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千万不要回头。”张小哥收起刀道,一时间的大量失血让他本就不红润的脸更加苍白起来。
黑眼镜吹了声口哨,扔给张小哥一卷绷带,张小哥一把接住。关根回过头不再出声,他靠在黑眼镜肩膀上,略有些暇意。他朝吴邪那边看了看,正对上了吴邪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垂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也没完全挡住目光,此时的吴邪后颈一吃痛,晕了过去。关根也彻底闭上了眼睛,黑眼镜气息一抖,似乎笑了一下,关根不知道他笑什么,不过,他也没兴趣去知道。
“他娘的,我们终于出来了。”亮光包裹住了大家,关根眉头一皱,光透过了眼皮子底下,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还因为不适应有些刺痛。刚才是睡着了?出尸洞也没花太长时间,可关根却觉得过去了很久,那种放下警惕和戒备睡着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他缓了缓神,脖子上的温暖感觉也袭来,他抬起手摸了摸,发现黑眼镜的那条薄围巾就绕在自己脖子上,也挡住了那条疤。关根抬起眼睛看了看黑眼镜,他嘴角的那个弧度一直也没放下过,但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的虚伪又真实。
“他娘的,刚才是你小子揍我?”刚醒来的吴邪左顾右盼,锁定了最高嫌疑人潘子。关根不再去听他们的对话,因为与他无关。
船靠岸,一直靠着黑眼镜肩膀的关根也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的走下船。黑眼镜“啧啧”了两声,主动承担起背起失血过多晕过去的张呆子,跟着关根走去。
吴邪看着一前一后走去的俩人,突然想起老狐狸说那关根和那个黑眼镜的关系,从他醒过来看到关根靠在黑眼镜肩上开始,他就觉得这俩人不是单纯的师徒关系,这是直觉。虽然他不会承认他的直觉一向不准。
经过村民的指点到达招待所,关根黑眼镜和那个小呆子三人贼鼠一窝,吴三省不放心吴邪,把吴邪安排和潘子一间,自己和大奎一间。进了房间吴邪就痛痛快快的冲了个热水澡,洗掉了一身的尸臭味,完事下楼吃饭。
“早就听说关根和那黑眼镜是不正当的关系,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口水话。”大奎一边大口的吃着菜,一边口齿不清的八卦起来。
“小声点,”潘子轻声道:“你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三随便一个都是一个厉害角色,现在三都齐了,小心点。”
吴三省不说话,抿了一口米酒,眼神不自觉的看了看楼上关根他们的房间。
“行了,别胡说了,人家小哥刚才还救了咱呢,背后说人闲话缺不缺德啊。”吴邪狼吞虎咽一般吃完饭,和厨房那边要了一碟爆炒猪肝,盛了一碗饭,端着往楼上去。很奇怪,虽然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直说不出的感觉,难受?
“把你牵扯进来,抱歉。”
“没事,你是我活的最久的徒弟,也是最有趣的。反正按你说,以后我也是要入局的,早入晚入没多大区别。”
“给你个光荣的任务。”
“曰。”
“吻醒我们的灵儿公主。”
“得嘞~哟,哑巴,醒了啊。”
吴邪推开门,屋内三人都往他这边看过来,黑眼镜坐在张小哥床边,张小哥半坐着。关根似乎刚洗完澡,围着半身浴巾,头发也洗过,还湿漉漉的正往肩膀上滴水,吴邪唯独呆呆看着关根不知道说什么,关根肌肉比例很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与此同时,身上也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种伤疤,还有脖子前那道最触目惊心的,看样子是刀疤,似乎割的很深,吴邪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也足以证明了他是刀尖舔血的角色。
“干什么,爱上我了?”关根看着眼光呆滞的吴邪,神经兮兮的挑逗道。
吴邪愣了一下,“呸”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饭菜,挥了挥手,再见也不说一声就摔门而去。
“脾气还挺大。”关根看了看桌上的猪肝,笑道。
“你这样说合适吗。”黑眼镜也跟着笑起来,也不亏是师徒,连笑起来的气质都如出一辙。关根拿起饭菜递给床上的张小哥,张小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关根总是能找着笑点,仿佛能看见某个挣扎的小朋友。张小哥也不说话,默默接过,吃起来。
吴邪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鞋往床上一摔,裹起被子就盖过头去。好吧,他承认关根身材确实挺好,是那种让人看了心动的类型,但是……
重点不在这啊,重点在于,他是纯爷们吧,杭州小伙子土生土长的啊。小姑娘看了心动很正常啊,但是,自己现在心跳加速个毛啊?
“小三爷?”潘子开门,看到另一铺床上的一个莫名物体,试问道。
“睡觉!”吴邪把头探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没好气的叫道。