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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04-23 23:38回复
    秋夜里的风萧瑟,不比冬日里的凛冽,独有一股肃杀之气。
    脚步虚浮,由着他一臂揽着自己的腰,偏头靠在他的肩头,相依相偎着走出饭店,单看背影任谁都要夸一句天造地设。委实是喝得多了些,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实实在在的站不稳当,近乎脚不沾地的下了台阶,立稳足跟的第一件事却是一把推开了他搀扶的手。
    自问不是生来淡薄的性子,酒醉后却记不起是何时开始,习惯了将所有的喜憎藏进心底深处封好,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尊木雕泥偶,连自己都忘了也曾有过喜憎。于我而言,当下除了裕乾,再没有什么要紧。可当酒精影响了理智之后,又觉得似乎心底里有什么想要冲出来。既然已经封锁了那么久,在眼下没有那些无关紧要却不得不在意他们的看法说法的人在的时候,也许可以不管不顾一次。
    哪怕,只放肆一次呢?
    “我自己走。”
    自顾自踉跄着前行,脚步歪歪斜斜走不出一条直线来,背脊却还笔直没有弯过一丝一毫。执意推开他再伸过来的手,执拗着这般向前,不肯回眸看他一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4-23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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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将尽,昼短夜长,即便是提前退席,惠丰堂的门外也已是夜幕笼罩。喝下去的酒充满了整个胃部,夜风吹袭,在胃中搅动,胃液上涌,引起阵阵不适,我将步伐放缓,仍保持扶她的姿势,慢慢走下台阶,等老赵把车开来。】
      你干什么?
      【双脚刚踏上平地,她突然松手,推开我径直往前走,酒醉并非是她配合我演的一出戏,连步子都迈不稳当,她凭什么认为能够自己走?】
      你这又是做给谁看?
      【我上前一步用力拉她,又被甩开手,她用一种踽踽独行的姿态来表达抗拒,对我的抗拒。胃部因寒气入寝,再次绞痛,我立在原地,眉心紧蹙,目视她奋力挺直背脊,踩着凌乱的步伐毫不犹豫地走入黑夜里。】
      你想证明什么,是想证明给我看,还是韩公佐!


      3楼2019-04-23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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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在演给谁看?这里没有陈秘书一家,也没有公佐。”
        从没有过的针锋相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竟也可以如此不留情面的去反驳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一如既往的守着为人妻子该守的一切美德,对他无论是好的亦或是坏的对待都甘之如饴。
        酒精给了我勇气,让我能清楚的看得到我究竟能做得到什么又做不到什么。譬如眼下,被他碰触就是我无法容忍的。
        “我不想向任何人证明任何事,我只是累了。”
        当着他的面也敢毫无顾忌的喊上一声公佐,趔趄的步伐不曾停止,将他丢在身后,大有就此走到天涯海角的毅然,直到脚下不稳,踩进一个小小的土坑,高跟鞋的鞋跟陷落进去,脚踝狠狠扭了一下,整个人就扑在了地上。
        双膝毫无阻碍的砸在地上,与足踝一道传来痛楚,明明是能忍受的程度,不知为何却红了眼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4-24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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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影戏的幕布被撕裂,真相袒露开来,鸡零狗碎洒了一地,我反倒要感激黑夜,将这难堪遮蔽,不至于摊在眼前一脸羞。】
          你累?演戏的人又不是你!
          【腹背受敌小心应对的人是我,不是她,更不是韩公佐。我所走的路哪一步不是精确计算谋划得来,又有哪一步是令人轻松自在的?该说累的人难道不该是我?】
          公佐……你终于不再掩饰对他如此亲昵的称呼了是么。
          【一场饭局下来,笑容已使面部肌肉僵硬,此时脸上的表情褪得干干净净,我看着她再喊完公佐的名字后重重摔倒在我的面前,却不伸手扶她,一步一步走近,仅仅只是俯视。】
          【我知道她一定很痛,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我娘,她也说自己累了,然后做了一个选择,她也一定很痛,痛到顾不上我的感受,我看着她,受内心折磨,她亦折磨自己折磨我,残忍便是在互相折磨中产生。】
          你不是自己能走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4-24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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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从身后绕了过来,对这一双鞋极为熟悉,有时他要上庭,会客气的请我亲手帮他擦亮,似乎上一次为它打蜡就在昨天。
            “对一个正直忠诚的朋友,亲近些又有什么不好。”
            即便跪坐在地上,也因他的靠近而挺直了背脊,抬头看他。他的脸孔隐藏在夜色当中,叫人瞧不清楚,却在心里清楚的刻画出他此刻褪去所有表情冷酷如西洋大理石雕像的模样。
            “你自然不会累,你演得甘之如饴。可是,霍律师,霍先生,我看得累了,请给我一丁点儿的清净。”
            穿惯了高跟鞋,在酒精掌控身体之后就不再那么容易驾驭,又崴了脚,不用试也知道站不起来。索性脱去鞋子,只着了一层棉袜踩在冰冷坚硬的路面,起身时忽略受伤脚踝传来的痛楚,身形些微趔趄之后又站稳。一手提着鞋,一手义无反顾的再推开他,再次向前。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4-24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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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亲近他?
              【我站在她身前,鞋面儿反着光,我低头看去,她的言辞异常果断,不像是平时那个朝夕相处的女人,她也并不懂得设身处地为我着想,这些年来果真是同床异梦。】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在演戏,韩公佐没在演么?你的眼里只看到他正直忠诚,他是对你忠诚还是对我!
              【他人面前的掩饰在她面前却隐藏不住,几乎气急败坏地冲她脱口而出】他对你的那点龌龊的心思,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不容她继续推开我,不穿鞋还想好处走,三两步追到她身旁,不由分说把人横抱起来,往汽车方向走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4-24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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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龌龊?”
                反问一句,来不及再说什么,被他打横抱起,快步向不远处汽车行驶过来的方向走去。周身被他的气息笼罩,不满一瞬间炸开,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纵使街上没有行人,仍然高声被人听去,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低语。
                “霍中睿,你在侮辱谁?侮辱你的妻子还是你的同窗好友?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吗?”
                若说龌龊心思,他也有资格说别人吗?我与公佐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到他口中竟如此不堪,他自己持身不正,便用这样的龌龊心思是打量别人,以为旁人都跟他一样的不成。
                “你放开我!”
                压下心底瞬间而起的用鞋跟砸他的冲动,见他不肯放手,转而一口咬在他的颈侧。耳听得他一声闷哼,清楚的感受到牙齿嵌进皮肉里的感觉,直到他将我抱进后车厢坐好,才松了力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4-24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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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错了么!
                  【这些话我忍了许久,从韩公佐向我挥动拳头的那日起,它们就埋进我心底,我等待着韩公佐露出马脚的时刻,我要亲手为他套上枷锁。这一念头每天、每天在心里疯长,我却还要想方设法地在催化它的同时抑制它,以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那你又再维护谁,而折辱谁?维护一个外面的男人,折辱自己的丈夫!我想问问你,韩公佐不过是来家里吃了一顿饭,不过是病中受了你身为医者的一点照顾,何故会对你存此心思?
                  【那日我回到家中,站在门外看见的那抹笑容,是她从未对我展露过的,可她却不吝给了其他男人,我想一定还不止一次。】
                  如我哪般?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强烈痛感,抵消了胃部的不适,我没有如她所愿松手,也没有停下脚步。血液的流动被短暂阻断,使得我脑袋严重发胀,双眼发黑,我分不清究竟是谁对谁更狠一点。】
                  【我将她抱进车里,丢在后座,汽车轰鸣着撕碎夜幕,呼啸而去。】


                  10楼2019-04-2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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