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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锈色休止符》6月份正式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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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驾于血缘之上的乐章,它的曲谱如何?
“汝身托吾麾下;吾命附汝剑上。响应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不过至少证明了魔术确实是假的吧。”
当胜利的代价是人性,你还要继续交易么?
“我实在不想…透支自己最后的一点儿良知了…”
“我最恨你这副伟岸的样子!”
人最坚强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有情感。
而人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有情感。
“这里是战场,你没有资格妄自菲薄!”
“第三划令咒,我命令你…”
被鲜血洗涤后的愿望,在潮湿褪去后又是什么颜色?
6月17日,皮皮衡一手策划的「聖杯戦争」正式开幕!
“看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类的嘴脸是多么丑恶啊…”
++++++++++以上预告都是假的++++++++++
真的预告嘛…
就是…今年下半年…摆弄七个职介…两开花…多多关注…


IP属地:辽宁1楼2019-05-09 23:55回复
    【风生于地】
    “你听说了没?咱们学院附近那个旅店,被查封了!”
    “Great!当年没坑死我。”
    “我也被坑过。”
    “真的啊?谁这么可靠给举报了?”
    “早举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营业。这次怎么就成功了?”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昨天有人从五楼摔下去了。”
    “五楼!伤得严不严重?”
    “奇怪的就在这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地面上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儿血都没沾上!”
    今天学校的早报依旧这么吸引人。
    “我的名字是雷小虎~当然啦,如果觉得中文发音太困难的话也可以叫我的日文名字——冲田虎太!”讲台上的男孩子骄傲地看着视线内的每一个人,略微仰起的脸带着自豪的笑容。
    下课铃还没响完,老师才刚刚迈出门去,全班就已经开始围观“稀有物种”——这个留学生了。
    “你也是新选组的粉?自己取的名字嘛?”
    “早就听说西方的那个国家的人语言天赋特别高,看来是真的呢!”
    冲田虎太咧开嘴嘿嘿笑着:“不仅如此,我还有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呢!”
    底下又开始嘀咕了。
    “圣杯战争?那是什么?”
    “不知道。难道是他们国家一种叫‘武侠小说’的东西来着?”
    “武侠小说又是什么?类似大河剧的东西么?”
    冲田虎太摇摇头把手背亮了出来:“那种东西都是说说的啦!看到这个纹路没有?这就是‘圣杯战争’的通行证哦!”
    一阵“嘁,原来只是中二哦”的声音此起彼伏。
    趴在桌面远远看着讲台的竹中山茶下意识坐起身向后靠了靠,低下头看了看随意放在书桌里的手背。
    “Rider源义经,响应召唤而来。御主,请下命令。”
    圣杯…战争?难道我也…不可能的吧…
    “唉?你的手上居然也有!难不成…”冲田虎太不知什么时候凑近了脸压低声音,“你也是被圣杯选中的御主?”
    “!”竹中山茶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对方。
    好在上课铃响了,否则她这个话废绝对要尴尬死。
    竹中山茶目睹冲田虎太饶有深意地眨眨眼后回到座位上打开书立在桌子上,又低下头扭过来看着自己傻笑。
    这家伙…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就在冲田虎太沉浸在“捉弄”竹中山茶的趣味中时,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他身边的另一个声音吓得他一激灵:“圣杯战争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意公开的。”
    冲田虎太差点从座位跳起来,回过神开始寻找声源的时候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Saber偷偷跟来学校了?可是刚刚那个声音分明是女性的啊…”
    “圣杯战争…么…希望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冲田虎太背对着夕阳打了个呵欠。在国外留学果然要比国内累多了,首先就是文化理解方面。不得不说这里离家乡并不远,但是风俗习惯的话…
    “啊啊啊啊好麻烦!”他整个人蔫在回家的路上——严格来说只是租的房子而已,“我不做人啦!Saber!”
    “偷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御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偷…偷懒什么的才没有,我就是吐槽一下…”冲田虎太解释道,“你看我不是很消极地在努力做到入乡随俗嘛!”
    “如果积极就更好了。”
    “但是我拒绝…”冲田虎太停下脚步转而移到路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对了,Saber今天有没有去学校?”
    “没有。”那个声音回答道,“御主让我不要到学校去,我就没有去。”
    “可是我今天上午明明听见一个很像你的声音啊?”
    “很像我?”
    冲田虎太回忆了几秒:“也不对,只是语气很像你,声线完全不一样。”
    毕竟性别上就…有可能是幻听了?
    “那个声音说什么?”
    “‘圣杯战争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意公开的。’的说。”
    声音的原主终于以坐在长椅靠近冲田虎太的位置出现出现:“御主把圣杯战争说出去了?!”
    “唉?原来这种事情是秘密?”他被对方略带责问的语气吓了一小跳,“不过…没关系的啊,我看他们都把这个当成假的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御主,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保密吧。”
    “啊?哦,好的!”冲田虎太认真地点头,“那Saber觉得今天提醒我的那个人是敌是友?”
    Saber严肃地看着冲田虎太:“圣杯战争从来没有绝对的盟友,每个御主都被要求各自为战。御主说的那个声音既然知道圣杯战争,那么就算不是御主也脱不了关系。不过既然知道了御主的身份还没有下手…”
    “所以?”
    “应该暂时不会对御主不利,但是还请御主务必防范一下。”
    冲田虎太仰过头去:“说得容易,我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防范啊?”
    “御主既然被圣杯选中,那就有作为魔术师参战的资格,所以…”
    “Saber,”冲田虎太打断对方的话,“说实话我很慌…在偶然召唤你出来之前,对于魔术我根本完全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魔术回路这种东西。我现在也对魔术一窍不通…你说,我会不会是败得最惨的那一个…”
    “御主也知道这是‘圣杯战争’是么?”
    “…什么意思?”
    “既然御主知道这是一场战争,那也理应知道,战争中每个人的活法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可以选择避而自保,把自己放在安全的地方;也可以选择不惧风险,找准机会从中大捞一笔;当然也有最耀眼的人,这类人我们称之为‘战士’。他们在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时,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被迫的,有些是坚强的,有些是软弱的…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注定了要成为战士,就要知道,”Saber郑重地捏住冲田虎太的肩,“这里是战场,你没有资格妄自菲薄!”
    “Saber…你…”冲田虎太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比我还中二啊!”
    “我没有开玩笑,御主。”
    “哈哈…哈…啊…呃…咳咳…”成功把气氛推向尴尬的冲田虎太清了清嗓,“啊对了Saber,今天放学的时候我买到了这个!”
    他扯过背包,在书本之间揪出一条已经压得满是褶皱的深海蓝色三角巾,一条短边还承着白色的标致且简洁的闪电图案。
    “御主?”
    “我早就想送Saber点儿东西了,可是一直不知道送什么,”他将它递到对方手里,“直到今天中午我发现了这个!色调跟Saber正相配!然后那个闪电是我在课间时自己绣的…我我我上课没有干这个啊!唉…说起来Saber好像也不需要这个来着…”
    Saber仔细地将三角巾铺在腿上,小心翼翼地叠好:“这是御主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要格外珍惜。”
    “唉?”
    “要一直带在身边。”
    “欢迎回来,御主。”
    门被推开了。
    鞋子脱在门口,书包丢在了一旁。
    “我今天遇到另一位参战者了。”
    “参战者?御主是怎么确定的?”
    “他自己说的。”
    “…这种事情也敢往外说么…”
    “毕竟是留学生,又不是什么魔术师,不懂圣杯战争的行情,可以理解。”御主接了一壶水,打开加热器,“话说回来,如果都是这种程度的对手,那也就不用担心会输了。”
    “但是御主,阿特拉斯院一定也会趟这摊浑水。”
    “说到底是魔术世家,速水家肯定会出席的。不过具体是作为阿特拉斯院的人员参战还是怎样就不好说了。”御主见自己的伙伴一直板着脸于是问了一句,“怎么了Lancer,有什么话要说么?”
    Lancer像刚交完卷子等待老师评分的小孩子一样,几次张口都把话咽了下去,犹豫了好久才问出来:“如果凉宫家没有落魄,一定可以和速水家分庭抗礼的吧?”
    “没这回事儿。凉宫家素来固步自封,注定会衰败得比谁都早。”御主见指示灯自己熄灭了,于是断开电源,向铺着茶叶的茶壶里小心地灌着水,“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那家伙指认另一个同学也是参战者。听他的语气,实在分辨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看着像真的一无所知,却又担心是装出来的。”
    “御主感觉呢?”
    “再看看吧,反正相处的时间久着呢。今晚不能熬夜了。万一明天迟到名单上填着‘凉宫早纪’那我可就惨了…”
    “对了Lancer,有个问题。”凉宫早纪扯住自家英灵的袖口,“如果没有神出现的话,你…应该没有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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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3楼2020-04-04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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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0 04: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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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划令咒】
      竹中山茶对于一直堵着自己的冲田虎太表示已经受够了。明明是足够三个人并排走的楼梯,自己往左拐他就往右,自己往右他就往左,而且看那副欠揍的表情怎么分析都不可能得出“我恰好也想向旁边撤一下好让你过去”的结论啊!
      “能让我过去么,冲田同学?我急着回宿舍。”
      “可以啊。”冲田虎太抬起右手,“让你的从者和我的打一场,我就让你回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还以为我已经是对圣杯战争了解最少的御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个大轴。看在同样是新手的份儿上我就和你分享一些好了。”他指着自己的手背,“看到这三个令咒了没有?这就是你被圣杯选中作为御主参战的证明,同时也是你和你的从者结缔的契约。令咒一共有三划,每一划都表示一次强制自己的从者无条件听从自己的命令,当然,三划都消耗完毕之后,你的从者听不听你的话那就两说——不过Saber跟我关系这么好,这三划令咒真是显得多余了。参战者一共有七位,最后的赢家会要求圣杯实现一个愿望。怎么样,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竹中山茶下意识把手缩进袖子里:“也就是我被圣杯‘绑架’了吧…那看来我不得不接受你的挑衅作为这些情报的回礼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格了。”冲田虎太拉着竹中山茶就跑下楼梯,“走走走,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没有人,而且地方也宽阔,可适合这种决斗了。我带你去啊。话说你从者带在身边了没啊?”
      听上去那个声音不是她发出来的,冲田虎太这样想,但总不可能一下子出现三个御主吧?
      等等,话说她叫什么名字…
      “…先说好,Saber,一会儿开打的时候千万别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啊,”
      “我会注意分寸的,御主,”另一边的Rider自信地向御主保证道,“早结束早回家,御主的晚饭才是要紧的。”
      竹中山茶无奈地扶额:“倒不是因为这个,是我不想伤到别人。”
      “哈?你在看不起谁啊?”对面冲田虎太歪着头眉头拧成川字,“你可是我第一个要打败的对手,认真一点儿好不好?”
      “可是我根本就不…”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你想反悔么?”
      “Saber的御主,欺负人也有个限度吧!”Rider拔出刀指向Saber,“你不是要打架么?我陪你。那边的Saber,拔剑吧!”
      Saber瞄了一眼自家正在兴头上的御主只好走上前去:“既然是御主的命令,那我也只好遵从了。Rider,出手吧。”
      Saber拖着剑冲向站在原地的Rider,在距离其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举起了手,一侧身劈了下去:“得罪了。”
      “看清楚了,你的行为。”Rider眼睛一眯,Saber砍了个空。“什么…”他下意识收回出招,本能地向身后一挡——因为感受到了背后尖锐的气息,而Rider也确实是从那里下的手,只是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移动到的那个位置。
      “燕之迅捷么!好…好快…不愧是义经公,完全没有看到行动轨迹…”竹中山茶看傻了眼。
      “能将思维交给本能,不愧是Saber!”冲田虎太丝毫不紧张,反而更加激动。
      “接住了么?果然是最优秀的职介。”Rider对上Saber转头送来的目光。
      “多亏你手下留情,要不我大概就要让御主失望了。”
      “知道就好。”Rider手腕一用力借着被弹开的空档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下一次就不会了。”
      “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有‘下一次’的。”
      “是么?那你试试看啊。先提醒你一句,我可不会因为精神恍惚而输掉的!”
      乒——兵刃相击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气流迅速向四周散开,周围的树枝背离以两位从者为圆心的方向一仰,随后又摇晃着贴了回来。
      “Saber!”“Rider!”
      交兵声冲击着呐喊的声音,两位御主只能远远地看着从一边打到另一边的从者们时不时地在交谈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眼看着快一小时都没有分出胜负,冲田虎太终于等不及了:“Saber!用你的宝具,把Rider干掉!”
      “什…”交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惊讶着相视一愣,随后互相分开。Saber扭过头:“御主,不值得!”
      “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只想胜利!Saber!快用宝具!”
      “真的不值得御主!”
      冲田虎太一着急一跺脚:“以令咒命令你——使用宝具,击败Rider!”
      “Rider!”竹中山茶和Saber几乎同时喊出。
      对面的Rider看着身不由己的Saber吃力地阻止自己再次举起剑但还是反抗不得,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看样子事情变糟了啊…御主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了Rider…上了——邪龙自天空坠下,世界即步入黄昏,击坠吧——Balmung!”
      “你的御主未免也太天真了!”Rider一面躲闪着Saber的剑气,一面向其冲过去,“那我也让你接一招鬼一的兵法好了——Dan-no-ura Hasso Tobi!”
      平地而起的烟尘将御主们和从者们完全隔离开来,两个孩子无意识地挡住了眼睛,战斗的过程丝毫都没有看到。风沙落下,冲田虎太的笑容逐渐消失:“干掉了吧!我就知道Saber一定…怎么这样…”
      Saber保持着进攻完毕准备下一轮冲锋的姿势,但Rider的刀尖已经毫不留情地抵上他的喉咙。
      “别动。”她双手攥着刀柄低声道,“稍有差错,你可就受伤了。”
      倒放一下,其实两个从者嘀嘀咕咕的内容是这样的…
      “让你看笑话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急躁,”Rider先挑明情况,“但是就怕再拖下去我的御主也会变得好斗起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Rider会那么快就被‘激怒’。”
      “总之如果双方的御主都不冷静了,大概会造成不小的损失吧?你能理解真的太好了,Saber。”
      “是的。地方再空旷,说到底也是白天,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那怎么办?要一起演一场戏么?也就是意思几下,等你的御主兴致低了就停手?”
      “同意。”
      也难怪冲田虎太突然要Saber用宝具的时候,两个从者是那种反应,以及Rider始终没有下狠手呢…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被刀刃威胁着的Saber没有低头,只是目光稍稍下移,“我认知中的义经公可是那种,对于自己侍奉的人像忠犬一样,而对于敌人则会变得施虐,无情,冷酷的角色…”
      “被认出真名了啊…”Rider稍有得意地回答道,“直到这一刻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会顺从主君,但也只会听从清醒时的主君的命令。很明显御主是无心应对这次交手的,我始终都只是在‘服从命令’。”
      “为了御主保持清醒宁可自己被误解,真是令人敬佩的对手。”
      Rider收了刀:“你也一样,齐格飞先生。”
      “怎么,我的真名也暴露了。”Saber笑着把剑塞回鞘里,“毫无疑问是你赢了,Rider。”
      “Saber!”跑上前的冲田虎太伸开双臂挡在自家从者面前,“我不许你再动Saber!”
      “搞清楚情况啊…挑衅的明明是你啊,”竹中山茶稍有不满地回应,“再说Rider都把刀收回去了,你还想怎么啊?”
      冲田虎太憋得脸通红:“总之…这次Saber放水了,我一看就能看出来…所以你没赢,我也没输!下次…下次绝对不会让着你!”
      竹中山茶站在Rider身边看着渐渐走远的二人:“刚刚你为什么不从那个位置刺穿Saber?”
      “因为这个结局才是御主想要的,不是么?”
      “…确实是这样。”
      “Saber是值得敬佩的对手。”Rider见其将冲田虎太背在了身上,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
      “所以于公于私,你当时都不会再把刀刃向上提一公分吧?”
      Rider稍稍颔首闭眼笑了笑,随后牵起竹中山茶的手,将其往与二人相背的方向带去:“走吧御主,回去吧。天要黑了。”
      “Saber,我很重么?”
      “没有。御主很轻的。”
      “那我怎么感觉你背着我的姿势这么奇怪?”
      Saber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以前从没做过这种动作吧?”
      “那我岂不是Saber背过的第一个人!”冲田虎太突然眼前一亮,“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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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4楼2020-04-04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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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蒂双仪】
        速水长谦在秋千上坐了不知有多久。
        和往常一样,她这次又遭到了拒绝——在放学之后去弟弟的班里说想和他一起回家时。
        “我很忙。你要是着急就先滚回家吧,大·小·姐!”
        到底怎样才能消除长时对自己的厌恶,这个问题她已经琢磨很多年了,至今没有头绪。
        刚刚太阳还在树梢,现在已经快和地面的小野花一样高了。
        她左手握住秋千绳,脑袋靠在手背上,右手在腿上敲来敲去。
        “海顿?”
        速水长谦能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抓住了秋千的两条系绳,但并没有回头:“嗯。”
        “想弹琴怎么不回家弹。”
        “长时也喜欢钢琴的。我晚回去一会儿,如果长时回家早的话就可以多玩儿一会儿。”她加了一个踩踏板的动作,“我回去之后他大概就不会靠近那架琴了…喜欢就跟我说嘛,我又不会占着不放…”
        “你们的关系貌似很紧张。”
        “是这样的。但其实以前明明不是的…”
        “以前不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承认…我也实在不知道长时到底喜欢什么。明明都试了无数次了…”
        “所以你之所以选择成为我的御主参战,也是因为不想速水长时遭受魔力同调时的痛苦了?”
        “流淌吧,流淌吧,流淌吧,如水一般华美的颂诗啊,周而复始,满盈不涸…
        “如星空般深邃的理念,无花果树下的低鸣…
        “以圣杯之名义,在此起誓,我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以聆听者的名义命令,跨越时间的阻碍,响应召唤,来到我的面前吧!”
        烧灼感迅速爬满速水长谦全身,就连骨髓中都有着几近于有千万条虫在蠕动在啃食的痛楚,血管好像也打了结系在了一起。若不是明白这是魔力同调的必然现象,她甚至都想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蜡烛里燃着的灯芯,点亮了整个地下室。
        那种尽管从内到外都要被撕开来炸掉也要完成咏唱的经历,速水长谦表示绝对绝对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速水长谦的手突然停住:“Caster明白?”
        “尽管我不是很喜欢社交,但毕竟是御主,还是尽量试着多了解一些吧?”
        速水长谦跳下秋千,背过手向Caster笑笑:“Caster一直都是这么温柔呢…”
        “…”
        “那个…Caster…”速水长谦见对方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揪了揪他的披风,“我是不是很吵?”
        Caster有些慌张地回答:“不,没有…御主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Caster不想说话还要和Caster聊这么多…果然还是我太任性了吧…真是的…明明身为速水家的家主,不应该…”
        “不应该怎样?”
        “不…不应该…”速水长谦低下头,无意识地捻着Caster的披风一角,“不应该…有…多余的…”
        Caster弯下腰按住速水长谦的头:“御主今年才16岁,承担起一个家属实很难。不过别担心,御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不,我不想麻烦…”
        “御主笑起来很可爱,”Caster打断她的话,“但我不希望御主从玩弄心术的成就感中得到满足,我希望御主的快乐来自一件新衣服,一个好看的洋娃娃…”
        Caster彻底词穷了。另一边的速水长谦因为不知道怎么接,也选择了沉默。但彼此并没有多尴尬,反而感觉很自然。
        “那…Caster,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请求,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能不能…就像这样,”她上前一步贴在Caster的胸前,“偶尔让我…对Caster…撒撒娇…”
        “好的。但是御主真的很不会撒娇。”
        “…唉?”
        速水长谦一抬头,一滴雨水碎在她的眉心。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而且毫无征兆的雨点正一个接一个啪嗒啪嗒落下来。
        速水长谦支支吾吾:“那个…Caster,你有没有带伞啊…”
        “不要紧。”Caster手臂一伸把速水长谦整个人罩在披风下面,“虽然有些简陋,但御主应该淋不到的。就这样回去吧。”
        “唔唉?”
        “我的步子御主可要跟紧,要不就被淋到了。”
        “…好。”速水长谦稍稍向Caster身上靠了靠。
        “少爷今天回来得也不早。”
        “毕竟是学生会会长,忙也是正常的。”速水长时把手中的伞和背包一并递给在门口等了自己半天的浅野花朝,解下风衣挂在衣架上。
        与姐姐一样珍珠白色的短发刚刚齐颌,让人第一眼看上去以为是帅气的小姑娘。实则不然,速水家的少爷可不是那种软软弱弱的性格。
        “少爷派出的眼线发回消息了。阿特拉斯院这边没有发现御主,倒是那个普通高中…”
        “是凉宫家就读的那所高中吧?”速水长时扯了扯风衣袖,“虽说凉宫家早就是明日黄花了,但好歹也曾经是魔术世家,会被选为御主也在意料之中。”
        浅野花朝放好了伞:“但是并没有发现凉宫家的任何动作。除此之外,还出现了另外的两个参战者。”
        “你是说那个离‘魔术’这个概念最远的地方,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御主?”速水长时半转头。
        “是的。其中一个男孩是留学生,名字是‘冲田虎太’;另一个女孩的名字也打听到了,叫‘竹中山茶’。”
        速水长时嘟囔着两个人的名字,随后又问了一嘴:“确定他们两个不是速水家放出的烟雾弹么?我听说那个冲田可是把圣杯战争和盘托出了。”
        “不是。令咒是真的令咒。”
        “嘁…被外行抢了两个名额,阿特拉斯院还真是出息。还有其它的么?”速水长时放下手里的衣袖径直走向餐桌。
        “还有就是小姐一直在等少爷回来吃晚餐。已经等了好久了。”
        速水长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那就不吃了。真是够了…”
        浅野花朝无奈地摇摇头,后脚跟上去。自己作为速水家的医师也是从小看着这双姐弟长大的。明明小时候还关系那么亲密…
        “姐姐是公主,所以我要当骑士!”
        “唉?这么说的话长时不应该是王子的么…”
        “你怎么这么蠢啊,真是够了,王子是要和公主快乐地生活的,而守护这份幸福的从来都是骑士啊!”
        回来这么晚恐怕根本不是事务多,只是单纯不想面对姐姐吧。
        话说回来,问我阿特拉斯院居然还有一个类似于附属学院的机构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小姐…”
        “浅野先生?”快要睡着的速水长谦听到声音突然精神起来,从椅子上下来迎上去,“长时他…回来了么?”
        浅野花朝脑子里组织了一下尽可能不伤到她的语言,然后很不自然地推了一下眼镜:“少爷他忙了一天比较累,回房休息了。”
        “那我去给他送些…”
        “小姐!”浅野花朝拉住要去取盘子的速水长谦。
        她回过头:“怎么了,浅野先生?”
        “小姐和少爷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这个时候给少爷送去的话…”
        “唉?也…也是呢…话说浅野先生,”速水长谦尝试着把手腕抽出去,“可以放开我么?”
        浅野花朝停止运转的脑子这才重新活动起来,惊慌地收回手:“对…对不起,失礼了!有没有弄疼小姐?”
        “啊…没…”
        咕——速水长谦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胃打断了。她下意识低下头,脸红得像樱桃。
        “这样啊。小姐先去吃饭吧。我会给少爷送些东西吃的。”浅野花朝揉揉速水长谦的头顶,“小姐去等一会儿吧。我这就叫人把饭菜热一下。”
        “麻…麻烦您了…”
        “这么多年了,小姐一直都这样可爱。”
        “!”如果速水长谦是个热水壶的话,估计现在头顶都要冒烟了吧…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刀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就回应吧。在此起誓——
        “吾愿成为一切所归,愿成就一切所舍,
        “而汝当以混沌自迷双眼,侍奉吾身。
        “汝即囚于狂乱之槛者,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浸身于鬼血之人,山麓之巅,和族之守护者——”
        咔嚓——本来还下着蒙蒙小雨的天空突然划出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
        远处的速水家,速水长时拉开窗帘让月光落进来:“这个魔力反应…那些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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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5楼2020-04-04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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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孩子的童谣】
          “昨天下午坠了的那架飞机,谁动的手到底找出来没有啊?”
          “没有呢。不过官方说是机长被枪杀,可是一把枪都没有找到。”
          “我知道!子弹还是很老式的那种!”
          “再老式能有多老式啊子弹的话…总不能是战国时期的对吧。不过真的没发现有任何人带枪么?”
          “没有。什么都没发现。”
          日曜日下午,四点整。
          去往东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航了。
          一如既往,乘客们有条不紊地寻找着自己的座位,随后像被战车将了军的国王一样,老老实实地定在那里。
          一如既往,安检没有任何问题。
          一如既往,天气晴朗,很适合这次航班。
          “女士,您需要喝些什么?”
          “一杯咖啡就可以了吧。”某个穿着红色外套和黑色中长裙的黑长直又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应道。
          她接过咖啡杯小嘬了一口就放在了面前的桌板上,静静听着身后的座位被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也要一杯咖啡好了。”身后的太太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回答道。
          “那请给我来一杯茶。”一旁的先生以浑厚的嗓音回应着,“请问有稍微温一些的么?夫人她喝不了太热的东西。”
          “麻烦咖啡也请加些方糖。亲爱的也不喜欢太苦的味道。”
          乘务员小姐会意地照做了:“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呢。大慈善家羽生夫妇的确很恩爱呢。”
          “被看出来了么。”先生挠了挠头很不自然地笑了。
          羽生夫妇作为慈善家,已经用自己的资产资助过不少户人家了。二人甚至还成立了基金会,意在帮助更多的人。在羽生幸若被领养的消息登报之后,很多人都在羡慕和祝福着这个孩子。
          “但这只是他们敛财的又一个借口而已!那群人懂什么…资助用的钱八成都自己私吞,只有少得可怜的一部分会发出去,那群人居然还感恩戴德!”
          “小姐,这话就私底下说说吧,”南云槿打断了羽生幸若的牢骚,“无论是传到老爷夫人耳朵里还是让公众知道,对小姐都没有好处啊。”
          “这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能看到这一切的一定不止我一个人…”羽生幸若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但是…”
          “小姐,老爷和夫人的作为,在我们佣人之间也都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她仔细地给羽生幸若梳着头发,“我们也和小姐是一样的心情,但生存更重要啊。”
          羽生幸若笑了一笑,“你不用说教我,我也是从贫民堆里爬出来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我相信小姐都明白。”
          “只是我和你们一样,明明这么厌恶,却连撕开那一层假象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对的,小姐。”南云槿小心翼翼地通开羽生幸若的发梢,“只有活下去,才会找到存在的意义,找到与自己产生共鸣的重要的人,找到值得为之付出的愿望什么的。毕竟如果想像酒吞童子那样肆意而为,实在是不现实嘛。”
          “说真的阿槿,如果真能像他们鬼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
          “可那只是想象而已。毕竟咱们还是人嘛。”南云槿温柔地握起羽生幸若的披肩发并将其扎成了个马尾,“老爷和夫人马上就飞回来了。小姐要好好准备啊。”
          “可以拜托阿槿帮我一起么?”
          “荣幸之至,小姐。”南云槿从梳妆盒挑出一朵小巧的蝴蝶结,别在了羽生幸若的鬓角。
          日曜日,下午五点。航班进行了一半。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天气晴朗,飞机下方的海面也风平浪静。
          砰——
          直到突然出现的枪声让所有乘客都吓了一跳。一开始大家还在纷纷猜测是不是哪个调皮的孩子拔下正在看电影的母亲的耳机,直到乘务员小姐勉强着镇定地吐出一句话:“请各位乘客找出座位下的救生衣,飞机出现了一点故障,正在迫降。”
          机长头部中弹,已经身亡了,这是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乘务员小姐仔细地轻点着人数:“羽生太太,您看到您前面位置的女士了么?”
          “她刚刚向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可是洗手间并没有人啊。”
          飞机已经接近海面了。太太不耐烦地系好了救生衣:“没关系的吧。反正她也出不去,更何况飞机就这么大地方,她要是还想活肯定会回来的吧。”
          “借您吉言吧,羽生太太。”
          飞机坠落在蔚蓝的海洋。
          200名乘客,197人生还,2人遇难,另有1人失踪。
          慈善家羽生夫妇因为救生衣上藏了钠的粉末而绽放在大海的怀抱,此外,两人前面座位的女生直到救援到达也没有出现。
          “名利双收又怎么样。谁会管你是谁,谁会因为你身价不菲而不顾危险地去救你。在危难面前,生命可是平等的呶。”海岸上不知名的红色身影拉了一下帽子,转头离开了。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孤儿院的御茶姬讨厌富人。
          御茶姬和樱姬都是穷孩子。
          她们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家人。
          她们只有彼此是彼此的姐妹。
          慈善家来看她们了。
          慈善家带着蛋糕和葡萄汁。
          慈善家笑得像冬天里的暖炉。
          没有星星的夜里,孩子们望着慈善家的车离去。
          御茶姬隔着窗户问着:
          “他们还会回来看我们嘛?”
          “也许不会。但也许明天就回来哦。”
          暴风雪的夜里,樱姬发着高烧。
          樱姬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樱姬的脸烫得像烧得发亮的铁球。
          御茶姬看着窗外,寻找慈善家的身影。
          “慈善家知道樱姬病了嘛?”
          “知道,我的孩子。”
          “慈善家为什么不来救救樱姬?”
          “因为大家只知道慈善家救济了孤儿院。
          “大家并不知道慈善家救了小孩子。”
          孤儿院的御茶姬没有姐妹了。
          孤儿院的御茶姬讨厌富人。
          ——穷孩子的童谣。
          月曜日,下午。
          放了学的御茶姬不顾一切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连晚饭也没心情吃了。
          “死掉了啊…那一双虚伪的富人…你听到了嘛…樱姬…我好高兴…”她翻开陈旧的相册,目光凝在一张泛黄的相片上——那是两个孩子的合照,左边的孩子戴着缺了一片花瓣的桃花发夹,那是她自己;右边把手搭在她肩上,比她高半头的孩子,是樱姬。
          当她还在盯着相片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看来御主对老夫的见面礼还很满意嘛。”
          御茶姬啪地合上相册转过身,背着手将其藏到地砖下面:“谁…”
          “才发现么?老夫可是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呶。”海边的红色身影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召唤老夫的御主居然是这样迟钝的魔术师么?不对,你根本就不是魔术师。”
          “什么魔术师…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怎么?”对方扣住御茶姬的头,“不是你因为圣杯战争而召唤老夫的么?”
          “常思人世飘零无常,如置于草叶之朝露、映照水中之明月。金谷咏花,叹荣华似锦,尽随无常之风凋谢;南楼赏月之名流,亦随月色隐没于浮云…”
          她全想起来了,自己确实在学校听了冲田虎太的话并信了他的邪,回到家偷偷画了召唤阵…
          “所以你就是…”
          “不错,是老夫做的。在不引起恐慌还要保证除掉御主讨厌的人的前提下,这种情况已经是损伤最小的了吧…毕竟老夫也不喜欢波及太多人,处理起来怪麻烦呶…”对方自顾自地坐在一旁俯视道,“Archer,响应召唤而来。不过希望你不要去打听老夫的真名。清楚么?”
          “明白。”御茶姬跪拜下去,“我不会去探听大人您的一切,除非大人您愿意告诉我。从今天起,大人您就是我的主君。”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带着本能的激动和莫名的敬畏,她还是这么做了。
          十多年一直身不由己,也不差这一次。如果圣杯战争是我生命的转折点…就请不吝一切地引导我吧。
          樱姬…你也同意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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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6楼2020-04-17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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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横】
            “早啊羽生同…唉你胳膊怎么了?摔伤了?”冲田刚刚走进教室就注意到了第二排羽生幸若缠着绷带挂在胸前的右臂。
            “别靠近…”羽生幸若避开他的目光,“我已经说第四次了…”
            “就算反感人际交往,同学之间说说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不要…拒绝交流…”
            冲田见状只好耸了耸肩:“算了~我找竹中去。相比之下竹中可开朗多了。”
            “唉?”突然中枪的竹中山茶猛地从座位上抬起头。
            “唉什么唉?你也回拒好朋友的打招呼嘛?”冲田凑到竹中山茶的耳边,“而且Saber和Rider不是说好了停战的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
            “所以你就把我当做同伴吧…你看这么特殊的情况,好巧不巧就落在咱们俩身上了,”冲田蹲下去仰视着竹中山茶,“你就没有一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嘛?!”
            “你这么说我觉得应该有些…”
            “所以说嘛!是同伴对吧!”
            羽生幸若渐渐忽略掉身后的对话。
            同伴都是用来出卖的…根本就没有永远的同伴…
            如果足够强大,就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也就不需要同伴了…
            也就可以…不去接触别人了吧…
            “又要出门么长时?”
            速水长时收回摸向门把的手,转头盯住披着件斗篷的速水长谦。
            才刚刚九月上旬,速水长谦就已经套上织针衫了。事实上,自与Caster订下契约之后,速水长谦的状态就一直不太乐观,而且是每况日下的程度,整日病恹恹的,像个喜欢睡懒觉的小奶猫一样。
            湖蓝色的斗篷显得她脸上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应该不会病弱到连视觉都出问题了吧。”速水长时厌烦地皱着眉,“不然我这是要做什么?检查门锁是否还能用?”
            “不是这个意思…”
            “管好你的家政,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处理,可不能给你添麻烦,大小姐。”
            速水长时丢下对方便摔门出去了。
            “注意安全…”
            砰!木制品撞击的声音完美地盖过了她的话。
            速水长谦揉了揉眼睛,一脸疲惫地回到房间,途中还因为精神恍惚差点摔倒,好在有浅野花朝及时扶住。
            她也不是没有问过Caster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常状态。后者表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并不是很清楚。“也许是与御主有魔力排斥吧?”
            “是这样么…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我也不知道…”
            “那我会…因为这个死掉么?”
            “不会的。”这一次Caster倒是坚定地回答道,“因为我会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将其变成不可能事件。”
            “回去休息一下吧小姐,”浅野花朝扶着速水长谦的肩头,“稍稍睡一觉怎么样,恢复一下体力。”
            速水长谦貌似并没有听到的样子,只是盯着窗外依旧绿油油的叶:“长时有跟浅野先生说过去哪里了么…”
            “是和朋友出去吃个饭。”
            “和朋友?”
            “虽说少爷一直都是曲高和寡,但有几个形式上的‘朋友’也是说得通的吧。”
            “可是…”
            “小姐放心吧。少爷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就可以打理好自己的。”浅野花朝抓住速水长谦的手蹲下来,“反倒是小姐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速水长谦摇摇头:“没机会了,浅野先生。地位是权利,同时也是枷锁呢。”
            “阿特拉斯院占的是权利,速水家占的是名望,羽生家占的是财富。而你也知道,羽生家出现了那么大的事情,肯定已经乱成被水淹了的蚂蚁洞了,即便是会有参战资格,也构不成什么威胁。”白井乌柳打发走前来问单的侍者,“我就直说了,速水同学。作为学生会会长,学院已经很照顾你了。所以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白井老师点了什么菜单。”
            “速水同学更关心这个?”
            “当然。毕竟白井老师年纪大了,思维已经开始不清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速水长时闭起眼笑着哼了一声:“白井老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我的名字是‘速水长时’,又不是‘凉宫长时’,速水家还没有落魄到需要别人救助才能苟活的地步吧?而且圣杯战争什么的,速水家没有那个兴趣参与。”
            “不是的,速水同学,这不是救助,只是强者之间的联合而已。而且,”白井乌柳也呵呵呵笑了起来,“阿特拉斯院已经知道了速水同学家里住着一位Caster的事情…”
            “嘁…”速水长时突然不安地皱了皱眉。
            “况且速水同学肯定也通过某种途径得知学院也有动作的事情了吧。那我们这就算联合之后的第一次交换情报,怎么样?”
            等等…
            速水长谦那个药罐子天天不出门,客观上就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且看浅野那副样子肯定也不会让速水长谦陷入困惑。那他怎么会知道…
            “不怎么样。”速水长时的眼神里充满了抵制,“这算什么交换情报。速水家把从者的职阶都交出去了,结果学院就只给了‘有动作’这种程度的交换么?”
            “我可以理解为速水同学这就已经同意结盟了么?”
            “我可没有说什么‘同意结盟’之类的话,这只是你老师应该做的礼尚往来的事情而已。”
            “原来是觉得诚意还不够啊…”
            “老师这样理解也可以。所以至少也请先报上学院的职阶,否则就散了吧。”速水长时站起身,“反正老师也明白速水家已经知道学院在搞小动作了,那么肯定也明白,学院的职阶是什么,速水家很快也会查出来。”
            “…”白井乌柳的额头溢出一层汗珠。
            “只是报出职阶而已,也不是要真名,老师不用这么为难吧。还是说,”他弯下腰凑到白井乌柳耳边,“远藤老师早先就给白井老师下了命令,不许透露任何关于己方从者的信息呢?”
            “远…远藤她…”
            “毕竟远藤老师才是学院的‘天’,白井老师不过是教员而已,即便是御主,也不过只能在远藤的棋盘上乱动吧?”速水长时换了个角度,“看这个样子是猜对了?”
            “那又怎么样…这不是你们学生会都知道的事情么…”
            “是啊~所以如果今天没有成功拉拢我,她一定会对白井老师很失望吧~”
            “你不怕学院转头去找羽生家?”
            “为什么要怕。”速水长时站回去,“羽生家说到底也是商人,对风险的权衡要比我明白得多,如果我都拒绝了,他们同意的概率又能有多大;况且这还是羽生家有御主的情况下,羽生家是慈善世家,又不是魔术世家,没理由接触圣杯战争,毕竟这种事情是要严格保密的,届时,白井老师又打算怎么说服他们帮助学院?”
            速水长时瞧着白井乌柳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轻蔑地呵了一声:“很快盘子就端上来了吧?老师慢用,我就先回家了。再晚一会儿恐怕又要被家主唠叨了…”
            “等一下!”白井乌柳叫住正要离开座位的速水长时,“学院的职阶…是Berserker…”
            速水长时满意地回到座位坐好:“白井老师这是背着远藤老师把情报吐出来了?”
            “是。所以请速水同学保密…”
            “保密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样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看学院窝里反不是更好?万一还能顺便除掉一个对手…”
            “不会有那种事情的。”
            “是么?”
            “速水同学和姐姐关系紧张的事情学院是知道的。而且听说最近令姊身体不太好,毕竟是学院最看中的学生的家人,”白井乌柳递过去一个白色的药瓶,“关心一下还是要的。如果我的关心能让你们之间的情感缝隙被填补上,那就更好了。”
            速水长时打开瓶盖看了看随后又盖上:“好与不好这是速水家的家事,学院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外人确实不好掺和你们家的家事…那就当我在指导学生解决一道有关于亲情的难题吧。这样如何?”
            速水长时审视着白井乌柳,他怎么会知道速水长谦的药方…而且以往这些都是我从阿特拉斯院偷偷拿回来的…远藤斫衣到底还知道我多少事情…
            确实根据情报来看Berserker是最强的存在。如果能够联合其他人先除掉Berserker的话,再处理另外五骑也不会太困难。
            但是借Berserker的力量先处理掉其他五组再找机会除去Berserker,貌似也是个好办法…
            “这原本是用来拉拢我的筹码吧?现在却被白井老师用来保命,真是失礼。”速水长时收起药瓶,“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听老师的。回去告诉远藤老师吧,这个难题,我会给出一个令学院满意的答案。”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白井乌柳悄悄抹了一把额头,“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午餐吧。刚刚失礼了。代我向令姊问声好。”
            “一定。”
            至于她…一定也会很受宠若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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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锋所向】
              “远藤主任,医务室这里有人找你。”
              “知道了。”远藤斫衣放下电话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说起来,你是远藤小姐的朋友么?”
              “不算是吧。”雪村稚子平静地回复着校医的话,“这次来只是有一些事情要确认。”
              对方的口罩把她的脸都遮上了,只露出了一双絮满了鱼尾纹的眼睛。
              她应该有四十岁了吧,雪村稚子猜测着。
              至于她自己,自从离开阿特拉斯院的那一天起直到今天,一直都是随意扎着的天蓝色的长发,淡紫色的瞳光,墨绿色的水滴耳坠,黑色风衣罩在身上,盖过手指的袖长让她略显矮小,虽然她本人也一直保持着刚刚超过一米五的身高。但这些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只是眼镜由方框换成了圆框而已。
              以及自带的路痴属性也完全没有变。她自己也没想到本应该找去教务处的自己一头扎进了医务室…而且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人还不能麻烦人家送自己去教务处,只好把要找的人叫过来了…还好人家性格比较随和…
              “有什么事情要确认?而且你是以个人的名义要知道阿特拉斯院的事情么?那恐怕…”
              “不是的。”她摇摇头,“我隶属于彷徨海。”
              “啊这…这样啊…你现在在彷徨海啊…”
              雪村稚子的神经稍微绷紧了些:“我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唉…当时…”校医楞了一下,要说出的什么话又咽了回去,“请不要在意,大概是我搞错了什么吧…当我在自言自语就好了哈。对了,远藤小姐的话,你与她沟通起来不会很容易的,有一些隐晦的事情她都是经常打擦边球式的回答的,而且态度也很…”
              “校医小姐是在担心我么?”
              “嗯…唉?没有…”她连连摆手,“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好了哈…”
              雪村稚子轻蔑地笑了笑:“就这么怕被人非议么,远藤斫衣?”
              “不是这样的啊,”远藤斫衣推开门走进来,“你会害怕麻雀么?但它们叽叽喳喳的也很烦,难道不是这样?”
              “实在想不到是雪村同学来找我了啊。”
              “确实很出乎意料么?”
              “是啊,而且更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找去教务处,而是通过医务室来找我呢。”
              “啧…”雪村稚子不悦地皱了皱眉。
              “那个…”一旁的校医站起身,“我先出去了,你们先聊…”
              “不用。医务室少了医生可不行,”远藤斫衣把手伸向门外,“我和雪村出去就好了。正好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那就听东道主的安排了。”雪村稚子离开座位,在远藤斫衣身后跟了出去,还绅士地带上了门。
              但是独自一人站在医务室的校医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直到瘫坐在椅子上,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剧烈,仿佛随时都能跳出胸腔既而被呕出来一样。
              “我只有一个问题,雪村稚子,希望你能够认真回答,否则我们的交谈也就不必再进行下去了——你这次来,是以个人的名义?还是以彷徨海的名义?”
              一路上雪村稚子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毕竟远藤斫衣引着她一起走进的是绕了好远才从一片荒草中找到入口的地下室。
              “想听实话么?那好吧。”雪村稚子紧了紧风衣,“于公,是填补阿特拉斯院的资料,毕竟是魔术师的资料库彷徨海,远藤小姐理解的吧?”
              “如果是彷徨海想知道的情报,那就没办法了。”远藤斫衣带着她到达一片空旷的地方,“那于私又是什么?”
              “于私…”她目睹着远藤斫衣划亮墙壁上的一根根蜡烛,“当然与我当年被开除学院的原因有关。”
              远藤斫衣挥灭了火柴:“如果这件事的话,出于好心,建议你还是不要调查了。况且彷徨海允许假公济私这种事情发生么?”
              “谈不上什么‘假公济私’,这也是彷徨海需要收集的资料的一部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也一样,于公于私,”远藤斫衣偷偷转了一下手边的烛台,“都不能让那件事情被公开出去。”
              话音刚落,雪村稚子并没有察觉到的石门被关上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出口,身后就响起远藤斫衣的解答:“那是唯一的出口。不过你放心,这里的通风还是可以保证的,否则我也要跟你一起留在这里了嘛。”
              “喂…不要说得好像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一样吧…”
              “雪村同学那么聪明,这次也猜猜看啊?”远藤斫衣饶有深意地笑了一笑,雪村稚子立刻察觉身后的魔术反应。
              难怪要这么说…是从者啊…
              雪村稚子少有的一次的身高矮得恰到好处——大概再长一两公分,她那一头长发都要被劈过来的刀刃变成地中海。“理论上既然是从者,这种程度的失误应该不会出现的吧…”她暗自嘟囔着,“还是说实在是没有遇到过我在这种身高的对手…”
              “小巧型反而更敏捷么?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雪村稚子一边对远藤斫衣的嘲讽表示不爽,一边也抽出注意力默默观察着自己的对手。
              用刀,那么…
              她尽量拉开自己与观察对象之间的距离,以便借着本就微弱的光线把对方看个透彻。
              自上而下打量了个遍的她最终把视线留在了佩刀上——
              “有些意外,毕竟居然是女性啊…”她贴在墙壁上稍稍喘息了一下,“刚刚看到你手里这把童子切安纲的时候还猜测是渡边纲,但如果是笹龙胆家纹的话…”
              “看样子雪村同学猜到了?”远藤斫衣不惧反笑。
              “虽然一直都不太敢确定…是你没错吧,”她低着头,刀锋般的眼神瞄准了Berserker,“源赖光…”
              “彷徨海把你打造得很好啊,那可真是没办法。一眼就识破了真名,还真的不得不好好夸奖一下你的洞察力和分析力。”
              “倒是你啊,难道就一直没有意识到,”雪村稚子反将一军,“她在攻击着的,一直都不是我啊。”
              “不是?”
              “不然你以为曾经肃清了大江山众鬼的她,难道会伤不到我?”
              远藤斫衣仔细看了看墙边只有汗珠没有伤痕的雪村稚子,又回想了一下Berserker的刀刃所向,的的确确是刺向的雪村稚子,却总是偏离了那么一点点…
              “彷徨海还有这种魔术?”
              “并不是什么魔术。这个原理,明明和远藤小姐的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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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8楼2020-04-17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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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笹龙胆】
                “还没实体化还能出手么…你是不是未免也有些太奇妙了啊?”雪村稚子若无其事地迈出学院的大门,“只是想知道的情报完全没有得到,有些可惜…”
                缓缓出现的白色身影一脸愁容:“对不起…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
                “你已经做得很出色了,Assassin。”
                竹中山茶醒来时,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
                到这一刻为止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趁着周末假期约好了跟冲田虎太去他们家玩一玩,刚从百货店出来就感觉到前胸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缓缓出现的刀刃上还在滴着血。
                现在一想估计是被其他御主盯上了吧?
                但是失去知觉之前倒是隐隐约约听见一句…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有记得源氏那份英姿的孩子啊…”
                她先是暗暗吓了一跳,然后稍稍起身转头用目光找了找——
                还好还好…给Rider订做的笹龙胆家徽没有丢,虽然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床边的地砖上了…
                “没丢就好!”她慢慢挪过去捡到手里又躺了回去,“虽然估计要让Rider担心了。和冲田的游玩计划…也得被迫取消了吧?”
                下午三点。
                阳光从窗外挤进来,暖暖的快把竹中山茶哄睡着了…
                “御主!”
                “Rider这是医院不要那么大声。Saber你快帮我拦一下…”
                “我会的御主,别再浪费令咒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还没等竹中山茶反应过来,Rider已经就在旁边了:“御主情况怎么样?”
                “唉?唉唉…那个…已经没什么…”
                “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御主受了伤,真是…”
                “不用自责,Rider。”竹中山茶揉揉她的头顶,“我也是没想到出来买点儿东西就出事故了嘛。再说了是我坚持把你留下自己出来的…好啦我已经没事啦。”
                冲田虎太看了看竹中山茶又撇过头:“切~果然是小女生。”
                竹中山茶向一脸疑惑的Saber递了个眼色,随后,后者把手搭在了冲田虎太的头顶。
                “刀刃?逐渐出现?也就是说,”冲田虎太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袭击竹中的是Saber?”
                “我可是一直都在辅导御主的功课。”Saber认真地回答道。
                “也对哦…那就是Saber alter?”
                “…等一下冲田…”竹中山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不一定拿刀剑的话就一定是Saber啊。你看Rider也拿着刀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而且我的存在是不会给魔术师造成威胁的吧?毕竟我一点竞争力都…”
                “等等御主,”Rider突然插了一句,“有人在靠近这里。”
                但是竹中山茶并没有对此提起重视,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这里不是家,也不是学校,走廊里来来回回有人在走动不是很正常么?”
                “是魔力反应么?Rider?”Saber接了一嘴。
                “我并不能进行气息感知,这只是出于习惯了战场的直觉而已。”
                “唉?有…有么?你是不是因为竹中受伤了所以过于警惕了?要不为什么同样习惯了战斗的Saber没有感觉到?”
                Rider还想解释一下,笃——笃——敲门声就把她的话噎了回去。
                竹中山茶与冲田虎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既而让两位从者淡出了视野。
                “你先躺会儿吧。我去开门。你小心点儿。”冲田虎太缓缓转动门把手,随后发现门口的是…
                “魔术师?!”
                竹中山茶和冲田虎太的异口同声让两位从者也不得不开始警惕来者。
                “是的。正式介绍一下吧,”她微微欠身,“凉宫早纪,不入流的魔术师,现在还是学生。就读地点的话,就在二位的隔壁教室。”
                “还是隔壁班?!”
                “等等,”竹中山茶抖了抖头稍稍清醒了一下,“那你来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很擅长卖关子…”凉宫早纪摘下围巾,“竹中同学出事的时候我就在对面买奶茶。”
                “那…”
                “冲田同学已经确认是御主了,这无可非议;但是如果受伤的是竹中同学的话…”
                冲田虎太突然心底一惊,迈上前去揪住凉宫早纪的领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御主?不对…应该是问你怎么知道圣杯战争的事情?”
                “圣杯战争在魔术师之间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唉?”冲田虎太见她丝毫不慌的样子稍稍松开了一些。
                “而且要不然你以为当天是谁提醒你不要把这件事公开出去的。”
                “所…所以…”冲田虎太彻底怂了下来。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我很不理解。”凉宫早纪继续陈述道,“为什么偷袭竹中同学的人和救你的人是同一个?”
                “是同一个?”
                “我只是想了解情况而已,不会伤害到竹中同学的。因为这个情报真的很重要,所以请竹中同学相信我,”凉宫早纪坐下来直视着她,“告诉我一切你知道的信息。可以么?”
                竹中山茶低下头咬着嘴唇。
                “如果实在信不过的话,我可以跟竹中同学和冲田同学交换情报——”凉宫早纪捏紧围巾,“我的从者,职阶是Lancer。”
                太阳渐渐埋到地平线之下。
                “那么打扰了。”凉宫早纪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会对‘源氏’这个字眼反应这么大?御主有没有头绪?”
                “源氏的话,”凉宫早纪停下来看向窗外,“排除平氏及其家臣的可能,否则竹中活不到现在。所以也就差不多可以考虑是源赖光阵营和源赖朝阵营的了。”
                “大概也是。所以御主最后为什么要提出和他们两个结盟?”
                “你的职阶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了。如果提出约定的话,他们自然会把这个当成我留在他们手里的把柄,这两方面下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轻易对我们动手。况且我不是很想伤害他们两个。而且,”凉宫早纪瞄了一眼病房继续分析道,“冲田是重义气的人。趁他现在相对于其他御主来说还比较弱而且无依无靠的时候,帮他一下,很容易就能获得他的信任了。”
                “不将他培养为棋子么?”
                “冲田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那种,除非让他自己认定要追随什么人。而且我并不喜欢玩弄感情。更何况刚才在交谈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孩子的品质啊,比蒸馏水还要干净。他值得以诚相待。”
                “那竹中山茶?”
                凉宫早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稍带抱歉地看了看Lancer:“尽管你已经具有了‘人性’,但说到底…你大概永远都无法彻底了解人类啊…”
                “所以你不仅跟丢了目标,而且本来可以杀死那个不入流的御主,但是你却又救活了她?”白井乌柳愤怒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恐惧。
                满是砾石的地下室中,Berserker趴在地面上一片鲜红色的纹路中,艰难地抬着头。
                “千年之后还有记得我赖光的孩子,这就是我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意义。我决不能对这些孩子下手。”
                一旁的远藤斫衣弯下腰挑起Berserker的下颌:“你也知道,对于这次战争中的源赖光来说,其他六骑从者就是大江山的众鬼,但是你不但没有肃清他们,反而还保护了他们。”
                “但是御主又不是‘鬼’!我这样做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我们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源赖光’啊。所以那就没办法了。白井,”远藤斫衣没有回头,反倒是稍稍太高了些鼻尖,“速水长时说的那个狂化魔术是真的么?”
                “没有机会试,所以并不知道。”
                “今天就用了吧。”远藤斫衣将Berserker甩在地面,“既然‘源赖光’这个身份对你来说是一道枷锁的话,我就帮你抛弃掉。到我们胜利之前,你就一直以‘丑御前’的身份为我们所用好了…”
                唉~真是没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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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0 04: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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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幻泡影】
                  “中午好,速水同学。又来给姐姐拿药了哈?”
                  “嗯。”速水长时应了一声关上医务室的门。
                  “稍等。”校医把书扣在桌面,转头打开药柜。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速水长时打量着对方的桌面,“风间老师在学院几年了呢?”
                  “五六年吧。”她脱口而出,随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怔了一秒,又补了一句,“呃…也有可能几十年了。我没什么时间观念哈。”
                  “风间老师也是学院的毕业生么?”
                  对方一边翻找着药柜一边回答:“嗯。之后就一直留在这里了。”
                  “不过几十年也是老资格了吧。为什么不去时钟塔呢?”
                  “毕竟有必须留下来的原因哈…”
                  “远藤主任的意思么?”
                  “…算是吧。”她将药盒堆在橱柜上,摘下挂在一旁的记录本。
                  身后的速水长时于是趁着她写字的时候偷偷打开了自己旁边的药柜,捏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柱状物放进早就准备好了的纸包里,随后又悄悄放入口袋。
                  “最近还精神么?长谦她?”
                  “不知道啊。毕竟医药这方面我可不像风间老师一样。我一窍不通。”
                  “唉…唉…”
                  “就这些么?那么我就拿回去了。”速水长时习惯性鞠了一躬,“麻烦您了。”
                  “感觉最近小姐很喜欢节奏舒缓的曲目啊。”
                  “唉?唉…是嘛…嗯是啊…”速水长谦撇过头。
                  倒不是她最近偏爱慢节奏,而是由于自己毫无理由地日渐病弱,速度较快的曲目,她已经没有足够的气力很完美地完成了。
                  明明长时一直都带着药回家…
                  另一边浅野花朝也是看破不说破。虽说每次给自家小姐量过体温之后都会补上一句“放心吧,没有发烧哦”,但是…
                  作为医生他确实没有说谎——35.8度。
                  还是说圣杯战争本身就是速水家的祸根所在…
                  “浅野先生,搭把手…”
                  “啊?哦好的。”浅野花朝上前一步扶稳站起的速水长谦,托着她走了几步。
                  可是后者已经开始感觉疲惫了。
                  为什么体能下降这么严重啊…浅野花朝怜惜中带着心疼地想着。
                  “要不我还是多帮小姐一下吧。失礼了。”
                  “不用这么麻烦…唉?…”速水长谦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是以被公主抱的状态待在浅野花朝的怀里了。
                  “这场大病让小姐瘦了好多啊。”
                  “什么嘛…之前难道就很重嘛…”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浅野花朝急于解释,险些把怀里的自家小姐摔在地上。后者本能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围住前者的脖子。而后者自己也将其抱紧。
                  时间好像又静止了。空气静得即便是速水长谦微薄的呼吸也能听见。
                  而浅野花朝此时特别想一头扎进凉水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没睡醒。
                  “那,那个…浅野先生…”速水长谦又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认真地想对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小姐?弄疼您了么?”
                  “不是哦。”她悄悄收回手,“只是…可以送我回房间么?”
                  浅野花朝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试图冷静下来,随后依旧像以前一样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好的,小姐。”
                  羽生幸若已经把书立在桌子上了,脸也快埋在书里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瞟着双手撑在桌边俯视着自己的冲田虎太,于是把头压得更低。最后终于憋不住了,满是厌恶地丢出一句:“你到底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啊。说起来,”他转过羽生幸若前桌的椅子坐下来,“羽生同学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一直都缠着石膏。”
                  “什么‘说起来’…这个词是可以这样用的嘛…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研究过语法…”
                  冲田虎太好像没有听见的样子,挠挠头继续道:“不过还好羽生同学是左撇子,所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那么不方便。”
                  “…”
                  “我都听说了,前段日子飞机失事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养父母正好搭乘那个航班…”
                  羽生幸若已经在微微发抖了。
                  “但是请节哀…”
                  “‘节哀’什么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羽生幸若摔下书一拍桌子站起来,“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装作自己很了解的样子,不觉得很恶心么!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开心一点吧。羽生同学。”
                  “你…”
                  “羽生同学说得对。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羽生同学的很多经历我都无法亲身体会。但是…”他稍微提高了音量,“我依旧希望羽生同学也可以开心起来!”
                  羽生幸若皱起眉眼睛向左下方看去:“无聊。”
                  “也许确实很无聊。但是笑起来的羽生同学一定比现在更漂亮吧!”
                  羽生幸若咬咬嘴唇绕过他走出教室。
                  “这种虚伪的话语…真是够了…”
                  “唉?我没…”
                  “好啦冲田。”竹中山茶过去拍拍他的肩,“羽生同学的双亲是商人,所以她绝对会以为你有利可图的。这样接近肯定要吃闭门羹的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真的仅仅是想帮帮她而已。”
                  “我当然知道。可是羽生同学她不知道啊。”
                  “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她能开心些。”冲田虎太托着下巴,“毕竟我很想身边的人都能面带笑容。”
                  “愿望很单纯呢。”
                  “但这并不是我想靠圣杯实现的事情。竹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唉?”
                  “我只是想借着这次战争看看人类为了自己的心愿能努力成什么样子。一挥而就的东西,”他弹了一下竹中山茶的额头,“也未免太无趣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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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10楼2020-04-17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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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
                    “唉?凉宫同学!”
                    “嗯?凉宫?”冲田虎太回过身看向教室前门挥着手的凉宫早纪,随后就将竹中山茶一起拉了过去,“找我们?”
                    凉宫早纪摇摇头:“没有。刚从办公室回来,路过你们班,过来看看。”
                    “那天在医院谢谢了,凉宫同学。”竹中山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樱饼,“这个请务必收下!”
                    “没有我的份嘛竹中!而且你是怎么藏这么久的啊!”一旁的冲田虎太咽着口水。
                    “抱歉啦下次给你带。”
                    “谢我?谢我什么?”凉宫早纪一脸疑惑地接过,“是指那天的治疗魔术么?”
                    “嗯没错!很厉害啊。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结果第三天就痊愈了。真不愧是凉宫同学呢…”
                    “第三天么…”凉宫早纪却没有感到多么欣喜,反而脸色沉下来。
                    “怎…怎么了凉宫同学?我说错什么了么?”
                    “不,没有。只不过…”凉宫早纪苦笑着,“如果是速水长谦的话,一定当时就痊愈了吧。看来我和她之间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竹中山茶握住凉宫早纪的手:“凉宫同学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前我从来不相信‘魔术’这种东西的存在,现在看来的确是知道的太少了。不麻烦的话,可以给我讲讲各个魔术世家的故事么?”
                    “虽然很感谢竹中同学的肯定,但是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啊。毕竟这种事情在魔术师之间也算是私密情报,不能随意说出去的。”
                    “唉…对不起…”
                    “不过,”凉宫早纪的神情更凝重了,“凉宫氏以前也是能和速水氏分庭抗礼的存在啊…”
                    冲田虎太见状揉揉凉宫早纪的头顶:“不好意思哦凉宫,咱们家竹中让你提到伤心事了…”
                    “没,完全没有。反倒是一直记着这件事情,我才有动力让凉宫氏回到从前的样子。”凉宫早纪握住冲田虎太的手腕并将其移开,“还有刚刚一脸厌恶地出门的是羽生幸若么?”
                    “是啊。可是凉宫是怎么认识她的?”
                    “当初羽生夫妇收养她这个女儿的时候可是都快达到要昭示天下的程度了。”凉宫早纪稍稍放松了些,“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你们两个。”
                    “为什么啊?”二人异口同声。
                    凉宫早纪沉默了一下。
                    希望是我误判了。可是那家伙…
                    “是作为盟友的建议。具体的…”凉宫早纪欲言又止,“我这句话不是出于私心。如果相信的话,就请这样照做吧。打扰了”
                    凉宫早纪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我是谁家的?”
                    “我家的啊。怎么了?”
                    “你…”竹中山茶想抗议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辞。
                    “怎么了?你不是我的朋友嘛!”
                    “…这个解释还能接受。”
                    冲田虎太好像没听见的样子:“话说竹中要不要从校舍搬出来?住宿的话跟Rider沟通也不方便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搬出来的话就没有地方住了吧…”
                    “住我家吧!”
                    竹中山茶愣了一秒,随后一脸智障地歪头:“啥?”
                    “我在校外有租房子哦!要一起合租不?”
                    凉宫早纪抓起外套盖住了Lancer的双肩。
                    “魔力差不多恢复了。辛苦了,御主。”
                    凉宫早纪并不是没有想过夜行时会被突然出现的从者偷袭什么的,但是最后对Lancer造成伤害的并不是那把刀而是那发子弹。
                    “已经分析出来了,是针对神性的,那颗子弹。”凉宫早纪擦去Lancer额头的汗珠,“但是为什么会对Lancer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不清楚。也许与我出自神之手有关…”
                    那骑从者…居然还对御主说出那样的话…
                    “重振家族什么的,老夫倒也不是不愿意帮你一把。但如果是敌对关系,那就难说了。所以不考虑联手么?”
                    那双红瞳里流出的傲气可真是比字典上的注文还要标准。
                    一言不合就开宝具,全然不担心真名会暴露。
                    但是话说回来,既然这么自信的话,主动接近并拉拢御主的理由又是什么?
                    不臣服就…歼灭么…
                    “关于刚刚那个从者的信息,御主有没有什么线索?”
                    凉宫早纪声音微颤:“三千把枪同时开火,只需进行基本推理就能猜到是谁。这次战争居然也有那位的加入么…该死的…”
                    但是明明记载是男性来着啊…那位…
                    “脸色不好呢,御主。”
                    “嗯?”凉宫早纪下意识打开梳妆台上的镜子,果然整张脸比粉雪的颜色还要淡。
                    “无论对手是什么,御主都不要担心。”Lancer扶住转过头来的凉宫早纪的脸颊并把自己的额头和她的贴在了一起,“我会一直在的。我会一直与御主同行的。”
                    “Lancer…不,怎么说呢,”凉宫早纪闭上眼,“我现在有些明白了,难怪那样的一位君王,都会被你感化呢…”
                    “可是御主还是不要把吉尔自己的努力也归功在我身上才好。不然我可能会羞愧到自爆的啊。”
                    “那么这次也要麻烦Lancer做我的引路人了。”
                    Lancer低头笑了笑:“好。所以,御主,请多指教了。”
                    “是。请多指教,恩奇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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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晓】
                      速水长时又一次敲开速水长谦的房门。
                      “是长时啊…”
                      “躺着别动。”速水长时示意她不要让头离开枕头,既而将今日份的巧克力牛奶端到她的面前,“拿去吧。好好睡觉。”
                      自从上次速水长时匆匆忙忙出去赴约回来之后,速水长谦就觉得弟弟对自己柔和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但是关系缓和了说到底还是件好事吧。”她不止一次这样想道。
                      “你终于肯跟我说说话了。”速水长谦勉强地挤出一个笑,“但是我很怕啊…万一哪天长时又对我那么冷漠和厌恶的话…”
                      “可不可以不要想那些多余的事情。”
                      “啊啊…抱歉…”
                      “明明对练钢琴很浪费力气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却还要劳累,你可真是…嘁…这是第几次在练习的时候因为体力不支…算了,估计你自己也不知道。”速水长时不耐烦地撇过脸,“喝完了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说不定就有好转了。需不需要我喂你?”
                      速水长谦急忙握过杯子一点点喝光。虽然如果是速水长时的话,最温暖的话用最冰冷的方式表达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总觉得很不舒服…
                      即便如此,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话…
                      因为终有一日会失去,所以理所当然的事情才会无比美好。大概就是这样吧…
                      “最近一段时间少爷一直都在照顾小姐吧?”
                      “一直都在。”Caster认真地回答着浅野花朝突然抛出的话题,“今天下午御主还对我说了‘长时昨晚又送了牛奶过来’之类的话。”
                      “将愉快的经历憋在心里什么的对于小姐来说果然很难啊…”浅野花朝满脑子都是速水长谦乖巧的形态这种事情已经被写在他的脸上了,“我正打算出去一下。能暂时帮我照顾一下小姐么?”
                      “乐意之至。但是介意我问一下原因么?”
                      “我想出去给她挑件礼物。说不定小姐高兴一些,恢复也能快一些。”他仔细看了看手表,“尽量在20分钟内回来…毕竟医生是不可以离开岗位太久的吧。”
                      “已经是晚上了。而且空气中水蒸气的味道很重,估计是要下雨了。所以请尽量早一些。”
                      “确实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会有小雨。好的,那小姐就拜托你了,Caster。”
                      浅野花朝已经在货架之间绕了好几圈了——毕竟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挑礼物。
                      作为家主,速水长谦自从记事起就没有再庆祝过一次生日,更不用提什么生日礼物。
                      其他孩子习以为常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求。
                      “女孩子的话…是恋人么?”
                      “不,不是…”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路人的浅野花朝突然耳根发烫,“也算是吧…至少…”
                      至少我一厢情愿地是这样。
                      虽说小姐她…
                      “‘算是’?这么说来您是打算表白么?”
                      “…”浅野花朝没有回答,但一股酸楚正偷偷涌出来。是卑微,还是失落,他自己也说不清。
                      “那我换个问题吧。她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么?如果不能确定到具体的某个物体的话,范围也是可以的。”
                      “有!她很喜欢古典乐!她喜欢钢琴,而且很擅长!”
                      “古典乐…那其他古朴的东西怎么样?一样有兴趣么?”
                      “应该有。她每天用来看时间的都是刻有罗马数字的座钟。”
                      “那么这个一定很适合她。”
                      对方指向不远处架子上的八音盒,同时有意无意地让他将自己的右手看了个清楚。
                      浅野花朝心跳加速的原因顿时从速水长谦变成了对面的手背——是令咒!也就是说…
                      “我与先生一见如故。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陪先生走一段路么?”
                      明明听上去是标准的搭讪用语,但进了浅野花朝的耳朵却变成了威胁的字眼。
                      “雪村稚子。初次见面。我听说过你,速水家的管家兼医生浅野先生。”
                      “啊那个…初次见面。已经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浅野花朝谨慎地回答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就碰到其他御主。好像对方如等着蝴蝶落网的蜘蛛一样一早就候在这里似的…
                      “先生不打算了解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么?”
                      好了这下浅野花朝整个人都崩溃了。
                      “如果雪村小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打探情报,那还是请回吧。”
                      “请回?”雪村稚子抬起头,“浅野先生不会打算告诉我‘速水家没有参与圣杯战争’吧?”
                      “我正打算这么说。”
                      “作为最有名望的魔术师世家,难道会不参战?”
                      “很抱歉,无论怎么问,我都只能回答‘不知道’。”
                      雪村稚子不怒反笑:“那我也只好说实话了。之所以会在礼物店遇到浅野先生,那是因为我正打算带着礼物去拜谒速水家的两位年轻人呢。”
                      “雪村小姐打算?”
                      “但老实讲,我并不是出于先礼后兵的意愿,而是打算结盟。”
                      “虽然听上去很让人放心,”浅野花朝握紧了手中的礼物袋,“可是我实在无法鉴别雪村小姐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真的有敌意,我又何必要把速水家的支柱的命留到现在呢?”
                      听着身边的小个子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浅野花朝不由得感觉背后一凉。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如果雪村小姐是真的打算结盟,”浅野花朝弓下腰,“还请务必帮帮我家小姐。”
                      “明白了。你刚刚说什么…‘魔力排斥’?”
                      “是的。雪村小姐有什么办法么?”
                      “没有。”
                      浅野花朝失望地看了看远处的星光。
                      “不是我没有办法或者有所保留地不愿意帮,而是根本不存在什么‘魔力排斥’,”雪村稚子加了一句,“这才是原因。”
                      “不存在?!”浅野花朝开始有些晕了。
                      “Caster作为召唤出来的从者,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是在隐瞒什么。最坏的情况就是,”雪村稚子用余光扫了扫周围,继而压低了声音,“Caster受了什么人挑唆,有意离间这对姐弟。”
                      “离…间?”浅野花朝先是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连连否定着雪村稚子的猜测,“不会的。小姐和少爷的关系明明好得史无前例…”
                      “希望浅野先生看到的不是表象。如果速水长谦出了事,最大的得益者是谁呢?这个问题您有没有考虑过,浅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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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雨】
                        “作为几分钟的同伴,浅野先生,提醒您一句,如果依旧决定站在速水长谦那一边,那么今日的交谈将只会对您有害。您甚至可能连安全到家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尽管这些都只是猜测,但也请务必小心一些。”
                        毕竟作为速水长谦一侧的人,速水长时不可能不监视吧。
                        那么这么重要的情报被掌握了之后…
                        雪村稚子重新把手插回口袋,转身走进远处的灯光中。
                        “不过看来这一组的主从关系很不稳定。这倒是意外收获。”她推了推眼镜,将鼻尖埋在了围巾里,“但是如果想调查那个人的信息的话,恐怕还是要从速水家入手吧?”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好想知道,风间…好像知道…
                        浅野花朝将礼物袋抱在怀中。他已经不得不好好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先是少爷被约了出去,回来之后对小姐的态度就越来越温柔了。
                        如果真的像雪村稚子说的那样…可是在那之前小姐的情况就已经很不好了啊。
                        而且遇到雪村稚子,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更像是预谋…
                        不会的…一定是雪村稚子在挑拨。毕竟速水家如果出了内讧,对其他六位御主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浅野花朝无意识地连连摇着头。
                        不会的…不会是少爷…
                        “为什么突然在街上像钟摆一样摇着头?出什么事了么?”
                        浅野花朝认出了速水长时的声音。回过神来,他刚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现在正站在自己身旁。
                        “Caster说浅野20分钟就回来…”
                        “啊!…”浅野花朝才想起来看看手表。
                        “可是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小时了。嘁…”速水长时稍带埋怨地说道,“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浅野先生还真是一丝不苟啊。”
                        “不,那只是…”
                        “还是说,浅野遇到了什么人,听说了什么事呢?”
                        “这个——”浅野花朝停在了原地,全身好像触电般动弹不得。
                        “确实见到了…另一个御主。她说少爷…”
                        速水长时挑了挑眉,拉着他走近了一条小巷子中:“我?说我什么?”
                        “她说…唉,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并不打算相信。”
                        “嘁,又打算只向速水长谦报告吧?”
                        “…”
                        不,这个还真的连小姐都不能告诉…
                        “那至少告诉我遇到的是谁吧。”
                        “是雪村稚子。职阶…不明。”
                        “当然会不明。圣杯战争说到底是情报战,谁会一开始就把己方的信息暴露出去。除非他想输。”
                        “就是…”
                        “或者,他想背叛。对了,如果是浅野的话,应该有随身带着创可贴的吧?你这一出门,”速水长时伸出手指,“我连药箱在哪里都不知道。”
                        浅野花朝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口袋:“带着的。麻烦少爷让我看一…”
                        噗呲——
                        浅野花朝突然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背后刺进了心口,而那个位置,“是少爷在拍背时…就留下的魔术么…”
                        “一次就猜中了。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该为你这么了解我而感到后怕呢?嘁…”速水长时一甩手让他砸在地面,“你真的以为自己从出了家门那一刻开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被我知道么?”
                        浅野花朝手中的礼物袋被丢了出去,里面的八音盒掉了出来,摔成了两半。
                        “在你没有把全部事情都告诉我的情况下,我就可以理解为,你还是在为了速水长谦提防我,没错吧?你作为管家也这么多年了,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谁亲谁疏,还分不清楚么?”
                        他紧紧瞪着速水长时,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会让你发出声音的。不会给你呼救的机会,更不会让你再次回去。”速水长时在其目睹下将八音盒踩碎,“带着你还没有探明的真相永远闭嘴,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浅野花朝。”
                        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人或任何监控设备看到这一幕。但他不知道的是,地上的人已经悄悄将手表的表冠拔了出来。
                        而那本该被摆在架子上的残骸,正被血水滋润着,被雨水冲刷着——
                        下雨了。
                        但并不是小雨,而是雷雨。
                        记得当时被老爷带回家里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大的雷雨啊…
                        “但你明明有医学天赋,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自家老爷对自己说过的第一句话,浅野花朝记了一辈子。他也不知道老爷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但事实证明,他说的并没有错。
                        “医人身而不能医人心…老爷,我想放弃…”
                        如果没有被自家老爷捡回家,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父亲收了那笔钱之后——明明是自己的导师用药出错,却把责任全推在了自己身上。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导师是远近闻名的医师,他的事迹不可以出现污点。
                        他出了钱,买下了一块挡箭牌。
                        轮到浅野花朝承担这份“责任”了。
                        家里人也顺势颠倒黑白,不再需要这样的他。
                        “但是浅野先生真的是很出色的医生哦!”
                        “所以我可以只做速水家的医生么?”
                        老爷已经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遭遇不幸。于是多年之后的浅野花朝询问着面前的小姑娘,这个稚气未脱的,年幼的家主。
                        “如果这是浅野先生的选择的话,那么我尊重!”速水长谦学着大人的口吻回答着,“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呢…”
                        “怎么了小姐?”
                        “浅野先生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就像繁花盛开的清晨一样。但是为什么先生不能经常笑笑呢?”
                        “唉?…”
                        “我想多看看先生笑着的样子…可以么…”速水长谦有些胆怯地低下头。
                        “遵命,我的小姐。”浅野花朝蹲下来托住她的手。
                        那么我也想守护笑着的小姐,可以么?
                        闪电已划破了夜空不知多少次。
                        夜深了啊…
                        小姐已经睡下了吧…
                        小姐…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但是花朝我…已经尽力了…
                        这是最后的情报…小姐一定…
                        务必…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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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日起寮吧为《锈色休止符》唯一更新平台
                          未经许可禁止任何组织或个人进行转载
                          综上所述【骤雨】篇之后的文老爷们只能在这里看到啦~
                          文字被吞的话早见会上图
                          为老爷们的阅读体验带来的影响早见深表歉意
                          今后也是每月17日更新【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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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14楼2020-06-11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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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止】
                            “小姐喜欢蒲公英?”
                            速水长谦趴在草丛,捏住一颗蒲公英的花杆,轻轻一吹,那本与她头上的绒球相差无几的一团就彼此分开来飘在了风中。
                            “嗯。”她看着它满天飞散的白绒,“只要起风了,就自由了…很羡慕。”
                            浅野花朝略带心疼地坐到一旁摸摸她的头顶。他是想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她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只能吐出一句:“老爷的确对小姐严苛,但他有他的理由。”
                            “我都明白。毕竟总有一天我也要承担家主的位置嘛。”
                            “…是这样的,小姐。”浅野花朝心酸地陪在一边。小姐能够理解能够顺应,无疑是令人欣慰的,但是以她的年龄,怀揣着这些实在是太早了。
                            “浅野先生也是风哦!”
                            “风?”
                            “是初春的那种暖洋洋的微风。”速水长谦拔掉了最后一粒种子悄悄将其吹走,“那个时候蒲公英还不是小绒球呢,应该和我一样很喜欢这样的风吧?”
                            “这样嘛…那是不是我这阵风多吹一会儿,小姐就可以自由地飞在空中了呢?”
                            速水长谦的回忆被那个蒲公英飞舞的上午挤满。她全然不顾自己毫不规律的喘息,走几步就歇一歇地挪到了门外,在看到沉默的黑棺时差点晕死过去。
                            泪珠和汗珠一起留下,将她点缀得像蒸汽中的冰柱一样。
                            “浅野…先生…”她小声念着,却没有得到那人的任何回应。
                            直到这阵微风停下的那一刻,那朵娇小的黄花也没能变成绒球被拥抱在风中。
                            速水长谦将那块弄丢了主人的表连同他上衣兜子中的笔一同收在了盒子里:“只剩下这些了?”
                            “我到的时候浅野已经快没有呼吸了。”速水长时尽量避开速水长谦的目光,“虽然媒体的解释是‘突发性疾病’,但是身为魔术师的你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一定是认知阻碍。浅野先生绝对不会因为那种事情…”
                            “不犯蠢就好。笔是他最喜欢用的那个款式,手表也是他一直戴着的,你收起来做个纪念吧。”速水长时背过身去,“要不一并还给他也可以。”
                            速水长谦捏紧了手中的方盒:“好在长时不放心出去看了一下。不然我可能就…可能就…”
                            “让你知道了事情的发生导致你难过反倒是我的错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速水长谦急着解释道,“正相反…帮大忙了。谢谢…”
                            “嘁…”速水长时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体力还够么?送别浅野的事情需不需要我代劳?”
                            “…还是让我自己来跟浅野先生说再见吧。”
                            “桃花落河川,漂流随水去。”速水长谦低声唱着自己理解意义上的诗,尽管她并不是很懂俳句。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浅野花朝的表会停下。
                            理论上无论战斗怎么进行,手表哪怕坏掉了,都不可能出现表冠掉出来的情况。
                            是浅野先生故意的么…可是先生说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遇害时间么…可是他怎么敢确定表冠不会带动分针的转动…
                            时间…时…长时?
                            是拜托长时把消息带回来的意思么?让我从长时那里询问现场情况的话…
                            大概吧?毕竟那时候,浅野先生也就只有长时可以托付了。
                            “浅野跟我说过了,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叫‘雪村稚子’,长得不太高的样子,背景不明,但是可以确定也是个御主。”
                            我记得长时这样跟我交代过。所以说是那个雪村对浅野先生下手了么…
                            南云槿脸色苍白地进了羽生幸若的房间,关上门并靠在上面。
                            “怎么了?”羽生幸若正画着什么于是没有抬头,“慌张的样子很少见啊。”
                            “速水的管家,浅野花朝,被发现死在小巷里了…”
                            羽生幸若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噗嗤一乐:“所以同样作为下人的阿槿也开始担心自己了?”
                            “嗯…嗯?”南云槿偏过头看向羽生幸若,“小姐已经知道了?”
                            可即便是看新闻看到的,官方的情报也仅限于“疑似突发性疾病”和“身份不明”之类的信息…
                            “当然知道。不得不说,老家伙们虽然做人方面欠妥,情报网倒是很好用。”
                            “小姐什么时候把老爷的情报网…”
                            “那两个人出事不久之后就接手了。”羽生幸若吹了吹橡皮屑,“说到底人还是贪财的物种,只要比他们俩给的利益更诱人,就会乖乖听话了。可真是丑恶…”
                            “Caster御主的手下出事了?”
                            “是的。”规规矩矩地拜在Archer面前的御茶姬回答道,“虽然呈现给公众的有效信息模棱两可,但是我已经得到准确的情报了。确实是Caster那边的人。”
                            “看来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呶。”Archer瞄了一眼御茶姬的右手,“那御主的秘密还打算瞒多久?”
                            “瞒到主君大人给出不必再瞒下去的指令为止。”
                            Archer稍微显得满意了一些。“老夫一直喜欢有才之人。御主虽然差了那么一些,但是言听计从这方面勉强算是合格吧。只不过…”她离开座位上前去俯视着对方,“御主这次选的借口好像是有时效性的那种…”
                            “但是瞒到主君大人下达命令之前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与其他人交流也并不多,倒不如说和他们都是互相躲着的。”
                            除了那个聒噪的傻小子是真的躲不掉…
                            “讨厌交流么…可真是无可奈何呶…”Archer直起身思考了一会,“说起来老夫一直习惯直取,挡在面前的悉数歼灭就是了。偶尔像这样打打伏击战,好像还挺有趣的样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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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0 04: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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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线偶】
                              Caster悄悄关上了速水长谦房间的门。
                              “又是哭累了睡着了?”速水长时靠在门旁的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
                              “已经分不清是由于情绪波动还是病弱了,总之安静地入睡了。”Caster低着头,“御主她…不能再接受更过分的打击了。”
                              “你心软了?”速水长时直截了当地问道。
                              “…”
                              “嘁…这不就是默许了么。”速水长时嗤笑道,“但是你可别忘了速水长谦与你的相性有多好。还是说你打算由着毫无意义的怜悯心放弃愿望?”
                              “我心里有数。但是让我多考虑考虑…”
                              “不过是故事的再度上演而已。也至于让你这么纠结?”
                              “你怎么…”
                              速水长时抬起头盯着Caster的面部:“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并不难,哪怕是一个从者的经历。”
                              “…”Caster再次沉默不语。
                              “看来那个大小姐的状况已经糟透了,甚至都已经开始影响作为使魔的你的判断力了。还是说你实际上已经逐渐被御主同化?御主和从者之间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么?”速水长时伸了个懒腰,“我还是等她一醒来就去问她把令咒交给我吧。否则如果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劳死的话,对你也没有什么益处吧?”
                              Caster的额头溢出了汗水。
                              他更希望自己的御主是速水长谦,但她确实需要休息休息了——至少现阶段是这样。
                              “明白了。但是…”
                              “但是?”速水长时转过头。
                              “不要再伤害她了。已经够了。”
                              他略带鄙夷地看了Caster几秒,随后学着他的语气回答道:“我心里也有数。”
                              “早安,Caster。”
                              “早,御主。脸色好多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呢…”速水长谦有些自责地将视线向下移了些,“现在长时才是你的御主了。Caster如果不知道怎么称呼的话,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Caster感觉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好。长谦…”
                              “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连作战方针都没有拟定,白白耽误了好长时间…”速水长谦的声音越来越小,“真的很抱歉。希望没能让你感到不悦…”
                              “我都理解的。真的没关…”
                              “相比之下长时就比我优秀多了啊…”速水长谦好像没听见似地自说自话。
                              双方都沉浸在了愧疚的空气中,虽然原因各不相同。
                              “对了御…长…长谦?”
                              “是?”
                              “我有个…有个作品…想给你看…”
                              “我一定会去看的。但是这样吞吞吐吐的,总觉得不像Caster呢?”
                              Caster闻言紧张地嘴唇微颤,却不是因为对社交感到不舒服,而是出于一种像小孩子正被父亲端详自己失手打碎又偷偷用胶棒粘起来的花瓶一样的畏惧。
                              然而速水长谦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点。
                              “不拿你开玩笑了。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个作品么?我真的很好奇,Caster的匠心,会打造出什么样的作品呢…”
                              “当…当然…”Caster犹豫地伸出手想牵过速水长谦,却又临时改了主意,指往目的地的方向,“那么我来带路吧。”
                              好不容易看到放松下来的长谦变得开朗了一些,可是…
                              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啊…
                              “风间老师早~”
                              “贵安~”校医回了一句招呼,“你是速水的同班同学来着哈?”
                              “唉唉!不过老师居然是通过会长记住我的啊,好伤心。”
                              她稍为尴尬地回着这句半开玩笑的话:“那么明年你也要加油选举会长哈。啊对了,差点忘了…速水同学平常在木曜日都会来给姐姐取药的,但是今天我一直没见到他所以…能顺便帮我提醒一下他嘛?”
                              “可是会长今天请假了啊?”
                              “唉?怎么会?”
                              “是真的。据说他姐姐昨天傍晚的时候出去了,就一直都没有回来。”
                              “啊啊…失踪了嘛…”
                              “不知道。速水同学虽然平时一副很不愿意接近他姐姐的样子,但是既然都已经为了她请假了,现在一定着急坏了吧…”
                              “这间密室用来给你研究魔偶还满意么?”
                              “不,不要再提‘魔偶’这个字眼了…”Caster不自觉地回避着速水长时的问题,
                              “速水长谦失踪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可就只有你。其中利弊最好想清楚,”速水长时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她不在的时候速水家是我说了算,而且你的御主也是我,横竖都只有我能救你。”
                              “这是你早就算计好的么?”
                              “嘁…算计?”他轻蔑地笑着,“你需要速水长谦做你魔偶的炉心,我要速水家家主的位置以及圣杯战争的参战资格,你我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你这一句‘算计’说得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在逼迫你做从犯啊?”
                              Caster终于有些后悔了。或者说他早就开始后悔了,只是现在才发现。
                              “对了Caster,忘了告诉你了,我和Berserker的御主已经决定联手了。”
                              “和Berserker?!那个最容易失控但是也是最强的职阶?”Caster停下手里的工作,“不,就算Berserker的御主能束缚住,那到最后只剩下我和Berserker的时候,万一…”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与他们交换了一个魔术,现在Berserker的御主大概正在为他的从者完全狂化而边苦恼边小心翼翼地考虑该如何把这场战争打下去吧?”
                              “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的人,无论怎么布局都会做到几乎无懈可击的程度。”
                              “很中肯的评价。的确是这样。所以,”速水长时向外退了几步,“一个背叛了原主人的从者,不好好提防一下怎么行。”
                              “什么?难道你…”
                              “回答正确。”
                              他整个人都离开了房间。随后Caster的脚下的地面便出现了紫色的纹路,将他整个都笼罩起来。Caster第一反应就是撤到光芒的范围之外,然而他刚刚动了一点点,双手就被两束光线牢牢绑住。
                              “都说了是‘交换’,那么既然我提供了那种极端的魔术,也总得学到些什么吧?”
                              “速水长时!”Caster才吼了一句,就感到全身脱力,好像被压在床垫下的豌豆一般。
                              “怎么,叫那么大声,我的名字很好听么?”速水长时满意地问道,“不过不用担心,这个魔术不会把你的魔力抽走,只不过是把权限转移到我身上了而已。同样你制造的那些魔偶我也可以用。”
                              Caster又一次选择了沉默,顺便调动回忆,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或许在御主们的藏书中见到过这个魔术…
                              “这不是魔术协会的作品,所以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速水长时却像提前就知道他的心思那样正中他的靶心,“倒不如说虽然意料到你不会知道,可是当验证了这件事之后还是觉得很庆幸。”
                              “我果然不该完全信任你。”
                              “怎么会呢?你现在已经造出了最理想的魔偶,我也没有为了强迫速水长谦把令咒移交给我而伤害她,也就是说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都完成了,并没有什么差错,为什么要说‘不可信任’呢?”速水长时再一次因为人性而嘲笑着,“只不过现在我要去好好利用一下得到手的这些了。你的话…我会替你赢得胜利的。”
                              Caster在速水长时挂着讥讽的脸上竟看到了速水长谦绝望的眼神。
                              “当然了,许愿我也会代劳的。你需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猜测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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