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继续学业而已。」
「为什么非要去香港?美国不行吗?澳大利亚不行吗?你说一句我都可以陪你去,为什么是香港?」
闻到了圭贤嘴里透出的酒气,晟敏叹息般的说:「你是喝醉了吧?」
「我没有!」眸子里透出暗哑的光,布满血丝的眼球使圭贤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晟敏轻叹一声,很是温柔地扯下他的手臂说:「你冷静下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说分手就分手,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竟然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你叫如何……如何……」说到后半句都颤抖起来,晟敏却是很平静的说:「这次留学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圭贤猛然愤恨地看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喉头不住的滚动:「难道在这里,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吗……」
「圭贤……」放软的声线,晟敏禁不住也心疼起来。在这段远走越远的感情中,两人仿佛背负着愈来愈沉重的包袱,猜忌与怀疑、自卑与倔强,在不知不觉间侵袭以至于造成裂缝。晟敏不晓得如何去面对,糟糕的个性趋势自己无法平息内心刺痛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那种爱恋与心痛就好像藤蔓交织出甜蜜和感伤,眼神不自觉流露出的哀愁很快刺痛了处于爆发边缘的圭贤。
他忽然站起来,很不安稳地踱着步子在客厅里来来回丨回。头发有些凌乱,面颊发红,表情更是像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伤心欲绝。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圭贤小声喃喃自语,「我知道的,你要走的,谁也拦不住你,你决定好的就谁也不能改变。哼哼……其实我在你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我知道的……」
「圭贤!」晟敏担忧地走到他身边,「别这样。」说罢搂过他高大的身躯。以前总觉得圭贤的怀抱是温暖而宽敞的,此时抱着他却有种抱着一个孩子的感觉,抚摸过他柔软的发梢,总有点依依不舍。
「我也不知我们这是怎么了,但是我需要时间。对不起,我才是个自私的人,总是让你忍受我的脾气。」
捧起圭贤的脸颊,轻轻映上自己的唇。冰冷却又火热的触感,不禁让自己有落泪的冲动。圭贤很快回应起晟敏的主动,反手揽住他的腰杆,揉他入怀。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无法离开。
唇舌纠缠,好似要把对方融进身体的举动,裹挟着一丝绝望的情绪,深深缠住两人。晟敏倒退几步,被他硬生生压入沙发。
身上的男人沉重的喘息,放开稍许的吻再次落下,晟敏难耐地嘤咛几声,衣服的下摆被探入,是他熟悉的圭贤的手掌。
感觉到晟敏开始挣扎,圭贤更加使了几分力,想要制服,可晟敏硬是狠狠推开了他:「只是goodbye kiss而已,我不想做别的。」
圭贤眼睛再次瞪大,似生气的猫。晟敏柔声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而我,也能好好思考一下我想要的。我想这对于我们两人都有好处。」
圭贤不再瞪眼,反而从容放开晟敏,坐到沙发边沉默了。过了许久才站起身,捡起刚才丢到地面上的外衣套回去。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再阻拦你,你想去哪就去哪吧,和我没关系了。」
望着他走到门边,旋开把手,晟敏明白伤痛之后就是绝望,估计圭贤不会再回头了。
「我是后天早上的班机,如果可以,希望你来送机。」
圭贤什么也没说,门外的背影衬着茫茫夜空显得单薄而孤寂。晟敏忍下蓄积在眼角的泪,在听到关门声的同时,无力地靠着墙壁滑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