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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少原创】七幻{sasuke生日,不是贺文的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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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幻
文/J少爷
残缺的老茶壶,几里外马蹄上的尘土。升狼烟的城池,这种世道叫做乱世。
——START
【无幻】——流放者。
刀光剑影,在王的阁前一闪即没。我握紧手里鲜红的刀,向王低首下跪,额头触碰到了地面。
“吾王,请宽恕我救驾来迟。”
我的身侧七横八竖地躺倒无数握剑的刺客,或是妖灵,或是人。他们都与我一样,只不过行刺的人不同。
王轻轻地微笑,挥手示意我起身。环绕在他的身侧的是城池奢华的琉璃光芒,灿烂得让我睁不开眼。即便我知道他笑起来一定绝代倾城,可是我未曾抬头望过他一眼。
王笑着揽过身边的祭司:“SASUKE,这便是你向我提起过的刺客无尘?听说,她的能力天下无双。”
他身边的祭司轻轻拨下他的手指,行礼道:“是。”
我恭敬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王正色道:“不要低着头,让本王看看你的脸。天下无双的刺客,竟然是个狐妖女子。怎叫人不惊讶?”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他身边的年轻祭司突然说话了,不知是不是很久没有开口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低沉。
“王,她不过是蝼蚁一辈,又怎有资格让您过目。”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我未曾抬起的头颅便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死死地按住,撞到了地面,额角缓慢地流出鲜血来。
我知道,这是他的手指。只有他的手指,才会有这样毛骨悚然的温度。
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却有微微宠溺的意思:“SASUKE,那我便听你的。”
“多谢吾王。”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他淡漠地下跪,苍白的侧脸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冲动,虽然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可是我知道这也是他表达悲伤的一种方式。
宇智波佐助,总是很喜欢用没有表情的表情代表他的伤感。他的另一只手仍旧牢牢按住我的头颅,不让我与鼬君的面孔相会。
他的理由是,卑贱。
可是这只不过是骗过王的谎言。我不是名动天下的刺客,我不过是上帝的流放者,本来是天使,如今化为妖异,徒然拥有绝色容颜,而看到这般容颜而不起歹心的,只有如他这样太上忘情的祭司。
所以他才不让我见王。
王的一席龙袍被无数人簇拥着,渐行渐远,琉璃灯的闪烁也渐渐消失,而我被埋没在泥土中的脸,却悄声无息地微笑了。
SASUKE,SASUKE,这就是你的救赎吗?



1楼2009-07-14 19:43回复
    【一幻】——东方无尘。
    我的名字是东方无尘。这并不是我的真名,只不过我被皇城的祭司救起时面朝东方,便叫我东方无尘。
    那位救我的人,双眼是无银的绯色。凝结着三颗幽黑的魂,他是这座城池的祭司,黄泉祭司,宇智波佐助。而这座绯城的王,唤作鼬。
    我不知为什么,身为皇位继承人的佐助君会主动放弃哥哥死后唾手可得的王位,而去当一位预言绯城凶吉的祭司,而因为他的眼睛是万华镜,相传可以让人看到地狱,所以封号为“黄泉”。
    他随身守护着王,他的亲生兄长。会在关键时刻为了王去死,可是每当王想要对他的弟弟表示一点宠爱的时候,总是被他生硬而冷漠地推开。
    这两个面容惊人相似的男子,一位有绝代风华,另一位却阴郁桀骜,不像人类。他们说,祭司修得永驻千年,然而高处不胜寒,他们的心里也很苦,所以眉间凝聚的也都是忧郁。
    我是佐助君的杀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延续。
    所以我知道佐助君的很多事情,包括他的篡位心理,我们共同谋划了很多年,我想,我与佐助君联手,的确可以颠覆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王朝,建立我们的时代。
    我是妖,他是祭司。我们的时代比起人治更加多了一个优点,便是永恒。只要这个王朝落在我们手心,便如同笼中之鸟,再也无法逃脱。


    2楼2009-07-14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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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地举起左手,修长的手指指向我。面若冰雪雕成,没有表情。很生硬也很绝美。
      “无尘,为何背叛我。”
      我慌忙拔刀横于胸前,几乎是同时,一缕无形的杀气如同一柄绝世的剑,与我鲜红的刀发出一声金铁交击。
      我踉跄这连退三步,嘴角里渗出殷红的鲜血来,像是一条蜿蜒的蛇。
      “SASUKE……”我在咳嗽的间隙艰难唤出他的名字:“佐助君,我不懂您的意思,”
      他的笑容在面孔上如同花朵绽放,教堂一角骤然惊起一阵蝙蝠的翅膀拍打声音,我将刀收回在鞘里,心怀恐惧地跪拜在他的面前。
      一只修长的手指勾住我的下巴,冰凉的触感引得我不禁抬起头来。
      他的五指都戴着指环,象征操纵世间五行的力量,那是一只能够翻云覆雨的手。
      “看着我的眼睛。”他命令我。
      我对视他,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如临深渊,他的眼睛黑如墨玉,没有一点点微小光线,仿佛是一口万年冰封的千古寒潭。
      没有人敢直视黄泉祭司的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堕入地狱。
      可是我不敢直视他,却是因为,他那双预言吉凶的眼,可以看透我的一切想法。——至于堕入地狱,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本来就是从地狱里活着出来的妖异。
      “你以为我不知道?”一缕轻蔑的微笑从他的嘴角掠过,不禁让我心下生凉。
      “你爱上了王。没有一个女子见到王不会爱上他的绝代风华。我知道。”
      我惊恐万状地向他俯首磕头,我说,“佐助君,请饶恕我,而当初您令我去殿前保驾,既然知道王会将女人的心掳获,那又为何……”
      “我还以为,你不一样。”他的声音里有黯然的叹息,可是只不过是一瞬。下一秒,他冷冷地令我起身。
      “你爱上王是你的自由,你甚至可以去追逐王的背影,只要你不忘我们称霸天下的野心,以及……”说道这里,他意味深长地半眯了眼,瞳孔中有绯色的光线骤然烂漫地流泻。
      我拜倒他的脚下,他的脚下踏着开到颓败的蔷薇,黑袍无风自动,如同天生的魔王。而我,一只狐妖,便如同一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兽。
      “东方无尘,你是我的。所以……不要背叛我。”
      很久以后,我仍旧在想佐助君那句话的意义。
      他很少这样叫我的全名,除非是他认真的时候。他很少认真地叫我全名,除非是最后通牒的时候。
      我便以为,他不会再容下一个爱上鼬君的狐妖女子与他共事。
      然而自此以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佐助君还是那样一个孤僻冷漠的青年,独自一人坐在荒烟蔓草的祭神坛上,为天下人占卜。
      王曾想为他修建一座奢华的祭司宫殿,他拒绝了。于是王也不再勉强。
      有的时候,王会被一群随从簇拥着来看他。一袭明黄龙袍,风轻云淡,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失神。
      或许佐助君说的没有错,我恋慕上了绯城这位风华绝代的王。却不自知。
      他在佐助君面前放下一切王的尊严,如同一为普通兄长,殷殷叮嘱,都让我明白他是很爱佐助君的。可是佐助君总是那样凉薄,几乎从来没有笑过。
      王只有在佐助君面前,才不是那个被天下人景仰的王,只不过是一个作为兄长的鼬君。可是佐助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有时我躲在门后,看着鼬君温暖关切的眼神被佐助君的冰冷尽数瓦解,他低头的时候眼睛里盛着忧伤。会为这个治理了大好江山,却唯独对自己的弟弟毫无办法的男人心痛隐隐。
      佐助君再怎样,他们终究彼此是手足。我不知道为何他要对鼬君凉薄至斯,因为从我来到这座绯城时,他们的关系,就一直都是这样的延续。
      我只知道佐助君终究会夺了鼬君的权,他天赋惊人。
      可是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想这样做。
      鼬君收敛了笑意,轻声对佐助君说“你手下的刺客无尘。是不是已经抚平了当年樱王妃的伤。”
      我在门后骤然大惊失色,捂住嘴不敢表达我的恐慌。
      而在下一个瞬间,佐助君并指召唤出远古洪荒的兽,饕餮。这只红色的神兽向鼬君怒吼,口中喷发出焚烧三界的火焰。
      鼬君抽出袖中的剑,硬生生挡住了这只兽锋利的爪牙。另一只手飞快地结印。“水遁,水龙弹。”他轻声念到。
      水与火激烈的碰触,化为嘶嘶作响的蒸气,弥漫了整座大殿,看不清彼此的面孔。
      “SASUKE,对不起。”
      佐助君站在高台上,举起手中祭司的权杖,召回了那只杀气腾腾的兽。可是他的一双红轮仍旧杀气弥漫,三颗晶莹的勾玉缓慢地连接着彼此的中心,飞快地旋转。
      “我还没有忘呢。王。”他冷笑着,一双绯色的红轮与鼬君直视。二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仿佛相互陷入了彼此的幻术里。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样子对视着,好像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那是两双相同的眼睛。天下无双的写轮眼,万华镜。
      过了很久,佐助君的红轮忽然消逝,他闭上了眼,转过身面朝大殿古老的壁画,看上帝,看弥赛亚。看天,看地。
      唯独,不看鼬君。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樱。”他的声音顿了顿,忽然挥袖,绣着鸢尾的广袖里骤然流淌出缤纷的光线,撞破了腐朽的门。
      我猝不及防,只来得及用刀鞘一挡,随即光线撞到了我满怀,胸口一阵气血翻腾,我滚落在地。
      “王。请不要将她与樱相提并论。”佐助君指着我,我努力了好几次,可是只有右边的手臂一阵阵的剧痛,竟怎么也无法爬起来,想要动手指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一丝知觉。
      遭了—— 我心里惊呼一声,随即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如潮水翻腾,几乎将我淹没。
      佐助君很少在我的面前动用他真正的实力,我不知道他早已强到如斯,甚至只要他喜欢,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被灰飞烟灭。
      鼬君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扶起我。他的手指温暖,是血液微热的温度。
      我愣了愣,随即本能地抓住这个我恋慕的男人的衣角,惊魂未定地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听见了佐助君在身后的一声叹息。
      忽然就有点悲伤了。
      佐助君曾经为我好,不让王看上我的容颜。可是如今反而是我恋上了王,这也许是我的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3楼2009-07-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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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幻】落花已作风前舞。
        我想,在我跟着鼬君走之前,我回忆了很多关于佐助君,和我,从前的岁月。
        当我刚刚被佐助君捡来的时候,还没有“无尘”这样一个名字,佐助君每天依着自己的心情唤我的名字。而唤得最多的,却是“樱”。
        那时,我还不知,他唤的究竟是哪一个字。可自从我发觉他时常站在门前,出神地观望那些不断落下花瓣的樱树,眼神迷离。我便确定了,他唤的,定是“樱”。
        他居住的教堂四周都种着灿烂的樱树,每年春天,它们总是竞相争芳,几百种深浅不一的红交织在一起,盛大繁华。
        每一年都有花盛时节,便也都有落花门前的寂寥。按照这样的时间顺序,花开花败都如同一场祭礼。
        佐助君除了喜欢樱花,还喜欢绿色。
        我的眼睛是绿色的,却似乎不是佐助君喜欢的绿,佐助君喜欢的绿,是沉静雍容的颜色,像是祖母绿宝石那样子的。而我的眼睛,却是狼一般的诡异。会在浓郁的夜色里散发出幽微的青光,如同鬼魅。
        他叹气“果然是狐妖。”
        我笑了,伸出手去摸他幽深如古井的双眼。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开。
        “听说,东方雪原有一个妖灵的种族,男子化狼,女子化狐。而你的眼睛似狼,相貌如狐。”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很快地笑了一下。似是轻蔑。
        “我不是东方妖灵。”我争辩道“我记得,我曾是神使,拥有一双洁白的羽翼。可是后来不知为何,被上帝流放到最卑贱的地狱,再轮回到人间,才成为妖异。”
        “不知为何?”他饶有兴趣地凝视我,一双看尽世间炎凉的眼微微斜视着,仿佛在他面前的我就是个透明人。
        “你想过么。你究竟犯了怎样的罪孽,令仁慈的主如此动怒?”
        我不说话。
        佐助君忽然张开双臂,宽大的广袖上绣满了血红的鸢尾。他的左手握住象征祭司的权杖,高高指向教堂破裂一角的顶。
        从那个破裂的地方,可以望见绯城上空纷繁而斑斓的星象。
        无数天光落在佐助君的脚边,细小地崩裂。他的权杖骤然散发出耀眼的光线,令人无法对视。即便是所有的星汇聚在一起也没有它灿烂。
        “你的前世,就让我替你占卜一下吧。”佐助君的声音隔了权杖的光传来,仿佛在一个无比遥远的时空中。
        我惊诧,却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要钱么?我没有啊。”
        ——有的时候,佐助君的教堂会有贵人造访,要求佐助君占卜,比如金钱,美女,运势,佐助君总是会收他们大量的金子,然后堆弃在院外角落,任人偷窃挥霍。
        佐助君没有停下权杖中的光芒,然而黑如墨玉的眼睛里却是淡淡的“占卜前世,钱财自然由前世付清,与这一世没有关联。”
        我低下头沉默。
        佐助君的占卜仪式尚未开始,理应没有对我起到任何影响,可是为什么,我已经觉得心中塞满了悲伤?
        是因为我的前世太过沉重,以至于难以背负么?
        佐助君手中的权杖光芒大盛,与东方天狼星鲜红的凶光交相辉映。与此同时,教堂门前的樱树骤然落花不止。
        我闭上眼睛,感到记忆如潮水奔涌而入不知源头。令我无法抗拒。


        4楼2009-07-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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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幻•上】神旨。
          这是一片东方的雪原,雪原上有一座城池。坐拥这片天下的,是人类。
          这是一座雪城,霜雪满城。
          雪城的王,名字是炎凉。他是血统尊贵的天子,拥有旷世无双的威信与才能,使这座国家变得繁荣而昌盛。
          他的妃子却是一位妖。雪原上的绝色狐妖。妖灵族与雪城始终冲突不断,前几年炎凉亲自率兵征战雪原。却不想带回一位妖灵族女子。媚颜倾城。
          上帝坐在高高的王座下,俯瞰整座雪原,他伸出苍老而睿智的手,指向左排第17位小神。
          “十七,那便是另一个你呵。”
          小神应声出列,那是个与地下狐妖容颜相同的女子,她的肩膀上有一双洁白的羽翼,和在座所有小神一样,这双翅膀洁白无瑕,仿佛能够照亮无垠的黑暗。
          “十七愿听从主的吩咐。”小神的声音很温顺,从容地跪拜在上帝的脚下,虔诚而敬仰。
          “十七,去收服另一个你,使它与你合二为一,然后回到天堂。”主的声音温和而慈祥。“在你之前的十六位小神已经收服完毕。他们都回来了。”
          “是,愿主保佑。”小神起身,在胸前认真地画了一个十字,轻轻微笑,是看起来睿智而纯洁的孩子。
          上帝笑了,伸手抚摸小神的头发,柔声道:“我的孩子,我会保佑你的。只是……你不要遇见自己的劫难呵。”
          小神抬起头,她的眼睛被迷惑所蒙蔽。上帝静静地凝望远方,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若你爱上人类,便是万劫不复。我不想将你流放到地狱去。亲爱的孩子。”
          “若我爱上人类,便是万劫不复。”小神轻声地重复一遍,安静地吻了一下上帝的手指。
          “主,我记住了。”


          5楼2009-07-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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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审核……


            6楼2009-07-1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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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容的女子转身,厚重的皮毛掩不住她纤细的身形,他看见她的眼角流下了泪,那样无邪。仿佛不属于这个冷漠的世界。
              “王,对不起。”她在他的面前下跪,一袭华丽的衣裳厚重地裹着,他却仍看见她在瑟瑟发抖。她的泪止不住地流,落到地上,冷却,结成冰。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十七,不是您爱的那个聪敏的狐妖。我是神使,狐妖是另一个我,她爱的人是无伤,可我爱上的,是你。”
              ——我爱你微微的冷酷,你的眉间总有无法抚平的寂寥,我总是不由自主想要陪伴你走过很长时间的岁月,为此,我没有回到天堂。
              ——我背叛了整个天空,背叛了仁慈的主。只为与你在一起。炎凉。我的夫君。
              炎凉站在原地,他还没有完全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当神使落下人类的泪,那便意味着堕入人间。他们死后会被上帝流放到地狱,再飞不会从前的天堂。
              也再也无法拥有,眼睛。
              这个一向翻云覆雨的男子却忽然轻轻地悲哀地笑了。“十七,无论是哪一个你。都会成为我的弱点。”
              女子抬头,神色噙着狂喜。
              “你愿与我一起和雪国共存亡么?”炎凉的声音轻微而坚决。
              女子惊讶,还想询问些什么,却忽然听见城外无数摇旗呐喊,刀剑交击的声音,炎凉抱着她走到窗前,平静望着平日洁白平和,如今却泛着隐隐火光的大地。目光悲悯而无奈。
              一切似乎都来到了末世。
              妖灵族,终究是叛变了雪国。因为自己对它们太过仁慈,处处手下留情。而面对妖精仁慈便是自我毁灭。
              ……这座雪国,终究是盛于我手,败于我手么。
              炎凉慢慢将女子放在炎无伤的尸体旁边,对着他那双妩媚的狼瞳,缓缓伸出手指。
              “十七,我会给你一双眼睛。”他的声音很平淡,而天边骤然一声惊雷炸响。绝色女子颤抖了一下,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主……愤怒了。”她仓皇地在胸口画着十字。用根本无法视物的眼睛,望着这个将要做出逆天之举的王。
              “炎凉,不要做出拂逆上帝的行为,神使流泪,就不可能再拥有眼睛,这是天数。若你逆天而行,会下地狱的。”
              “有你在的地狱,便是天堂。”王者修长清瘦的手指挖出了妖灵族青年一双绝美的绿瞳。放在掌心,那是略低于人类血液的温度。
              “我们曾携手开尽一路繁盛,但愿来世……还能再见。”
              坐在天空彼端的上帝,眉间凝聚着沉沉的愤怒,气势威严。他的作为两旁,无数拥有洁白羽翼的神使俯瞰灾难深重的大地,面无表情。”
              雪国的城池升起狼烟,无数妖灵发出疯狂的呐喊,如潮水一般冲入城内,鲜红的烈火贪婪地嘶叫着,焚烧了一切繁华。


              8楼2009-07-1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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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幻•下】被遗忘的亡灵。
                樱王妃居处,落樱阁。
                这是一个不祥的名字,仿佛也代表了这个不祥的女人的一生。自从王妃死去以后,总有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说是亡灵会返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给予敢取代自己居住在此的女子惩罚。
                樱王妃的一切都被不祥环绕,即便是死去却仍旧不得安宁,宫女的嘴是滋生传言的地方,她们将一切说得天花乱坠。
                听说,绯城的王宫内,樱王妃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喜欢,即便是走在路上都会被别的妃子骂晦气。
                她们讨厌樱王妃的粉色长发,讨厌她的前额,她的一切。
                爱她的只有佐助君。
                被所有妃子倾慕着的、当时还是亲王的佐助君。相貌俊秀,神色里写着微微的冷酷,与风轻云淡得如同神明的王很不一样。
                佐助君说樱的长发绚烂得像樱花,说她的前额盛满智慧女神的光辉,他爱她的一切。
                这都是鼬君对我说的。
                关于樱王妃的死,他只字未提。
                我听完笑了“鼬君,这不能成为阻止我的理由。”
                鼬君皱了眉,看起来有些无奈“虽然宫女的话不可信,可是我的写轮眼的确看得出,那座屋子有问题,似乎有尚未超度的鬼魂栖息其中。我不放心你。”
                我冷笑道“王大可不必如此。”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爱鼬君。仿佛与他的爱就像是盛大花火,无论怎样绚烂最终陨落,泯灭。奢华背后是无垠的浓密黑暗。
                我和他。彼此之间都有防备他人进入的禁区,若是被不小心触及,就会猛然竖起全身的刺,变得极富攻击性而自己不自知。
                比如说,在我面前谈起狐妖与人类的地位问题。
                比如说,在鼬君面前说及佐助君与他的恩怨纠葛。
                这些,都可以是我们拔刀相向的理由。
                可是拔刀之后,我们仍旧会拥抱在一起,甚至比上一次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彼此融进身体里。
                可是,我从未和鼬君上过床。我们相爱,可是我对他没有欲望。我不知道他对我是否也是这样。
                我的右臂在渐渐康复,可是仍旧不能自如地运用刀法,有人说,天下无双的刺客东方无尘,已经没落。
                听到这样的话我咬紧牙关,很愤怒可是也很无奈。
                很久没有再见过佐助君,他的居处在偏僻的北边。况且我不敢去见他,若是他看见那个曾一袭黑衣在庭院中练刀,眉目清净倔强得不掺一丝杂质的女子,变成这样一个妖娆浓艳的妃子,他会怎样。
                他不会怎样。
                可是我会无地自容。
                在王的面前,我是妖的。我知道他喜欢媚颜倾城的我。
                在佐助君的面前,我却没有办法。他会将我的一切都剖析得无法躲藏。
                鼬君终究没有拗过我的固执,勉强允许我搬入樱王妃曾居住的落樱阁。我知道他暗中派了护卫两百,整夜密切包围着这座行宫。仿佛看守着一座牢狱。
                我知道他想保护我。
                我不是甘愿受保护的女人,我不喜欢被比我还弱的人保护。可是如今我的手臂仍旧无法挥动我那把鲜红的刀,我只能受人保护。
                居住了大约一个月,相安无事。白日里随意弹琴唱曲,晚上会看看月亮和繁星,然后一个人入睡。
                每次看星象的时候,无论它们怎样纷杂,我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如玻璃般明净微冷的青年对我的解答。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难过。
                直到某一个朔月的夜晚。帐前的红烛忽然熄灭,一地明凉的白月光倾泻而下,一缕一缕的青烟缓缓弥散在空气里,渐渐化为人形。
                我惊叫一声,从床上猛然坐起。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
                一只鬼。
                或者是——一个被尘世俗念羁绊,无法超脱的亡灵。
                那是一个女子,若不是她的身躯透明得几乎不可见,一定是个倾城的绝色。我看见她拥有一双沉静雍容的绿眸,如同祖母绿的宝石。
                “是你!”我忽然惊叫着,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失声喊出她的名。
                她微笑了一下,我的手指穿透了她的身体,徒劳地向前方努力伸展。我抽回手,却忽然嘲讽地微笑了一下。
                这便是,这里被宫内无数人传为凶宅的原因?甚至连明察秋毫的鼬君,都被表象蒙蔽了一双绝代的瞳。
                “我叫樱。”她说。


                13楼2009-07-1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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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幻】双生。
                  七日之后,鼬君召我去他的寝宫。
                  有很多非议的声音在周遭环绕,无数妃子说我靠得自己一副狐媚相貌赢得了鼬君的喜欢,有机会为他绵延子嗣。
                  可是我坐在恩车里,一路上轻微地颠簸着,我撩了帘子向外观望,一双眼神淡淡的,偏偏不惊不喜,更令撞见我的妃子记恨不已。
                  我一袭华裳,转了无数道拐角,路过数不清的水墨屏风,终于转得一室,推开门,指尖四壁玲珑,连地面也是碧绿凿花,左一架书,右一架屏,屏风旁靠着一张床,系着罗帐。床头有未点燃的红烛。
                  鼬君便在那一架书旁,拿着一册诗集欣赏着。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这些笔墨玩意怎会让鼬君如此入迷,”我笑得妖娆。“连臣妾进来都不知晓呢?”
                  鼬君轻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转过身来。他的一双眼闪闪烁烁,明灭不定,如同江南烟雨水波,湿润流转。
                  “近日,你在落樱阁住得可好?”他款款问我。
                  我心下猛凉,而笑容仍旧绽放如花朵,繁盛而绚烂。“多谢王关心。”
                  鼬君转过身,将诗集放回了书架,却不再回头看我,只是淡淡说“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也用万华镜占卜许久。”
                  我一言不发,只是垂手听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确信,我的前世是一位雪原上的王者,他的名字是炎凉。”
                  说罢,他忽然拥我入怀。我毫无防备,一袭水袖红衣均失了章法,与一副好生温暖的胸膛撞了满怀,铺天盖地的龙涎香的气息,汹涌奔腾,将我吞没。
                  “而那位与炎凉彼此相爱,约定了前世今生的女子,便名叫十七。是你。”
                  我的唇角泛上一缕无声无息的笑意。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如今才确信,鼬君就是炎凉。
                  雨声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琉璃瓦,红烛帐暖,鼬君与我赤裸着身体,彼此交缠在床。
                  我闭上眼,他的牙齿咬了咬我的耳垂,再轻轻吹了一口气,令我浑身战栗。
                  “呵呵,这只是第一次么,小东西。”他灼热的掌心抚摸过我的每一寸光滑冰凉的肌肤,如同抚摸一匹上好的丝缎。我搂紧他年轻的身体,亲吻他征战时遗留下的伤痕。
                  “无尘,我从第一面见到你时,便对你生了七情六欲。而你始终是那个淡淡的你,看着我的眼神乍喜乍悲,令我分不清你究竟只是仰慕,还是真爱。”鼬君的声音一丝一缕进入我的耳畔,我只是抱以无声的微笑,不说话。
                  “直到如今,当我终于明白那些前世的时候,我才能够确信,无尘,我爱你,你也爱我。”
                  我的下身忽然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我咬紧了牙关,抬头望见那个黑发披散的男子,笑得一脸风轻云淡。毫无防备。
                  我的右手轻轻地探入枕下,无声地握紧了一样物事。


                  14楼2009-07-1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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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仍旧在不断地绵延持续,我感到有温热的物体从我的身体中流泻而下,无法言语的战栗和肮脏的快感逼得我无法呼吸,几乎使我不能够安静地躺着。
                    鼬君的手指轻轻地触过我的脸,他的唇骤然覆盖上我的唇,他的舌撬开了我紧密的牙关,长驱直入。
                    “无尘,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拥有着彼此。”
                    我轻轻地笑了,左手环绕上了他炽热的脖颈。感受着他每一寸深沉的爱。
                    “结束了。王。”
                    鼬君的动作陡然静止,他的笑容还维持着前一秒温柔而浅淡的模样,依稀的温暖。我的左手仍旧环绕着他的脖颈,而右手却握着一柄鲜红的刀。
                    锋利的绯色刀准确无误地贯穿了他的胸口,从后心穿出一尺,我的刀柄抵住了他的胸膛,几乎可以听见心脏被粉碎时的声音。
                    他微微张开口,双眼骤然变成一双嗜血的红轮,右掌抡起,向我的脸庞袭来。
                    我闭上眼。
                    许久,我仍旧没有获得预料中的疼痛。小心翼翼地睁了眼,却忽然惊呆。
                    他的手掌停留在离我的面孔仅一寸的地方,他的眼睛缓缓地黯淡,变成两颗幽黑的墨玉,如同一片吹起黑色风的荒野。
                    “无尘,为什么。”他轻声地问我。
                    忽然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我的嘴唇上,紧接着又是一地。我伸舌一尝,咸涩无比。大约是血吧。
                    我笑了,笑容邪异。可是眼角却有止不住的泪缓缓流下。
                    “东方无尘,是佐助君的人呵。王忘了吗。”
                    他微微一怔,
                    “我是佐助君的杀手,是要与佐助君共同夺得这绯城、这大好江山的女人,我在来到王的身边就与佐助君发誓,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鼬君忽然咳出一口血来,他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缓缓挪了身体,坐在了床的另一头。
                    “这是,计谋?”他疲倦地揉着太阳穴,他话语间有无数疲惫与苍凉,仿佛我的背叛对他来讲是无以言说的伤。
                    “不是的。王,我曾经想过背叛誓言的,我曾经想就这样简单地,与王生活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可是,落樱阁,是一切的转折点。”
                    鼬君骤然抬起头,一双黑眸冷厉如电,几乎使我不得不扯过一条毛毯裹在身上,才有一丝安全感。
                    “传闻落樱阁闹鬼,被你撞见了么?”他的笑容里有淡淡的嘲讽和忧郁。
                    “落樱阁里的鬼,就是樱王妃呵。”我低下头,轻声说到。
                    “樱王妃是亡灵之身,可是正巧是亡灵,才能看到前世与今生。
                    “王,你知道么,樱王妃的前世,也是十七——十七,有两种人,狐妖十七与神使十七,而我与樱王妃因为前世是同一人,所以记忆混淆,也弄不清究竟谁是狐妖十七,谁是神使十七。
                    “狐妖十七是憎恨王的,因为王杀了她深恋的爱人,炎无伤。可是因为神使十七的降临,将她吞没,她便只能心有不甘,在神使的身体中左冲右撞,企图复仇,只是神使十七对炎凉的爱是那样深,生生镇压了她的恨。她的恨随着二人一同落下地狱,再一同转世。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前世是神使,其实不是的。樱用亡灵的眼睛看见了,神使十七,其实是她的前世,她才是那个深爱炎凉,与你羁绊的人,而我,是恨的化身,是为杀了炎凉而存在的,我爱的,是无伤。”
                    “都错了?”鼬君听我絮絮叨叨地说完,微微地一笑。鲜血在他的身下蜿蜒成河,他的每一秒都比前面更加苍白虚弱。而我冷眼旁观着。
                    “那么,为何我还是那样爱你,樱王妃与SASUKE又为何会彼此相爱。还有炎无伤究竟是谁。”他沉默着,却轻轻地提出了两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女子身为十七的本性不曾改变过——真,纯,崇尚爱情。所以炎无伤与炎凉始终都爱着十七,无论是哪一个十七,都始终如斯。”
                    “那么第二个问题呢?”他皱着眉,轻声地问我。
                    “前世与今生,无论是人,是感情,都是不一样的,不一定前世爱着这个人,今生就一定还爱。”


                    15楼2009-07-14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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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话,只是缓缓用手指比了一个【三】字,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叹息着,不说话。只是缓缓摇头。
                      ——炎无伤。他的转世仿佛被人刻意掩盖住了,樱的亡灵之眼,却只能看见一片一望无际的,凄厉的绯红色。混混沌沌,不知他的今生究竟落在了这天空下的哪一处。
                      我想起鼬君第一次占卜我们的前世,也是看见了一片凄厉的绯红色,那时,我们谁也无法解出那是什么。
                      我平静地走过去,缓缓弯下腰,在鼬君的额间留下一吻。我与鼬君的爱情是浮华的,至少与我来讲是这样,我只是恋上了君王的容颜与风华,这样虚浮的爱转瞬即逝。
                      “炎无伤,谢谢你。”我握住那柄鲜红的刀,然后将它用力地抽出来,
                      没有多少鲜血飞溅,因为血液几乎已经流干了,我觉得此时的鼬君轻薄得仿佛一张纸人,吹一口气就能随风而去。
                      我终于知道为何那一天佐助君为我治伤时,念起了樱。因为樱的医术绝世无双,她以她的亡灵之身,仍旧医好了我的右臂,令它变得比受伤前更加运用自如。
                      鼬君疲惫地地闭上了眼,轻声说“我很不喜欢这把刀的名字。”
                      我轻笑,低头打量被刻在了鲜红刀身上的三个隶书,
                      “炎。无。伤。”我轻声念到。蓦然发现,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他前世的影子。
                      ——我的一双幽绿如狼瞳的眼,是他前世给的,因为神使不能拥有眼睛,此为天数,即便炎凉逆天而行,终究只落得一个下地狱的结局,这双狼瞳,便遗留在了狐妖十七的身体里。
                      ——我的刀,刻下的是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东方无尘。有一个字与他是相同的。
                      樱王妃每夜必来到我的床边,将我催眠,唤醒了我一部分封印在前世的记忆。我想起来,那片一望无际的雪原,一只雪狐,一只雪狼,双双化为人形,拥抱在一起。将手指握成同心结,定下海誓山盟。
                      然后,很远的地方来了战争,一名身穿铠甲的英俊王者带领他精壮的部队,到处追赶着妖灵族的妖精们。
                      然后,他们遇见了这一对情侣。那名王者没有看见一边雪狼化为的青年,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狐妖女子绝色倾城的容颜。
                      他将那狐妖女子带走,不顾女子在马背上疯狂地叫喊,他的眼睛被炽热的爱情蒙蔽,听不见女子哭喊着呼唤出的名字——无伤。
                      而他的千里马身后,是一匹未完全长成成年的雪狼妖,它的毛皮几乎与雪相仿,不过一双幽绿的眸,恨得仿佛要喷出冰凉的火焰。
                      雪狼终究气力不继,狠狠跌倒在地,一双眼与苍凉的大地几乎平齐,只是看见了千里马脚下的飞雪尘埃渐行渐远,消失在模糊的地平线。
                      雪狼艰难地撑起身子,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凄厉而长久的哞叫。
                      那一刻,便是一切的缘起。
                      我轻轻地将鼬君的身体盖上毯子,望着这个平日里总是有说不完的疲惫的王者,一望便是一夜。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缓缓欺近,而我反应迟钝,直到脚步在我身后一尺才猛然惊觉。猛然拿起地上的剑,一个翻身指向来人“谁?”
                      而下一秒,我的剑尖便无力地垂下,我慌忙拾起毯子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向他行礼。“无尘……拜见佐助君。”
                      这个裹着一袭白裘的祭司,踏着一地的鲜血缓缓向我走来,灿烂的晨曦将他的脸孔埋没在一片模糊里,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表情。
                      那么久的时光没有相见,他仍旧是从前那个苍白微冷的青年,相貌俊秀,平白无故就令我觉得莫名的眼熟。
                      “为什么要杀他。”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这是我的回答,我试图让他想起他曾怎样野心勃勃地想要夺得王位,怎么样谋划着亲手结束他哥哥的生命。
                      可是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起来,他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木然问我“为什么要杀他。”
                      “我恨他。”这是我的第二个理由。
                      “为什么要杀他。”
                      “佐助君,你也恨他。”这是第三个理由。
                      “为什么要杀他。”
                      “……”我无言以对,可是他很快又重复了一遍。我惊觉他原来根本没有在问我问题,只不过在空洞地重复着这一个句子。
                      他的眼睛隐隐绰绰泛起了鲜红的凶光,而表情仍旧麻木不仁,我跳起来,使劲地摇撼他薄薄的肩膀,惊慌地大叫“佐助君,你醒醒,不要走火入魔!”
                      他的目光微微一怔,随机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却仍旧如同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湿润迷离,却总比什么也没有的空洞强上百倍。
                      我深吸一口气,向他吼道“佐助君,这是你活着的目的不是么。喂!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无尘,东方无尘,你的杀手。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我说过会助你完成江山大业,你忘了吗?”未至,眼角已经滑下泪,而我却不知为何。
                      佐助君忽然轻轻地笑了,仿佛竭尽了全力一般。
                      “无尘?”他嘲讽地反问我“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眉你的脸,再想想你是否还当得上这个名字?”
                      “当年,我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并非仅仅希望你的眉目无尘,还是因为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他叫炎无伤,他很爱很爱你。他只求能够日日夜夜守护你。”
                      我惊诧地抬起头来,可是佐助君却没有过多地说下去,他径直走向鼬君安详睡着的身体,他睡着的样子仍旧眉心微微蹙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天大的事情。
                      “哥。”佐助君抱紧了他,将他的头颅那么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全然不顾自己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裘已沾染了无数血污。
                      “哥,你能回答我的话吗,哥。”佐助君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忽然间看见两滴晶莹的泪滑下他苍白如冰雪的肌肤。他湿润的睫毛,悲伤的表情,一切令我震惊。
                      原来,一向冷漠的佐助君,并不是无情。而是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泛滥的多情。
                      “佐助君,对不起。”我说。
                      佐助君没有怪我,因为这亦是他的目标。只不过目标达成时,他的悲伤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因为是亲人,所以总比情人有更加深刻的感情,这是常理。
                      他们是手足。
                      从一开始,到结局。


                      16楼2009-07-14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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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幻•左篇】无尘。
                        鼬君的葬礼隆重而颓靡。
                        绯城上下皆是一片悲凉的白,纸钱飞扬,哭声震天。
                        三月之后,佐助君穿戴上了王的衣裳,面无表情地站立在高台之上。缓缓向台下伸出双手。
                        长门前铺下无尽延伸的红绫,数不尽的平民臣服在他的脚下。高盛赞颂。
                        我微笑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举国欢腾的时候一个人离开,带着那把被我唤作【炎无伤】的刀。它还是那样鲜红,红得仅次于写轮眼,在时光以后的时光中,也只有它,会永远与我在一起。
                        这才是与开始时一样的结局。
                        我不想问佐助君,炎无伤究竟与他是怎样的关系,因为,即便问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何苦再去为难别人。
                        我疾速地奔出城门,一路向北而行,我跑得那样快,一刻也不停留,即使胸口溢满了血腥气也仍旧如斯。
                        那一日夜的狂奔,我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远,可是我不敢丝毫停下脚步,因为我怕我一停下脚步就会忍不住再次折回绯城去,再也无法从佐助君的身边离开。
                        直到我到了漠北。
                        当一个人站在万古冰封的雪原上,远古洪荒的风夹杂着锋利的冰雪,将我的面庞割出一道道血痕,那些鲜血一流出来就结成冰。
                        那时,我才会在撕裂的风里,轻轻地举起手中鲜红的刀,亲吻上面刻着的字眼,轻轻微笑。我想说“无伤,我来了。”可是口中吐出的却是“SASUKE……”
                        我及时闭上了嘴,因为怕自己说出接下去的三个字之后,泪流满面。
                        炎无伤就是宇智波佐助的前世。
                        我多想确信这一点。
                        可是即便确信了,我也知道,佐助君爱的人是樱,才不是我。
                        我说过,一个人的前世与今生,不可能始终如一,总是会有一些变化。因为一个人的一生中就可能出现大起大落,彻底改变原先的性格。
                        罔论此生彼岸,六道轮回。
                        就像如今,站在远古雪原上的东方无尘,也不再是当年在庭院中练刀的东方无尘。我的眉目间覆满了尘埃,就像当年无伤遍体鳞伤地对炎凉说“我叫无伤”。那样子的讽刺。
                        无伤,他的一切都已经渗透到了我的一切里。我总是与他重复着相似的路径扮演着相似的角色拥有相似的名谱写着相似的人生。
                        可是我爱他。东方无尘爱宇智波佐助。自从被樱唤醒了记忆之后,就一直很爱很爱。
                        可是我一直未曾——甚至在离开绯城的时候,都没有对他说,我爱他。
                        如今,只能一个人在这片雪原里,寻找我们前世时曾一起生活过,爱过,恨过的痕迹。
                        我的炎无伤始终陪我一起,在冰天雪地中慢慢削减着它夺目的红色,仿佛是在削减我对佐助君仅有的记忆。
                        不过,我总算不是一个人,也不那么寂寞。


                        17楼2009-07-14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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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幻】后记。
                          这是一件古物。
                          一柄铁锈封锁的刀,刀刃微红,靠近柄处刻有三个字,却已经被漫长的时光侵蚀得辨认不出。
                          “这位爷,再加点好不?”手拿红色刀的老头笑得一脸猥琐。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钱箱。
                          “这样,”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悠悠吐出一圈烟雾,伸出两根手指“这是最高价。”
                          “成交。”
                          窗外有北风的怒啸声,冰渣和雪粒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男人的汗臭味,烟酒味,浑浑噩噩地交织在一起,死死地覆盖住刀鞘的表面,凝出了薄薄的水雾来。
                          那历史已模糊,唯有刀上的锈却出土得很清楚。
                          是它,在哭。
                          ===================帅气的收场,完结!================================================================


                          19楼2009-07-1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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