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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戏】---齐光和先恺御门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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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03-10 13:30回复
    齐光1
    【开不开禁,这是个问题,却非难题。无论此刻如何争论不休,明儿个所有人看到的只能是众臣一心,在万岁带领下给出定论。听一干文臣旁征博引据典慷慨论述,饶有兴致地留心几位小阿哥的见解。大清的将来必出其内,指点江山格局高远者定在其中。谨守祖制或者开拓创新孰将成为主流,认清这一点极为重要,关系着整个家族未来铺垫的方向与路径】
    【先前已表述过围护祖制,不宜开禁,其实看中的是正统与传承。无论谁掌握话事权,首要周全的便是出身高贵,承袭了祖上最精纯的血统,如何体现?奉祖法,遵祖制,此乃常理。无论君王臣子甚至某一行业,没有祖宗,就不会被承认其继承的合理性。抓住这儿,再有万岁的“大可直言,皆恕尔无罪”自然无后顾之忧】


    2楼2019-03-10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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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十六弟一语毕,他冷脸别过不欲多谈,我自敛息道】
      吉林一地虽粮收欠佳,各年赋税依矩上交从未有失。今可开禁山脚下林区,以解民用,再调粮振恤一二,或可拟定章程,使采猎之事与四时合序,方不违天时,免生肆乱。
      【再看向先州时,心中既分不出是烦闷、嫌恶,还是讽刺、厌戾,总之百味杂陈。所谓恩怨争斗,已在我二人你来我往的机锋辞令里显露无疑。即便并未真正撕破面孔,却令我觉得齿寒。而皇父呢?他端坐高台,将这出好戏看在眼中,偏一言不发,连细微的情绪也未展露,是思量?是警示?抑或是考验?我无法揣摩更多,只在暗处握拳,片刻展开五指,手背青筋也随之松了,又可充作新一轮的游刃有余、若无其事。】
      【其后,我将目光自上座挪开,睇至武营中的他塔拉氏面前,他一手按在腰间团銙之上,侧影蹊跷而不安,于是我道】他塔拉大人?您看呢?


      3楼2019-03-10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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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众人见解落入耳中,心中有褒有贬,只不露声色。现在被问起,自然仍秉持己见】
        哦,阿哥独辟蹊径,手段新颖,一句四时合序见解独到,尤其能肯定遗老们的作用,保障赋税供应从未缺失,更难能可贵。只是啊,人心有异,对事对物看法自然不尽相同。阿哥一番好意着民人照章办事,以期不违天时,真个运作起来却颇令人担忧啊。先前不开禁时候,无论伐一木或者夺一草抑或猎一兔,皆为重罪,有司招违禁例判罚即可,不存在任何疑虑。倘若开山下而继续禁山顶,势必会引起诸多不便,那时候休说免生肆乱,臣只怕将无人能约束啊。
        【开一条缝是步臭棋,当然不好直言,委婉地提出个人看法。朝廷任何一道命令下达,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力,绝非一句话可以概括。譬如开放长白山脚下,如何判定山脚的范围,又怎样防范民人越界,对官府都是一个大包袱。因此展开的循旧例章程,是否会蔓延至全国各地?没有人敢保证。再道】
        吉林一地若还算好管束,他处以吉林为借口效仿行事,何以制之?这些都不得不考虑周全。


        4楼2019-03-10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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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塔拉在健锐营中,平素虽多有往来,却并无私交,眼下我甫一开口,他立时挺正腰板,所言中庸得无可挑剔,但其中暗含驳意。适才我与先州话争执不下他早已从旁观之,此番先给我盖上“独辟蹊径、手段新颖”的帽子,倒令我有些为难。】
          长白山脚下自有虞官衡官,一则拟定护林政令,二则巡视山林执行法度,哪里又是无人约束?
          【他浸淫庙堂数载,所闻所见自比我多,如是态度不由多了几分谦恭,出言亦是回圜善良的口气,却在温缓之间,不让半句】
          您为官已久,自然见得周全,不过在我看来,吉林一地若真开禁,虽是开了先例,但也是民生维艰的从缓从情之法,载之入刑律、章程,全一个恩威并施,他省若想效仿,也该掂量一番了。


          5楼2019-03-10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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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听此问,有些出神。有司各行其职何必再着重提出,莫非其中另有深意?细思之下又不像】
            府衙有章程,若人不肯服管,又当如何?简言之,人心是最难满足的,许开三顷松林,他眼中会有十顷或者更多,贪念如何填平,最终还要着落在白山之上。之所以说不好约束,最难揣摩是人心,最难满足是贪欲啊。咱们怜百姓疾苦开禁白山一隅,接下来便会有人组织,有计划地蚕食剩余部分,到时候规模已成,力量强盛,谁能约束?阿哥莫要以为朝廷命官可以阻止,但看今日漕运两岸,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尾大不掉,想根治已来不及。总不能舍弃漕运,更不可连根拔起摧毁所有利益链,否则谁来保证漕运畅通?
            同样的,吉林开禁存在此种隐忧,却与漕运又不同。漕船运行全在京杭之间,可长白山呢?半数以上在朝鲜境内,虽有藩属国之名,到底属于邦交。咱们开了禁,若朝鲜同样提出要求,如何应对?若同意,不能保证随时掌控。不同意?少不得要斡旋周折不知多少年,得不偿失。
            【祖上为何要禁龙兴之地,为了给满人一个最可靠,最纯净的后方,甚至可供退缩的选择而已。如今为怜悯百姓而轻易废除,实在有些得意忘形了。无论皇室或者勋贵,占据肥沃之地教化数百年,便认为可以安枕无忧了?唉,荒唐的阿克善,不知所谓的少年意气,还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神仙们。刻意不点破,或许有考校的意图在里边吧?这鹰熬的,有点不那么厚道】


            IP属地:山东6楼2019-03-1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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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话,我觉得不大中听了。
              【狭目向他慨然之言,并无避忌,只以情理疏通,与这位显庙堂的武官几分体面尊重】
              虽说无利不往,但民众大多只为谋生,若连果腹都满足不了,日后怨沸不止,又当如何?不过,被有心人利用组织,这合该另说,大约还得阿克善将军与其部将多多费心,以免……您也知道,我前次在奉天办了一桩邪教匪徒张贴伪示、煽惑里民的大案子,仰仗桓周将军办得妥帖,而今次,若再有规模已成、群起蚕食的把戏,也一样可除之。
              【我所言“把戏”,自然并未将这微末处的小事放在眼中,疏然淡漠的神情微动,片刻移开目光,有些话可一语道破,而有些话大可不必。】
              漕运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其中瓜葛牵丝太多,您所思周全,我也感佩,但这所谓的“利益链”,从一开始就不该有。江淮两岸如是,这长白山龙兴所在,更应如是。


              7楼2019-03-10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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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然。
                【三个字当众脱口而出,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治理国家不比小户独居,周全细致根本无法做到,一条政令,一道圣旨,会有其使用范围的延展性。匪徒之所以无所遁形,是因违背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破坏了所有人恪守的规矩,案子固然很大,有其地域或利益的局限性,无法让人心理上产生追随欲,您认可这句话么?可开禁之后却不同,利益敞开了摊在所有人面前,您没听错,所有人。包括官绅,商人,未曾剿灭的匪徒,和本该独享朝廷恩赐的良民等。受益者众,损失的是朝廷,是满人的根基,那时候指望吃进嘴里的肥肉吐出来,或者和平相处均分?妄想。
                【厉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甚至细致到链条的利益体,讲述出来,觉得畅快多了】
                方才说到,治理国家不同于小户独居,绝对的公平不可能存在。当民众需求与大清利益有了冲突,如何取舍,相信所有人都心中有数。有国才有家,这是咱们能在此朝议的根本前提。当自家祖宗珍藏的东西奉献出来,与人共享之后,民人仍不能满足,要拿什么去讨好人心?所以
                【稍一顿】
                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开禁便能解决吉林民人困顿现状,手中的筹码不足以填塞沟壑时,赔的精光也不能讨来半分怜悯。困从何来,难因何生,找出症结所在,对症下药解决之才是正途。


                IP属地:山东8楼2019-03-10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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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大人一番慷慨陈词无可指摘,低眉缓然一笑,并不将他“想当然”三字入心,只显出几分难得的好脾气,顺势将目光带至枢部几位服红腰金的老臣那处,再缓缓逡巡至眼前这位的面庞之上】
                  所有人?【淡声一问】您这话虽说不错,利益一旦摆在面前,多的是人想分一杯羹,但哪朝无贪官,哪代少污吏?眼下枢部几位大人治理有方,才有当下清平局面。受益者众的确不错,但朝廷根基深厚,皇父勤政爱民,凡此种种,哪里是能轻易撼动的?
                  【他方才那话,我不敢说不对,他耿介中直,我也不能说不可。但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满堂的道德鸿儒又该如何看待这所谓的追随与人心?】
                  如您所说,若我圣朝官员、民众尽是逐利之辈,正所谓“浮江湖而不往庙堂,出鴈门却不晓四方”,多年儒风教化何在呢?
                  【不惧,不怒,不羞,不惭,倨立原地,端身又道】况且若是弛禁开禁,自会设法令法度予以限制,先解燃眉之急,再余出时间予以抚赈。若当下毫无作为,单靠“从长计议”四个字,我们等得起,吉林各地因粮收欠佳的百姓等得起么?我前年去奉天访民情,凛冬之日,各家各户皆需燃炭取暖,家中若无蓄粮,这一个冬天,可真是难过了。那更北的吉林又当如何?
                  【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老师忽然转身睇来,与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列武官之首,却一直未曾开口,我心中当然清楚,遂又道】浙江巡抚谭公前日回京述职,与我说起往年他与提督大人赈灾抚恤之事。同样涉及利益,这些大人把桩桩件件办得周全妥帖。那我是否可以说一句,事无不可为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3-11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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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风教化若能真个彻底移风易俗,便不会有今日议题了。恕臣直言,孔圣曾言道: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今以一隅所需强行开禁,将有不均之患。
                    【不错,事似乎无不可为。但凡事皆有前提,即有资格站在特定高度或角度才可能有所为。倘若龙脉之神圣失去曾经的神秘感,凡人涉足,原本顶礼膜拜的仰望转变为司空见惯的失望,受打击的不仅仅是长白山的地位,更可能在有心人推动下转化为对皇权,对勋贵们有所作为的资格的质疑。那时候,谁来弥补今日之失?谁又能担得起责任?没有。因为此刻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推行开禁的众人,或许已然失去了上朝的资格。微笑拱手,丢下一句】
                    阿哥所言极是,事无不可为。往年过得,今日便过得,实在过不得,均分亦可。


                    11楼2019-03-11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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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清谈数言,感佩之余也生几分忌惮,他看重朝廷重业、满人根基,我却在意一个“利”字。不是民人食不果腹的饥寒境况,不是治国修家的鸿儒道理,更不是青铜铸史铁笔如椽书写下到祖宗基业,而仅仅是一个“利”,或许我更适合做红尘之中俗不可耐的官绅商贾,而非为生民立民、为万世开太平的龙裔良臣。】
                      【我不在乎雕版上刻下我名字是否泽被万世,而他,身为一个满人,却从来在意着千秋不朽、万世不变的清名,这或许正是我们今日力争的由头。】
                      【飞快敛去神容之上的几分情绪,拱手道】您博览群书、见识卓人,我也十分感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3-1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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