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纪晓芙正愁着如何应对,殷离蹦蹦跳跳的来到她身旁一把拉着她,“姑姑,不是说好我把他们都找来,便给我买糖人吗?咱们快走吧!”
纪晓芙自然记得,可是这局面总不能就这样走了去,便想法子先安抚殷离,但如今的殷离就是个小孩,以为纪晓芙要食言,顿时直眉瞪眼,喊道:“姑姑騙人!阿离以后可不信姑姑了……”说着,哼一声扭头就往外跑。
“阿离……”纪晓芙也顾不得解释,赶紧追上去。
杨逍谙叹这殷离来得也算及时,无疑是替纪晓芙解了困,他敛了敛脸色,嘴角泛着一丝微笑,作揖道:“教主,殷姑娘如今这状况怕是离不开要人照顾,属下倒有一建议,要是周姑娘想欣赏这濠州城的风光,尽可让周颠陪同,亦可护周姑娘周全,不知可否?”
周颠一听,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还未来及反驳,已听张无忌张口说道:“杨左使的提议亦可,也是我考虑不周,一时忘了殷离,那便有劳周大哥了,至于赵姑娘……”他把目光投向范遥,迟疑了半会儿,“范右使,劳烦你照顾一下赵姑娘,既然她伤势未癒,别让她到处乱跑。”说着,不再看她们一眼,转身便离开。
另一边厢,纪晓芙追赶上殷离,为了哄她,一口气给她买了好几个不同花样的糖人。
“阿离,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毕竟如今是孩童心智,殷离有了糖人,便把之前的统统抛诸脑后,一手拿着那些糖人,一手拉着纪晓芙在大街上游东逛西的。
殷离看见每样东西都觉得新鲜,半点累意也没有,但是被殷离拉着逛了半天,纪晓芙腿也有点儿发酸,忙拉着她,笑道:“阿离,咱们也逛了许久,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可好?”见殷离有点不太乐意,她又变着法子哄道:“姑姑知道这附近有家茶楼的糕点可好吃了,还有冰凉的酸梅汤,可要尝尝?”
“酸梅汤?好啊好啊!”小孩便是爱新鲜,还不等纪晓芙引路,殷离已急不及待的拉着她走。
二人来到一家茶楼,殷离看了每种糕点也喜欢,见她下不了决定,纪晓芙索性让店家把他家有的糕点都送上,又点了一壶酸梅汤,想着尽管吃不完也可以带回去给杨逍他们也尝尝。
“阿离,好吃吗?”
只见殷离连连点头,看着她这副率真的模样,与当年初见她时判若二人,现在的殷离忘记了所有不快和痛苦,也不会终日只想着炼毒,如今的她快乐多了,看见她吃得这样津津有味,纪晓芙也高兴。
两人说说笑笑,但是纪晓芙心里始终记挂着一件事,她给殷离再添上一碗酸梅汤,沉吟片刻,“阿离,姑姑想问你件事,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是什么时候跟金花婆婆回去的?”
“婆婆?”殷离听见金花婆婆的名字,神色顿时警觉起来,一脸惊恐的四处张望,又抓住纪晓芙的手,“姑姑别这么大声,婆婆的耳朵可灵了,被她发现肯定会把我们抓回去的,婆婆好凶的……”
纪晓芙见殷离那惊慌的样子,箇中缘由她还是知道的,与自己不一样,她与金花婆婆并无师徒名分,却在她半推半逼下习得武功心法,但殷离打小就在金花婆婆身旁,在外人看来她是金花婆婆的徒弟,金花婆婆却从未授过她一招半式,待她也是冷漠之至,甚至当初为了替她驱除毒性,金花婆婆还迫使殷离与她换血,对于殷离,纪晓芙一直心怀歉疚,所以如今也只算是补偿。
见殷离那样惊慌,纪晓芙忙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阿离不怕,婆婆不在这儿,她回家了,以后不用害怕了……”
好不容易抚平她的情绪,纪晓芙犹豫还要不要问下去,毕竟她真正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些,但这却是难得的机会……
“阿离,你可还记得在灵蛇岛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是问出口了,只是不曾想殷离一听灵蛇岛三个字,反应更大,俨如惊弓之鳥,一下子就把手上的冰碗摔碎在地上……
“灵蛇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殷离的反应出乎纪晓芙意料之外,只见她抱着头不断的往后退,嘴里一直说着:“我什么都没看见,对不起……不要抓我,对不起……”
眼见她快要撞上牆角,纪晓芙生怕她伤着自己,忙走上前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挣扎,“阿离,不怕!这儿没人能伤害你。”纪晓芙边安抚着她,心里庆幸自己包下了这厢房,没把其他人惊动,但是殷离的反应却让她心里的疑惑更重。
“阿离,告诉姑姑你是不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你记得赵姑娘吗?可有见到是谁袭击了她?屠龙刀呢?你可有见过?”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不要杀我,对不起……”
殷离挣扎越发厉害,一把就推开纪晓芙,脚下一个踉跄,纪晓芙已摔在地上,手掌心一下便扎进地上的玻璃碎片上,顿时鲜血直冒,殷离见了那鲜血,满目惊恐,情绪更是失控,惊叫一声便夺门而逃。
“阿离……”纪晓芙也顾不上伤口,忍着疼痛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