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z Joseph I】
医生说,鲁道夫在自杀的时刻,精神上没有自控的能力。
我也曾听人说,维特斯巴赫家族的血管里流淌着疯狂与无可避免的毁灭。
我曾听见Sissi对她亲密的弟弟说,如果我从未踏入她的家门,从未向她伸出邀舞的手,那么一切该有多好。
——我不相信疯狂,我从来相信自律与虔诚,于是我不论做什么也不会把鲁道夫的死归咎于她的血缘。
我对所有人说,“在这些沉重的日子里,我由衷感激我的妻子皇后,她给予我巨大的支持,我当向上天感激,并向所有人表达这样的心情。”
但是,我同样也听说,她日复一日地相信招魂的法术,在信仰上越来越误入歧途,她不悼念死者,她呼唤死者的归来。尽管在过去,她对待这个儿子从来没有一种稳定的情绪,而我只一心想要把他塑造成合格与勤奋的军人。
于是那些日子我向卡特琳娜写信。她让我松一口气,从Sissi那无所不在的刻薄尖锐中短暂地脱离开来。我愿意谅解,而一次又一次谅解让我同样疲惫。
可是当那些指责铺天盖地袭来,柏林日报言之凿凿地谈她的发疯与新天鹅堡主人何等相似,我是否能放任他们诽谤我的妻子,帝国的皇后?字里行间饱受幻觉折磨,以为鲁道夫还是幼年的,不是我当年许诺过终身的爱人吗?当我的放纵让捕风捉影者拥有攻讦她的武器和肆无忌惮的勇气,我愧对我一直称呼为“甜美的亲爱的精灵”的女子。
我叛逆的梦想在昔日少女的身上闪光,而她终究无法在我身上得到同样的回响。我盼她与我此生共渡,但她拒绝——这本该在料想之中。
我乘船向她伸手,而她以黑纱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