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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魔怔
第二天一早，牧就起来了。今天有个董事会，他今年的几个重大工程都需要在会议上做决断，不能迟到缺席。
他打电话叫了早餐，然后洗了澡。洗完澡出来看到樱木花道已经起来坐在床上，看到他赤身裸体地走出来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不过他努力地掩饰着，想装着自然的样子，眼神却躲躲闪闪追随着牧的下半身，脸红到脖子根。之后他从床上站起身，快步跑到客厅。
这种情况下两个大男人相对，是有些尴尬。
牧没有想到他已经醒了，自己这个样子确实有些不雅，“早，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经醒了。”不过看到樱木花道这个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倒是意外收获了。
“早啊大叔。”樱木花道嘿嘿笑着。
“我叫了早餐，等等就有吃的了。”
“好的，谢谢大叔。”
牧在卧室里快速穿好衣服，走到客厅。“一会儿我要开会，吃完早餐就走了。”
“嗯。”
“你有什么打算？”
“回家，然后去找我同伴。”
牧眉头皱了一下，又要去拉客？不过想着两人萍水相逢交情不深，就没有多话。“你的衣服干了服务生会送过来，你要是还困的话可以多休息下。不用担心费用，都是挂我账上的，你直接走就可以。”
“好的，谢谢大叔。”樱木咧嘴一笑。
牧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今天一大早才解决过，不然不小心就要升旗，牧想着。不行，这个男人太危险，必须尽快离他远点。

房间门铃适时响起，服务生送早餐进来。樱木花道在服务生进来之前又躲进了卧室。牧想笑，这家伙，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合吧。“你害怕吗？”
樱木瞬间红了脸，但是他还是昂首挺胸，“本天才才不怕！”
“好了，吃早餐吧。我点了香烤鸡翅和果汁，你应该喜欢。”
“(✪ω✪)谢谢大叔！”
牧跟樱木花道告别后就准备出发，“大叔。”手放到门锁上的时候樱木花道叫住他。
“怎么了？”
“那个……”樱木花道支支吾吾半天，两只手搓揉着浴袍的腰带。
牧转过身面对他，也不开口询问。只是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本天才想谢谢大叔！”樱木花道鼓足勇气，一口气喊了出来。
“哦。没什么，小事一桩，不用介意。”牧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樱木花道从后面拉住牧衣服的一个角，埋下头低低地说，“对于大叔来说，也许没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好过，更别说这样尊重我了……”樱木花道顿了顿，抬起头，满眼真诚地看向牧，“不会给大叔添麻烦的，就是给大叔做顿饭而已，可以吗？”
牧看着樱木花道，感叹自己现在才发现他的瞳孔居然是琥珀色，简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就在自己快要陷入这一汪琥珀清泉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大叔？”牧一惊，回过神来，看到花道的眼神从刚才的诚挚变为充满疑惑。他的眼睛，居然能让人看到他纯净的内心！牧心里一瞬间炸开，一天不到，樱木花道就带领自己走进一片新世界，一片明明自己未知，却直觉美好的新世界。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好，我马上写给你，大叔你等一下。”樱木花道转身向书桌跑去，三下五除二写好后跑回牧的身边，将纸条递给了他。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
牧看了一眼，揣进荷包，“好的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去找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大叔。”樱木花道大幅度地挥动他的两只手臂。
牧转过身，微笑离开。今天，心情大好。

回到公司厮杀完，已经是晚上了。忙了一天现在才有时间，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
不对，怎么能一直想着他，牧扶额。肯定太累了，去吃东西喝酒，放松下吧。正好明天休息，顺便去发泄一下。
Lotus是牧比较喜欢的一家带酒吧的西式餐吧，楼上餐厅楼下酒吧，环境清幽，料理一流，还有不错的洋酒。当然前提是你要有这个消费能力。
“牛排，三分熟。”牧把目录递给服务生。
“好的，牧先生。今天需要搭配什么酒呢？”
牧头脑里马上现出一抹耀眼的红，“HAUTBRION。先这样吧，我想起需要什么会叫你。”
“好的，牧先生。请稍等。”
牧抬起手里的玻璃杯，玻璃杯里的液体晶莹剔透，相比其他葡萄酒，这款被翻译为红颜容的高档葡萄酒更加偏向红色。果然很像那家伙的发色，呵呵，虽然他不是“红颜。”
等等！我刚刚在想什么！牧放下酒杯扶额，我是魔怔了吗！？怎么做什么都能想起他……不行，我得分散下注意力。
牧很快吃完牛排，存了红酒后，从餐厅移到酒吧，点了一杯dry martini，开始夜晚的狩猎。
Lotus是本市相当有名的贵族消遣娱乐场所，有的是在这里找刺激的美女帅哥。原来牧单身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时就会到这里。都是出来玩，不过这里的人总体质量还算比较高。
牧刚刚坐下没多久，一位长腿翘臀的美女就靠了过来，“嗨帅哥，一个人？”
“嗯。”
“我正好也是一个人，搭个伴？”
牧看向她，在夜场来说，妆化得不算太浓，本身就是浓眉大眼的大气风美女，穿着低胸紧身连衣裙，胸部有一半左右裸着，连衣裙包裹住的身体细腰圆臀，裙子长度刚好盖过臀部一小部分，一对直直的大长腿热火万分。
确实是个上品，牧想着。
“谢谢你的好意，我准备回家陪太太了。”说完转过身对酒保说，“一杯pink，麻烦帮我送给这位小姐。”转过头来对着美女笑了笑，“失陪了。”

还是回家找赤木晴子解决问题吧。牧想着，只要自己还有老婆，性/伴侣小三情妇这种事，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啊。再怎么说，赤木晴子也算我老婆，是个活人。
半夜，牧回到家，直接进了赤木晴子的卧室。正好赤木晴子刚刚洗完澡出来，只裹了一条围巾。她看到牧无比惊讶，但只是一转眼就扑了过去，“老公，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你昨天一夜未归，我和佣人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听到消息说你上班了我才放心。结果下班后你又到现在才回来。没事吧老公？你不要离家出走了，孩子，孩子我打掉就是……”
赤木晴子是什么人，她会不知道，闹大了真离婚，她能有好果子吃！？
牧黑着脸，没有说话，赤木晴子以为他还在愤怒中，“老公，老公不要生气了……啊……”
牧直接取掉了她唯一的遮羞布，脱掉自己的裤子套上套子直奔主题。没多久赤木晴子就表示全程无压力甚至想笑了。
就是牧太猛，毫不温柔，野蛮粗鲁，一晚上都没放过她。牧只是单纯地解决生理问题。赤木晴子玩得倒是开心。
中途她抱着牧的脖子索吻，她的脸一靠近牧，牧眼前马上浮现出樱木花道笑着叫自己大叔的样子，或者想到赤木晴子的真实面目。所以每次他都把脸别开，拒绝和赤木晴子接吻。
放开了，赤木晴子果然厉害。虽然第二天她全身酸痛，双腿发颤，一天都没起来。
牧好不到哪里去，完事后起身洗澡，他冲着澡，内心越来越广泛的虚无将他笼罩起来。
牧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魔怔了。
魔怔什么意思？走火入魔。
为什么走火入魔？因为樱木花道的出现。
对谁走火入魔？对樱木花道。
很好，牧的逻辑思维能力，看来暂时没有停摆。或者可以说，经历这一夜，他的逻辑思维能力终于回归。

没有人看啊，提不起更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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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逃避
牧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去健身房的次数也多了。为了能让自己赶紧从对樱木花道的魔怔中解脱出来。
谈不上情场失意，不过牧本来就非凡人，加上这段时间他如此拼命的工作，硬是几个月之内就谈成了几单上几十亿的生意。
赤木晴子打掉孩子的第五天开始，他就没放过她。倒不是要用下面，赤木晴子不是还有一张嘴吗？炉火纯青的技术说明了她有多么勤加练习，虽然不是用牧来做的练习。
考虑到赤木晴子的身体状况，一个月后他才开始和赤木晴子正常性生活。他要得多对得准做得狠，让赤木晴子硬是没有多余的体力会见别的男人，见了也只是普通聊天看电影吃饭逛街，基本很少上床。所以反倒是她的那些小白脸因为不能见面或者不能做而经常打电话跟她吵架。不过她无所谓，毕竟牧能超越期待地满足自己，那种体力技巧和size，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
虽然她对牧不肯跟她接吻和不给她前戏不满，有时候也经不起牧的折腾。不过最终还是能得到绝对的满足。
牧最近脸色很不好，他本就黝黑，体力脑力透支的结果就是整个人更黑。他烟瘾大了很多，从之前的最多十支烟已经突破到现在的烟不离手了。
原来睡觉就可以不用理会那份不同寻常的感情，现在是哪怕睡着了也会看到那张天真烂漫的纯真笑脸。
唯一一种一觉到天亮的无梦状态是，累到极致，倒下就失去知觉时。所以在消耗体能这一点上，他从内心感谢赤木晴子。因为两人经历那次打胎风波后，赤木晴子也不再装床上圣女，放开后的赤木晴子也够他喝一壶了。
醒着的时候更不用说，原来只是一晃神才会看错，现在是十个人里九个樱木花道，没人的情况下也会自行脑补樱木花道对着自己笑。
所以牧又只能抽烟喝咖啡保持清醒，好在确实能缓解部分樱木花道综合症。
牧很头疼，他不是没经历过感情，不是没遇到过喜欢的人。偏偏樱木花道才见过这一面，就成了自己的精神毒瘤。
牧全身无力地靠在那张据说符合人体力学的舒适靠椅上，抓紧时间休息。下班要去健身房，晚上还要面对赤木晴子。
根据牧的经验，这种小憩的休息效果最好，深度睡眠，时间短暂，而且无梦。
结果牧刚开始感到模糊，就有人敲响了他的门。牧眉头一皱，“进来。”
“嗨，黑帅哥。”办公室门口那里探了进了个尖尖的脑袋。
牧精神一振，“仙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这不就来找你了吗？”刺猬头大帅哥仙道笑嘻嘻的回牧。
哥俩一个大大的拥抱，“哇，牧。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要注意节制，当心肾虚呀。”仙道煞有介事地说。
“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住哪儿？走，我送你过去。”
“老地方。”
“放下行李我们喝一杯去。”
“看来你很想我，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呀，小牧牧。”
“闭嘴！”

“我要三分熟的牛排，给他凯撒沙拉。”
“好的，牧先生。”
“把我上次存的HAUTBRION拿来。”
“好的牧先生。请稍等，菜很快上齐。”
“谢谢。”
“不错啊，牧。吃的还是老样子。你的没变，你也知道我没变。不过，你居然喝红颜容？这倒是新鲜。”
“说来话长。最近我的日子不好过。”
“哈！？半年不到签几百亿合同的人日子不好过，你叫我们这些穷人情何以堪！？”
“你自己放弃继承上万亿财产跑去浪迹天涯，倒是跑我这来吐酸水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禁欲和一生贯彻单身。你想干嘛？”
“你知道我前世为了与真爱相守许下一个愿，用三生换与他相守一辈子，三生后，永远可以在一起。这些你都知道，说说你好了。”
“我……遇到一个人。”牧点了支烟，慢吞吞地一字一字地吐出来。
“看来很有意思。”仙道往前一下，扯掉了牧嘴里的香烟。然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说来听听。”
“几个月前，我在酒店附近散步，他从后面叫住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但是他提出要卖肉给我的时候我同意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就是直觉，我觉得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哇哦，赤木晴子知道吗？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婚姻忠诚者啊。”
牧不说话，盯着面前的仙道，这家伙，嘴巴还是一样贱。
仙道双手往前一比划，做出stop的姿势，“ok，我不打断你，你继续。”
“我把他带到酒店，让他洗澡，给他好吃的，帮他送洗干净衣服……同床共枕，但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久前就见过他，不知不觉就为他做了这些事。梦里……”牧抿了口酒，“梦里，我在和他做爱，确切地说，是感觉到我在和他做爱，那种感觉很真实，是我从未有过的巅峰。”
“你喜欢他？”
“就目前来说，我每天大量工作，大量运动，包括和赤木晴子的性爱，也是为了摆脱他的身影……我连做梦都会梦到他，一个不留神看到的都是他……他好像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又好像附身于我的身体之外，如影随形……”
“……你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辛苦？”
“那，要和赤木晴子离婚吗？”
“目前不考虑，你也知道她是赤木刚宪的妹妹，加上我需要她的支持。而且……”
“怎么了？”
“他是男人。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
“哦……？”红头发的男人，樱木花道吗？仙道心里笑了起来，为了他，一直守在牧身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出现了。这家伙，果然这辈子是会来找牧的吧。
“我是同性恋吗？”
“嗯……是不是同性恋，有这么重要吗？”
“没想过。”
“主要是你的感情，你的心。我倒觉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者只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刚好跟你同性别而已。”
牧埋头笑了笑。“如果是你呢？”
“你知道我这辈子禁欲单身。”
“如果你为之守诺的人，也是男人呢？”
“嗯……那我得赶紧回家。”
“啊？”
“买gv学习技术，顺便上网查查男人之间啪啪啪需要准备什么辅助工具。”
“你……”牧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牧，爱情不是世人眼里的理所应当，而是你明知道他或许不爱你或许只是利用你甚至于无视你，你都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做爱也是，想的是，如何让他舒服。没有谁规定，男人只能爱女人。心向何方，爱有所属，性别不论，一生所爱。我觉得，不要逃避自己的感情，或许你会释怀。你那么聪明，其实不需要我多说的。而我呢，希望看到你幸福。”仙道笑着的表情上闪着一双带着认真眼神的眼睛。
“你个誓要禁欲单身一世的人居然跟我谈爱情和做爱，还一套一套的。”牧笑笑。
“所以你看，我的理论知识多好。至于实践，就要看你自己了。牧，相信自己的心。爱情，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得到。遇到了，要抓住和珍惜。”
牧举杯，和对面的仙道碰了一下。
牧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他只是不愿意面对。如此强迫自己勉强自己为难自己，结果，痛不欲生的还是自己。如果下半生这样过下去，那连活着都不如。
爱了，就爱了。要爱，就放开一切去爱。
那天晚上，牧没有去健身也没有和赤木晴子上床，他睡得很早，而且，睡得很好。
樱木花道那天从酒店出来，还没到家就被流川枫，三井寿和宫城良田堵住暴打一顿。因为他突然消失，然后一个晚上他们三个都没开工，再加上看到樱木花道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脸色也更加红润，就更是怒火中烧。虽然不至于喝西北风，不过一想到这小子抛开他们自己跑去享受害他们白白担心一晚上就一肚子气。
樱木花道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他只是双手护头求饶，并没有还手。三个人打够了闹够了，一群人蜂蛹到樱木花道家。
樱木花道进家给父母上香叩拜后，脱掉外衣，从怀里摸出一个饭盒。打开，里面全是酒店的香烤鸡翅，烤肉汉堡之类的美食。
三个小伙伴瞬间眼睛里全部燃烧了起来，变身饿狼，“呜呜”叫着就冲吃的去了。
樱木花道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这帮小伙伴。他不抢，也不闹，往后一坐，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笑着。
阳光正好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拥住在撒欢的三个小伙伴，和安静坐在一旁的红发男孩，时光静谧，平和安详。
花道内心涌起一股狂潮，随后平静下来。
大叔，什么时候，会来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