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梦已燃了暖炉, 饶是如此我还觉冷,凉意在我盖了厚棉被下照旧席卷全身,我想将自己蜷在一块儿。我在梦中忆起许多事来,多是在殷府,我大抵是怀念在府外的时光了,而今忆起唯欢喜。
睡梦中奚女将我唤醒,我尚未分清梦境与现实,恍若我初初别霜锋入宫。我费力抬起眼皮便见他向我而来,身后是秋日和煦的光,这一幕似极了我初至殷府遇见的闷雷滚滚之夜。而今向我走来之人五官在视线中愈发清晰,那张俊毅面庞是我昨夜在失去意识前唯一念着的。
我咬牙撑起无力的身子,还为将唇咬出些血色来,未半复躺下。今晨我未曾照镜子,我哪儿敢照镜子。现下我的面容何其苍白与憔悴我约莫有数,我欲将脸藏于棉被后,却在闻他声音时红了眼眸,我分清了现实。
水湾拧在一块儿,我咽下喉中酸涩摇首
:“不怪她们的,官家。”
我柔柔唤他一声,抿出一抹笑欲宽慰他教他息怒。我不知这个笑是否还好看得体,可我又不愿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