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买花吧小妹妹

（谪凡有言：树木之美，不定在花。犹之妇人之丑，不尽在无色也。我觉得他说得很对，虽然我自认姿色尚佳，但每每看到靖王，都忍不住暗自叹息他可真是瞎了眼。）
（扯远了，今日来此，不是来自艾的。）店家，此处可有书带草？（见他一怔，我不由得笑了笑）我听说有人以草叶为纸，录经抄史，我想看看能否买一些回去，好将家中那位买纸的钱省下来。（钱倒是其次，事实上，我只是想刻薄一下他。）

（我并不喜欢小孩子，与费雪不同的是，我虽然不喜欢，好在也并不算厌恶。因此当她扯我衣服时，我愿意低头朝她笑一笑，但却绝不会为了她而屈膝。我尽量用柔和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冷漠，一如我在乾西时对一众皇嗣做的那样）怎么了？
（尔后一顿，竟无法在肠中搜刮出一个妥帖而又舒服的词语，只好硬着头皮、满面春风地称呼她一句）小妹妹。

可以是可以。不过——（故弄玄虚地顿了顿，一扫她身上锦衣，轻笑）你就不必买了。
这书带草是买不起纸的寒门的书生拿来抵纸用的，小妹妹，我看你锦衣华服，家中应供得起你这一两张纸吧？
（我很害怕她缠上我，追问我为什么世上会有买不起纸的人。因此我试图生硬地转开话题）不如……你买一盆萱草吧，如何？

（这可难住我了。）我也没写过，大抵是……用笔写罢。（我实在不懂如何哄小孩子，你看，连这样的废话我都能说出来了。）
（见她上钩，心中暗喜。）这个嘛，姐姐也不知道了。我只是在书上听过这个名字，知道有一句诗，叫做“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你若真想买，不若问问店家。（未待她答，又转首向小二，“好心”地让他先招待小妹妹，我好趁机溜到一边，挑起水仙来。）

（两指并于花茎上，摩梭着花骨。她倏忽来惊，腕一用力，枝头的水仙堪堪落到桌上。一声微讶，笑向侍婢）看来不买也不行了，你去付钱罢。（又将残花拾起，递与眼前人）送你啦。
它叫……凌波仙子。你大可试一试，将它放到水里，看它能否凌波。（又压了声儿）倘若不能，就来找店家赔。（一笑，拂袖而去。）

不好意思啦小妹妹！
——这个姐姐好奇怪啊，怎么楠楠一来她就把花折断了呢？可能是她力气太大了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钦佩地说。
“姐姐，你力气好大啊。”
——然后她又把花给了我，那花白白的，看起来很好看。楠楠很喜欢。可是她说这花叫凌波仙子，但是楠楠要怎么看它会不会凌波呢？还想再问，可是那位姐姐已经走远了。
——这个姐姐真漂亮，就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