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龑三人来到本因大师近前,双手抱拳一躬到地,齐声道:“晚辈见过大师。”本因大师微微点头算是还礼。简单引见后,本因目光深邃地望着高龑欲言又止。此时旁边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走近前,对高龑说道:“这位公子,冒昧叨扰,在下高升泰,来自云南大理,还请公子多多指教。”高龑曾听父亲提起过,此人乃大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理国皇帝段正明的挚友。高龑见他言语间甚是尊敬,不知何故,于是还礼道:“前辈客气了,晚辈高龑,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高升泰颇有玩味得说道:“方才见小友漫步于庄内,举步投足之间,似显上乘身法,不知小友是得哪位名师的真传啊?”
高龑听闻此言一时语塞,心中暗道:“莫非这二人看出了我家传内功心法的来历?只可惜我自知这内功心法虽强劲无比,但招式上却只习得一招半式,遇敌凭内力自保不受伤尚可做到,可与人交手过招却是从未有过……”
本因大师未等高龑思索出对答之语,便说道:“哈哈,高侯爷,你没见小施主这不耐烦的表情嘛,我们还是有话直说的好啊。”本因屡屡胡须,一副开玩笑的语气接着说道:“贫僧与高升泰侯爷恰巧都懂一些武功,方才见你举手投足间显露了功夫,我二人便打了个赌…”
本因边说边伸出了右手食指:“高侯爷赌小友能在五招之内让贫僧的手指弯曲,而贫僧却认为高侯爷小觑了小施主,恐怕三招之内,贫僧就无法抵挡小友的招式,不得不曲指相迎了。不知小友可否愿意,替我二人完成这个赌局啊?”
高龑尚未从方才的思索中完全回过神来,听闻此言略显惊愕,心中又暗道:“这二人有意试探我,究竟为何?也罢,反正这二人在江湖上辈分甚高,该不会有歹意,正好我也试试这家传的内功,到底灵是不灵。”高龑思索一番,决定应承下来,况且高龑隐隐看出,这二人神光内敛,内功修为都无比深厚,在江湖上也是德高望重,若是此时言语上开罪了二人,只怕日后不好办,于是便拱手答道:“晚辈只是学得些粗浅的江湖拳掌,还望大师莫要取笑。”
本因听言大笑两声道:“多谢小施主愿意奉陪,小施主自可随时出招。”
高龑略显无奈,但话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端起双臂,掌心向上,运起全身内力,但正当运功之际,高龑却发现不对劲。回想在给父母守孝三年期间,也曾在郊外遇到过歹人,那时高龑只为脱身,多以轻功周旋,体内功力散于全身各处,不论敌人拳脚刀剑从何处袭来,这内功皆能护自身周全。但此时主动与他人过招,想将内力全部运于双掌之上,却是怎也不能。
高龑暗自叹道:“也罢。”双掌仅运起一成内力,便向本因和尚推去。本因只见高龑双掌推来之际,一道堪比少林大金刚掌力的刚猛劲道迎面而来,本因凭借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判断出,此掌力世所罕见,于是运起毕生功力于右手食指,使出一招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来抵消高龑的掌力。
两股力道相撞,只听得一声巨响,本因和尚连连向后退了七八步,身后一块足有十几米高的精美巨石应声炸裂成了粉末。在场诸人皆面露惊愕,还是陆展元先开口道:“高…高兄弟,你…何时学得这般盖世神功啊?”
此情景显然也大大出乎高龑的意料,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甚至怀疑刚才打出一掌的是否真是自己。而本因和尚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一代宗师,惊愕半晌后稳定心神,说道:“小施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老衲自愧不如。”
高龑深知这本因和尚作为大理天龙寺的方丈,武功修为仅次于其师叔枯荣禅师,与天下五绝之一的一灯大师也不遑多让,此时被自己一成的掌力击退了七八步,实在是匪夷所思。正欲开口,感觉体内一阵气血翻腾,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几乎就要昏厥过去,突然高龑脑中灵光一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说完便完全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次日天光大亮,高龑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内。身旁的侍女看到高龑醒来开口说道:“高公子,您醒啦,庄主命奴婢在此伺候,您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夜了。您先用杯茶吧。”侍女说完便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床边。高龑愣了片刻说道:“陆庄主何在?”侍女答道:“奴婢这便去禀报,请公子稍候。”说完侍女便快步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陆展元与郭靖双双赶来探望,二人走近前,陆展元说道:“高兄弟,你可算醒了,身体可有不适?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郭靖也附和道:“是啊,高兄,昨日你可把大家吓坏了,本因大师替你把过脉,说你内力雄厚无比,应无大碍,真没想到你的武功竟如此之强。”
高龑看着二人叹了口气答道:“唉,二位兄弟勿虑,在下无恙,只是这昨日之事确实是与我这家传的武功有关。陆兄,你我二人相识多年,父辈便有交情;郭兄弟也是难得的实在人,我便与你二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