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憔悴,泰山倒更愈妖妖丽丽地打起精神,昏黄一爿夕阳吃得烂醉,矮身钻入山风怀中,裹挟着直奔殿中金像而来。)
按察使,你比你弟弟可有趣得多了,我若不是为了等他,还来不得如此恰好。
(二月前我自北京动身南下,临行特为扬佳定邦设宴。白云楼趁一轮圆月如盘,我弹杯试问,孰料他这混账不来。等过三两炷线香烧尽,夜深酒冷,我说,那算了,宴可以撤,酒不准动,留着,留待扬佳定邦知错就改,主动向我赔罪,我这酒还是他的。谁成想我至山东月余之久,扬佳氏半封信未至,我起初还挂着心思打听,后来索性住了,心想早知如此,不如就把那杯酒自己喝了算数:它在桌上等了太久,只怕脚下已环了一圈漾水,它们逼得他留恋,走不动了。)
(我比这酒杯有出息,我收拾出一点笑,不迁怒他)蜀道与泰山,哪个更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