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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堂胡同口有一棵枣树。不知是谁家植的,在桃李同处的时候,无声息地落了匝地枣花。我一路回顾,直到迈进了贝勒府的门槛,才终于收了视线,往哥哥那儿去。】
【因无枣花可惦记,心头的惆懑则占了上风。他所处是一间廊室,不必进屋,只踏进一步去,声便可悠悠荡荡传进去。因此,引路婢女的裙摆拂地也无声,可她堵不住我的嘴。】
哥哥!【并未期盼有应,移步易称,很像来找茬的。】克兴额,先极,登楼……十四爷,庄贝勒!
【这就到了户前,伏在门枢边上,转了个声调哀道:】我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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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一句说出自己的感受,引发听者的好奇心。但我毕竟不是铺陈在书台前的案牍,是可以极具生气地扑上前去的——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惜哉他也是活生生的,虽已避不开我如万钧之势(只是声势如此,我本人轻巧极了),但仍一手如枪攒刺,直击我面门。原打算以乱拳相抗,却不待我出后招,先得他手中之物。脸一偏,自他魔爪中挣出,一面去端详那小玩意儿。】这什么?葫芦?难怪喊你你不应呢。
【聆及全素,眉一蹙,一掌抵至他面前。】这不可。忧愁我一人独享,怎么能牵连你和我一道吃素呢?
【尔后拉开架势,欲要同他分解,开口便是:】你知道吗?我堂弟都成亲了!【沉默】我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我是想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上树掏鸟窝、打弹弓,可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