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至湖广,当即针对现状,采取措施,其一借自湖北调粮赈济灾民,冷却矛盾情绪,其二考察水情,寻找最快捷的方式疏解洪峰,其三加强南北隔离,做好卫生防疫工作,逾月,洪水散去,然南北冲突依旧,私斗仍旧时有发生。
户部和工部考察讨论后认为,南北矛盾由来已久,若是长江水弱,尚且不明显,一旦水强,需要保堤,矛盾将立刻升级,只要一方溃决,即成另一方泄洪口,保障对方安全。而历来为保障江汉平原重要的粮食生产地位,采取的舍南保北亦有局限性,不但升级冲突,且不能完全保证北岸安全。唯一的治本之策,是改善长江水情,减轻水患压力。
这是历史上数百年多少能臣都不曾解决的问题,必然不会简单。治理长江自古以来就是一道不得不面对的难题,舍南保北也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无奈选择,然而随着西方文化渐渐传入中国,也打开了另一种治理的思路,疏浚荆江。
万泰年间湖广生态进行过一次大的整顿,泥沙淤积已经有所减少,即便如此,疏浚的工程量依旧惊人,且夏秋之际为丰水期,动工不易,在此期间,工部和户部再度走访了荆江段,提出一个大胆的构想——裁弯取直。
历史上因荆江段水流入藕池口后,干流水量减少,流速变缓,河道淤塞缩窄,河势越来越不稳定,河床左右摆动,河弯发展而形成如今九曲回肠之势。河道弯曲而流速更缓,淤积增加,恶性循环。若抻直河道,水流快速通过,一来可以避免淤积,二来可以减轻两岸洪水灾害。三来,北岸的江汉平原,将拥有更安全的生产环境。
为了验证方案的可行性,两人在水患最重的监利下游率先尝试。灾后百废待兴,引河很快修成,第一段裁弯取直成功,测得水速远高于弯道,泥沙淤积减轻,泄洪速度加快,两岸的安全有了更高的保障。
结果上奏绍贞帝,考察荆江合适地段皆裁弯取直或者直接不允许都可以,看皇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