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可我在那个不同往昔的夏天里,遇见了无可替代的你。就像是星星交汇时留下的痕迹。温暖了整个回忆。怎可装作毫不在意。又怎可将这份对戏曲的情意只藏于心底。
——题记
海有浪,风有花,一卷诗书半盏茶。看着书卷沾染了晚霞,等着戏文氲染了年华。这一路从徽班进京读到京戏名扬天涯;自努力传承优异文化,偶遇到你转身时创新的潇洒。戏音婉约的喑哑,如同烟雨点染的白墙乌瓦,又如浓淡相宜的水墨画。段段过往被静静写下,却不知后人何时会将它看查。无争花雅,只是记得记忆深处有句话,“唱念做打,诗礼传家。”
偶然间一刹那,有颗热爱戏曲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在情意浇灌下默默长大。
多想流逝的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慢到可让我顺着抽屉里爷爷留下的张张京剧唱片,触摸到那个京戏鼎盛的从前;慢到足以令我将这份文化认同于归属感,深深融入血脉里面。
儿时最是贪恋爷爷宽广的臂弯。也一同迷恋,怹耐心讲着的皮黄锣鼓点。讲着怹儿时到戏楼游玩,胡琴声刚刚响在耳边,满怀期待的叫好声早已连成一片。剑衣靠旗褶子长髯,无一不是精致的装扮。曲终茶尽人们仍是不愿离散,堪堪回味着方才所见。云步衬得水袖翩跹,各式砌末助力着表演。唱腔是那般透亮精湛。尖团字音飘向云端,连云朵都愿暂时停驻脚步向这充斥烟火之气的世间,回眸几眼;一声嘎调传到河畔,纵是“波澜不惊”的水面,依感到些许震撼。身躯抖落涟漪几片,正是一圈圈,静静的扩散。白杨树安谧的矗立河边,摇动的树叶像是诉说同样的观点。纵是茶楼酒肆友人闲谈,也可听见,“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这样的唱段。戏韵悠扬早已融入人们的一餐一饭。瓦舍勾栏,正是对戏曲最好的宣传。可怎么只是堪堪过了一晃时间,竟再难,寻觅到爷爷亲口描绘的那个当年;竟再难,触摸到京剧鼎盛时的那个从前。
曾去往一爿爿书店,询问有无关于传统戏曲的书籍,竟被告知“过时的书”从未在那里出现。一次次满怀期待的尝试换来的只是一回回痛彻心间。我自以为礼数周全,可面对店员们不屑的质问,和那些略有讥讽的眉眼,竟头一回觉得如此心酸。这样美丽的存在就在我们身边,怎可任凭历史的尘埃附上她的眉眼。可转念,却又释然。至少在当前,自己已是拥有这对于戏曲的依恋,已是拥有最美的牵绊。我们要互相亏欠,不然凭何怀缅。七月半,你住进我的心田。陌生又熟悉的感动充斥着华年,不觉间,像是有六月的雨润湿了眼帘。
于你,于戏,于情,于恋。愿做守护戏曲的一个圆,每次相逢都将是起点。忙忙碌碌时光悠然,却从未惧不经意的擦肩。不论转过多少道弯,目光始终放在面前。不曾去感叹,未敢去感叹。只因深知不远处可与你,再次相见。再笑着说一句“近来可安”?诚然,但以求得两心安,何管沉浮一念间。
可能一直追寻的便是这一份文化归属感。可偏偏是这一追一寻,恍惚间,已是过了过一十六年。
庆而幸而有同道中人不论酷暑严寒,亦是一天到晚,想着“花式传播京剧”,竭力打造那样一个属于国粹的宏伟明天。王珮瑜先生常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喜欢京剧的人,另一种是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京剧的人。在京剧的传承和传播已同等的今天,吾辈少年,何有理由拒绝为这国粹,为这中国最昂贵的奢侈品点赞!
又是莞尔长叹,怎料得戏曲对自己的影响竟如这般,在潜移默化间,带来这样深远持久的影响与眷恋。
孑身立于窗棂前,望着远方残阳没去的地平线,胸中之意萦绕唇齿间。我在这个皮黄相伴的夜晚,郑重写下心中祝愿。愿将这世间古老的戏文传承做颂,愿能与京剧复兴于不经意间相逢。你有着承载了中华千年文化的瞳孔,自是得以照亮今人期盼的珍重。也许那时我会有难以言说的感动,却因见证了你努力的种种,只是会在心底拂过恬淡的从容。
我在这个戏曲相伴的夜晚,唱起了歌。
远方的灯火,在窗棂外轻飘飘的闪烁。
月光下的树影,是那样交错着,斑驳。
像一尾尾鱼儿,贪恋着摆渡人的施舍。
心底埋藏深深眷恋的,又何尝没有我。
如水的月色,载着一叶扁舟徐徐划过,
缓缓推开的水波,一圈圈淡淡的奚落。
扁舟的幽影愈行愈远,奈何只是过客。
却徒然留给水中这份近在咫尺的琢磨。
鱼儿四散却是一同回忆着人儿的轮廓。
水面重归冷漠,氲染冷漠背后的苦涩。
可挂念的戏韵,在今夜,如旧的美丽,
依是这般惊心动魄,如旧的波澜壮阔。
多想将这份倾慕在纸上勾勒,怎奈何,
费尽思索,却是难以言说,不可描摹。
只有胸膛中这份对戏曲的炽热,如火。
戏,无需多。却足够垒起高高的柴垛,
点燃没有你的昨。这过错,燃烧着我。
哪怕沦为粉末,也是我最美好的因果。
怎想这分对戏的执着,恍然间已成魔。
——后记
来自瑜老板的多宝鱼·小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