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九良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破庙里醒来的,自己的三弦儿就放在旁边的草堆上,正想起身却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趴在了地上假装依然是昏迷状态。
进来的两人均蒙着面,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正要举刀砍向周九良时,突然从房顶跳下一人拦住了蒙面人。蒙面人震惊的看着来人,夜枭对那二人抱拳行礼到:“你我三人共事已久,今天这人是我的心上人,还望二位兄弟能放他一条生路。”蒙面人也是十分为难:“小姐说不取他性命也得废了他的双手,我们才好回去复命呢!”夜枭沉思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我家九良弹弦儿为乐也以弹弦儿为生,若是二位非要拿些什么东西回去复命,不如将我的小指赠与二位,也请二位给我们行个方便。”听到这话的周九良骤然起身,一把抓住夜枭伸出的那只手,轻轻的摇了摇头以示拒绝,伸出了自己纤细白嫩的手:“割吧”转头看着夜枭说到“反正我的命不值钱。”
只见夜枭手起刀落直接用自己腰间的长剑齐齐的斩断了自己左手的小指,牵着发愣的周九良走出了破庙并留下一句话:“手指我给了,下次若再见有人打扰,别怪夜某不念多年情谊!”两位蒙面人捡起夜枭的小拇指,不由得对他更加佩服。
胡乱包扎之后的夜枭有些失血过多,开始渐渐发冷,无奈之下周六良只能架着他去了之前与师父住过的小木屋。上山的途中顺手采了几株止血的草药,嚼烂之后铺在了断指上。
看着因为草药的苦涩而眉头紧皱的周九良,夜枭笑着打趣到:“没想到你还懂医术,早知道先让你给我看看心伤了。”周九良微启薄唇,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的说到:“少说话,这山上石头多,若是你死在这儿,我刨坑挺费劲。”夜枭笑着瘪了瘪嘴,乖乖的听着周大夫的话。
好不容易到了小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于夜枭对面坐着:“说吧。”夜枭仿佛知道周九良想要问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医馆刺杀的是我,找来阉人假意把你玷污的是我,把你打晕带出皇宫也是我。”周九良皱着眉头问到:“为什么?”夜枭也是一愣,反问道:“这是之前的主子吩咐的,有过救命之恩的。”周九良摇头到:“不,我问的是为什么每次你都会放我一条生路,明明谢挽君一直是要我的命,可你却……”夜枭轻笑一声,无奈的开口:“我……舍不得……”
周九良一怔,抬头对上了那人真诚清澈的双眸,却下意识的躲闪了,夜枭却不在乎的说道:“我虽然救了你,但又没有让你以身相许,你让我在这木屋好好住下,你我二人做个伴儿就好。”听到这话的周九良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开口拒绝,只是起身去收拾木屋其他的地方了,夜枭看着周九良忙碌的背影,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时的宫里已是乱作一团,太子殿下不顾宫中规矩带兵闯进皇后娘娘的寝殿带走了正在欣赏那断指的谢挽君,直接将其关进了暴室。
暴室里的谢挽君放肆的大笑,看到孟鹤堂失去周九良后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怎么样?亲手将深爱之人毁掉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孟鹤堂反手一掌,将谢挽君打翻在地,强压下想要打死她的冲动,咬着牙问她:“他人现在在何处?”谢挽君伸手擦了下嘴角的鲜血,声音尖锐的说到:“你的宝贝现在应该正在破庙里看着自己被废掉的手而痛哭流涕,痛彻心扉吧,别说弹弦儿了,能不能拿得起东西都是问题……哈哈哈哈哈哈”
孟鹤堂带着人策马出宫分头去城中的破庙寻人,直到找到一处有明显血迹的地方,可是这庙中除了这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便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