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一路浑浑噩噩的到了披香殿,耐心探查,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一方暗格,外附结界。
一瞬间,旭凤的呼吸仿佛都停了。兄长说的,竟都是真的!
运转灵力,手上掐诀,小小一方结界竟颇费了些功夫。深吸一口气,小心的取出卷轴,仔细的酌字酌句的翻看。
旭凤不知自己如何将卷轴放回原位修好结界,亦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寝殿。
可笑这千余年来竟活成了个瞎子,为暴者掌中刃,残者手中刀,忠者良者贤者有多少覆于己手,如今细细回想,为数之众,不忍细查。
母神所为,所为皆是我。纵使行为失当,大奸大恶之处,为人子女已无立场评说。现下所能做的,唯有悉心规劝,小心限制。过去亏欠之众,往事无可改变,唯有悉心之,弥补之,或可挽回一二。
父帝所为,看似温和无状,实则帝王心术,明褒暗贬,左升右降。如今这安然太平的局面,有多少是父帝一手促成;母神的作为,又有多少是父帝暗中推动。
身边之人泰半皆是鸟族中人,如今涉及此等要事,万不可被母神知晓!旭凤烦躁的抓抓头发,兄长好不容易在诸事中抽身,如今安然自在,委实不便再请兄长出山,如何做才能保下母神,护好兄长,这偌大天界,竟无人可用不成?
旭凤再三纠结,到底还是急吼吼的下界去寻润玉去了。
“说吧,来的这样急,可是有事找我?”
茶水入杯的哗哗的声响,氤氲着飘渺的雾气,润玉在对面坐着,手上动作不停,广袖翻飞间,不时露出的一截皓腕,白的晃眼,竟让旭凤看不大真切。那些烦躁的恼人的事情似乎都已远去,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我都知道了。”
这话不前不后,听的润玉手上动作一顿,面上少见的显露出几分错愕来。
他未曾料到,旭凤知晓这诸多秘辛之后,会是这般反应;又或者 他料到了旭凤内心定是波动极大,却不曾料到他第一时间会来找他。
“兄长,我是火神。”青年少有的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主光明,司公正,在其位,谋其政。即便不是火神,身为帝子,公正严明,亦是责无旁贷。”
耳边的声音落地回声,润玉面上一阵恍惚。是了,现在的旭凤还是火神旭凤,还未曾经历那些黑暗的不堪回首的诸多事。
那些事情生生的将旭凤抽离自己身边,将这素来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生生抹去了青年人的意气,仿若行将就木的老者,垂垂暮矣。
润玉沉吟半晌:“你如何打算?”
“旭凤所想甚多,愿护亲者平安,愿诉众生仇怨,愿正法度清明。”旭凤顿了顿,仍是坚定的道:“我知这甚难,然再如何难,旭凤誓死抵成。”
润玉看着成熟了许多的弟弟,到底不忍他体会所谓的天家无情:“旭凤,你须知,唯有强者方能达其所愿。”
“兄长放心,我都知道!”旭凤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来,“这是一些补药,那次穷奇的伤想必还未好全,给你补身用。我去校场了。”广袖一甩,化鸿而去。
润玉敛眉捏着荷包,神色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