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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呓谭抄》节录·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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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祭我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5-07 23:14回复
    入梦前便头晕目眩,知道染病在所难免。身体抱恙睡不沉,天刚亮便睁了眼,捂紧被子觉热,掀开被子又觉得空气冰冷瘆人。浑浑噩噩之间,身体犹如裂成好几块似的,意识也随之分散,仿佛这一具身体是由多个“我”组成的,大家都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而每一个“我”都饱受折磨。
    回笼觉过后愈发难受,流淌于血管中的,也许不只是血液,还有无数碎针,随心脏搏动而扎进我的肉体,浑身刺痛。强撑着病体,我辗转到了厨房喝了口龙息热的粥,本以为能好受些,无奈愈发力不从心。终究免不了又被低烧按倒在床榻,额头发烫,眼皮亦然,甫一合眼便忍不住流泪。
    梦梦乍乍间听得龙息说去买药,我有气无力应了声,连她何时出玉垣都不知便不省人事。也并未睡着,蜷缩在被窝里,手脚冰凉又汗湿,起先还被阵阵刺痛感逼迫得发出哼声,到后来连呻吟的力气都丧尽了。
    午间稍稍醒转了些,浑身滚烫,却没能泌出多少汗,唯有手脚心仍一片湿冷。我拉起被角透些凉气,在床榻辗转反侧,安歇不下。
    直至耐不住口干舌燥,晌午方下床。虽然满腹空空,却毫无食欲,未见龙息归来,只得洗了苹果吃。感到好过了点,大约能自主活动,于是着了便服上拜殿。
    殿内有一十三四岁豆蔻女孩将香资投入赛钱箱里,摇响铃铛后再行拜礼。见礼毕,又念及今日有恙无事能为,我便主动上去同她搭话,也算打发时间。
    她比龙息还矮些,头发中长,衣着保守,配一双杏色袜,倒是可爱。昏头涨脑许久,难得见个活物,话匣子打开即一发不可收拾。互通了姓名,便知晓她姓苏,双名陌情,家里有个长她七岁的兄长。陌情已有心上人,此番来是为求姻缘的。
    不想她是个情种胚子,令我大为惊异。恐她日后吃亏,当下便向她讲述亲情、友情、爱情此三种情,要她辨清。我唯恐她小小年纪为情所困,奈何她咬定不在乎男方变心与否,道:“吃亏就吃亏好了,反正我喜欢他,就要跟他在一起。若是他不爱我了,我放他走,但他要是回来,风里雨里我都去接他。”她期盼时间给予证明,我却知晓时间往往会证明海誓山盟是不靠谱的,只得告她:“你当然是要受苦的。”
    上一世的老师教导我,话不能说太绝。是故语气放软了些,补充道:“若是将来你们成功了,便告知我,我定会送上满心祝贺;若是失败了,也可以告知我,我将尽力使你宽慰。”那时——尤指后者,我能做到的便只有这些了。
    陌情与她心上人居于两地,牵手终生的概率哪里比得上成为陌路人的概率大呢。我不忍太过打击她,只得岔开话题,以年长一方的经验教陌情赠他些贴身衣物以示亲密无间。
    她说对方喜欢女仆,央我帮她设法买套女仆装。我本打算买来寄至她家,可正当她要说出住址时,我又觉得不妥,赶忙叫她住了嘴。即便无话不谈,但我俩毕竟是萍水相逢之人,念及她涉世不深,尤其怕她同待我这般轻信了别人,我又怎能不担忧起来?我真心并非嫌弃麻烦才拒绝,一方面很想帮她准备件衣裳好助些绵薄之力,另一方面忧心她对人无防备。由是,我回绝了她,义正言辞,仿佛我站在了对的那一边而她全然是错的。
    陌情止了健谈,怏怏不乐地离开神社。我转入本殿,思量最后同她所说之语,才觉大有几分长者老气横秋的教训之意,礼数尽失;又想帮她买件衣裳不过举手之劳,深感后悔,便赶忙跑出参道,追下山去。
    她未行远,可当我赶上她询问衣服码数时,她神色冷淡,回道:“不用麻烦你了,谢谢。”闻言,心中一凛,想到先前信誓旦旦同她说“像我对这般是友情”,却又对买衣服的事情推三阻四,汗颜之余,忙道:“我怕伤你心了。”
    她承认被我伤了心,同时自责般说道:“之前是我这张嘴犯贱,跟你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我惊慌失措,赶忙回应:“不要这样说,我不觉得过分,相反我很高兴你这样信任我。”
    “我相信你的时候,你说我意识差,说我轻信别人。现在我不信了,你倒说你很高兴我信你。”
    我无言以对,意识到是我的错。要是能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那样说话,可我知道无法重新来过,只是想尽力弥补。尽管陌情说已经被我伤了,即使买了衣服。也弥补不了什么,可是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使我自己好受些。
    我深知,我因自己的猜忌和怀疑而伤了她的心,药物似的催逼幼苗般的她生长。也许这生长是畸形的,可我已然无法挽回。
    回神社的路上,后脑阵阵刺痛,虽然比早晨好多了,但精神上的刺痛却愈发明显。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0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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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见有人写文章了,加油哈


      IP属地:广东4楼2019-05-07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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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码了几百字后就不见了 难道。。。


        IP属地:江西5楼2019-05-09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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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一句表示支持一下。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5-09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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