”
                                 话音刚落,便见汐羽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把折扇,从青竹棋盒中挑出一颗云子,用扇柄朝正在空中下坠的棋子侧旁一击,便稳稳地将它射落在棋盘的玄位之上。
                                 “好棋!”离墨悦极,“开局有利,欲胜不难!”
                                 知非暗想:看这虹少侠的举动,似乎无意陷我于难堪。
                              


                              20楼2009-07-21 15:3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