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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临水结庐,烈酒三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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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让我觊觎一下关关的美貌。


1楼2019-02-28 23:09回复
    啥啊,被制裁了吗。


    3楼2019-03-01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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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冬暮,一场大雪掩覆汴京。
      堂下生着炭,闲坐屏后,华衣博带,瑞鹤啸云,静闻外室医者问诊。一别五年,足够稚竹长成,亭亭风致,也足够我候他时,三分耐性。
      铜秤明如鉴,淬了暖光,掌间尚掂一味党参,漫不经心过称掂量,打发时光。世间岐黄,如同玩物。
      “前日听闻坊间新至医者,能通杏林,能济天下。却不知,济不济我?”
      铜柄上折出半道影,如照水折映,歪斜。步履近身,有风送衣香,便嗅了满腔药味清苦,五年来不曾变过。尚肯从秤上抬目睨去一眼,带着些笑,不咸不淡。
      “取药枕来。替孤一观,近日尚有疾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3-0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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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秋长衢,瘦骨纷纷,仿若匾额间四字真能颠倒生死,股掌轮回。
        坊间擅舞的女儿甚多,不知今日的白又为哪朵芳魂而落。药童挈领鹤叟,往小室施针,这才得了闲暇进后堂去,瞧一瞧门廊间远山怯黛们切切察察传诵的“贵客”。
        “这脉不切也罢,我看殿下的面色,已然赶在时令的前头,开出桃花来了,泽陂于如此得天独厚的气运,想来是不会有什么病的。”
        抽出他拿捏住的半截灵草,沾着襟怀中未化形的芬芳,尚有雪气,又裹过皮肉的温度,是自冰下三尺擒出梦窖独藏的太阳来晒,清清浅浅的暖和。
        指腹间捻了个来回,背过身去掷在木屉中。臂肘抬弯时,苍青袖缎往下挨,露出腕侧霜润的骨端。
        山的靛翠,水的缱白,堪堪拼凑起来,倒很像往事。嶙峋笔,关山骨,若有幸风月陈铺,或者能贪婪两全——凄艳也在,豪情也在。
        然而究竟能不能,我不知道。
        小铜盘内称罢四钱橘皮,添一两炙甘草,并半夏防风柴胡,皆拨入苇纸中,窸窣方已,再去寻一味茯苓。午后的光往西斜,剖在木臼间,半明半暗。
        “兼济天下我是不敢狂言,你……如今也没什么好济。襄阳府的药还不够你吃的?跑来寻我开心。”


        11楼2019-03-02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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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静谧,似新雪洗城,剔透清明,仅有喁然低语遥遥传来,如铜釜微沸,细碎声响。
          数样药材,也自他手中悉簌落下。其苦突兀,似是闻得不耐,华袖一抬,扼住了那段伶仃腕骨。
          “今非蕲州。”
          “汴京城下,侯王尊前,毕医师……你又在傲些什么?”
          习武之人力道颇重,径拂落他掌中茯苓,一扯而过,教他安坐对案。
          自他眼中,尽望故时山水。然旧事如西陵野火,烧得炽烈,却未曾留下半分怜惜。
          “孤有三疾,乃耳、目、心府。”
          攘袖至臂,显一截腕脉名门,唇齿一碰,笑意疏落。
          “如若你能诊出确切病症,有赏。若是不能,便是欺世盗名之罪。”
          “——医师,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3-02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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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蕲州如何,汴京又如何?终归是殿下若不来,萍水不逢,管我一介庶民是否捶云倒海?若来了,还要图我医者仁心。云阶向来如此,是殿下——已不在山中。”
            我们对面坐着,像遥隔自夐古至未来的时间。
            虽看不清,又要极力去看。目光在凛冬的寒瓦上凝成霜露,顺着细月拱弧坠下去,拂过松针沉郁的尖刺,剖成两瓣烟。于是只见得到湛湛的天,我知道他在倒映过去的另一面,大约是一片煮沸再冷却的海,寂静,汹涌,孤傲,辉煌。
            天穹泛起刺白,填进徒然睁开的眼珠,从墨黑填到猩红。
            两手叠在乌木案间,曝出的臂腕间尚有春霞般菲薄的印痕,小铜漏潺潺的响,倒掐消褪的时辰。
            “欲加之疾?那我这样欺世盗名的人,自然诊不出。”
            倦了一般,改换正襟危坐的姿态,一壁指背支起来,小巧的下巴便搁妥了。
            “殿下想怎么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
            杏核儿般圆润的眸子囊括一叶禅因,悟出俗气的果,很厌千古澹澹的浪潮。
            “耳不聪。”
            听不懂三钱黄连落秤,遍遍奏腻的梅花滋味。
            “目不明。”
            看不懂皓月当空,隐于白昼。
            纤细食指越过青玉管山,点在左胸。
            “心……不静。”
            袖风细弱,案上纸沓飞角,张张消瘦。我望他的眼睛,却不看揎起的臂骨。
            “我不想诊你的脉。”


            14楼2019-03-02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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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忘了,你向来确实如此——扫兴。”
              掌指覆他手背,那瘦削指尖恰点在心府,锋锐,冰冷,刚好够我拢在掌心,寸寸收握,收的是片隅玲珑心,握的是一段青阳骨。
              “那么,你且听好。”
              倏尔探掌疾抓,攥了满捧前襟,将人抵压于小案之上,循目睨他腕间指痕,始欺身近前,字句历历。
              “耳未聪,是因悖言狂论,阻扰视听。”
              “目未明,是因魍魉障目,大煞风景。”
              每一句驻处,扯开他一件袍裳,衣带横乱,锦绸逶迤案间,隐隐可窥其下肤骨。白如脂玉,触手犹温。
              “唯独心不静,则因夙夜辗转,尽是你。”
              最后一句,剔他束发玉簪,一捧乌瀑便垂落肩头,鼻抵发间雅香,昵声来唤。
              “云阶,卿卿,这身反骨,合该收一收了。”


              15楼2019-03-06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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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中最后一日,母亲的影子被夕阳拖的瘦长,倚在门边看晚霞。
                她有半身胡人血,却将身椁寄放中原。
                “云阶,你的眼睛像我,鼻子像我,眉骨的形状都像我,这些已无从改变了。但你的性子不要和我一样,太过软弱的人,总是会吃亏的。”
                而如今呢?如今另一个人对我说,“这身反骨,合该收一收了。”
                软羽金雀泯然众人,身化刀锋枯冷无趣。一个必将失去他,一个不能拥有他。
                我听见蜜糖般的字句,被他的吐息熨热,又化开了,黏着血液的暗径往胸腔中挤动,却像做一个梦。它贪婪汲盛我整个世界的雨水,将在醒来时攫收干净,迫我干涸到底。
                我会死的。
                从前阿爹常说,母亲的眼睛是茶褐色,像胡商麂皮袋子中装的玻璃珠。它们又亮又浅,一点惊惶与悲伤都藏不住。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下去,藏入鬓发间,轨迹渐渐薄荷一般凉。轻颤的指尖从袖底探进去,按着脉关上细微的跃动,三部九候却一样也摸不准。
                “我好害怕。你若是心如止水,我情愿不知道。”
                可我也明白,从此遇见再深邃的海,都不会有他半分的壮阔。
                一只手顺着他的前胸爬上去,收握满指锦丝玉缎,自袖中撤出的臂弯搭过后颈,将人拉来近前,幽芳溶溶,半匙罂壳的苦。眸上镀雪欲化,又洇开薄釉般的红。
                “你说我扫兴?”
                内襟微敞,两片素华撂在锁骨,横出雾刃春山,睫列扫过他眼下的肌肤,下巴尖儿像半挂白弦月。
                “我不会改的,我就这么扫兴。”
                扬起来却不锋锐,轻轻的喘,含着他的唇都是软的。
                “就这么……喜欢你。”


                16楼2019-03-0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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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指掌微冷,如一柄削薄凉刀,横在腕脉。
                  竟也安然呈递,由他细叩脉弦,微息搏动,未紊分毫。
                  “几真几假,探到了么?”
                  一吻覆唇,擅取甘冽。字句近乎是从齿间切出,暧息相哺,低似情人耳鬓絮语。
                  向是爱煞这般眼神,别后经年,未改半分。
                  “血骨藏刃,霜冰锋锐,都是你。”
                  “从来教人哑口,退而避之……”
                  喃喃渐低,陈情往事,就轻易消匿在余音中了。
                  只将唇贴鬓尾,润过泪痕,顺着那盏白玉下颌,慢慢吻到颈间。——着实太冰,他肤骨也是凉的,含在口中,像一段琼玉,冷得浑身觳觫。
                  “——这便是你所谓的喜欢?”
                  应也觉荒诞不经,嗤声发笑。偏是凉浸心府,偏是贪眷不舍,膝骨一顶,隔着下袍,碾亵门庭。
                  “云卿……你爱的,分明是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3-09 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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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真几假,就不能告诉我?“
                    顺从亲吻暧昧的来势,下颌浅浅抬着,曝露出脆弱的喉颈。膝弯嵌在双腿间,推抵得腰身微拱,便像故山颓暮间横了秾醁溪的窄囷桥。
                    “你很在意吗,我爱谁。”
                    肩骨搁在梨木案,终究硌人,往回收了收,任绢棉滑坠,落下肩头去,半挂臂肤。肘尖将身子撑起两分,碗莲般的颈窝便盛满夕阳流淌的曛金,递往他面前。
                    “可我从没探到我想要的,所以自然也不能给出你想要的,否则……这是行走人间,活命的办法。你不可以怪我。”
                    纤长的睫羽掩在琉璃上,柔柔掀卷一丁点儿仰望的弧度,便装满他的影子。
                    “而且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干净到一目了然的喜欢,我没有。”
                    我说过的,他是海。
                    但又不仅如此。这一界海潮总兜着晃晃荡荡的夜色,夜色拢住无数舟楫与渔火,同观海面倒映一汪波光粼粼的月亮。它诱得人弯腰去捧,满以为如此就可掬起天上唯一的一轮月。
                    霜谪就在梢头闲憩,睥睨为之沉没的渔火尸骸。风浪归寂,海仍是海,月也仍是月。
                    据说摆脱所有诱惑唯一的方法,就是向它屈服。
                    可我不愿做粉身碎骨的渔火。
                    “我不仅欺世盗名,还想偷心窃玉,以后可能无恶不作,并且绝不悔改。你尽管退而避之啊。”
                    指骨似雪濯,牵来心上人一绺青丝如绸,缓缓地绕。一手拂过他腰侧,掌心贴蹭小腹没入裾摆间,虚挨着那段轮廓明晰的胯骨。唇瓣贴凑,舌尖探出齿列,绵绵拭过唇缝,却添抹一片亮滢滢的水泽。
                    颊添红晕,眼睫都在颤,涌动的羞赧压在喉咙里,融化成猫儿般轻细的呜咽。
                    “湿了……”


                    20楼2019-03-09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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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神女来引,巫山旧梦。
                      华衣倾落,疏疏挽在臂弯。肩际原有纵伤一道,本是年少尝赴江湖,刀兵所遗。彼时医师拢肩缠裹伤纱,灯下一隙之暖,大抵如此。
                      而今东皋过遍,几岁风雨,余雪分暝,这痕旧伤,早已看不真切了。
                      竟还就此生出两分悯,怜其痴,一叶障目、欲诉还休。却低首俯就,听咫尺心室搏动,拥得紧了,抵死厮磨里贪片隅温热。
                      ……方知我仍在这山河,仍鲜活如斯。
                      后庭紧窄,几乎是殷切地吮着,黏腻情液濡湿腿根,绵缠横乱华裳。修指揽扶臀后,攥紧了满捧润泽肌理。
                      “早年间一场业火,已烧得净了。”
                      付不起真心几寸,亦难托魂梦半缕。
                      “而今白骨蔓草,寥有生趣,徒剩几钱枯槁旧情。”
                      他颌抵在肩骨,难窥神色,只将那坠琥珀重正回他颈前。孰料一记狠顶,恰教人浑身一颤,便下意识去拥,唇瓣掠过他肩颈,隔着那枚垂坠。
                      刚好落下荒唐一吻。齿间透哂,遏抑痛情。
                      “……又教我如何还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3-17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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