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辈不校贯朽,不食陈粟,是有赖父荫兄勋,得此累千堆万,积财积弊的一处宦头地,满日臆想未绝,走马寻欢尚无明令教条缚我,又如何不乐得作一品头妄断的蠹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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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旧日爱借东风,始才有个拿云捉月的本事为此恃凭,于絮沉的论说里分明该拭明了一双眼,喟笑他不图当职事,反生迟暮心,可这话压在舌根底,慢一脱口,也便没了剖白意味,尽赊些侃弄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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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他连襟高紘,那心底几川周费的曲折又如何不明晓似的,正如贯日揣着烟壶,吊杆锅子,充个恣荡少年郎,魂窍里藏着六叶连肝肺,左右的窨深也没见少了思量,此是一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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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博南山人吟官驿,尚能吟出朝见扬扬拥盖来,暮看寂寂回车去的消沉,可见这失意莫共酒兴发,是矜苦不得饮,含楚不得言,难堪在这二两醪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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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这两府三司六部九寺在职官志里未见薰莸,可进衙门里充上两日的坐堂官儿,便体悟的纤毫分明。通政使司若比起那千步廊头、佐府胡同口的都察院,不知消闲了几距,直教人肖想起鲈鲙银丝、香柑红树,洞庭晚来归兴的旧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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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西陲的直烟与红日于我向时便是劳牍里的逸趣,只适于十年前的夤夜楼头,月桂道中,孤豆灯下,漫览一卷志怪,将那玄黄剖判,造化权舆的笔墨一一品纳。可没成想定慈,定慈竟有朝一日遂了我的发愿,戍往青海西宁府,瞧尽那日月山、五峰岭、茫拉河,直瞧了将近两载又两载,北京城的天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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