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麝月既是书中之人,也是书外之人。
第二十回,麝月自已在怡红院看屋子,恰好宝玉回来并问她说:“你怎么不同他们顽去?”麝月说:“都顽去了,这屋里交给谁呢?那一个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地下是火。那些老妈妈子们,老天拔地,也该叫他们歇歇,……所以让他们都去罢,我在这里看着。”
这一段对话之后,畸笏叟批写道:“麝月闲闲无语,令余酸鼻,正所谓对景伤情。”畸笏叟的这条批语,
其意思是:他批阅这段文字时,麝月就在他的身边。畸笏叟把书里的这段话念给麝月听时,身边的麝月只是“闲闲无语”,什么都没有说,这让畸笏叟有些鼻子发酸。他感觉麝月是在对景伤情。
需要说明的是:此时书中的麝月并非“闲闲无语”,而是与贾宝玉说了很多话;麝月一人所说的话,就达百字之多。并且,在此其间,晴雯还曾回来取钱,他们之间也有一些手势和戏语。
就是说,此时书中的麝月,根本就不是“闲闲无语”,而是喜笑颜开,话语颇多,更没有“对景伤情”。
所以说,畸笏叟所说“闲闲无语”的麝月,并不是书内的麝月,而是书外的麝月;是畸笏叟批书时,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麝月。是她,听畸笏叟读完书中“宝玉和麝月那段对话”之后,才“对景伤情”的。看到书外的麝月“对景伤情”,畸笏叟才有些鼻酸的
笔者这样分析,是有依据的。因为,畸笏叟批书有个习惯,他喜欢把书外的情景写在批语之中。如在第八回,贾宝玉去梨香院看宝钗,路上遇见吴新登、戴良等人。他们对宝玉说:“前儿在一处看见二爷写的斗方儿,字法越发好了,多早晚儿赏我们几张贴贴。”
此段文字之后,畸笏叟写到:“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泣下,余亦为之败兴。”
这条批语,就是把身边人的情景写在了批语之中。所以说,畸笏叟所说“闲闲无语”的麝月,就是指书外的麝月。
至此,虽然还不能证明,脂砚斋就是麝月。但我们却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脂砚斋和麝月都是书中之人,同时两者也都是书外之人;并且,这两个人和畸笏叟的关系都非常密切。
(三)脂砚斋不仅是书中之人,更是怡红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