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我已七年,你在哪里?
等不到七十年,是吗?
壹。
苏醒下了飞机,从机场来到城市的中心。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熟悉到不行的地方。之后又出国,在一个南半球的城市生活。与这里四季颠倒地生活。
七年之后回到这里,苏醒觉得街道都变了模样。原来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方向的道路,怎么看上去都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苏醒才意识到,七年,呵,或许真的有点太长了。
回到阔别七年的地方,苏醒相信自己已经可以毫不顾忌的面对一切。所以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当初圆好得一塌糊涂的俩人怎么就say goodbye了呢?说起来,似乎是理念不同吧。
想到这,坐在taxi上的苏醒为这个蹩脚却诚恳的理由笑了起来。酒窝深深,眉眼璀璨。
终究都是太理性的爱人。
贰。
第一次见到陈楚生,是在酒吧里。Bar是栎鑫一个发小的,女人姓薛(啊哈哈,就让我频繁地穿越各个文中变成万能的吧~),晚上就坐在舞台侧面灯光不足的角落里看着。
哥几个的破事她了如指掌,却从来不牵这个拉那对的,只是看戏一样看着。嗯,比戏还好看。
甚至在苏醒刚刚在这个城市混熟,刚刚在她的店也刚刚把地方踩热,她就在苏醒正自以为偷偷地瞄着人家的歌手的时候,坐在了苏醒旁边。
她点着苏醒的下巴,眼睛勉强算是睁开,却压根没在看苏醒,默默地吐出一句让苏醒至今觉得是神来之笔的话:
“你是喜欢陈楚生啊?还是喜欢陈楚生啊?”
嗯。我喜欢陈楚生。呵呵。
苏醒只是在心里小声念了一遍。但并不是他不敢说出口。只是说完这句话,那女人就又飘去了别的地方。对他的答案一点兴趣都没有。
以伶牙俐齿著称的话唠Allen su就这么在一个看不见攻击的城市,被噎了那么一下。噎的心服口服,噎的不亦爽乎,噎的醍醐灌顶瞬间找到今后人生的方向。
他是喜欢陈楚生的。
陈楚生,酒吧驻唱歌手,淡定,淡定,呃,淡定。长相嘛……
当时王栎鑫听说来了一个新的驻唱歌手,问他发小哪个是那传说中第一天来全酒吧的人都情不自禁称之为“僧哥”的陈楚生。那女人只是用指间的烟随便点了一个地方。“他,就他,一张姜丝脸,一脸牛郎笑那个。”
恰如其分!绝妙!如书圣之作那是入木三分啊!让人不得不拍案叫绝连连称好!
苏醒听王栎鑫讲到这的时候,如上评价。王栎鑫只是嘴角抽抽算是回应。
至于“僧哥”,那是因为陈楚生与生俱来的海普。
在日后,苏醒成功的和陈楚生勾搭上之后,曾经含情脉脉,待字闺中的少女一般,拉着王栎鑫的手,深情地问:“你说,为什么楚生一说话,我就,我就有一种大海的感觉呢?这是为什么呢?”
王栎鑫做呕吐状:“因为你晕船。”
苏醒对自己说,是的,我晕船,要么我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姿绰约风韵犹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鸟见鸟撞墙杨二见了把花戴的一代偶像派,怎么就栽他手里了?还颇有旧时烈女捍卫爱情非他不嫁的影子。
一日,苏醒装作不经意地在陈楚生唱完一首中间休息的时候,走上前说了一句:“我叫苏醒,我觉得你歌唱的不错,声音很好听。”
陈楚生喝了口水,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拿着吉他又上台了。
苏醒觉得自己受挫了,自己的一次蓄谋已久的搭讪就这么失败了。扬手要了一打啤酒,见周围也没人拦着,就只好硬着头一杯一杯地喝下去。
没等他喝完,就三点半了,酒吧要打烊了。他悻悻地有点小醉地往外走,劝自己,过了这一天,就当没这个人吧。
后面有人叫他,他回头,对上传说中的“姜丝脸”。
“要不要一起去次夜宵?呃,苏醒?”
于是,俩人就这么认识了。
叁。
苏醒摸了摸放在包里夹层里的钥匙,确认还在,想自己到底应该去哪。给司机大哥报的是栎鑫和他汉子现在的住处。那小兔崽子一听苏醒要回来,马上把苏醒张罗进自己家里,不过他家那位也是个淳朴善良的主,长得乱帅一把,让苏醒很不自在。
其实,自己不是没有地方去的。
苏醒又无意识地摸了摸那把钥匙,对司机大哥说:“大哥,不去那了,去XXX吧,谢谢啊。”
司机大哥望了望苏醒那张优柔寡断欲断魂的脸,想说点什么,张开口就剩一声:“成。”
拐进那条路,苏醒一看就觉得怎么这周围沧海桑田地翻天覆地疯狂变化,这里,却似乎没什么不同。顺着这条街,走132步,那边有一家甜品店,蛋挞做的很澳门。沿着这段路,一直走到十字路口,左转,再向前走二十多步,就能看见街心公园了。
谢过司机大哥,苏醒拖着自己的行李走进小区。好像有人家刚刚办过喜事不久,电线杆子上贴着大红的“囍”字,颜色正鲜艳。
苏醒笑了笑,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