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说明的事项：
渣文笔随意行文+错别字预警
原创角色
偏向竹林组
私设私货

脏兮兮的东西
致我某位朋友：面对一切无法避免的恶意的方法，仅是自爱？

一
所谓妖精呢？是自然现象的正体。比如说，琪露诺是冰的妖精，莉莉白是春天的妖精……凡是妖精，都有相互对应的自然现象。
私塾的妖精课堂，上白泽慧音非常艰难的对一群妖精阐述上述的幻想乡的常识。
“万物生长，死去，朽烂，这也是必要的自然现象。遗体转化为养物，归还自然，孕育新的生命。不然动物的尸体就会堆积如山，大家就没有生活的地方了。”
“吃掉它们不就行了么？”笨蛋提出的方案。
“那大便就会堆积如山的。”
“你好恶心！”
大妖精已经被噎住。
“请先举手，好吗？琪露诺。”慧音扶了扶额，接着讲到：“所以，腐烂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她和你们同样重要，她是自然必须的恶污瘴气产生的妖精。答应我……你们能别和她打架吗？”
“不，她随便死哪去，不重要！”笨蛋坚持这样的发言。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麻烦你也死开！”角落里那个面生的妖精以高三度的声音发出反驳。
“停！”慧音双手拍向讲台，震喝的声音响彻教室，身体微弯，头朝前低下，要摆出头槌的架势，场面被镇住了。在稍稍平复心情，挺起胸膛呼吸：“你看吧，琪露诺，所谓发酵，是另一种程度的腐烂哦。不能发酵的话……你们也不能喝酒。”
“我不喜欢喝酒！对吧！你们也是！”琪露诺像孩子王一样对其他妖精吼着。
“那个，红魔馆的奶酪，也是发酵制品。”
“奶、奶酪……我我我，也……不喜欢吧？不喜欢啦！”
“没必要勉强哦，我明天要去红魔馆，馆主斯卡雷特热情好客，也许会送我几块打包带回……”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反复的吵闹，课堂陷入僵局。
“喂！慧音，该吃饭了。”藤原妹红从门外叫喊着，用布包裹着便当盒子，摇晃。
“那就，先下课吧。”慧音老师挥了挥手，妖精们鸟兽散了。
“妖精们挺磨人的吧。”妹红直接邀慧音在屋外的台阶上吃饭，慧音稍稍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后靠着妹红坐下了。
“确实呢。不用担心，我可是老师啊！谢谢。”慧音接过妹红递来的筷子。
“嗯……便当有点冷了呢。”妹红提着布包裹的便当盒在眼前端详，倏然点起火焰，一瞬间燃尽包裹的布，便当盒从灰烬中掉出。
“火候刚好呢，来，慧音。”
“你就这么不喜欢这布料吗？”
“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妹红打着马虎眼，帮慧音打开了便当盖。

“我如果能像你这样直接地解决问题就好了。”
“不太顺利么，给我讲讲吧。”
“喏，那个，角落里的妖精，名字叫垢偿。”
“哪个？”
“那个，头发及背，蓬乱翘角，散发油腻光泽，百年没有梳理的感觉。翅膀和其他妖精比也有些不同，甲壳类昆虫翅膀……很好辨认吧。”
“哦，哪个？明显和其他妖精分开来，穿了浅黄深黄夹灰上衣，无法分辨磨损程度了工装裤……是那个吧？你是把她从哪个垃圾堆翻来的吗？还是强迫她干了什么脏活累活？”
“唉……她是腐烂现象的妖精，非常不合群。更详细的事情我待会再告诉你，你不要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试着与她打交道，接纳她。拜托了，妹红！”
“放心，我可是妖精之友呢。虽然是刚刚自封的……就算她性格再怎么孤僻畸形，我也能好好和她交流。”妹红拍了拍胸脯，站了起来，跑向了那个妖精。
“嗯！我等你。”慧音放下了便当盒，眯着眼看向太阳。她有些劳累。
十分钟不到。
“砰！”私塾的后院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黑色的烟尘四散，遮段视线。
“喂！没事吧。”慧音赶忙跑去探看烟尘里的情况。旁边的妖精离的足够远，没受到波及。妹红踉踉跄跄咳嗽着从烟尘中走出。
“哇～没事没事啦！咳……还真是旗鼓相当呢。炸丢了我一条胳膊，可惜我这衣服了。”
“谁管你啊，妹红！垢偿呢？”
“慧音你这么说……我是会伤心的。妖精不也随便能复活么？”
“人呢？”
“不知道，或许炸飞了，或许炸没了。”
“真是的，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慧音脑子越来越错乱。
“这是她挑了头，我还了手的干架。”妹红竖起一根指头在慧音眼前，摆出一副妖精界扛把子的姿势。
“我不理你了，藤原小姐。”
“喂喂喂……我错了慧音，慧音！你听我解释……喂！慧音！”
妹红赶忙追上前去。
……
“你早点跟我讲清楚嘛。”屋内，妹红甩了甩新长出来的胳膊。
“那孩子是腐烂的妖精，具体的表述即自然之必须一切厌恶气味的化身。她身上缠绕的异味，也是她不合群的原因。”慧音翻找着能给妹红换上的衣物。
“我还以为我鼻子坏掉了……”
“她原来在旧地狱呆着，地底开放了后，也跑到地面上来了。同其他妖精一样，只是个普通孩子一般性格，直率粗鲁天真……只是地面上的妖精都不大喜欢她，今天好像因为被琪露诺说成‘大便的妖精’就要和她打了起来……”

“我其实挺中意她的呢！但是她好像很讨厌我。说起什么要我弹幕决斗，输了就不来烦她之类的话，我说得摆出帅气的架势来接受决斗吧，发个凤凰火当背景来着……就爆炸了。”
“垢偿周围缠绕的气体成分，随她的心情会有所变化，可能她今天比较生气，也许沼气瓦斯天然气的成分多了点……但无论怎么变化，没有一种好闻的气味。”
“是这么危险的妖精吗？那她还是呆着地底比较好。”妹红接过慧音递来的衣服，扭了几下身子套了进去，刚从中探出头来，就看见慧音红涨的脸：
“我是不会屈服于为多数人的暴力的，这是我为教育的基本。每个人都有平等交流的权利……”
“但是，至少要不害人才行啊。”
“不能这样讲，她没有任何害人的意愿，是我们惹她生气了……才有了瓦斯气。”
“是……吗？对了，让她洗个澡，拿什么香料盖过她的异味，这样会不会好点？”
“不行，让她变干净就是让一个妖精去否定她自己，她会即刻的消失吧……我们得教会她一些东西。”慧音的声音与底气也渐弱：“它从地底出来，大概是想和其他妖精们一起玩耍吧。却被雾之湖的妖精们排挤了……远远的看着她们，一直那样。那些妖精也不是天天来我这里上课，只是一时兴起想玩当学生的游戏吧。她也跟过来了，理所当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对不起，慧音。她在爆炸的中心处，应该是被炸成了粉末……妖精是很随性的生物，也许她再也不会来了。”
“我们得找到她。”慧音长叹了一口，打开了门扉，漏出了广阔的天空，和半片淡积云。“该去哪里呢？”
“行了，慧音，我去找。”妹红把慧音拉进房里，按坐在床上。“你操心的太多了，需要休息。妖精的复活也是需要时间的……你好好睡一觉。”
“可是……”
“休息吧。我先回竹林准备晚饭了，待会给你送过来。”
夜。
“现在根本根本睡不着嘛，满月。”慧音长出的角顶到了床头，猛烈的震动冲击了她，醒了。
往常，她会提起笔来，整理一遍充栋的书籍。这次，她穿上了适合跋涉的鞋。
“她会在哪里呢？”慧音思考着。
于魔法之森最低洼的沟里，倒下的动物为蝇所缠绕，蛆所穿刺。唯一能生长的东西，是带着菌环的蘑菇，穿插在各种朽木上。地面永远潮湿，一脚下去不知深浅。众多腐败集结的地方……
“大概，她会在这种地方复活吧。”慧音混入了恶臭的瘴气，月亮虽然很大，这地方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垢偿？”

“是老师吗？”那个妖精坐着朽木堆成的小山上，看见慧音需要蹿下来。稍一运动，朽木立马就折断，小山崩塌，她和着一堆秽物滚了下来。
慧音也稍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的哟，老师。”垢偿从泥里爬起。
“是吗？那个老师我……”慧音觉得自己有些摇晃，头重脚轻：“是兽人，满月的兽人……鼻子比一般状况要灵多了。那个……我，有点不舒服……”这里所有的气味，驱赶着一切拥有知觉的事物离开。
“好的，我这就滚。”垢偿扭开了头，也许是生气了，发出了什么哼哼。
“垢偿？哪……呢？”慧音倒下了。
……
“看到你这么邋遢，我还以为我找到那个妖精了。”
慧音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森林外的草地上。浑身裹着各式各样的泥。妹红在旁边，点着篝火。
“那个孩子呢？”她猛的坐起。
“我只在这里发现了你。”
“她把我搬到这里，然后离开了吗？我还得找到她。”
“不许你这么做了，我先把你背回家！”妹红强行把慧音背到身上。
“等等，不要啦。我自己能走……唉呀，你看你的衣服也被这泥弄脏了吧……”
“谁会在乎啊！”
“对啊，其实不在意脏不脏的……那个邋遢妖精。”慧音总算安静下来。
“抓稳了吧，我打算用跑的。”妹红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冲刺。
“喂，什么鬼啊！停下！”
……
“太累了，我要死了。”
“累死活该……反正也死不掉对吧。”慧音在妹红的背上发着抱怨。“我应该是什么气体中毒了，在那个地方……是天然的沼气池。”
“那个妖精把你搬出来了啰。你可不能再往那里面去了。”
“不行，我得找到她。”
“说了让我来。”
“可是……”
“蓬莱人也好，妖精也罢，都是那种肢体破碎，心脏停跳，脑袋打烂，也半点事都没有的怪物。为什么总要轮到你这不堪一击的半兽人来保护。”
“我现在是全兽人。”
“别抬杠了！”
“呜。”好像是什么噎住的话语。
慧音在妹红背上稍稍捏紧抓握的衣角，小声同耳语：“别小看兽人啊，我可是比任何妖怪都要坚强。”
“慧音，这次你放松一下吧……让我来。”
摇摇晃晃，她睡着了，月亮很圆。
安置了慧音，妹红在瘴气的底谷穿行着。腐烂之物堆积着，散发该有的异味。
“煤气中毒死，是我见过众多死法里最轻快的了。”也许是自嘲，她忘了记下倒下然后爬起的次数了。
“不在这附近么？”

风在翻越山头的过程里，挤掉了一切水份，爬下山坡的路上又积累了温度。妹红顺着这枯朽焚风，把身上防火的符咒扯下，沿路贴着，继续前进。

二
“完全没有办法嘛。那妖精看见我就跑……慧音，不用往我碗里夹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吃相变愈发粗犷呢……辛苦你了，跟到中午才回来，蓬莱人也会饿吧。”
“很饿。不过这下有点麻烦了，她根本不理我，见到我就跑。”
“其实，也不必硬抓她回来搞些说教式教育。”
妹红又咽下去一块肉，嚼巴嚼巴又说到：“那这样：我就尽量不被地发现跟着她吧。我大概摸清楚了她的行动范围了。至少盯着她不让她干一些危险的事来的。”
“妹红，你真像暗中守护的忍者呢。”
“说起来，阿求那小姑娘还真在那史书里把我乱诌成忍者了。慧音，给我改了。”
“她家的历史，我可不能轻易改动。”
“行吧，有什么消息我会来告诉你的。好好休息啊，慧音。”
妹红挥了挥手，走出了房门。
转眼，一些天过去了。
“怎么，先告一段落了吗？”
“先别管这些啦，慧音。”
亮敞的房间里，妹红与慧音在桌上对坐着，桌上摆上了合抱大小夸张的酒坛。
“来，尝一口酒吧。记得喝慢点，别以为坛子这么大就以为是什么粗劣的酒。”妹红用不对应夸张小的勺来给慧音打上一杯酒，似乎这样能显得这酒的珍贵。
“啧。”慧音撩起头发，轻舔了一点：“从味上来讲是相当激烈的酒啊，底味似乎又是甜……要透过味觉阻碍来品尝这酒给舌的触感。大概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这种酒吧。”
“确实是好酒是吧。背回来这么一坛可是累着我了，体力活真讨厌啊……”
“所以，这几天你弄酒去了？”
“不是啦，慧音。我有好好看着垢偿啦，这酒也是……”
“快讲吧，重点。”慧音轻啜了一口冽酒。
“好的好的，就按你说的来吧……非常不可思议的，那个笨蛋给垢偿道歉了。”妹红向慧音讲述着这些天来的见闻。

雾之湖畔，垢偿远远的盯着哪些妖精们在玩耍。令人讨厌的那个蓝色的冰精不在。
“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呢？”垢偿立马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喂！你去找拉瓦尔玩吧。”一颗石子砸到了垢偿的头。“她如果受到惊吓的的话，会和你一样发出难闻的味道。”
“我不要你管，笨蛋。”
只有琪露诺一人，顺着树荫悄悄跑到垢偿的背后，仍不礼貌的方式问候了垢偿。气氛尴尬了一会，琪露诺憋了一口气，直到把脸涨红，才慢慢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啊？”垢偿也觉得莫名其妙。
“对不起。桑尼、露娜、斯塔也这么说的话……我只是想要合群。她们也没什么恶意的……只是……我……”
“没事，你说得是对的，我身上的气味大概比大便还难闻吧。”
“你不试试洗个澡之类的吗？”
“就像你不会跑到阳光下暴晒，莉莉白不会在秋风中栖身，我打死不会去洗澡的。”
“是吗？那个，其实，大多数妖精都喜欢温暖……所以我也……”
“冰精，我并没有怪罪过你。”
“谢谢，垢偿。拉瓦尔她就在太阳花田……可以叫我名字吗？”
“谢谢，琪露诺。”
“嗯！”琪露诺略带兴奋的点着头。
“拉瓦尔应该不会喜欢我吧……她放出那种臭味是为了驱赶别人，同样这么理解，她定会以为我在驱赶她。”
“去试试吧。”
“不了，有妖精跟我玩就会被大家疏远的……”
“根本没有这回事！只是，大家需要一点时间来……”
“习惯我的异味。”垢偿似乎永远低落的语气，适合把任何句子读成无法反驳的陈述。
“我先走了。”
“拜拜。”
藏匿在不远处的妹红闻见妖精的气味发生了变化，那是常年被淤在水塘底的木材，受到扰乱拨动浮出水面，被太阳曝晒所发出的味道。
慧音鼻子比较灵，她也许知道这气味是垢偿的什么心情吧。妹红想着，跟上了远去的妖精。
垢偿往山野的高处行走着，也许是从地底出来不久，向往着高处。她注意到了山顶上也许会有其他人，于是舔了一下拇指，把一小点唾液匀指肚上，从指头的冷热来感受风来的方向。她又花了点时间绕了点路，找到找到了下风处上山的小径。
她走上了山头，有个古怪的人背对着她坐在那，头发黑白红夹杂，裙子上画着不明所以的箭头符合，穿着凉鞋，腰上的蝴蝶结是倒着系的，给人非常别扭的感觉。
由于是下风口的关系，垢偿以为那人没有发现她，她想偷偷的下山。
“喂！你就是那个被排挤的妖精吗？”

“嗯？啊啊……是的。”
“妖精本就是在幻想乡弱小的一类了，就连这弱小的一类也要排挤其中的弱小吗？我是鬼人正邪，我看到过你好几次了。”正邪缓慢站起，扭着身子，伸懒腰似的转身面对垢偿。
“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啊，想起来了，你是哪个全乡通缉的天邪鬼吧！”
“哪些东西无所谓啦，妖精。我和你一样被她们排挤了，排挤了！懂吗！”
“是……吗？”垢偿挠着自己蓬乱的头发。
“你应该能懂的吧，现在的幻想乡，是一个由强者们支配的世界，她们排挤弱者，来稳固她们的统治，利益的既得者妄图固化一切。所以，我鬼人正邪，挑起了反旗，要创造一个弱者说话算数的世界。你也是弱小的一类，跟我一起向哪些欺负你的人复仇吧。”正邪无时无刻不想着她下克上的计划，笼络妖精也是新的一环。
“等等，你是天邪鬼！”垢偿的语气里夹杂着欣喜。
“吾名正邪，生来即是天邪鬼！”
“天邪鬼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要和别人反着来的妖怪吧！”渐快的语速。
“对，我的愿望就是把整个幻想乡都翻转过来，毁掉这个强者支配的稳定的幻想乡，把这里变成一个弱者说了算的地方。”即使短时间重复了类似的话两遍，正邪说这话依然充满情感。
“呐那……正常人偏好甜味，天邪鬼喜欢……”
“我偏好苦味。”正邪插着腰点头闭眼串着词语。
“正常人喜欢整齐？”
“我喜欢杂乱。”
“正常人爱干净？”
“我爱邋遢。”
“正常人要香气？”
“我非追着臭味闻不可！”
“真的吗？太好了。”
“嗯？”
“那这个你能接受吗？”
垢偿打开了双手，像十字架一样站立着。风静，她散发的气味正在弥漫——那是类似排列了17颗因食入过量糖分而朽蚀牙齿的口腔，在屏气两秒后突然打了一嗝逸散的异味。
“唔……什么味啊！咳咳……难受死了。是你发出的吗？”正邪捏住了鼻子，用阴阳怪气的鼻音说着话：“怪不得你被其他妖精排挤呢。算了，我还对妖精有什么期待来着，都是些什么怪胎啊……下克上根本不能利用妖精啊，公主大人，我想你啊……”
“怎么了？”垢偿不能理解正邪的絮絮叨叨，稍稍往正邪的方向靠近了点。
“你不要过来啊，你给我死开啊。”
“你不是说能接受异味么？”
“口是心非也是天邪鬼常干的事情哦，我超级、超级讨厌你身上这味道的。”

“你太卑鄙了！”垢偿似受到了莫大的欺辱，语速变得更加快：“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家伙了，无论如何都能自圆其说……”
“随你便好了，反正我是天邪鬼，别人越是讨厌我，我越觉得开心……”正邪依旧捂住鼻子，转身找着下山的路。
“咿……哼！”是磨牙与切齿的威吓，垢偿喊了出来：“我要和你弹幕决斗，我输了就乖乖离开不来烦你，我赢了你就要在我身边足足呆十二个时辰。”
“行行行，别来烦我！”
“我没和你开玩笑！快打出符卡来！”垢偿赶了上去，拦在正邪的前面。下风口的正邪被送了的风与味刺伤了鼻孔。
“太难闻了……去死啊，妖精！输了就别烦我了。”正邪挤弄出狰狞的表情，吐了吐舌头，接受了挑战。
山头上空。
“逆符「天地有用」。”正邪翻转了整个画面，倾泻的弹幕朝分辨不了方位的妖精袭来。
垢偿艰难的闪避着弹幕，不一会竟错乱到在空中倒立着。她也无暇发出反击，只是围绕弹幕发射的方向转着圈。
垢偿突然停了下来，用袖口快速摩挲着自己的头发。正邪看恁住了一会，也没多想，朝垢偿射出子弹。在即将疮痍的一瞬，妹红抵到了正面，点燃了自己右手食指，发出了火苗。“砰！”正邪与垢偿间的气体被点燃了，烟幕气流遮断了正邪的进攻。
“喂喂喂，有帮手犯规了。咳、咳。”正邪隔着烟幕叫喊着，一不小心还吸入两口烟尘。
妹红努力扳正着眼睛缭乱的垢偿，让她找回重力的方向。
“喂！你们犯规了！”
“不能多打一吗？我记得灵梦吹嘘着她在月面一打二来着？喂，清醒清醒，这边是正向。”妹红捏着鼻子尽量拿嘴呼吸，一面搭理着正邪，一面摇晃着垢偿。
“她是她，我是我，博丽灵梦接受一打二的条件。我就喜欢规规矩矩按规则，老老实实做自己，低难度就好。”
“天邪鬼的话该反着理解吧，上次你犯的规还不够多吗？”
“那是你们先用犯规弹幕，我再有犯规道具，用犯规对付犯规，那就不是犯规，再有……”
“这是最不专业但泛用论证，也是为多数人的使用的暴力之一。我们很难因为敌人先采取一种方法，就得出后采取同样方法的一方是正确的结论。”
“这话谁都能说，就是不能由加害者来……”
“吵死了！”垢偿猛地推开了妹红，打断这愣头小子与世故老人般的辩论。叫喊着：“这是我挑了头，她还了手的干架，你算我什么要来帮我？”
“诶？”妹红也陷入了错乱。

“哈、咳……吐。”垢偿甚至还挤出一口痰吐出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她转身向正邪：“这局我输了，我乖乖死开，不会来烦你了，天邪鬼。”
“哦哦，你知道就好。”正邪应了两句，不知道该不该以胜利者的姿态目送垢偿离开……
“你和那个妖精很熟吗？”正邪搞不懂状况。
“刚认识，反倒看起来是我在烦她。”
“你是不是鼻子有问题啊，没事搭理她干啥。”
“啧，你的鼻子有问题吗？”妹红摸着下巴，打量着正邪。
“哈？”
“天邪鬼的鼻孔不应该朝上长的吗？你闻到的臭味不会是香味吗？”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正正常常的一个人，怎么忍受的了那气味？”
“不会吧，你会说自己是正常人？”
“跟你这疯子怎么说不清话，没什么事我走了。”正邪想不出妹红要干什么，总之逃避是好办法。刚转身想溜，火球就从耳旁刮过……
“放心，我是故意打偏的。”妹红吹熄手指头上的火焰，提高音量叫喊：“弹幕决斗，我输了就乖乖死开，你输了就答应我的要求。”
“先说什么要求吧。”
“在那个妖精旁边呆上二十四个时辰。”
“哇，你有病吧。你的脑子和那个妖精脑子同那个妖精的身体一起腐烂了吗？能不能替别人着想一下。我，有事要忙，你也不是天天闲着，你到底是……”
“嗖。”火焰的子弹又从正邪发梢划过。
“叨唠这么久了，能开始了吗？”
“我不接受这场弹幕游戏！烦死了你们，怎么听不懂别人讲话呢！”
“怎么说呢，你不是太弱了不敢接受吧……成天喊着‘下克上，下克上’，你果然也是‘下’这一类吧。”
“傻子才上激将法的当。”正邪用食指勾拉脸颊，吐着舌头。
“我也没什么心机玩弄激将法这类无聊的话术技巧，我只是老老实实的陈述事实罢了，毕竟是妖精都差点打不过的鬼人正邪嘛。”
“嗯？”
“你以为和垢偿比的那场你赢了吗？那个妖精利用风向围着你绕圈，某时你已被易燃爆的气体包围了，但是垢偿缺少引火的方式，她拿袖口摩擦头发，大概是想弄出点电火花来吧。”
“又怎么样呢？”

“字面意思。反正都认为天邪鬼说的话从标点符号起就不能信，我能自圆其说，你随意。”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粗浅的能辩者罢了。正邪，谢啦。”
“我也以为你是一个三脚踢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来着，没想到你事情还挺多。”
“正话反话？”
“你猜。”正邪尽量把舌头伸出口腔，就差一点唾液就要滴出，拉扯着鬼脸，转瞬又消失了。
“好啦，要跟丢了。”妹红伸了个懒腰，顺着垢偿走过的路，前行。
……
“好啦好啦，你想在回到地下住着吗？”土蜘蛛洞穴的门口，黑谷山女挠着头：“不想再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不是……我只是……我想……回去看看。”垢偿语无伦次的面对着山女。
“地下现在很乱，等我们先收拾干净吧。你先在外面走走，你和我一样，不希望大家生病，对吧？”
“嗯。”
“等一下。”山女抓住了转身的垢偿肩膀：“你把琪斯美的桶藏哪了。”
“就在水井下面……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真是你啊……她虽然吓唬了你，也只是闹着玩啦，那个桶对她挺重要的，大概。注意点分寸啊。行吧，你走吧。”
“是。”
妖精缓步离开，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你认识那个妖精吗？”妹红确认垢偿走到视线不能触及的地方后，溜到了山女面前。
“你是？”
“哦哦……抱歉，我叫藤原妹红。总体算是垢偿在地面结实的朋友吧。”
“谢谢，我是土蜘蛛，黑谷山女。”
“地下的妖怪我不太熟呢，土蜘蛛是那个传播疾病的土蜘蛛吗？”
“没错哦，就是那个传播疾病的土蜘蛛……好像不怎么吉利。”山女的话越发阴沉。
“没事的啦，我不会生病的。”
“我很少让人生病。你应该知道了垢偿是怎样的妖精吧……脏乱与腐烂是疾病的源头，所以我能接纳她，地下也是我照顾的她。她老在一个地方呆着，又是在没有阳光的地底，滋生了新的疾病。”
“所以……被赶到地上了吗？”
“不是赶喏，她自己察觉，自己向我提出的想法……她只是差一点勇气。幸好她在地上遇到朋友了吧，藤原小姐？地上有光和干洁的风，如果再有朋友的……”
“嗯……谢谢。我得追上她了。”妹红闪烁着她的词汇，比起山女，她做的差了许多。
……
垢偿到地上的这段时间里，只是凭着好奇心往没去过的地方不停移动。她也不想打扰别人，当她在竹林里遇见蓬莱山辉夜的时候，第一反应仍是跑掉，只是……
“好美……”

在满月的竹林里，月光同雨幡一样撒下，被交错的竹子盛着，辉夜从竹下的阴影中走出。
“你也是来赏月的吗？”辉夜遇到了这个妖精，对她问着。
“啊、啊……没有……那个我……”垢偿被辉夜的样子迷住了。她想跑开，觉得这样的自己不能熏到美丽的公主，妨害她独占这一片月光。转身的须臾间，辉夜已经靠到了妖精的身边，用手轻抚着垢偿的脑袋，拨弄她的头发。
垢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接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着：“那个，很脏，对吧。”
“对啊，我很脏，和你比起来的话。”
“嗯？”
“月面上那群家伙，见到你估计会感动的哭声出来，惊叹被称作污秽的自然里，衍生了如此纯净的东西。”
“我搞不懂。”
“我有些自说自话。如果能把头发梳洗梳洗就好了。”辉夜放开了捻着垢偿发梢的指头。
“嗯？是吗？……好的。”
完全搞不懂状况，垢偿只是反复的点头。
“要陪我一起赏月吗？”
“啊？那个，怎么……”这还是第一次受到邀请，垢偿脸涨的通红，竟羞愧这跑开了。
“我这么不受待见么，算了。”辉夜把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回头瞥见了月亮，和竹林阴影里的一抹异色。
“你在啊……来打架的吗？”
“被发现了，没心情打架。你鼻子坏了吗？那种味道都能忍受？”
“你说那个妖精吗？你知道有那种味道为什么还要去闻呢？”
“所以大家都不想靠近她啊。”
“你用嘴巴呼吸不就行了吗？”
“这么简单。”
“不然呢，用鼻子好好感受那异味吗？她也很刻意站在下风口了，她为了和别人交谈要忍受的东西比你更多吧。”
“你们月人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靠近污秽的妖精。”
“你是想挨打，找不到切入口吗？”辉夜漏出愠怒的表情，“你们月人”这四个字也许触碰到了她什么……污秽的东西。
“那个没别的意思……真的，下次我让你杀一次来抵好吗？”妹红发觉了自己的错误，拿两人互杀的玩笑来打诨，希望能混过去——其实还是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