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贬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她们回洛阳的第二天早朝之上,天皇天后还是觉得赵澜之之前的任务办事不力坐得不够漂亮,虽情有可原不再深究可是活罪难逃,决定将他外放去做洪州刺史,跪于堂下的赵澜之表现得很平静,欣然接受了这个处罚,倒是站立一旁的叶甫成有些心虚愧疚,毕竟赵澜之被贬与叶家与远安有直接的关心,算起来还是叶家欠他赵澜之一个人情。可心有不忍却无可奈何。散了朝一群人围在赵身旁替他不平,赵澜之都一一答对表示对这个处罚没有怨言,叶甫成被挤兑在一旁答不上话,无奈下只好提脚先走一步。“叶大人,请留步”赵澜之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他,也借此脱身。见赵澜之主动叫住他,他心中大喜,随停了下来回过身道“赵大人有何事”赵澜之左右瞧了一下,将他拉到一旁有些犹豫的道:“叶大人远安她,她可还好?”提到叶远安,叶大人就愁上眉头,瞧着赵澜之又生出些有些恼怒来,若不是他始乱终弃她们家远安,远安叶不会爱上那个穆乐这个马奴,也不会去什么娑罗国,也不会也不会现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想到此处先前的丝丝愧疚也荡然无存,他有些惆怅的回道:“不牢赵大人操心,小女好得很还死不了,若赵大人无其他事儿,叶某就先告辞了”语中的疏离责备之意明显,赵澜之也不好再多问,不过他何其会察言观色,他知道叶甫成没有说实话,面上的愁容可没逃过他的眼睛,他特意买了些叶远安昔日喜欢的糕点,绕道叶府前徘徊良久终是没有踏进去。路人甲:“看那不是赵澜之赵大人他怎么不进去”路人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些日子赵大人与郡主大婚,叶家小姐大闹婚礼现场被赵大人给轰了出来,有传言说赵大人攀权富贵,对叶家小姐始乱终弃。这才有大闹婚礼这一幕。我看这下两家算是闹僵了,他自然不敢进叶府了”路人甲道:“哪他这是在干嘛,是来道歉的吗”路人丙道:“这儿我们那儿知道。这官家之间的事儿哪儿是咱小老百姓能理解的”路人乙道:“小声点被他听到了就不好了,咱门还是快走吧”行人渐远,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赵澜之的耳朵里,他抬头瞧了瞧叶府牌匾终是转身离去。他并未回家而是去了好朋友苏弼的家中,托他办一件事儿。苏府,“赵公子您先喝口茶,我这就去请我家少爷出来”
“有劳,何管家”
不一会儿,苏弼身穿一套红色服装轻快而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今儿是吹了什么风,把咱门日理万机的赵大人给吹来了”听言赵澜之放下茶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伯安兄,听闻你前不久回了洛阳我这一得空就来看你了啊”
“得了吧你,我回洛阳都快大半年了你现在才来看我,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他谋吧”
“知我者,伯安也”赵澜之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哼”苏弼给他一个大大白眼,“之前你在信上说你喜欢上了叶府的小姐,怎么又跟明慧郡主扯到一块去了,莫不是叶大小姐太难搞,你就退而求其次了不过,你这口味换得也太快了点吧。说说吧怎么回事儿,需不需要我苏大少给您分析分析”
“此次我就是为叶家小姐叶远安而来,我想让你请伯母出面到叶府去探探远安的情况,我有些担心。至于我跟叶小姐和明慧郡主的事情一言难尽,日后有机会再给你细说吧。事成之后我请你去德兴楼吃酒重谢”说完他端起茶喝了起来。
“谢就不用了。难得你开口求我一回儿,我一定替你办得妥妥的。不过事成之后我要听你的故事噢”说完他一脸坏笑,见他答应,赵澜之松了一口气道:“动作要快,明日再来找你。”说完便起身要走见到桌上的礼物又停了下来道:“这有几盒望合斋的点心你帮我带过去”瞧着桌上精致的糕点,苏弼故作好奇的伸手便要撕开来吃,
“啪”。苏弼手上吃痛。“呲。这是手不是咸猪蹄,你轻点。吃你一块糕至于吗”苏弼狠狠的瞪了赵澜之一眼,不满的道。
“没多的,改天请你,要多少有多少”赵澜之面不改色的说道。“先走了还有公务要忙”说完赵澜之就走了出去。苏弼一脸鄙视道:“重色轻友,”忽然想到什么小跑追了出去道:“可记得我的故事啊”
赵澜之突然停了下来“等我回京复职再说吧”,由于他突然停下来苏弼不小心撞了上去,“哎哟,我的鼻子,可别撞歪了,毁了容我家夫人不爱我了怎么办”赵澜之无奈一笑,离开了苏府。苏弼眯笑着眼送走了这位大爷,一脸严肃的跑回后院“夫人,夫人我来啦”于是晌午刚过苏夫人就带着一群人去叶府串门儿去了,当然厚脸皮的苏弼也一起去了。原来苏弼的母亲乃是叶府夫人昔日的闺中密友两人关系一向要好,不过苏弼却鲜少登叶府的门所以他与叶家不熟。
翌日,赵澜之如约来访,苏弼把他了解到的情况给赵澜之说了一遍。“我看哪叶家小姐怕是活不成了,昨日见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人都瘦得不成行了”苏弼声情并茂,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赵澜之听了心中焦急万分,他早猜到她情况不好可没想到竟如此严重,他从怀里掏出了先前准备的一株白年山参,交给苏弼。“拜托了,伯安”他的语气充满担忧,苏弼也收起了玩笑之心,难得认真道:“嗯,我一定请母亲亲自交给叶夫人”“不,你去,找远安的奶娘,何氏”
“嗯。今日你总有时间陪我喝一杯了吧,我可查过了你今日沐修没有公务啊”“改天吧,我今日实在没有心情”,他都这么说苏弼也不再勉强,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赵澜之担忧的回了家。是夜,赵澜之在书房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待府内众人熟睡后,他身穿一身黑衣,飞窗而去,他前脚刚走明慧郡主后脚便跟了过去。叶府,赵澜之在叶远安房门外徘徊良久,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屋内传来咳嗽声,他终是按捺不住担心轻轻的推门而入,一旁照顾的丫头早已睡得天昏地暗,赵澜之走入屋内,便瞧见昏迷不醒的叶远安,走至床前,他温柔的替她掖好被子,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心下暗道“这么烫”。“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感受到温暖的触碰叶远安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他快要收回的手“穆乐,不要走,穆乐”赵澜之一脸温柔的低语道“叶远安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见爱人被折磨至此,赵澜之恨不得代其受之,此刻心中的感情再也无法压抑,空着的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苍白瘦弱的脸颊,眼里是满满的情谊跟温柔,“只有在此时此刻,在你昏迷不醒没有旁人的时候我才能这般看着你关系你”。屋内的一幕幕都被窗外的明慧郡主瞧进眼里。“赵澜之你就真的这么爱叶远安吗?哪你说日后要好好待我又算什么呢”明慧郡主伤心离去。:赵澜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瓷瓶取出一颗药丸放入她嘴里“吃下去远安,听话吃下去。”叶远安好无吞咽的动作,无奈之下赵澜之只好将水含在嘴里再渡给她。赵澜之守到天微微亮他才离开。他连续在她房内守了七日知道她醒过来。赵澜之在屋内七日,郡主在屋外也守了七日。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是夜,赵澜之正在屋内收拾上任的衣物,明慧郡主来到书房道:“我陪你”赵澜之回复道:“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我是去受罚的如若你跟了去岂不是落人口实”明慧听言心下一凉,激动的从后面抱住赵澜之道“我不在乎”。
赵澜之对于这样示弱的明慧郡主毫无办法,只能狠心说道“可是我在乎。郡主不要在闹性子了郡主早些回去歇歇吧,澜之也要休息了”赵澜之都这样开了口,明慧郡主也不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打着另外一个盘算。走至门口“郡主也不要偷偷跟来,母亲大人近日身体抱恙作为儿媳,郡主当替我孝顺父母打理家宅,让我在外边能够安心做事”
“明慧明白”赵澜之这些话说得有些重可却也是事实,他这是要断了明慧郡主跟他去的念想。他现在需要时间,需要放下叶远安的时间,也需要时间好好的考虑他跟明慧的关系,之前在娑罗国她陪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他真的被她感动到了,又见远安与穆乐互许终 身,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放下了,自己也一再告诫自己改放下了应该好好的对待明慧郡主,一辈子就这样凑合着过吧。失去了哪一个其他的都是讲究罢了。心下如此打算可是身跟心却不是思想能控制的。所以他需要时间。
第二日他在赵府众人的目送下骑着高头大马踏上了上任的路程。背后的明慧郡主一脸落幕的望着渐行渐远的赵澜之。“难道我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