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案上摆着一局残棋,低眼辨别须臾,原是一张“投躯帝庭”。百无聊赖地、从棋罐里捻起一枚白子把玩,任莹洁的圆玉在指隙打了个转儿】
哈萨克汗国直接我朝藩篱,此间典贾、戎事均非小打小闹。圣上宸衷独断,自有他的道理,来日哈萨克的使节到了京师,应也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先得付出更多。
【一件手到拈来的小事,又何须苛求他的“付出”,至少此时不必。这双关全不琢饰、更无晦深,因我没工夫与他论什么提挈扶持、扮什么友爱天至——克兴额远比费英东凉薄,倘有冗闲的真心实意,我不如拿去喂鱼】
裕王爷懿行可表,说是诸位王子中最受圣上倚信的一个,思来亦不为过。只他与大阿哥同出于藩邸,历来纯忱有加、敬长【散漫一抬唇角】崇嫡,这等军国庶政,总也听雍王千岁的劝。
【倏尔抬头望他,目光清澈】王爷知道千岁在御前的份量,若非必要,【指尖珠玉点进纹枰,闲闲一笑,等待他的价码】我是不愿与他戈矛相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