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的愿望就是,高智商的物种能够多起来,比如狗能够说话并且可以思考,虽然这样会让人类从最高物种掉下来,但是他觉得这无所谓。
如果说星洲最讨厌的事情,那么就是在这片盛夏之中他还要去学校补习以及穿着校服。如果有像星星一样冰块就好了。这里我要说清楚一件事情,对于星洲来说,星星能够那样发光,并且在太阳的热量以及月亮的光芒下,仍旧不会缩小,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他就坚信星星肯定比北极的冰块都要透明冰凉,而且融化后也只是降降雨,并不会消失。这位小小少年总是在无聊的理化课中掉入他那充满毫无逻辑感以及常识感的世界里。
夜间的风总是带着一天下来的热量以及人类所有的情绪——烦闷、焦躁、愁苦、懊恼、颓丧、欢愉、雀跃、轻松。星洲很喜欢风,他觉得风虽然是和时间有得一拼的穷人,但是它是自由的,饱含了无数的风霜却仍旧能够自由的唯一的存在。
学校的作业在风的嬉闹下不断地翻阅,最后掉了下来,在地面上发出怨恨的闷响。星洲仍旧是看着窗外,一脸幸福而淡出地笑着。这家伙八成又在想奇怪的事情了,比如充电器内的电子回路里住着的小人在不断地工作着,帮星洲为他的电板充电。这种事情,确实有点想不过来。
其实一直有一名少女在意着星洲,她叫灯月,比星洲大一个年级,是即将毕业的高三生,她的办事能力极强,冷静果断。在学校内是有名的学生会会长,校运会执行部部长,柔道社的主将并且也是文学部的梁柱。灯月的性格爽朗、热情、平易近人,在同年以及低年级都颇受欢迎。总归的,这个人是个闪亮发光的存在,至于她为什么会在意星洲,这个我暂时也不知道。
灯月从星洲进入这所学校就开始在意起这个男孩了,或许是星洲老放空发呆的傻样让她觉得很好玩亦或者是星洲奇怪的思想被她看透并引起了她的兴趣。在这也就不做揣测了,断然下了决定,这事也就没法往后说了。
“星洲,外找。”
同学A在星洲的位置旁喊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用力晃了下星洲的椅子,他觉得就算用喇叭对着星洲喊叫估计也没直接摇晃他来得效果显著。
“恩?怎么了吗?”
“灯月学姐找你……”
同学A一脸悲苦而无奈的表情,我想这位正常的老兄是一辈子也无法知道星洲那个脑子里究竟放的是什么。
“学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星洲控制着自己不断溜达的发空想法,干净地笑着。
楼顶上的风略微粗暴地鼓动着,灯月的长发被风吹的张牙舞爪好像随时会伸长扑过来。
“我今天就要走了。”
星洲看不到灯月的表情,只是觉得今天的学姐很奇怪,好像所有的武装都放了下来,只有一种难过的情感。
“你们快要高考了吧,加油!”
星洲挠了挠一点也不痒的头皮,羞涩地笑了笑,虽然他和学姐认识了快两年,但是他的语言能力仍旧没能增长,而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的话流畅得就像汇入海内的河流一般源源不断。
“所以我要带走你的世界。”
“恩?这话我没听懂。”
星洲有点不明白地看着灯月,不过他心里慢慢伸延开来的不安以及那种陌生的情感让他联想到了参加他奶奶葬礼时那种酸涩和压抑感。一摸一样的空洞和寒冷,好像重要的东西忽然消失了,而自己成了一个空空的匣子,没有了魂魄,没有了思想,世界所有的颜色一晃眼消失得一干二净,触及到的是空气的无奈。
“因为你使用了那个充电器。”
灯月好像在说笑话一般笑了起来,只是此时的笑容没了平时的温暖,放而是一种闪着金属冷光的冰凉感。
“因为你倒霉的被我选上了,你的世界充满了的无限可能和想法是我们需要的能源,而你使用了充电器,等于将你的世界给了我们。换而言之,你的电话里储存了你的语言能力,以后你的语言能力会增加,就像这个平行世界里的所有人一般会用语言沟通,能够用文字去表达去说明你的心情和想法。”
“我不要。”
“你已经不能反悔了。”
“那个是我的一切,我不想当匣子。”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
“我不想内心栖居魍魉,我不要。”
“已经挽不回了。”
楼顶的风掩盖了灯月最后的一句话,“你本来就是一只需要栖息处的魍魉啊!”
“星洲,你怎么了?”
同学A推了推星洲的胳膊肘,要他上去拿成绩单。
星洲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向讲台走去,他黑眸中沉淀下来的空虚化作了淡淡的笑容,迎接着同学们的掌声以及老师的赞扬声。
只有这样才能够满足那一小块,要更加更加的满足才可以啊!星洲内心的魍魉一遍一遍地提醒着他,晃悠悠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浮在窗外的灯月难过得咬住了唇瓣,看着星洲安静的面庞,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啊,外面下雨了!”
“今天没带伞啊~!”
教室内唏嘘的吵闹声,让老师不耐烦地叱喝着安静。
“那是因为星星融化了……”
星洲喃喃地轻声说着。
下面一位的词是
洗衣机 壁纸 铅笔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