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鬼吧 关注:61贴子:1,977
  • 13回复贴,共1

百鬼夜行、存戏 剧本第五幕 南烛&荼蘼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醉仙楼
第六幕:
在荼蘼的要求下,南烛将花菱从缅曲池放出。


IP属地:四川1楼2019-03-25 10:53回复
    今日倒春寒来,风雨微凉。便拥红衾绣被,高卧牙床,绡幔皆垂。然而花菱之事犹在心中萦绕,百般愁绪,难眠亦难解。同焉荷对弈了一回,还觉无赖,便把棋子丢开,又翻出素日里爱看的《李长吉歌诗》,书未曾翻到两页,倒翻了好几回身。好容易澈伶来吹笙调乐,方舒开一双蛾眉。叫焉荷焚了一把百合香,又吩咐她把稼轩的词集拿来。一壁等人拿来,一壁和着澈伶的曲子,拿着一枚黑玉棋子敲打棋盘,枕腮低吟。


    IP属地:四川2楼2019-03-26 20:48
    收起回复
      前几日春风方将柳芽吹绿,今日却又风雨微凉。轩窗外的天光半阴,一株芭蕉高高斜下一片翠绿,将一袭红衣身影遮了小半。明月趴在窗前向里望,她一张雪白的小脸逆着光,乌黑的瞳幽暗而深沉,就这么望着里面,被绡幔薄雾挡得模糊的人影。
      捧着书册香盒的萱草从窗前经过,正好被明月一张稚气却明暗分明的脸吓一跳——荼蘼姑娘,你怎么来了?
      明月抿了抿唇,歪着脑袋将目光转向萱草,将一双红袖好似红云浮在窗棂上。长睫颤了颤,终于露出一丝儿稚气且娇俏的嬉笑。
      “嘻嘻,妾听说花菱姐姐在这里,是不是?”
      一句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IP属地:浙江3楼2019-03-27 19:49
      回复
        焉荷正捧着词册要送进红绡帐里去,却忽然被个红衣小鬟叫住。她一认便知是西子姑娘,只把乌黑的瞳仁一轮,笑道:“什么花菱草菱的,奴家可不知道。姑娘若是要问,怎不进去找主子?”
        她说罢便指个小流萤先捧了词册,又从荷包里摸出两枚蜜饯话梅,绕出来问荼蘼吃不吃,就引着人进去。
        正听得虫儿来禀报,一双蝶睫只微微地颤些,露出半潭秋波。见着小人儿,亦喜时弯月眉,红绡幔间还将酥手招:
        “外面凉,快上来。”
        笙调未歇,香暖帐融,正宜人低低地调笑:
        “这香是新的,喜不喜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3-29 09:46
        回复
          蜜饯?不吃——要吃就吃鲜甜多汁的甜果子,谁要吃那个干巴巴的蜜饯。随人进了屋,遥遥便瞧见一只霜色柔荑从殷红的纱幔里伸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南烛姐姐!”
          明月也不认生,脚尖儿一踮将脚上鞋子踢个老远,似狸儿般钻进床幔里。明月到底是欢喜南烛的,当初她不愿意接客,南烛也曾照拂过她。可比起花菱还是不同的,只有花菱那么维护明月,便是胡闹也不怪罪。一双杏眸忽闪着,柔软的身段拱着绣被钻进去,扯开了束发的红丝带,笑盈盈地伏在她身上。
          “不,妾还是最喜欢南烛姐姐身上的味道。”
          鼻腔里填满了清甜的气息,明月忍不住凑过去多嗅一嗅。她抚摸着南烛顺滑的长发,望着那双正睇来的双眼,娇慵极了,有点想丝绸上泛的柔光。明月折起藕臂,托着半边雪腮,沙哑地问:
          “南烛姐姐是不是喜欢田伯光?能把花菱姐姐还给妾吗?”


          IP属地:浙江5楼2019-03-29 13:11
          回复
            软软的小人儿贴过来,她如云的瀑发铺在香肌雪肤上,便信手捞起一缕送在眼前,把鼻尖埋在她发中去嗅馨香。一时由暖香静生九曲烟,却不发一言。听她说完话,在绣被里的那只手丢开棋子,搂上她款款一段纤细腰肢,声音也仿佛生烟的香:
            “喜不喜欢……有什么区别?倒是你——”
            说话时噗哧一声,笑得没心没肺。至于这半生倚楼招红袖、对月醉桃颜,和那一时间的攀折恩爱,并及已忘却的诸般陈杂五味,都深埋心底。只是低低地吁了一口暖而香的柔风,呼在她颈边:
            “觉得花菱太好了,所以不要妾了,是吗?”
            鸦睫颤了一颤,阖眸再睁开时,带一点儿难解难分的缱绻,盈盈秋波更如一窗风雨夕。


            IP属地:四川7楼2019-03-30 22:05
            回复
              喜欢与不喜欢,原来没有区别吗?明月眯起眼睛,与南烛凑得很近。一时没有说话——她在说谎,比如明月就不喜欢田伯光,若是为了田伯光而怪罪花菱,那才是滑稽。卷睫微掩黑眸,却将南烛眼底的缱绻统统收在心里。明月的语调里尽是娇慵,沙哑而诱惑,她用微凉的鼻尖拱了拱南烛的脸庞,在她耳边落下一长串细碎的吻。
              “我才不会抛弃你,呼——嘻嘻。”
              微凉的鼻尖,温热潮湿的呼吸,骚扰肌肤的碎发……她们粘在一块儿,乌黑的发丝不知不觉地搅在一起,分不清你我。明月说得风情云淡,一点儿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锦被下的柔荑灵巧地顺着衣襟潜入腰间,在她肋间悄悄攀爬,圆润的指甲不轻不重地刮过温热的皮肤。
              “明明是南烛姐姐没来救我……”


              IP属地:浙江8楼2019-03-30 22:40
              回复
                一时两双幽深的眸子相对,或许是猜到了荼蘼在想什么,又或许没有。但这跟喜欢与否一样,在浩浩人世、苍苍红尘之中无所分别。或许转变了一两蜉蝣的命运,然而于这一盘已经倾覆的棋局,又有什么分别?
                由着她亲吻缠绵,被风月浸润的娇躯不自觉地求索。搂在她身上的那只手更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两只蝴蝶揉到一块儿去,更沿着她脊背的起伏,摩挲到隐秘的尾椎处。雪白的腿仿佛两条生贪念的蛇,交缠不休。另一只手拂过她耳边的鬓发,难耐多情,莺声更嘤咛:
                “本来……也曾无人救妾,也是无人救你,咱们两个一同下地狱……多好……”
                断断续续,殷红的眼尾淌下一颗不知是悲凄还是欢愉的晶莹。眸光瞥过红帐幔中漏出的一隙,漆瞳里滑过隐晦的笑意——那儿正对着黝黑的一双糊着老旧鹅黄软纱的门扉,里面也没有光。
                再转回眼时,更含悱恻,更吐娇啼:
                “妾也想救你的……呜,可是妾什么都做不了、妾太笨了……”
                那一炉静谧的香却点起了隐在幽处的火,叫人想起冬天那首未弹完的筝。可是绵软的四肢都被小菩萨擒拿锁困,什么都做不了。


                IP属地:四川9楼2019-03-30 23:20
                回复
                  才不要去地狱。明月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犹如浓墨,蒙着水汽,幽幽地望着南烛。大家都在自欺,唱着动听的曲调,永远也不理会黑暗里明月。南烛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嘘……”
                  她跨坐在南烛身上,纤细的腿叠起来,在纱裙里影影绰绰的。捉住了耳边拂过的柔荑。玉雕般的手骨裹着凝脂冰肌,柔软又温暖,明月不喜欢被人这样用力地抱着,便用殷红的发带缠住南烛的双手,牵引着那好看的手腕,高举到半空,仰头把她精致的小指头咬在嘴里。
                  “唔……之宜说,妾太讨人欢喜。所以,妾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对不对?”
                  明月笑起来,脖颈上显露出清晰的血管与锁骨的阴影,那张稚气的脸蛋总是让人毫无防备,任性地贴上来。她用发带把南烛的手与脚腕系在一起,轻笑着低头亲吻南烛潮湿的睫毛。她不懂南烛为何要哭,可她在尖叫哭泣的时候,谁也没想来救她——除了卿卿。
                  “你真美,南烛姐姐。”
                  她们果真缠在一起,交颈而卧。明月绵软地贴着这具温热的身体,将碎吻从她眼角一直延伸到胸前,霸占着南烛,恶作剧地揉捏着她胸前殷红的果实,在她欺霜的胸前印一个深深的痕迹。明月从纱幔外捉来一把琉璃棋子,冰冷的黑色棋子一个一个,小心地妆点在她腰部,排列成一条流畅的曲线。
                  “嗯,我最喜欢和美人玩啦,玩得开心,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呀?”


                  IP属地:浙江10楼2019-03-31 22:42
                  回复
                    一切都听任她的动作,乖顺地服从着,就像曾经在筝声中的那样,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完完全全地把一切交给她。明明眼前的小人儿才是需要被疼、需要被怜爱的那个人,却总在这样的时候放心地把罪恶的灵与肉都交给了她。
                    真奇怪,本来只是想将花菱拦在这一道蔽障之外,但也不知是过于沉迷这甜腻的香气,还是四肢被束缚时的触感格外灵敏、格外地沉溺于她的挑圌逗,这会儿只会迷乱地看着她黝黑的双眸,泪痕未干的眼角挑起泛红的笑意,喘息着应和她所有的娇蛮任性:
                    “那当然,小明月可以……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没有把她从哭泣的黑暗里救出来,大概是所犯过的孽债里最不可饶恕的了。
                    那就多让她笑笑吧。
                    餍足地看着她上弯的嘴角,本能地挺腰去求索更多的快乐,却因为被束缚着做出蜷缩的动作而无法实现。反倒是雪肌上卧着的棋子因为这一颤动而晃悠悠地滑了下去,一颗落在身边,另外几颗也不是一行漂亮的形状了。从很别扭的视角里看见这一幕,很内疚地:
                    “呜,妾很笨的,小明月不会……不喜欢的吧……”
                    突然惊惶地抬起头,探着天鹅般的颈子,惊惶地去寻找她的眼睛:
                    “明月会一直一直喜欢南烛姐姐吗?”


                    IP属地:四川11楼2019-04-01 20:51
                    回复
                      明月惶惑地歪头望着南烛,她被捆绑着,姿势扭曲,但好似仍旧快乐。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田伯光把明月绑起来的时候,她都那么……那么痛苦,且害怕。
                      她觉得光怪陆离,不由自主地盯着南烛,她正仰着头,姿势就如明月在田伯光面前挣扎那般,却又很不一样。那姿态像是一株在石缝间努力盛开的昙花,雪白的,有些透明的,仿佛只要一点点力气就会被摧毁——可她就是这样,绽放着,美丽得教明月挪不开眼睛。
                      “南烛姐姐,就是希望妾一直一直喜欢你吗?”
                      不对,不对。原来大家都是有条件的。明月要喜欢南烛姐姐,花菱才能被放出来;明月要像兔娘,才能被师父喜欢;明月要乖乖听田伯光的话,使君才会高兴……啊,原来是这样啊。她哑声低笑着,终究是没有再追究什么,微凉而潮湿的柔荑拂去那几枚棋子,伏下身去一口堵住她的唇舌。明月轻促地呼吸着闭上眼睛再不去看她,圆润的指甲刮过胸前娇媚的殷红,顺着腹中柔顺的线条经过胜雪般的小腹,滑到凝脂般的臀。葱指若有若无地在敏感的沟壑中轻巧来回,口舌中的吻却一直痴缠不停。明月轻咬着南烛的唇,不安分地扭着身体,她身上松散的衣襟在南烛裸露的肌肤上磨蹭,有一种酥痒的触感。
                      “唔……那就把花菱姐姐还给妾。”


                      IP属地:浙江12楼2019-04-03 13:37
                      回复
                        压在身上的人仿佛一支玲珑白玉降魔杵,分明应该是被人视为掌上珍宝的玩件,却实打实的是降妖伏魔的法器。如今那只艳鬼正被之擒拿身下,不得不吟哦妙法心经。
                        本来鸦翅似的一双睫掩住了眸,正受心经磋磨,那一句娇嫩的话忽然落在心上,叫鲜红的脏器一颤。从交缠相濡的唇舌间漏出声儿,仿佛依旧缠绵着不分彼此。
                        “好……都听你的……”
                        然而那分明不是倚娇卖弄,是一把绝情断恨的翡翠刀,在它落下的那一时起,就分明再没有原样的缠绵了。本就是跳脱出俗世外的鬼魂,为何又要盛着一片痴心闯入红尘?各人有各人的衷肠爱恨,这些嘈杂的悲欢喜乐本就并不相通。与其两看相厌,不如各登仙途。
                        红绡幔垂,银霞纱窗掩,一座小楼掩映在纷纷繁英之中。
                        那一株落花已是零落的香尘,这一棵待放的花苞还期待着繁荣的无限生机。


                        IP属地:四川13楼2019-04-03 22: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